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具等三位掌勺師傅聽何雨柱這一問，都對視了一眼，他們終于是松了一口氣。

“何師傅，不瞞您說，咱廠食堂還真備了蒲菜嫩芽！”

馬具也接過話茬，點頭繼續道：“沒錯！咱廠東家可是婁董，婁小夫人最喜歡備著些鮮靈食材和少見食材，一來是自家吃，二來是以備不時之需！”

“所以，蒲菜嫩芽，咱廠雖然沒有，但在今天之前，婁小夫人已經說了，今兒會差人送過來！”

聽馬具說完，何雨柱也猜到了馬具說的婁小夫人，應該就是婁曉娥的親媽——譚雅麗。

別人知不知道他不知道，但他可是知道譚雅麗是正兒八經的譚家菜傳人。

跟何大清一樣，但何大清這個譚家菜傳人說起來可是沒有譚雅麗正統。

原劇情中，何大清遇到譚雅麗后說的一句話“找正根兒上了”，譚雅麗笑而不語便能說明問題。

同時，何雨柱還注意到馬具稱呼中提的是“婁小夫人”，說明婁曉娥的媽大概率不是婁振華原本的正室。

但新婚姻法已經頒布，不允許一夫多妻，概率上來講，婁振華其他夫人極有可能已經被他遣散。

這邊何雨柱一邊跟馬具聊著，一邊開始處理十二道菜的食材，他剛把牛腱肉處理好鹵上，就聽一道清亮的丫頭聲音從食堂外傳來。

“馬叔，馬叔？馬叔在吧？我媽讓我來給您送蒲菜？順便讓我跟您說一聲，今兒您可得好好做菜，來的是大領導！”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何雨柱等食堂后廚內的人不由都朝食堂后門看去，隨著聲音，只見一身著泡泡袖襯衫裙、腳踩小皮鞋的小丫頭拿著一把嫩黃的蒲菜走了進來。

小丫頭齊肩發，沒有任何頭飾，一進來，一雙明眸直接看向了馬具：“馬叔，喏，咱食堂要的蒲菜！”

何雨柱看到這小姑娘的模樣，笑了，雖然這小丫頭還不大，但他還是一眼認出來了，這位就是他剛才心里念叨過的婁曉娥。

“哎呦！婁小姐，您怎么親自送過來了？”

馬具連忙接過了婁曉娥手中的蒲菜，遞給何雨柱：“何師傅，這蒲菜您看著處理吧！婁小姐，這后廚油煙大，您還是出去吧！跟夫人說，我們會好好做菜的！”

“這……還真嫩！”

何雨柱幽幽來了一句，從婁曉娥身上收回視線，伸手接過蒲菜。

婁曉娥則是一直盯著何雨柱看，并沒有第一時間就離開，再加上馬具這位老師傅對何雨柱的態度，就更好奇想留下來問問了。

“馬叔，什么小姐不小姐的！您這話以后可別說了，我們婁家的下人早在去年就遣散了，您雖然當初在我家當廚，但現在您可是工人階級，您還是喊我曉娥吧！”

婁曉娥甜甜的笑了笑，并沒有從后廚離開，跟馬具說話的時候，雙眸一直在好奇地打量著何雨柱。

“馬叔，這位是您新收的學徒嗎？”

“婁小姐……”

“馬叔，您要是再這么喊我，我可不喊您馬叔了！”

“嘖！”馬具發出了一個語氣，“成！曉娥，你還是快出去吧，這里油煙大！這位可不是我新收的學徒，他是我們食堂頭廚，何師傅！”

“何師傅？我就知道你們食堂有一位從沒見過的何大師傅，難道是他？他才多大？”

小丫頭，正是嘴里藏不住事兒的時候，盯著何雨柱，根本不相信馬具說什么何雨柱是頭廚的那番話。

何雨柱這邊高湯已經燉上，醬牛肉也已經鹵上，在一旁笑而不語，把蒲菜交給了水案師傅，告訴了怎么清洗避免損壞蒲菜嫩芽后，重新回到了案臺旁，開始處理配菜。

“曉娥，何師傅是何大師傅兒子，具體情況現在不方便說，回頭你就知道了，你還是先回去吧！今兒由何師傅掌勺為領導們做菜！”

“那我就更不能回去了！他一個毛頭小子，給領導們做菜，我有些擔心！我得擱這兒看著些！”

一聽婁曉娥開始耍小姐脾氣，馬具也是沒招了，后廚其他人更沒有要插話的意思。

至于何雨柱，婁曉娥信不信他會做菜對他來說，并不重要，他不急不徐地處理配菜，一切都顯得行云流水。

他的動作讓后廚這些人在這一刻都忘了他的年齡，再加切菜時“當當當”頗有節奏的菜刀與砧板的交擊聲，讓婁曉娥也把視線再次看向了他。

只見何雨柱拿起幾根粗壯的魯地大蔥，剝去老皮，分開蔥白和蔥青。隨著拎刀，刀身與蔥白成一定角度，刀尖輕點，他用的是經典的“滾刀塊”。

“曉娥，你看到了吧？何師傅雖然年紀小，但他確實是一位頗有經驗的廚子，您就放心回去吧！”

何雨柱這邊已經開始處理豬大腸，食堂采購的豬大腸是已經預處理過的，但進了后廚后，水案師傅還會第二次處理，而他現在焯水算是第三次處理了。

婁曉娥看著白刷刷的豬大腸，臉上帶著反胃：“嘔！這玩意兒，是豬大腸？看著就反胃！這怎么吃？”

婁曉娥這會兒的那股純真勁兒，甚至說是大小姐那股子蠢勁兒，很濃！

但她最開始對馬具說的那番話，顯然她也知道婁家現在的處境。

只不過，一個十一歲的毛丫頭，就算是知道些事兒，嘴里總是藏不住心事兒的！

也不等馬具回應，何雨柱瞥了一眼婁曉娥，才說道：“這豬大腸到我這兒焯水什么的，已經算是第三次處理了，不會有味兒，當然了，婁……”

“喊我名字就行，我叫婁曉娥！”

何雨柱心頭暗道我當然知道你叫婁曉娥，繼續道：“婁曉娥是吧！這玩意兒，你要是想嘗一下它的本味兒，我也可以保留本味兒給你留一截讓你等會兒嘗嘗，怎么樣？”

何雨柱最后一句一出來，食堂后廚內很多人第一時間就反應過來了，忍不住“撲哧”笑出聲來。

“何師傅，您太逗了，這大腸要是保留了本味兒，那跟吃屎有什么區別？”

“哈哈哈哈！可樂死我了。”

這兩人話落，注意到馬具的臉色，后廚內原本響起的笑聲快速戛然，看向臉蛋兒騰一下脹紅的婁曉娥，都憋著笑。

“你……你這人怎么這樣？哼！我記住你了，馬叔，我先去辦公室那邊了，等會兒吃飯再過來。”

“哼！你等著，你做的菜要是不好吃，我告我媽去！”

婁曉娥一跺腳，就是個小孩子心性，說完，氣呼呼地走到后廚門口那兒，還回頭白了何雨柱一眼，再次一跺腳，才從后廚離開。

“何師傅，婁小姐沒別的意思，她心思單純……”

何雨柱笑了笑：“馬師傅說笑了，就是一毛丫頭罷了，我要是不逗她，你說她能走嗎？”

“毛丫頭？哈哈！”馬具莫名一笑，原本緊張的臉色倒是沒了，繼續道：“那倒也是，您要不逗她，她非得看你做完菜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