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咸魚越洋,深海漩渦
- 退婚99次后大佬們真香了
- 絲羽2025
- 3141字
- 2025-07-17 19:08:53
錦江公寓的寧靜,在清晨七點半,被一輛如同黑色巨獸般蟄伏在樓下的勞斯萊斯幻影,碾得粉碎。
沈青黛裹著咸魚衛衣,拎著個輕便的旅行袋走出單元門時,司機已經躬身拉開了后座車門。車內冷氣開得很足,帶著頂級皮革和車載香氛混合的、屬于傅司珩的冰冷秩序感。沒有詢問,沒有寒暄,只有一種無聲的、不容置疑的接駁。
她彎腰坐進去,車門在身后無聲閉合,隔絕了清晨微涼的空氣和小區里遛狗大爺好奇的目光。車子平穩啟動,匯入早高峰的車流。沈青黛靠在寬大舒適卻冰冷的座椅里,衛衣帽子拉得很低,遮住了小半張臉,也遮住了眼底殘余的疲憊和一絲不易察覺的煩躁。
傅司珩的“私人飛機邀約”,以最直接、最不容拒絕的方式,砸在了她的“咸魚塘”里。合作?追求?債?都攪和在一起,像一團理不清的亂麻。而她,暫時沒有力氣去斬斷。
車子沒有駛向傅氏集團,而是直奔城郊的私人機場。
停機坪上,傅司珩的灣流G700如同優雅而危險的銀鷹,在晨光中閃爍著冰冷的光澤。舷梯旁,傅司珩一身剪裁完美的深色西裝,正低頭看著腕表。晨風拂過他額前一絲不茍的發梢,側臉線條冷硬如雕塑,周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掌控一切的氣場。
看到沈青黛的車停下,他抬眸望來。目光穿透車窗,精準地落在她裹著衛衣的身影上。那眼神,不再是昨夜被“性騷擾”激怒的暴戾,而是一種沉淀后的、深不見底的平靜,帶著審視和一種志在必得的耐心。
沈青黛推開車門,咸魚衛衣的寬松下擺在晨風中微微晃動。她無視了傅司珩的目光,徑直走向舷梯。
“早。”傅司珩的聲音在身后響起,低沉無波。
沈青黛腳步沒停,只從喉嚨里擠出個含糊的音節:“嗯。”
兩人一前一后登上飛機。機艙內空間開闊,裝飾奢華而冷感。真皮座椅,胡桃木飾板,空氣中彌漫著清冽的雪松香氛。穿著制服的空乘無聲地送上熱毛巾和香檳,被傅司珩一個眼神制止。
“給她溫水和早餐。清淡。”傅司珩吩咐,聲音不大,卻帶著絕對的命令感。他在主位坐下,拿起一份早已準備好的文件,目光落在上面,仿佛剛才那短暫的交流只是例行公事。
沈青黛在離他最遠的靠窗位置坐下,接過空乘遞來的溫水。溫度正好。早餐是簡單的白粥和幾樣清爽小菜,裝在精致的骨瓷餐具里。她沉默地吃著,目光投向舷窗外。巨大的引擎發出低沉的轟鳴,飛機開始滑行、加速,最終掙脫地心引力,沖上云霄。
城市在腳下迅速縮小,變成玩具般的模型。云層如同連綿的雪山,在陽光下閃爍著刺眼的白光。
機艙內一片寂靜。只有紙張翻動的輕微聲響,和沈青黛小口喝粥的聲音。傅司珩專注地看著文件,側臉冷峻。沈青黛看著窗外翻滾的云海,眼神放空。兩人之間隔著寬大的過道,像隔著一條無形的鴻溝。
時間在沉默和引擎的嗡鳴中流逝。
沈青黛吃完早餐,空乘無聲收走餐具。她拿出平板,調出“涅槃”系列的配方優化方案和供應鏈重組計劃,試圖將注意力集中在工作上。然而,傅司珩那無聲卻無處不在的存在感,像一層冰冷的薄膜,包裹著整個機艙,讓她難以真正專注。
傅司珩似乎處理完了文件,將其合上,放到一邊。他端起手邊一直沒動的水晶杯,里面是剔透的冰水。他沒有喝,只是用指腹緩緩摩挲著冰冷的杯壁,目光轉向沈青黛。
“昨晚睡得怎么樣?”他忽然開口,打破了漫長的沉默。聲音不高,卻清晰地穿透了引擎的噪音。
沈青黛指尖在平板屏幕上頓了一下,沒抬頭,含糊道:“還行。”
“嗓子還疼嗎?”他又問,語氣平靜得像在詢問天氣。
“好多了。”沈青黛依舊盯著平板。
短暫的沉默后。
“沈聿白的清湯面,味道如何?”傅司珩的聲音里,聽不出情緒,卻像一根細針,精準地刺破了表面的平靜。
沈青黛終于抬起眼,看向他。傅司珩也正看著她,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眸里,沒有嘲諷,沒有憤怒,只有一種深沉的、令人心悸的探究。仿佛要將她靈魂深處最細微的波動都捕捉殆盡。
“能吃。”沈青黛回答得言簡意賅,帶著咸魚式的敷衍。
傅司珩唇角似乎極淡地勾了一下,帶著一絲冰冷的了然。他放下水杯,身體微微前傾,雙手交疊置于膝上,形成一個極具壓迫感的姿態。
“沈青黛,”他聲音低沉,帶著一種奇異的穿透力,直抵核心,“我們談談。”
不是命令,不是宣告,而是“談談”。但這簡單的兩個字,從他口中說出,卻帶著比昨夜摔門而去時更沉重的分量。
沈青黛放下平板,身體向后靠進柔軟的椅背,咸魚衛衣的帽子被她無意識地往下拉了拉。她迎上傅司珩的目光,眼神平靜無波:“傅總想談什么?‘涅槃’的供應鏈?還是新加坡的原料基地?”
“談你。”傅司珩直視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無比,“談你心里的那桿秤。”
沈青黛的心跳,幾不可察地漏了一拍。
“沈聿白溫潤如玉,醫術精湛,能給你最妥帖的照顧和最安全的港灣。沈家的門楣,也足夠厚重。”傅司珩的聲音平穩,像是在分析一份商業報告,卻字字戳心,“陸星野赤誠熱烈,活力四射,能帶你體驗最極致的自由和喧囂。他的舞臺,也足夠耀眼。”
他頓了頓,目光如同精準的手術刀,剖析著她:
“而我傅司珩,強勢,霸道,控制欲強,甚至……在你看來,有點不近人情。”
“但是,”他話鋒陡然一轉,眼神銳利如出鞘的寒刃,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和一種近乎偏執的自信,“只有我,能給你最強大的力量,最廣闊的舞臺,和最徹底的征服!”
他的身體更向前傾了幾分,強大的氣場如同實質的浪潮,涌向沈青黛:
“沈家的港灣再安全,能擋住顧明遠那種瘋狗的垂死反撲嗎?能幫你把‘躍龍門’那種毒瘤徹底碾碎嗎?能在‘涅槃’進軍國際市場時,掃平所有障礙嗎?”
“陸星野的舞臺再耀眼,能解決你供應鏈斷裂的燃眉之急嗎?能震懾那些覬覦配方的豺狼嗎?能陪你在這弱肉強食的商海里,殺出一條真正的血路嗎?”
他每一個問題,都像一記重錘,砸在沈青黛試圖筑起的心防上!精準、狠辣、直指核心!
“沈青黛,你心里很清楚!”傅司珩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種洞悉一切的銳利和不容置疑的宣告,“你骨子里流的不是安于淺灘的咸魚血!是渴望搏擊風浪、征服深海的血!”
“沈聿白能給你的,是退路。陸星野能給你的,是風景。”
“而我傅司珩,”他猛地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在舷窗透進的刺眼陽光中,投下濃重的陰影,將沈青黛完全籠罩!聲音如同驚雷,炸響在狹小的機艙內:
“能給你的,是王座!”
“跟我站在一起,站在我身邊!你沈青黛的名字,將不再只是一個網紅茶飲的創始人!它將與傅氏并肩,成為這個時代不可忽視的商業符號!成為真正的傳奇!”
“這,才是你內心深處,最渴望的東西!”
“別讓那些溫吞的港灣和喧囂的風景,蒙蔽了你的眼睛!”
機艙內死寂。
只有引擎巨大的轟鳴聲,如同背景的鼓點,敲擊著沈青黛的耳膜,也敲擊著她被傅司珩這番赤裸裸的野心宣言攪得天翻地覆的心海!
她靠在椅背里,咸魚衛衣的帽子遮住了她的表情,只露出緊抿的、沒什么血色的唇。傅司珩的話,像最猛烈的風暴,沖擊著她剛剛觸底的心錨。他精準地抓住了她靈魂深處那絲不甘平庸、渴望證明自己的火焰,并將其無限放大!
王座?傳奇?
她承認,這誘惑,致命。
傅司珩站在過道上,如同掌控一切的君王,俯視著他的獵物。他在等待她的回應。等待這條倔強的咸魚,在他為她描繪的宏大藍圖中,低下高傲的頭顱,或者……爆發出更璀璨的光芒。
時間仿佛凝固。
沈青黛緩緩抬起手,不是回應傅司珩伸出的“邀請”,而是……慢條斯理地掀開了衛衣的帽子。
晨光透過舷窗,落在她臉上。沒有傅司珩預想中的震撼、動搖或臣服。只有一種近乎冷酷的清醒和平靜。
她看著傅司珩,看著這個為她描繪了深海王座的男人,嘶啞的聲音在引擎的轟鳴中,清晰地響起:
“傅司珩,你說得對。”
“我骨子里,確實不想只當一條曬月亮的咸魚。”
傅司珩眼中銳芒一閃。
“但是,”沈青黛話鋒陡然一轉,眼神銳利如刀鋒,直刺傅司珩眼底深處翻涌的野心,“你怎么就確定……”
“我想要的那個王座……”
“一定是你傅司珩身邊的那個?”
“而不是……”
她微微揚起下巴,迎著傅司珩瞬間變得冰冷銳利的目光,一字一頓:
“我自己親手打下來的那一個?”
機艙內的空氣,瞬間降至冰點!引擎的轟鳴仿佛也被凍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