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陳晨都嚇了一跳,緊接著就是安寧的聲音:“醒了就收拾收拾出來,我給你換個藥之后要出去一趟。”
我聳聳肩掀開被子穿上鞋子開門就出去了。
安寧在整個換藥的過程中一句話都沒說,手上也是時輕時重的。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有什么煩心事,疼的時候我只敢倒吸涼氣,其他的一點聲音都不敢發出來。
換好藥安寧無奈的看了我一眼說:“后天讓知許過來一趟,咱們兩個回津市,你陪我回家一趟。”
我點點頭一點都不敢反駁,如果不是因為今天感覺他不太對我這會肯定會想辦法讓陳晨陪他去,但是現在我生怕他下一句就要生氣了。
一整天都在公司處理一些亂七八糟的事件,以及聯系房東,下午早早的我就回去了,手上幾乎都結痂了,再不洗澡身上也都快要長蘑菇了。
我洗澡的時候習慣性是不帶手機的,簡單擦了擦頭發,剛想吹頭發的時候聽到有人在敲門,我趕緊換好衣服拿著門口的棒球棍在貓眼里往外面看過去。
安寧一臉焦急的站在門口還在敲門,我松了一口氣把門打開。
安寧看到我先是上下打量了一番后開口說:“給你打電話你也不接,是覺得你手里鈴聲不好聽給手機毒啞了嗎?”
說著安寧就在門口換了拖鞋往客廳方向走,不知不覺中好像我們三個人都會在家里給彼此備一些過來的時候會用到的東西。
我在安寧身后偷偷翻了個白眼說:“我要是真有啞藥早晚把你先毒啞了。”
“哇哦~那你很厲害了。”
我拿著毛巾擦著頭發坐在安寧對面看了一眼手機,確實給我打了十多個電話,可能洗澡的時候水聲比較大,一點聲音也沒聽到。
“明天下午知許過來,你陪我去商場挑點東西,后天跟我回去一趟。”
“行,明天下午先去接知許吧,接完了知許去商場,晚上叫著陳晨一起吃個飯,從我在津市回來一直在忙,感覺好長時間沒和陳晨一起吃個飯了。”
“行,今天也不早了,你吹完頭發趕緊休息,明天早上你和陳晨說吧。”
說完安寧就起身離開了,簡單吹了一下頭發就窩在床上不自覺的看起了見家長的攻略,看著看著:不知道為什么還有些激動。
三點多的時候才睡著,不到八點就醒了,雖然還是有些困的,但是內心激動的就是睡不著。
起床煮了個面條吃完也該上班了。
我到公司的時候陳晨已經來了,我敲門進去的時候陳晨正在整理簡歷。
“晚上有時間一起吃個飯嗎?下午知許過來,咱們四個還沒一起吃過飯呢。”
陳晨頭都沒抬看著簡歷說:“可以啊,付知許過來是你要去津市那邊嗎?”
我有些心虛的說:“對,我和安寧都去一趟,大概兩三天吧,安寧有私事,我過去幫個忙。”
陳晨抬頭看了我一眼問道:“什么事啊?”
“他也快三十了,家里催得緊,之前知許去過安寧家好多次,現在他父母覺得安寧性取向不正常,讓我過去給二老寬寬心。”
陳晨沉默著,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和陳晨說,這種事情也是越解釋越亂的,索性也就不多說了。
我們兩個沉默了兩分鐘的時間,這種氣氛讓我渾身不舒服,我借口自己有事要忙就出去了。
一上午都在看要送父母什么東西比較好,我從未給父母買過東西,也不知道要送什么比較合適一些。
一點多的時候安寧就去接知許了,大概兩點半的時候他們兩個一起來了公司。
知許推開我辦公室的門張開手臂熱情的說著:“星星,好久沒見到你了,你有沒有想我啊?”
我起身和知許擁抱著說:“我太想你了,沒有你總感覺缺少點什么。”
安寧暴力的拉開我們兩個,拉著知許坐在對面的椅子上說:“說的好像不見面你們就不聯系一樣。”
我撇撇嘴看著他們兩個說:“你們兩個好像真處上了一樣,我和知許聯系你都要吃醋呀?”
知許連忙打斷說:“說的好像我能看上他一樣。”
我們三個貧了一會安寧就帶著我去了商場,幾乎都是安寧在挑禮物,我跟在后面買單,一開始安寧要自己買的,但是我覺得不管是以什么樣的身份,既然去了他家肯定是需要我來買單的,最后安寧拗不過我也就放棄了。
晚上我們三個找了一個小菜館,定了一個小包間,知許雖然在業務上很內斂,很少參與決定,但是不管是在生活中還是在工作中都是特別好相處的人,平時說話什么的也都是大大咧咧的,所以陳晨和知許也并不陌生。
酒過三巡陳晨好像做了很大的決定的樣子開口說:“寧野,我喜歡你,是那種一見鐘情的喜歡…”
還沒等陳晨說完知許忙打斷道:“陳晨你喝多了,一會我送你回去吧。”
陳晨擺擺手接著說:“我沒喝多,我也知道你不喜歡我,我說出來也不是非要有個結果的,我只是想讓你知道,我也知道你有喜歡的人,我也沒有別的意思,只是一直憋在我心里不舒服。”
我在桌下踢了踢知許的腳,我知道陳晨的性格,她能說出這些話是要放棄,而不是要追求了,如果真像她說的那樣的話說出來至少心里不再惦念了。
安寧一直沒說話,手里一直剝著小龍蝦,好像被告白的不是他一樣。
陳晨把杯子里的酒一飲而盡接著說:“我是從很早之前在星禾朋友圈見到你開始覺得你長的不錯,在后來的相處中我覺得我喜歡你,我一開始想著喜歡就要追求的,但是我也慢慢的發現你有喜歡的人,我不會去參與到你們的感情中,相反如果你們有結果的話我會祝福你的,你不用給我回答,我知道你的回答是什么,說完這些我就要往前走了,明天我們就當作是我酒后胡言亂語,誰都不要提起這件事了可以嗎。”
我抽了一張紙巾給陳晨擦了擦臉上的眼淚,我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她,只是讓她靠在我肩膀上掉眼淚。
安寧把剝好的小龍蝦放在我面前,抽了一張紙巾擦了擦手,我皺眉在桌下狠狠的踢了他一腳,我知道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強,但是看著靠在我肩膀上哭成淚人的陳晨以及若無其事剝蝦的安寧,真想站起來暴揍他一頓。
安寧擦完手站起來說:“陳晨,你喝的有點多,我送你回家。”
我剛想要替陳晨拒絕的時候知許說道:“你把她安全送回家吧,我和星星好長時間沒見了,有好多話要說呢。”
我看著知許的時候他沖我眨了眨眼,可能安寧有話要和陳晨說吧。
陳晨又抽了一張紙擦了擦臉上的眼淚跟著安寧一前一后就出去了。
直到看不到他們兩個的身影我才開口問知許:“你為什么要讓安寧送她?安寧嘴太毒了,我怕他說什么話讓陳晨更難受。”
“不會的,安寧也就和咱們兩個嘴毒,他會好好處理這件事的,讓他們兩個單獨聊聊挺好的,說不定你那的那個好朋友就對安寧祛魅了。”
我突然想到陳晨說的安寧有喜歡的人,禁不住好奇的往前探了探身子問:“沒來南城之前咱們三個經常在一起吃飯什么的,也沒見過他身邊有什么女孩子啊,安寧喜歡誰啊?”
“我也不知道,但是陳晨能說出這樣的話肯定是她知道點什么,她沒和你說過嗎?”
“沒說過,我這段時間也一直在忙,也沒怎么和陳晨八卦過,咱們兩個不知道,但是陳晨知道的人是不是剛認識不久的呀?”
“你問我還不如找機會問他呢,他來這邊之后沒什么事從來不會聯系我,不過陳晨看上他也是沒吃過什么好東西了。”
我吃著碗里安寧剝好的小龍蝦仔細想了想,好像他最近也沒認識什么人吧,不過想到之后安寧會帶著女朋友,心里莫名的有些酸酸的。
可能看到我的沉默知許遞給我一瓶剛打開的啤酒轉換了一下話題:“之前你和我說的那個合作,現在怎么樣了?”
“說來話長,李志偉有個女兒,現在生病了,用錢的地方比較多,合作肯定是合作不了的,我想高價從他手里把房子收過來,多出來的部分走我和安寧的私人賬戶。”
其實安寧和知許雖然不算是股東,但是他們也都是有分紅的,如果在公司賬戶上走資金肯定會影響到他們兩個的分紅的。
知許把杯子里的酒一飲而盡看著我說:“我一直覺得你兩個玩的更好,走的更近,什么叫從你們私人賬戶上走賬呢?怎么不帶我一起玩呢?”
我也把面前的酒喝光邊倒酒邊說:“什么叫我們兩個走的更近呢,我還覺得是你們兩個走的更近呢,不然安寧爸媽也不會懷疑他性取向了。”
“說正事。”
“好的,我和安寧見過那個小姑娘,都有些于心不忍,所以想盡自己的綿薄之力,但是你不一樣,你也沒見過也不認識就往外掏錢,你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啊。”
“能讓你們兩個心軟的肯定不會是假的,能幫一把是一把吧。”
這個沉重的話題很快也就翻篇了,知許和我說了說安寧爸媽很好相處之類的,點過的酒喝完知許說上廁所悄悄結了帳,還騙我說帶我逃單,拉著我胳膊就往外跑,嚇得我生怕一會老板追出來揍我們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