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量堆砌不出強戰力。
南蠻爪哇人看似百萬大軍,但在十萬南溟軍出擊后,如土雞瓦狗一哄而散。
沒有意外發生,努桑塔拉被賈寶貴,一槊梟首。
戰斗場面很無趣,乏善可陳毫無啥新意。
賈寶貴率領一萬騎兵,從城門沖出來瞬間,這場不自量力的攻城,就已經畫上了句號。
李元霸手扶著城垛,扭頭對李秀賢、賈敬說:
“賢兒,是時候放龍回歸深海,獅城與神京比起來水太淺。”
“敬兒,寧國府一脈總要有人坐鎮,再放任那些紈绔瞎折騰,你可能會被殃及池魚。”
賈敬點頭應許,李秀賢卻一臉不舍,低聲地說:
“霸爹,貴兒才過十八歲,離壯年三十六歲還早。”
“這個年紀執掌寧國府,我擔心他難以服眾,反而陷在那座泥塘中,萬一有個三長兩短……”
賈敬很鄙夷地懟她:
“頭發長見識短,咸操心!”
“我讓賈安隨從,這樣總可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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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敬的腰間肉紅腫了。
假正經說淡吃蘿卜咸操心,這一是典型的倒反天罡,俗話都敢反說就該撅!
李元霸笑看著,不是冤家不聚頭的——虎女孬婿。
黃昏終于降臨了,賈寶貴帶回蠻王首級。
賈安早已打點好行李,沒有什么告別晚宴,只有少主隨從及報捷,乘風破浪一路向北……
賈寶貴揮手自茲去,換來父母淚痕、《游子吟》:
“慈母手中線,游子身上衣。臨行密密縫,意恐遲遲歸。誰言寸草心,報得三春暉。”
賈安聽了這首離別詩,不由很納悶地問吟詩的人:
“貴兒,不是我小瞧你肚里的墨水,你家情況與這首詩意境,沒有一枚銅錢的關系。”
“你憑什么能夠,吟出如此感人至深——母慈子孝!”
賈寶貴不爽回懟:
“安叔,你管天管地還管生氣!”
“換作你剛打完一場仗,連口熱乎飯都沒吃,就被父母攆出自家門,你會不發幾句牢騷!”
賈安深以為然點頭,李秀賢也聽到,風涼話。
她沖著巨艦喊:
“貴兒,我不會針線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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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敬樂呵了高呼起哄:
“貴兒,金陵美女都會繡花針織活,看上喜歡的姑娘就娶了,甄家的小姑娘很不錯……”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李秀賢揪著走,回屋生崽。
養大一個崽送走,他們要再生一個來玩。
江南落花時節好風景,三月小雨花紅柳綠,行人如織繁華落盡處,小橋流水人間煙火……
巨艦駛入金陵港口,朝第一號碼頭——靠過去。
碼頭上有人翹首以待,沖巨艦上的賈安揮手高呼:
“老安!一號碼頭已經不是咱們家,前年就被珍爺給賣史家了,我租了九十五號碼頭。”
賈安立即改道,還朝著副總管賈全,微笑揮手……
第九十五號碼頭,很狹小勉強容下巨艦。
賈寶貴一身寶紫長衫,手拿一把鎏金玉扇,一步三搖緩緩走下艦,風華正茂書生意氣……
賈安亦步亦趨隨后,當看到賈全時,低斥他:
“老全,都一把年紀了,還是咋咋呼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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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全忿忿不平地抱怨:
“老安,你這一趟去獅城十八年多,不知道珍大爺有多敗家,無法無天豪奢淫無度。”
“如果懂得開源,還能延續榮華富貴,可他不懂!”
“就知道尋歡作樂,交結一大堆狐朋狗友。”
“號稱寧國府三千門客,弄得神朝朝野皆知,榮國府政老爺為此事,還被神皇趙鉦取笑。”
“笑蛇鼠一窩稱門客,榮國府遲早會,被合污。”
“政老爺一下朝回府后,當眾就與寧國府劃清界線。”
“從那以后府里就一落千丈,日常杜用漸漸入不敷出,珍大爺拆東墻補西墻……”
賈安耐心聆聽,賈全這十八年以來,攢的積怨。
賈寶貴不那心思,冷笑著打斷賈全的話:
“安叔,背后妄議主子的事情,按寧國府規當如何?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是要割舌頭逐出府!”
賈全臉上瞬間煞白,連忙跪下磕頭,如搗蒜……
賈安囧笑著說:
“少主,初犯貶為門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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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寶貴愕然一下就問:
“如此嚼舌根的人當了門卒,那他逢人又會胡說八道,這似乎有點不合適吧?”
賈安哂笑著說:
“總要給他再犯機會,才能重罰。”
賈全聽了這話后,不由暗罵定規矩的人。
賈寶貴示意賈全起身,似笑非笑地問賈安:
“安叔,不知是哪位定的規矩?此法甚妙甚通人性。”
這時一道聲音響起:
“貴弟,演老祖定規矩,我改良。”
一位英俊不凡的青年,不知什么時候來到眾人間。
賈寶貴從他的稱呼中猜測,對方是同父異母的賈珍,賈家真正的長房長孫。
賈安連忙上前,對著青年抱拳作揖,恭敬地說:
“珍大爺,勞您親自來迎接,我這就前頭帶路回府。”
他說完話拉了把賈全,二人匆匆忙忙前行,給素未謀面的兄弟倆,留一點空間說些事。
賈寶貴討厭兜圈子,拿出賈敬的信,遞過去。
賈珍一目十行,神情變幻莫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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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港口的風有點咸。
賈珍伸出舌頭舔一下淚水,覺得自己的淚有點苦澀,信的內容很短很傷心:
“見信如見為父,即刻交出賈家族令,貴兒掌令。”
總計才十八個字,沒任何一個關心的字。
庶出的長子不是嫡子,所謂珍大爺的稱謂,不過是年紀上的叫法,不是真的寧府大爺。
賈珍一直很懂本份,揮霍無度是為,加難度!
想給素未謀面的弟弟,增加點執掌寧國府的難度。
當他聽到賈寶貴問罪賈全,感覺有這么個弟弟不錯,于是就主動過來搭話。
誰知道這弟弟,連寒暄都不打一個,就甩王炸。
名不正則言不順,賈珍必須交賈家族令。
他也很光棍直接就給,一點也不拖泥帶水,讓賈寶貴高看他一眼,不過語氣依舊平淡:
“大哥,政叔急著撇清關系,那就把寧國府,賣給他!”
平地起了驚雷,賈珍被轟傻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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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頭的賈安被轟呆立。
賈全扭頭就沖著賈寶貴喊:
“少主,您可千萬不要犯糊涂啊,那可是賈家一族祖宅。”
“再說賣了寧府,咱們一家人百余口,住哪里啊?”
沖著“咱們一家人”,賈寶貴已認可了賈全。
他指著金陵城外農莊,一片翠綠的田野說:
“全叔,名利富貴不如一畝地,有田地就有住有吃。”
“既然榮國府瞧不起,咱們寧國府人,那就分!”
他說到這里舉著族令,沖著賈全揮了揮又接著說:
“賈家之所以能一門雙國公,位極人臣得享三代富貴,靠的是演老祖的功勛!”
“神朝定鼎盤古,就實行崇文抑武策,以治四方。”
“榮府榮國公賈源,以文職分潤演祖戰功。”
“時過境遷物是人非了,他們忘記了那份恩,咱們何必強求這份義,好聚好散也好相見。”
在賈珍目瞪口呆中,賈寶貴對賈安,下族令:
“安叔,你去一趟榮府,談妥這單買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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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安毫不遲疑地領命……
賈全看著賈安堅定的步伐,他突然間變得淡然許多,指著城西一座農莊說:
“少主,那是咱們府的,既然您拿定了主意,那就遷府。”
賈寶貴微笑點頭,回過神的賈珍連忙說:
“貴弟,寧國府里有賈家宗祠,咱們以后怎么祭祖?總不能跑去人家家里,去擺香案供三牲吧?”
賈寶貴哂笑一下說:
“搬走祖宗牌位,就行了。”
賈珍愕然一下又問他:
“那榮國府的人要祭祖咋辦?”
賈寶貴凝視賈珍肅煞怒斥:
“珍哥,你是我哥!不是阿貓阿狗!賈政憑什么貶低你!”
“他不顧你顏面,你卻想給他留三分——香火親緣!”
“你為別人活著嗎?就不能對自己好一點!”
“寧國府都成空心蘿卜,你卻整天仗義疏財,幫狐朋化災、狗友解厄,我就問你懂不懂【義】!”
“你以后管農莊諸事,沒事別出寧府,用點心!”
不容置疑的話,暖了賈珍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