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我還會打人
- 天崩開局后,我靠暴力刷功德
- 蘇芷嫻
- 2466字
- 2025-07-13 11:10:42
夜色如墨,殘月隱在厚重的云層后,只透出幾縷慘淡的光。
茅房方向傳來此起彼伏的爭吵聲,連空氣里都裹著屎味,熏得人幾欲作嘔。
“滾開!我先來的!”王有才的粗嗓門炸響。
“放屁!老娘要憋死了!”葛云的尖叫刺破夜空。
緊接著是一聲悶響,像是有人摔進了糞坑,剎那間空氣死一般安靜,似乎連蛆蟲彈跳的聲音都隱約可聞。
王翠花眼疾手快的扯過被子蒙住頭,卻還是沒擋住老太太扯著嗓子的咒罵:“天殺的!誰把屎拉茅房外頭了?!”
王老三虛弱地呻吟:“我、我腿軟……”
‘嘩啦’一桶水潑出去,趙小蘭的罵聲混著水聲:“王老三,你還真是床上不行,你拉屎也不行,實在不行,就去菜地拉,記得別搞錯了,肥水不流外人田。”
王老三到底是個男人,被趙小蘭一連串的不行說的面紅耳赤,好半天憋出一句:“你明晚給我等著,我讓你看看我到底行不行。”
屋內,王翠花躺在王彩萍的床上,身下的稻草墊得雖厚,卻也硌得她渾身發疼。
她翻了個身,床板立刻發出‘嘎吱’一聲刺耳的呻吟,像是下一秒就要散架。
她睜著眼,盯著頭頂的茅草屋頂發呆。
月光從縫隙里漏進來,照出幾根搖搖欲墜的茅草。
微風襲來,一小撮灰從縫隙里悄然無息的掉了下來,準確無誤的落進她眼睛里。
“靠!”她猛地坐起身,揉著眼睛,眼淚直流。
王翠花咬牙切齒地坐起身,一拳砸在墻上,這破家,遲早一把火燒了!
揉完眼睛,聽到院子里沒了動靜,她披衣起身,摸黑去了趟茅房。
剛推開門,一股惡臭撲面而來,熏得她差點背過氣去。
借著月光,她看到糞坑里白花花的蛆蟲蠕動著,順著坑壁往上爬,密密麻麻,像一層會動的白霜。
更可怕的是,這些蛆蟲居然還會彈跳!
‘啪’一只蛆彈到她腳邊,嚇得她猛地后退一步。
這鬼地方,真怕哪天蹲坑的時候,蛆蟲直接彈她嘴里!
她黑著臉,連方便的心思都沒了,轉身就走。
不行,她得趕緊賺銀子,這個破房子她真是一天都住不下去了。
次日清晨。
王翠花推開房門時,院子里橫七豎八躺了一地人。
王富貴癱在墻角,臉色發青,嘴唇干裂。
王有才抱著肚子蜷縮在地上,哼哼唧唧。
老太太靠在墻邊,連罵人的力氣都沒了,只剩眼皮還在無力地耷拉著。
王彩萍最慘,原本精致的臉蛋此刻慘白如紙,連頭發絲都透著虛弱。
一見到王翠花,王家人像是看到了救星,掙扎著爬過來,七嘴八舌地求饒。
“翠花……救救我們……”王富貴聲音嘶啞。
“我們錯了……再也不敢了……”王有才哭喪著臉。
就連王彩萍都虛弱地抬起頭,眼里含著淚:“翠花……,饒了我們吧……”
王翠花抱著手臂,饒有興趣的看著他們:“真知道錯了?”
“真知道了,真知道了!”老太太忙不迭點頭,哪還有半點昨日的囂張。
王翠花這才回了屋里從空間里取出靈泉水,一人灌了一口。
靈泉水下肚,王家人很快恢復了些力氣。
王翠花掃了他們一眼,淡淡開口:“想賺錢嗎?”
這句話猶如巨石砸進湖水,在王家人的心里激起千層浪。
老太太渾濁的眼珠猛地發亮,王富貴的手指不自覺地搓動起來,連一向木訥的周箬都抬起了頭。
院里的雞叫突然停了,只剩下此起彼伏的粗重呼吸聲。
王家人面面相覷,懷疑自己聽錯了。
“賺、賺錢?”王老三結結巴巴地問。
“對,賺錢。”王翠花指了指堆在角落燒火用的黃豆桿,“家里不是有現成的豆子嗎?我可以教你們做豆腐。”
“你會做豆腐?!”老太太瞪大眼睛。
王翠花唇角微勾意味深長的看著她:“不止,我還會打人。”
老太太立刻閉了嘴。
王翠花也懶得再廢話,正事要緊。
她拿出三兩銀子丟給王富貴:“你去縣城買個石磨和瀝豆漿的紗布回來。”
王富貴捧著銀子,手都在抖,三兩啊!夠他們一家子吃半年了!就這么給他了?有些不敢置信。
“愣著干什么?快去!”王翠花一腳踹在他屁股上。
王富貴連滾帶爬地跑了。
王翠花指揮著王家人把黃豆倒進木桶,加水浸泡。
趁著浸泡的功夫她也沒閑著,‘邀請’家里的童子軍背著背簍進山找去烏桕子。
烏桕子身上有一層木質蠟,可以用來制作蠟燭。
這里的人基本都點松油燈,煙大熏人,亮度還低。
而烏桕子做出來的蠟燭火焰穩定明亮,煙少無黑灰,燃燒時間長,最重要的是它健康友好,無毒無害。
烏桕本身在中醫中有清熱解毒作用,其蠟燭燃燒的淡淡草木香還可能有助于舒緩情緒。
做出來賣給那些附庸風雅的書生絕對暢銷。
深秋的山林浸染著金紅,烏桕樹的葉子在朝陽下泛著琥珀色的光。
幾個孩子失去了大人的依仗,一路上跟在王翠花身邊老老實實,尤為聽話,生怕一言不合,王翠花就掏出那根不知道哪里來的但打人巨疼還包渾身刺痛酥麻的棍子。
“翠花姐,這個給你!”
王知微踮著腳,把一把紅艷艷的刺泡捧到王翠花面前。
小姑娘細瘦的手腕從補丁袖子里露出來,手背上還帶著幾道新鮮的劃痕,在晨光下泛著細小的血珠。
她仰著臉,眼睛亮得像山澗里的泉水,映著滿山的秋色。
王翠花正要接過,突然瞥見那截伶仃的手腕和原主的這副身子一模一樣,瘦的讓人心口發緊。
原主記憶里,王知微是王家唯二對她好的人,另一個是在書院念書的王錦年。
王富貴的兒子,也是王知微的親大哥。
王錦年每次休沐回來,都會用抄書賺的銀子給她和王知微一人買一個小糖人。
糖人雖小,卻甜了原主一輩子。
“翠花姐?”王知微眨了眨眼,沾著草屑的睫毛像蝴蝶撲扇。
她喉頭莫名發緊,伸出的手頓了頓。
“……傻不傻,摘這個做什么。”王翠花別過臉,卻還是接過刺泡扔進嘴里。
酸甜的汁水在舌尖炸開,帶著山野間最純粹的清甜,像是一縷陽光突然照進陰霾的角落。
這味道莫名讓她想起她原來的世界。
小時候在孤兒院餓極了偷吃野果的日子,那些酸澀的回憶像刺泡的籽一樣卡在喉嚨里,咽不下去也吐不出來。
“甜嗎?”王知微仰著臉問,山風把她額前的碎發吹得亂糟糟的,沾著幾顆晶瑩的汗珠。
王翠花沒答話,只是伸手胡亂揉了揉她的腦袋,指尖碰到那些潮濕的發絲時,動作不自覺地放輕了幾分。
遠處傳來栗子落地的‘啪啪’聲,夾雜著孩子們的笑鬧。
“錦川哥!快來,這邊有栗子樹!”
王錦川聞言立刻跑過去揮舞著竹竿,樹下已經落了滿地鐵殼栗子,像一只只蜷縮的刺猬。
王有才小兒子王林歡呼著跑過去,“趕緊撿,別被村里人發現了。”
王翠花站在原地,看著王知微蹦蹦跳跳的背影。
山風掠過樹梢,一片烏桕葉打著旋落在她肩頭。
她走在最后面,從空間兌換出一個肉包子快走幾步悄悄塞進王知微的衣兜。
“......別餓著。”聲音輕得幾乎散在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