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節裂局初啟
- 鳳起寒門,她以商封后
- 玉桂尊尊
- 1817字
- 2025-07-13 19:15:02
風未靜,骨歸朝。她以女身接過朝政重權,他以血性立足攝政之位。可真正的破局,從不是光明中的兵符,而是黑暗中的心計與人性。
【一】風骨之詔
秋涼入骨,宮門早早閉合,御書房的金色詔令卻一道接一道地送出。
詔令四道,字字千鈞:
一、顧硯青封“攝政之儲”,暫管兵部與宗律雙署之權,列議朝綱;
二、蘇瑩鹿升“御前總察使”,臨戶部總案,督四庫鹽政;
三、羅家冤案重啟,納入“御前秘審”,由宗律與中察聯合閱卷;
四、李元禎革職鎖獄,其案并入“太子遺冤”,由內廷主導深查。
四道詔令一出,京中如同投下一盆火。
御史震驚、六部動蕩、宗親驚疑不定。
但最先有反應的,不是朝臣,而是——太后。
慈寧宮,夜深香冷。
太后手握竹簡,一目十行掃過,目中卻無波瀾。
“攝政之儲……總察使……羅家舊案……”
她微微笑了笑,將卷軸放回長案。
“該動的,都動了。”
殿中宮人悄聲稟報:“太后,宗正系三房、四房、五房密議,當夜已有‘抗儲策令’草本成稿。”
太后不怒,只撫袖一笑:
“讓他們寫。”
“我倒要看看,這顧氏與蘇氏兩把火,能燒到哪里去。”
【二】政由戶起
另一邊,戶部改制廳燈火通明,案前的蘇瑩鹿一身墨藍繡服,眼神如刃。
桌上攤開的,是過去十年間六郡鹽道的賬冊與批件,每一頁都寫滿了曾經的“避查”、“回扣”、“書吏赦令”。
而如今,這些字紙成了她手里的刃。
“南倉回扣案,原由宗三房派出監事主理,主簿劉翰,你的手印……落在哪兒?”
那老成油滑的主簿顫聲跪下:“屬……屬下不敢……”
“你敢不敢我不管。”蘇瑩鹿抬眸,“我只問,你當年拿了多少?”
啪!
她將一塊舊賬銀封拍在案上:“七百三十二兩,宗宅賬本里卻只報一百二十。少的這部分,進了你,還是進了三房?”
“說。”
那主簿跪地長叩三聲,泣不成聲:“是……是宗三房下口令。”
蘇瑩鹿點頭,落筆提令:“即刻收押,交宗律署備案。”
此言一出,滿堂肅靜。
外廳門簾微動,江臨舟拱手入內,低聲道:
“宗親三房已聚,名曰守統議會,實為立儲阻章。如今賬案查出宗三房責任,怕是要翻臉了。”
蘇瑩鹿冷然一笑:“那便讓他們動。”
“查不出東西時,他們說我巧舌如簧。”
“我真查出東西了,難道還能不讓人說?”
“我要的,是讓他們閉嘴閉得無話可說。”
【三】攝政初軍
而此刻的西苑校場,金戈鐵馬之間,風獵獵如刀。
顧硯青披鎧執鞭,雖傷未愈,卻親自閱兵——這是皇帝賜下的第一場“攝政試軍”。
三千禁軍,兩千外府護營,皆由他統檢。
“誰不服我手中攝政令?”
“誰不服顧家攝政之名?”
無人應答。
顧硯青微側身:“若不服,試我。”
一聲令下,演武臺上三人出列,皆是驍騎營統領,宗家余脈。
他們奉“檢攝之意”登場,實則欲試其虛實。
顧硯青未言,長鞭破風而出,一招制一人,再招封一刃。
僅三合,三人皆倒。
他撣下身上灰塵,看著百軍:
“我姓顧,非因血統而來,是因一口氣。”
“這口氣,是我母親在羅家圍困七日未死的氣,是我父親被人害死仍不改命令的氣。”
“這口氣,在我顧硯青心里,不服天命,不信世家。”
“你們若認此氣,我便領軍;你們若不認……”
“我立軍而戰。”
寂靜中,百軍齊跪。
【四】夜雪之局
夜半,蘇瑩鹿翻閱卷宗,忽見一頁舊案夾著朱砂批注。
“鳳儀宮,延香散批示,三年前安貴妃例用,成方歸御香。”
她一驚。
延香散——是太子死前所遺香粉中檢測出的慢毒來源。
她將這卷交至皇帝案前。
皇帝掃一眼,便將其推向顧硯青。
“你說你要護你父親。”
“那就從這方子開始。”
“她敢下毒,你敢動她嗎?”
顧硯青接過文書,沉默良久。
次日,鳳儀宮貼出封條,安貴妃所屬女官停奉三月。
她聞訊震怒,喚太后言理,卻被冷斥:
“你宮中毒方是你下的,還是先帝下的?”
“若你無罪,那你何必懼一查?”
安貴妃臉色慘白,猛地扶案:“他敢,他真敢!”
【五】裂局初啟
而宗三房當日夜集議,將蘇瑩鹿控為“越職查賬”,聯名請奏中書臺,欲將其革職。
但奏章尚未遞出,顧硯青已提前將宗三房核心賬目移交宗律署,調出舊年“宗親私稅圖”。
當年宗三房曾以“宗宅之名”抵押鹽倉半成,收息之高足令戶部震怒。
此事一出,三房所請奏章無人敢接。
太后夜召江臨舟,只道一句:
“他們蠢得可憐,但她太快了。”
“蘇瑩鹿再快一步,便會逼得所有人,都只有動手這條路了。”
江臨舟沉默半晌:
“也許這正是她要的。”
【章尾】
顧府夜燈未熄,顧硯青推門入書房。
蘇瑩鹿正在看兵符文令,他走過去,取走她手中酒盞,一飲而盡。
她抬頭,眉間帶笑:“今日你贏了。”
他搖頭:
“我今日沒輸,已經夠難得。”
她點頭:“那便繼續走,走到他們全都無路可走。”
窗外秋風漸緊,夜深風起,一卷皇圖,裂局初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