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入宮
- 重生換嫁:我靠偷聽心聲撩瘋王爺
- 霓虹玉米
- 2058字
- 2025-07-10 18:06:24
顧知檢二人在奉先殿拜謁先祖,全了成婚的禮數。
步出殿外,一位圓臉微胖的中年太監早已候著,臉上堆著熱絡的笑容,躬身行禮,聲音尖細洪亮:
“皇上掛念殿下,特遣老奴前來相迎。王爺、側妃,隨老奴這邊來?!?
顧知檢微微頷首示意,那太監手里拂塵一甩,領著二人向重重宮闈深處行去。
謝道清勉強壓住對皇宮禁苑的好奇,目光低垂,只用眼角余光掃著周遭的雕梁畫棟。
不知經過了多少宮殿,在她感覺雙腿沉得幾乎抬不起來時,前方引路的太監終于停下腳步。
眼前的大殿氣勢恢宏,在秋陽下閃著刺眼的金芒。
“玉熙宮”三個鎏金大字高懸于飛檐之下,筆力遒勁千鈞,仰首望去,一股無形的威嚴如磐石般壓下。
步上臺階,那太監臉上表情更為嚴肅,腳下步子輕的似乎留不下腳印。
殿門外值守的太監無聲上前,動作輕巧利索地為三人解下披風,全程只能聽見衣料摩擦的響動。
那圓臉太監入內稟報后,領著二人進了殿。
謝道清謹記桂嬤嬤的叮囑,一見顧知檢停了步,她便立刻毫不猶豫地跪下行禮。
顧知檢在她前方,同樣動作行云流水地深深叩首,清朗的聲音在空曠的大殿中響起:
“臣弟攜側妃拜見皇上?!?
空曠的大殿陷入了死寂、唯有濃重的龍涎香氣息在無聲流淌。
不知過了多久,殿宇高處傳來一陣低沉男聲,帶著刻意的笑意:
“老十四,你還是這般不開竅,朕說了多次,咱們兄弟二人之間不講究這般虛禮,你再行這般大禮,朕可真要治你的罪了?!?
說罷,自顧自爽朗地笑了幾聲。
謝道清余光瞥見顧知檢跪姿絲毫未動,于是身體又繃緊了幾分。
謝道清隔著繁復冠服,跪在冰冷堅硬的金磚上,膝蓋陣陣酸痛鉆心。
御座上,皇帝像是終于想起他們,隨意抬了抬手,帶著親昵笑意囑咐道:
“呂盛,還快不去把你十四爺攙起來?!?
“臣弟謝皇上恩典?!?
顧知檢依禮再拜,聲音平板無波。
賜座,奉茶。
皇帝目光落在顧知檢身上,語氣仿佛在閑話家常:
“朕和老十四自幼便就最為親厚,朕好清凈,偏他兒時不能言語,兩人反倒是格外投契。”
他話鋒轉向謝道清,訓誡道,
“信王府眼下就你一位女眷,內宅諸事便有了依托。你日后定要勤勉持家,好好輔佐十四弟。”
謝道清起身上前行禮,口中稱是。
小太監引著一位身著深青色宮裝的中年女官悄無聲息出現在拱門外。女官神色恭肅,行禮后對謝道清微微躬身:
“皇后娘娘于坤寧宮相候,請側妃隨奴婢移步?!?
謝道清在幾名垂首斂目的小宮女簇擁下,隨那女官穿過一道道宮門,步入后宮禁地,踏入坤寧宮
坤寧宮內室,陳設多為深沉的黑檀木,莊重肅穆,卻透著一股揮之不去的沉悶。
皇后端坐于主位鳳座之上,她面容清瘦,眉宇間倦意難掩。繁復莊重的皇后禮服層層包裹在她單薄的身軀上,為她撐起了幾分威儀。
謝道清行至殿中,跪拜行禮,雙手將備好的覲禮高舉過頂。
端坐在上的皇后卻一動未動,目光深沉,落在在謝道清面上數息。
侍立在旁的姑姑敏銳地察覺到了異常,不動聲色地前來接下禮盒,隨后輕咳了一聲。
皇后仿佛被驚醒,驟然回神,面頰掛上個堪稱和藹的笑,抬手把謝道清招呼近前。
皇后從身旁宮女捧著的錦盒中,取出一只做工精巧的金鑲玉鐲。她輕輕執起謝道清的手,親手將那玉鐲套上她的腕間。
“感念皇帝賜下的這段金玉良緣,這是本宮的心意,金玉為配,愿你二人金玉滿堂,日子和美?!?
皇后聲音溫和,手指卻在不經意間微微顫抖。
“這暖玉是西域進貢而來,觸之升溫,對女子身體最為有益,你定要日日帶著?!?
就在鐲子戴上的瞬間,一股奇香,帶著一絲若有若無腥氣,幽幽鉆入謝道清的鼻腔。
這味道略帶幾分熟悉,她卻未能深想,面上恭敬,垂首謝恩:
“謝皇后娘娘賞賜?!?
皇后臉上依舊掛著那副無懈可擊的慈和笑容,雙手卻在寬大的袖袍下死死絞在一起,指節泛白。她狀似關切地叮囑:
“信王性子沉靜,不喜多言。信王府內院之事須你用心操持,日后相處,你需多些耐心,各處多加……磨合。”
幾番虛與委蛇的應對后,先前引路的女官再次出現,恭敬稟報:
“娘娘,時辰不早,信王殿下已在外等候?!?
皇后聞言,目光下意識地投向殿門方向,仿佛能穿透重重宮墻。
她低低應了一聲:
“嗯?!?
目光卻久久未收回,直至謝道清行禮告退,身影沒入宮墻殿宇間。
謝道清在宮女的引領下,快步走出后宮門禁。
遠處,顧知檢的身影靜立在朱紅宮墻下,身姿筆挺。秋日余暉斜斜灑在他面上,為他冷峻的側顏鍍上一層薄金,稍稍化開了些棱角。
見謝道清出來,他往前挪了半步。目光在她身上迅速掠過,確認無虞,那眉心不易察覺的微蹙才輕輕松開。
謝道清敏銳地注意到,他腳步似乎有些虛浮,右腳落地時微跛。
謝道清心中疑惑更甚,傳聞皇帝對這個僅存的弟弟恩寵有加,可如今看來奢華的馬車、破敗的信王府內院,帝后的態度處處透著詭異……
安國公府。
“砰——”
一盞青瓷小盞被砸在青磚上,碎裂的瓷片飛濺,卻沒有掩蓋住柳婉柔尖銳的嘶吼
“誰!是誰!到底是誰!是不是你!”
她人中處有塊突兀的青紫傷痕,此刻因憤怒而顯得更加刺眼滑稽。
她猛地從墻角抄起雞毛撣子,發狠般抽向跪在面前的幾個侍女,抽得婢女們瑟縮嗚咽。
忽然,她動作一滯,似想起了什么一般,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盯著寶珠:
“是你!那個賤人指使你的!是不是!”
她氣勢洶洶地拎著雞毛撣子沖上前來,直直便要落在寶珠頭上。
門外傳來的聲音卻忽然讓她渾身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