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迷霧重重
- 嫡女入局:朱墻謀
- 葉苒清
- 2137字
- 2025-07-02 17:04:52
刀劍相擊的鏗鏘聲在地窖外炸響,裴硯舟的玄色披風掃過飛揚的塵土,長劍如游龍般直取戶部侍郎咽喉。黑衣人首領瞳孔驟縮,慌忙揮刀格擋,卻在交鋒瞬間被裴硯舟卸去右臂,慘叫著跌出三丈開外。姜云紓攥緊父親的手記,望著丈夫浴血奮戰的身影,心跳如擂鼓般劇烈。
“國公小心!”墨影的驚呼撕裂空氣。兩名暗衛從斷墻后突襲,淬毒匕首直刺裴硯舟后心。千鈞一發之際,姜云紓抄起墻角的燭臺擲出,燭火撞上匕首迸發火星,為裴硯舟爭取到反擊的剎那。他旋身揮劍,寒光閃過,暗衛咽喉噴出的血霧染紅了斑駁的磚墻。
侍郎見勢不妙,轉身欲逃,卻被青蘿甩出的繩索絆倒。姜云紓快步上前,撿起對方掉落的密信,火漆封印上赫然印著西北王家徽。展開信紙,潦草字跡刺痛雙眼:“速毀漕運賬本,滅姜氏滿門以絕后患——西北王余孽。”
“說!幕后主使究竟是誰?”裴硯舟的劍尖抵在侍郎喉間,冷冽氣息令對方牙齒打顫。侍郎突然詭笑,嘴角溢出黑血:“你以為...殺了我...就能...”話音未落,整個人癱軟在地,竟是服毒自盡。
姜云紓蹲下身合上死者雙眼,指尖觸到他袖中硬物。掏出一看,竟是半枚刻著“永”字的玉佩,與她丟失的赤金玉佩紋路相似。記憶如潮水翻涌,她想起靜安寺刺殺那日,裴硯舟染血的手曾掠過她腰間——難道從相遇起,他就認出玉佩的來歷?
“硯舟,這玉佩...”她話音未落,地面突然劇烈震動。遠處傳來悶雷般的馬蹄聲,煙塵滾滾中,一隊黑甲騎兵舉著狼頭軍旗疾馳而來。裴硯舟臉色驟變,將姜云紓護在身后:“是西北王的精銳暗衛,我們中計了!”
墨影揮劍劈開地窖木門:“國公,后山有條密道!”眾人剛沖出老宅,利箭破空而至。姜云紓感覺肩頭一痛,羽箭擦過皮肉,鮮血浸透衣襟。裴硯舟眸色猩紅,奪過侍衛長弓,三箭連發射落三名追兵,弓弦震顫聲驚起林間飛鳥。
密道內潮濕陰冷,蛛網纏臉。姜云紓摸著石壁上的苔蘚,突然觸到凸起的刻痕。用火把照亮,竟是父親留下的暗語:“硯臺藏秘,永巷尋蹤。”她心頭劇震,想起裴硯舟名字中的“硯”字,以及母親妝奩暗格里那本殘缺的《永樂大典》。
“先回府!”裴硯舟握緊她的手,掌心的溫度驅散幾分寒意。待他們沖破重圍回到鎮國公府,卻見滿院狼藉,丫鬟仆役橫七豎八倒在血泊中。青蘿渾身是傷地從角門爬出,哭喊道:“夫人!皇宮方向...火光沖天!”
姜云紓望著京城上空翻涌的黑煙,指甲掐進掌心:“是調虎離山之計!他們趁我們外出,攻打皇宮!”裴硯舟立即召集殘余侍衛,卻在此時,一名渾身浴血的暗衛闖入:“國公!皇上...皇上被叛軍圍困在太和殿!”
夜色如墨,太和殿的飛檐在火光中扭曲如鬼爪。裴硯舟率人殺至殿外,只見西北王余孽架著皇上立于高臺,身后叛軍列陣,刀槍如林。“裴硯舟,交出傳國玉璽!”叛軍首領狂笑,火把映得他臉上的狼頭刺青猙獰可怖,“否則,我就送當今圣上提前歸天!”
姜云紓藏在侍衛身后,突然瞥見首領腰間玉佩——正是與侍郎那半枚能拼湊完整的“永”字佩。她想起父親手記中“永巷尋蹤”的暗語,目光掃過太和殿屋檐,在鴟吻處發現細微反光。那是母親常戴的珍珠發簪,此刻竟插在皇家建筑之上!
“硯舟,看鴟吻!”她壓低聲音。裴硯舟順著方向望去,瞳孔驟縮。兩人默契點頭,裴硯舟突然揚聲:“好!我交玉璽!但你須先放了皇上!”他解下腰間玉璽,卻在拋遞瞬間捏碎表層蠟封——里面竟是塊普通的青金石!
“你敢耍我!”首領暴跳如雷。趁叛軍大亂,裴硯舟騰空躍起,長劍直取對方咽喉。姜云紓則帶著墨影沖向鴟吻,攀著飛檐取下珍珠發簪。簪柄中空,藏著半卷泛黃的絹布,展開一看,竟是先帝臨終前的遺詔:“西北王謀逆,姜氏滿門忠烈,傳國玉璽藏于...”
最后字跡被血漬覆蓋,無法辨認。姜云紓將遺詔貼身藏好,卻聽見下方傳來裴硯舟的悶哼。她低頭望去,只見叛軍首領的匕首刺穿了丈夫左肩,鮮血噴涌而出。“不!”她撕心裂肺的吶喊中,握緊珍珠發簪躍下,簪尖狠狠刺向首領后心。
溫熱的血濺在臉上,首領瞪大雙眼倒下。姜云紓撲到裴硯舟身邊,顫抖著為他包扎傷口。他卻強撐著起身,將她護在懷中:“別管我...快去保護皇上...”話音未落,遠處傳來援軍的號角聲,禁軍旗幟如紅云般漫過宮墻。
平叛之后,姜云紓在清理戰場時,于首領懷中發現完整的“永”字玉佩。將其與侍郎的半塊拼接,玉佩背面竟浮現出暗紋——那是姜家祖宅的地形圖,地窖位置被朱砂重重圈起。她突然想起父親手記中的“硯臺藏秘”,難道傳國玉璽...
深夜,裴硯舟發著高燒昏迷不醒。姜云紓守在床邊,握著他的手輕聲訴說:“你說過,無論發生什么都護著我...可你現在卻...”淚水滴落在他手背,突然觸到異樣凸起。她翻開他的掌心,赫然是枚刻著“硯”字的戒痕,與父親手記中“硯臺藏秘”的暗號如出一轍。
窗外驚雷炸響,閃電照亮她突然睜大的雙眼。姜云紓沖出房間,直奔書房。在父親遺留的硯臺中,她找到暗格機關。開啟的剎那,璀璨金光傾瀉而出——傳國玉璽靜靜躺在錦緞之上,印面“受命于天,既壽永昌”八個大字,在雷光中流轉著神秘的光澤。
而此時,皇宮方向再次傳來急促的馬蹄聲。姜云紓握緊玉璽,聽見門外傳來陌生的嗓音:“鎮國公夫人接旨——西北王余孽勾結番邦,欲犯我邊境。著裴硯舟即刻掛帥出征,姜云紓隨軍參謀,不得有誤!”
風雨交加的夜色中,她望著昏迷的丈夫,將玉璽貼身藏好。這場關于江山、權力與真相的博弈,遠未到落幕之時。而她與裴硯舟的命運,早已在權謀漩渦中,刻下了永不磨滅的羈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