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城的晨霧還未散盡,西市的黑風賭坊已經傳出骰子碰撞的脆響。賭坊后院的密室里,血刀門的三當家正將一疊銀票推給司徒家的管事,嘴角掛著貪婪的笑:“這批貨要是能順利運出城門,咱們兄弟至少能賺半年的嚼用。”
管事剛要伸手去接,窗戶突然“哐當”一聲碎裂。一道青影裹挾著勁風撞進來,掌風掃過之處,桌椅瞬間化為木屑。陳長安的靴底踩在三當家的手腕上,混元氣勁順著經脈涌入,疼得對方像殺豬般慘叫。
“司徒梟的私礦在哪?”他聲音冰冷,指尖凝聚的混元勁氣泛著淡金色的光澤——這是《混元先天功》補全后,內力高度凝練的征兆。
管事嚇得魂飛魄散,顫抖著指向墻角的暗門:“在……在城南的廢棄窯廠下面,有地道連著渭河碼頭!”
陳長安剛要追問,院外突然傳來廝殺聲。他踹開暗門,只見四海幫的兄弟正與血刀門的護衛激戰,羅四海揮舞著開山刀,將一名護衛劈倒在地:“長安,按計劃行事!北門的私牢已經得手了!”
晨光穿透云層時,長安城的五條街道同時響起兵刃交擊聲。陳長安站在黑風賭坊的屋頂,看著四海幫的弟兄們如潮水般涌入司徒梟的產業——東邊的綢緞莊藏著私鑄的銅錢,西邊的客棧地下室是關押人質的囚牢,而最關鍵的城南私礦,正由他親自帶隊突襲。
“都給我加把勁!”陳長安拔出腰間的鐵尺,這是秦叔留下的遺物,此刻被他灌注了混元勁氣,尺身泛著冷冽的寒光,“記住咱們的規矩,只殺頑抗者,不傷無辜!”
隊伍行至廢棄窯廠時,十幾個黑衣護衛正守在入口。為首的是個獨眼龍,臉上帶著猙獰的刀疤,手里握著柄鋸齒刀:“陳長安,我家門主早就料到你會來,特意讓老子在這候著!”
在昏暗的洞穴角落里,那塊黑色的礦石靜靜地躺在黑子旁邊。它與私礦里常見的礦石別無二致,但其上雕刻著的詭異符文,卻在搖曳的燭火下隱隱閃爍著神秘的光芒,仿佛具有生命一般,在黑暗中無聲地呼吸著。符文蜿蜒曲折,似乎蘊含著某種古老的魔力,吸引著人的目光,讓人不禁想要探究其背后的秘密。礦石的表面光滑而冰冷,觸摸時仿佛能感受到從地心深處傳來的陣陣寒意。它靜靜地訴說著古老的故事,隱藏著未知的力量,等待著有緣人來解開它的謎團。
獨眼龍怒吼著揮刀砍來,鋸齒刀帶著破空聲劈向陳長安的頭頂。他不閃不避,鐵尺突然加速,精準地點在鋸齒刀的凹槽處。只聽“咔嚓”一聲,鋸齒刀竟被震得脫手飛出,嵌入旁邊的窯壁。
“這……這是什么功夫?”獨眼龍驚得后退半步。
陳長安沒有回答,身影突然模糊。《蟄龍驚夢掌》的起手式“潛龍勿用”發動,他的氣息瞬間融入周圍的塵埃,等再次現身時,已經出現在獨眼龍身后,鐵尺輕輕落在他的脖頸上。
“說,私礦里除了礦石,還有什么?”
獨眼龍的額頭滲出冷汗,剛要開口,突然慘叫一聲,七竅流出黑血。陳長安皺眉,指尖沾起一點血跡——是見血封喉的“三步倒”,顯然有人在暗中滅口。
“看來司徒梟的秘密,比我想象的還多。”他揮了揮手,“兄弟們,跟我進去!”
私礦的地道狹窄潮濕,墻壁上插著的松明火把忽明忽暗。走在最前面的弟兄突然發出一聲慘叫,整個人被地面彈出的鐵網吊了起來。黑暗中射出數十支弩箭,淬了劇毒的箭頭在火光下泛著綠光。
“小心陷阱!”陳長安將鐵尺舞成圓盾,護住身后的弟兄。弩箭撞在尺身上,發出叮叮當當的脆響,卻無一能穿透。他突然縱身躍起,鐵尺橫掃,將藏在暗處的弓箭手盡數擊落。
地道盡頭是間寬敞的石室,十幾個礦工被鐵鏈鎖在巖壁上,身上布滿鞭痕。看到陳長安等人,他們眼中燃起希望的光芒:“是陳爺嗎?我們是被抓來的礦工,他們逼我們挖一種黑色的石頭,說是能煉出厲害的兵器!”
陳長安走到礦道深處,果然看到一堆黑色的礦石,表面泛著奇異的光澤。他拿起一塊掂量,只覺得入手冰涼,隱隱有能量波動——這與監天司校尉陸巡提到的“天外隕鐵”極為相似。
“把礦工們救出來,礦石全部運走。”他吩咐道,“通知羅幫主,讓他派人接應,這些礦石可能和邊關的邪術有關。”
剛走出地道,就看到羅四海帶著人匆匆趕來,臉色凝重:“長安,出事了!鐵狼幫突然偷襲咱們的總舵,還說……還說要和司徒梟聯手,讓咱們死無葬身之地!”
陳長安眼神一凜。鐵狼幫與四海幫有宿怨,此刻突然發難,顯然是司徒梟的調虎離山之計。他抬頭望向長安城的方向,那里的炊煙中夾雜著淡淡的血腥味——看來真正的硬仗,才剛剛開始。
“告訴兄弟們,按第二套方案行事。”陳長安握緊鐵尺,指節因為用力而發白,“我去會會鐵狼幫的幫主,你帶人守住私礦,等我回來。”
陽光灑在他的背影上,將影子拉得很長。羅四海看著他離去的方向,突然覺得這個年輕的堂主身上,有種令人安心的力量,仿佛無論多大的風浪,都能從容應對。
而在司徒府邸的密室里,司徒梟正聽著手下的匯報,臉上沒有絲毫表情。他面前的沙盤上,長安城的地圖被紅筆圈出數個點,其中城南私礦的位置,已經被打上了叉。
“廢物。”他拿起一枚黑子,落在四海幫總舵的位置,“讓鐵狼幫的人再撐半個時辰,等我把這批‘貨’運出城,就親自去會會那個陳長安。”
黑子旁邊,擺著塊黑色的礦石,與私礦里的一模一樣。礦石上刻著詭異的符文,在燭火下隱隱發光,像是有生命般在呼吸。
(本章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