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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問此何生

  • 盜情弦
  • 水骨川
  • 4025字
  • 2025-07-20 16:13:53

話說宇文梁和江十三二人從秘密蒙撒那里回來后,又有三兒子發燒昏倒,待些時間醒來,問了問暖,宇文梁就走了,將一切事宜交給江十三去做準備。

等天亮,一切都準備就緒。人馬各項由江十三秘密護送到遠離京城喧鬧之地的山林,安營扎寨,一切都好了。

宇文梁沒有跟去,因為,秘密蒙撒說不能去。

大兒子和二兒子都已長大成人,兩個兒子和自己一樣,都是武將,武官。可時運不濟已有苗頭,因為皇帝換了!這都是知道的。當然,宇文梁心頭稍有預測,變天了!

當朝的崇禪帝聽取了當朝宰相孫放的納諫,大力推行文治,史稱“崇禪文治”。此文治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增文減武”,廢除一小批武官武將,宇文梁的同仁姜肖就在第一批“衣錦還鄉”名單里面,下一批是誰還不好說。擴招的文官呢,很多,超過了武官人數,這是自然的。

有人上諫說,這是和平的年代,這不是武官的年代,以后的編年尺要按照文官來續寫。武官衰微似乎是拿過去年代的定則,在更朝換代后,像一道閃電,似乎專門是為他們準備的,又好像是條九丈白綾。

多年以后,是十一年后的今天。

有一處地方是東西廠不知道的,因為一開始選址在此建造宇文府的時候就有,是一內藏式的地窖。地窖經過改造,已建成一地下室。地下室連通著宇文府幾個房間,不能說是四通八達吧,但是足夠用了。

外話不多說。且說此時正值初夏,竹林斑斑繞繞,太陽不算太高,陰影稀稀蘭蘭。光正好,不刺眼。風很輕,正合適。安靜是形容這是環境的。

宇文覺向前走著,拐拐道道幾道彎。在宇文覺眼中,這里的一切似乎都沒變。移步換景,是塊刻有“問此何生”四個鮮紅大字的大石頭,此石頭并非從他處尋得購買,而是在此地建造院子時從地底下挖出來的。然后是一荷塘,里面呢幾條錦鯉正在自由自在擺動尾巴,劃著劃著,慢慢的悠哉悠哉的蕩開夏天。在荷塘里面,靠近岸邊的地方,有一石船舫,好像不是固定著不動,好像也不是這船不能夠遠航,而是太重了,或者說是太有實力了,和宇文府一樣,背景強大,不像當朝宰相孫放,是白丁出身。

又慢慢的,時間一秒一秒的過,路嘛,一步一步來。

不在赤道,坐地日行八萬里。

是在地球,只有一步一步來。

一路一路的,又經過小小的花圃,小小的果樹林,假山,裝飾亭……

……

終于到了,路途雖然不算遙遠,但是,就像在每一個學段上學時那新生的一兩個月適應期一樣,一切都是新鮮的,因為沒有見過,是,第一次。其實,這后院對宇文覺來說不是第一次,因為六歲那一年的那一個冬天的那一個下午。

似乎是飄渺,不能說它沒有來過,因為,它的腳步太輕,踩不出腳印。

到了,小亭子里面,宇文梁正端正的坐著。

再一次見到父親是一年后。

宇文梁還沒有注意到兒子已經來了。至少在宇文梁的視線里面,宇文覺還沒有出現。宇文梁不知道自己現在是要想邊疆問題還是要想想一會兒要問兒子什么。

又近了一步一步一步的。

宇文梁察覺到了,呼的一下子轉頭,面貌上的嚴肅瞬間轉為掩飾不住的喜悅,就像是春天到來前的冰,吸收著陽光,在溫柔中含蓄而又不露聲色的融化。也像是高原的鷹,擁抱嶄新的一季。

宇文梁手足無措不知所措,臉上的喜悅慢慢的轉變為茫然,嘴巴微微張開,想要站起來但是沒有。宇文覺故意遮掩住臉上的喜悅,從容不迫,走到了亭子下。和父親對坐于一方形木桌旁。

大概看了個仔細。

兩個大男人。

宇文府現在這兩代族人的家族關系很和諧,因為宇文梁是武將出身,對禮節這類旁枝末節不注意,一律免去了繁瑣無聊的程序化的死動作。

都不知道說什么,但是,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在父與子之間,或許,沉默就是金,也僅僅限于父與子之間。

在宇文覺眼里,父親的衣服還沒換,推測應該是剛退朝回來,全身亮閃閃不威自怒的鎧甲,只不過沒有戴頭盔,盤著發髻,紅色的粗麻繩纏繞系著,很簡潔。

過去了太久了,加減乘除。

有一點不對勁的是,宇文覺看父親這樣子,有點讀書人的氣質風度了。

在宇文梁眼里,兒子這么文質彬彬一表人才清秀得禮的,完全不符合自己家族的環境。這是宇文梁現在能夠完全想出來的詞語了。雖然宇文梁這幾年時間里學的不多,因為忙前忙后的,大都是關于邊疆問題,這是后話了。宇文梁在三年前就開始學習“筆墨紙硯四書五經六藝”了。多多少少還是能夠沾染上多多少少少的書生氣的。現在起碼來說,宇文梁認識的字更多了,明白知道的更多了,對這世界的認識更加深刻了,不再是從前的那個只會兵法和打仗的“莽夫”了。

開口不好意思。

倒也不算尷尬。

正當宇文梁想要主動開口時,宇文覺先開了口,說,“前日,兵衛去我那兒一趟”。

“啊啊哈哈,嗐,我知道,是我派去的,其實也沒什么”,宇文梁憨態可掬的說。

宇文覺一直都是一臉嚴肅,面無表情,說,“現在開始吧,我準備好了”。

“好!不愧是我宇文梁的兒子,不愧是我們宇文族的兒子!下面我說的這句話你不要拒絕呀”,宇文梁好聲好氣的說著。

宇文覺坦誠的說,“沒事兒,爹,說吧”。

“以后你就在京城了”,還沒等宇文梁說完,宇文覺心頭涌出抑制不住的激動,雖然沒有說出來那些話,但是單單從宇文覺的面容就能看出來他對這件事存在看法。因為,如果他來京城來住了,那自己身邊的那幾位勝似親人的仆人可怎么辦,他們可是陪自己走過十一年的人,對自己的照顧可謂無微不至。

宇文梁早就知道了兒子宇文覺可能會有這種反應,這說明,他對親人非常在乎,對感情非常在乎,這!就是自己的親兒子!

宇文梁早有預料,然后不緊不慢的說,“這么激動干什么,覺兒,我話還沒說完呢”。

宇文覺默默的坐著,聽父親繼續往下說。

“爹知道,你舍不下你師父,還有老丁,小桃。放心吧,明日黃昏時刻他們差不多就會到京城了”。

宇文覺聽到這里,臉上出現了如雨后彩虹般的喜顏悅色。

宇文梁一邊看著兒子的眼睛,一邊苦口婆心,語重心長的說,還不忘記弄點手頭動作,右手指頭一根一根的掰,往左手手心拍,“你師父,易烊景,今年九月初一就要五十五歲生日了,他嘛,會的肯定是非常多的,可以說是文武雙全了,這么大歲數了,依舊刀槍棍棒火火烈烈的,文筆不錯,裝了一肚子的學問,你呀,還要跟他混上些年歲,學學本事;你身邊的廚子老丁和丫鬟小桃,是認下的父女關系,雖然不是親生的,但是早已經勝過親生的了。老丁嘛,廚藝高超,會很多菜系,也喜歡自己一個人摸索新菜,生來就是廚子的料,很好了,小桃嘛,是老丁收養的,這點你應該是知道的,老丁是個好心腸的男人。在小桃五歲那一年收養了她,到現在,已經過去十一年了,小桃十六歲了,準確來說,今年的十一月初六就是小桃的十六歲生日了,和老丁是同一天,其實啊,老丁收養小桃的時候并不知道小桃什么時候生日,干脆簡單點兒,和自己同一天生日。還有很多,說也說不完,很多很多”。

聽著聽著,宇文覺就要熱淚盈眶了,因為,在他心里面,自己的父親一直都是以一種縹緲虛無的形態和狀態存在在自己的腦海里面,像風一樣。沒有想到。

接著,宇文梁繼續說,“覺兒,這么多年了,在這十一年間,咱爺倆只見了十一面,一年一次……”

“爹,不用說了,做兒子的知道”,宇文覺深感的說。

“好!覺兒,是長大了不少。昨日是你生日,爹記得,因為晚宴耽擱了,今晚,給你慶生!”,宇文梁深情的看著兒子的眼睛說。

宇文覺聽到這的時候猶豫了一下,語氣委婉的說,“這,呃……能不能等師父老丁和小桃來的時候再一起慶生?”

“好!這可以!”,宇文梁爽快的答應了。

接下來的氣氛又一次靜默。

宇文覺再一次首先開口說,“爹……?”

宇文梁突然全身一抖一激靈,笑著哈哈的說,“額,對!考你什么呢?”

宇文覺認真的聽著。

“對!就考黑白棋,說來也有趣,這幾年爹的學問沒有增長太多,可是,這圍棋下的可是如魚得水,棋已經準備好了”,說著,宇文梁就彎腰伸手,拿起地上腳邊的的兩盒子棋,當宇文梁抬起頭的那一刻,臉上的歡笑轉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寒氣奪人的嚴肅,兩眼放光。

宇文覺看到這,心已經涼了一半了。心想:一個剛弄懂圍棋規則的毛頭小子怎么能夠贏得擅長圍棋的老手,這下算是完嘍。

宇文覺還是硬著頭皮接了下來。

正要打開圍棋盒子的時候,突然,江十三火急火燎趕來,表情張皇,佩劍還在腰上面掛著,左手時刻按耐著劍柄,全副武裝,看這樣子,應該是剛從駐城軍隊回來。

江十三眼中的光似乎在說有壞消息。

江十三來到宇文梁身邊,俯下身子,正要用右手遮著嘴巴說的時候,宇文梁坦坦蕩蕩直言不諱的說,“十三,沒什么,都是自己人,直說無礙”。

江十三拿著一臉的疑惑看了宇文覺一眼,然后松了一口氣,站直身子,鏗鏘有力,滿腔怒火與失意的說,“將軍,西北虎狼準備入侵!五萬頭,預計三日后到達城下!”

聽到這里,宇文梁面不改色,似乎這不是“山珍海味”般的稀奇古怪了,倒像是“窩窩頭”般的平常不過。

空氣緊張到了極點。

而宇文覺呢,一聽到這消息,和空氣一樣,緊張到了極致。

“將軍!”,江十三再次鄭重莊嚴而又憂心忡忡鏗鏘有力的說。

只見宇文梁輕輕的揮了揮手,說,“知道了”,一副自然無礙的模樣,令宇文覺驚訝,不知道父親是怎么變得這么處事不驚遇事不嘆的。以前聽師父說,父親身上有很多故事與過往,是他非常欽佩的一位武將,至于為什么,師父說要宇文覺自己去明白。

江十三忙里忙外的退了下去,在宇文府的大門口等著,同時身邊還有四列列步兵兩列騎兵整裝待發,等將軍出來就出發,先去朝上請命。

“覺兒,等晚上,我回來繼續”,宇文梁在離開時留下了這一句話。

宇文覺自然知道要去干什么,也知道將要開去哪里。

以前在樹林里面的時候,師父給自己上了關于朝廷及其相關的等等的規矩。宇文覺在父親走后自己y一人仍然坐在凳子上面,心里面暗自忖度,按說,按照規矩來說,這個前線戰事消息自己是不能夠知道的,父親作為大將軍也是不能將此消息讓自己知道的,因為軍紀??墒?,父親卻讓手下當著自己的面說了出來,也就相當于也告訴了了自己。這消息……!

宇文覺似乎明白了什么。

待晌午飯時,季墨竟找了過來,找宇文覺去“瀟灑”。

宇文覺一到自己的家里面,心里面的責任感就油然而生,也知道自己該做什么了——要,織網!這還是師父以前教給自己的,這就要立刻實踐了,畢竟是混跡于“朝廷圈”,要編織獨屬于自己的關系網絡。

前人栽樹后人乘涼。

做的都不是白做的。

有因必有果。

……

作者努力碼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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