“無可奉告。”姜棠冷淡地回了四個字。

她現在還不想暴露身份。

大圣卡在航道上大顯神威，而她在眾人眼中還是廢物，一旦暴露，必定會引起懷疑。

老孫不咸不淡地回了個“哦”，轉而說起三天后的小考：“三天后的小考是海上副本，你有相性比較好的卡牌嗎？”

姜棠略感驚訝，直接問：“你這么關心我？”

老孫這個人，不說懶散，那也是純擺爛，身為班主任，課不上，人不管，主打一個放養。

而且提前透題可是尖子生才有的待遇。

老孫會這么好心？

老孫露出無語的表情，又點了根煙：“履行一下班主任義務不行？”

姜棠不著痕跡站遠了點兒：“那您再多透露點兒？比如副本原形、性價比高的異種和副本boss？”

各大學院的考試副本一般用于小型考試，都是以真實的異種入侵事件為原形設計的，主打一個身臨其境。

大考則是真刀實槍地和異種作戰，甚至高年級會組織去軍隊歷練，因此每年的傷亡率總是居高不下。

老孫嘴角一抽，用手指掐滅煙頭：“拿我當許愿機呢？”

姜棠滿臉無辜：“那我早就許愿不戰而勝了。”

老孫“嘖”了一聲：“考試內容就只能透露這么多，不過考生那邊嘛，可操作性就比較大了。待會兒我發你一份文檔，你這三天給我倒背如流聽到沒有？”

他手指在智腦上一滑，姜棠的智腦就提示有新消息。

姜棠點進文檔，排在首位的就是盛懷安，足足有二十頁，詳細到每場戰斗里第幾分幾秒使用了什么技能，產生了什么效果，以及對技能的分析。

毫無疑問這正是姜棠需要的東西。

她的目標可不是平平安安通過考試。

天才的嶄露頭角，需要一次徹底的碾壓。

姜棠收起漫不經心的心態，鄭重地向老孫道謝。

“這都是小事，小考你必須拿第一。”老孫深沉地說。

姜棠存了試探的心思，笑著問：“拿第一你有獎金？”

老孫珍惜地把那根沒抽完的煙塞進皺巴巴的煙盒里：“不，我把棺材本都押你身上了，還借了三百萬。”

姜棠沉默，老孫又說：“你不拿第一，我就從天臺跳下去。”

……

走進教室，老孫對喧囂的教室視若無睹，留下一句“這節課自習”，轉身就去辦公室躲懶。

姜棠的座位在后排最角落里，和前桌和旁桌的距離起碼還能放三張桌子。

桌椅上堆成小山的垃圾，沒喝完的牛奶滴滴答答落下，散發著不可描述的異味。

都不用發動火眼金睛，她一眼就發現了露著個大門牙壞笑的黃毛。

姜棠嘆了一口氣，轉身拍拍前桌的金發女生，溫聲問：“修眉刀借我一下。”

前桌女生金發碧眼，嘴巴畫得飽滿紅艷，正在對著鏡子補眼線，被拍得手一抖，眼線飛了出去，瞬間黑了臉，邊抬頭邊罵：“你他爸的——”

見是姜棠后，似有所悟地看向那群男生，接著不耐煩地把修眉刀扔給姜棠：“八千星幣，轉給我。”

姜棠看著手中的修眉刀：“二手的，讓我原價付？”

“愛要不要。”女生專心致志地擦去畫飛的眼線。

也行吧，羊毛出在羊身上。

姜棠捏著修眉刀朝那群男生走去。

黃毛高高壯壯，但姜棠眼光毒辣，一眼就看出對方只是徒有其表。

黃毛笑嘻嘻問：“幾個學期了終于肯服軟了？要我說你就做哥女朋友，哥罩著你。他盛懷安算什么，不就家里有幾個臭錢嗎？”

說著還朝姜棠伸出手。

姜棠笑而不語，忽然伸手抓住黃毛的手，三百六十度狠狠擰了一圈。

黃毛殺豬般的慘叫霎時蓋過了教室的嘈雜。

教室倏地一靜，所有人的目光紛紛望向姜棠。

姜棠手勁極大，下手又狠，黃毛掙脫不開，痛得跪在地上鬼喊鬼叫，冷汗打濕了額頭，只是嘴里仍然不干凈：“草，臭婊子，你找死啊！還愣著干什么，上啊！”

黃毛的兄弟們卻躊躇不敢上前。

姜棠在擂臺上的兇悍有目共睹，甚至校園網上有人做了高燃剪輯，只有報道遲到的黃毛才不清楚。

姜棠把修眉刀深深扎進黃毛的手臂，慢條斯理拉開一道口子，疼得黃毛哭爹喊娘。

“哭什么，這是獎勵呀。”與手上的狠辣不同，她的語氣溫柔得出奇，“獎勵你這么會扔垃圾呢。”

對付這種人，與其多費口舌，不如以暴制暴來得有威懾力。

黃毛眼中浮現怨恨，剛想悄悄發動卡牌，就被染血的修眉刀抵住了咽喉，嚇得立即僵住。

“我想想，下次劃開哪里比較好呢？”姜棠略顯苦惱，“劃這里的話，就聽不到你的叫聲了。”

黃毛抖如糠篩，他懷疑姜棠真的會劃開他的喉嚨。

“殺、殺人犯法的……”

“沒關系，我家也有幾個臭錢。”姜棠笑瞇瞇地說。

腥燥味在教室蔓延開來。

“干什么呢？不準打架斗毆啊，有監控！”老孫的聲音響起。

他靠在門邊，香煙隨著他說話一動一動的：“姜棠你也安分點兒，要打去廁所打。”

姜棠不樂意地松開黃毛的手：“男廁所還是女廁所？”

黃毛連滾帶爬地跑到老孫身后，嘴臉得意：“對，監控！我要把監控上交給學生處，讓他們開除你！”

“嘿，你看我都忘了，監控沒開呢！”老孫裝模作樣一拍腦袋，“現在開現在開！”

班上有人驚呼一聲：“姜棠上校園網熱搜了！”

“我靠，她打贏了顧雪？”

黃毛立馬又白了一張臉，望向姜棠的目光里滿是畏懼。

顧雪一根手指頭就能摁死他，那姜棠……

身在f班，貴在有自知之明。

只是他不明白，為什么一向懦弱無能的姜棠忽然就能打敗顧雪了？

姜棠高高舉起手：“老師，我要換位置。”

“換唄，只要有人愿意和你換。”老孫無所謂地說。

姜棠笑著望向黃毛：“同學，你愿意和我換的吧？”

黃毛一個激靈，想不通的事也不想了，點頭哈腰地答應了：“我、我給您打掃一下……”

姜棠悠閑地靠在課桌邊：“還有，轉我一萬星幣。”

正拿著棉棒修飾唇峰的金發女生詭異地看了她一眼，嘀咕道：“早知道報一萬八了……”

老孫也不管他們的恩怨，自顧自走上講臺：“下課還有十分鐘啊，我講一下三天后的小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