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我的話就是規矩
- 獨守空房五年半,改嫁權臣懷個胎
- 斐婳
- 2136字
- 2025-07-08 23:55:10
旁邊的桂嬤嬤見狀連忙給顧氏順氣。
直到對方呼吸不再急促,她才抬起頭望著許卿枝,眼中俱是抱怨:
“少夫人,您就少說兩句吧,您雖然對侯府有過一些貢獻,但那也是身為兒媳該做的。”
“其他富貴人家的小輩,誰不是想著幫家里分憂,您倒好,拿著點微末的東西到處炫耀,若是被外人知道,豈不是丟了侯府顏面。”
許卿枝抬眸,神色冷如冰霜,讓人不寒而栗。
好一個微末貢獻。
想到前世今生,自己竟然為了這些人殫精竭慮,用嫁妝補貼侯府,她心中不禁泛起陣陣惡心。
“桂嬤嬤見多識廣,不妨告訴卿枝,這上京城到底哪家權貴,竟然要兒媳的嫁妝貼補家用。”
說著,她輕笑一聲,唇角勾起一抹諷刺:
“我倒要去問問,他們也用的如此心安理得嗎?”
大雍律法規定,嫁妝乃妻子私有財產,夫妻和離后,妻子可以將其帶回娘家。
那些有頭有臉的權貴人家,即便有挪用女方嫁妝的,也會捂得嚴嚴實實,生怕被人知道淪為上京笑柄。
這些人卻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簡直是厚顏無恥!
她倒要看看,等沒了自己的嫁妝后,這些人還如何耀武揚威。
桂嬤嬤被堵得說不出話。
顧氏咬著牙冷哼一聲,正要開口呵斥,許卿枝忽地眼眸一掃,徑直落在她臉上,眼神銳利:
“母親既然看不上我這個商戶之女,我的那點嫁妝想來母親也不放在心上,那從今日起,我會將那些微末的東西搬出侯府,免得礙了各位的眼。”
說著,她微微躬身,神色冷淡:
“若是沒什么事,卿枝就先告退了。”
眼見她轉身準備離開,顧氏這才反應過來方才那話的意思,聲音陡然拔高:
“你站住。”
她聲音中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慌亂,卻依舊梗著脖子,不肯顯露半分服軟的姿態。
侯府如今是什么光景,她比誰都清楚。
丈夫和女兒在獄中的打點,侯府日常的開銷,哪一樣離得開銀子。
若真讓許卿枝把嫁妝都搬出府,斷了這筆銀子,那府里的天怕是都要塌了。
可話已說到這份上,她是侯府老夫人,是許卿枝的長輩,怎么能低頭?
方才被這商戶之女幾句話堵得啞口無言已是奇恥大辱,如今若再放低姿態求她,日后還怎么在府里立威?
“母親還有吩咐?”許卿枝轉過身,眸光平靜地落在她臉上。
沒有絲毫敬畏的眼神,讓顧氏心頭的火氣又“噌”地竄了上來。
她強撐著架子,語氣依舊強硬:
“你當侯府是什么地方?容得你說搬就搬,說動就動?”
許卿枝微微垂眸,唇角噙著一抹諷刺的笑:
“嫁妝本就是我的私產,放在哪里,原是我自己的事。”
說著,她忽地抬眸,上下打量一番,似笑非笑:
“商戶之女,毫無眼見,這不是您親口所言嗎?既然如此看不起我,那我將那堆廢銅爛鐵搬離侯府,您不應該更高興嗎?”
“你……”顧氏被噎得一口氣差點沒上來,指著她的手都在微微發顫。
這些年用慣了許卿枝的貼補,早已把那些東西當成侯府囊中之物。
如今對方要收回去,她心里又急又恨,偏生找不到半分站得住腳的理由反駁。
她咬緊牙關,臉色憋得通紅,目光在許卿枝臉上狠狠剜了幾眼,最終丟下硬邦邦地一句:
“侯府正逢多事之秋,你身為少夫人,當以大局為重,莫要任性妄為。”
這話看似是在斥責,實則早已沒了方才的凌厲,倒像是在強撐著給自己找臺階下。
許卿枝心中了然,面上卻不動聲色,淡淡應聲:
“母親說的是。”
顧氏聞言一喜,神色微有緩和,卻聽這人又繼續道:
“那就等父親回府,我再派人去搬。”
她臉色一僵,猛地抓起桌上的茶盞就想往地上砸,手伸到本空又生生停住。
這茶盞是前朝官窯的珍品,砸了,又是一筆損失。
許卿枝無聲冷笑,也不再多言,轉身徑直走出正堂,挺直的背影沒有半分留戀。
顧氏恨恨地將茶盞放回原處,嘴里低聲罵道:
“反了!真是反了!一個商戶之女,也敢在我面前擺譜!”
她本想找機會奚落許卿枝一頓,沒想到卻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桂嬤嬤連忙上前給她順氣,低聲勸道:
“老夫人息怒,少夫人也是一時糊涂,等她想明白了,自然知道輕重。”
顧氏聞言狠狠瞪了桂嬤嬤一眼:
“若不是你方才胡亂說話,那賤人也找不到借口收回嫁妝,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罰你三個月的月錢,好好長長記性。”
桂嬤嬤張了張嘴,又不敢違背主子的命令,只能悻悻的站在一旁,神色晦暗不明。
顧氏見狀越發氣不打一處來,沉聲呵斥道:
“還愣著干什么?去,讓人盯著倚嵐軒,若她真敢搬東西,立刻來通知我。”
她就不信,一個商戶之女,能翻出什么浪來。
回到倚蘭軒,許卿枝讓人將所有的仆人聚集在院中。
門前,她端坐在木質交椅上,目光緩緩掃過一圈,自顧自的拿起茶盞輕抿。
氛圍漸漸凝重,院中鴉雀無聲。
見底下的人越發忐忑不安,許卿枝這才將茶盞擱在身旁的桌上,發出“叮”的一聲脆響,在這寂靜里格外清晰。
“你們都是我倚嵐軒的人,日后也要為我做事。”
她開口,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壓:
“所以我今日把話挑明了說,省得有人揣著明白裝糊涂,誤了自己的前程。”
底下的人齊刷刷地低下頭,連呼吸都放輕幾分。
誰都看得出,今日的少夫人與往日不同。
往日里縱有不快,也鮮少這般鋒芒畢露,如今這氣勢,倒像是換了個人。
“我許卿枝的院子,容不得三心二意的人。”
許卿枝的目光在人群中逡巡,最終落在幾個婆子身上。
“你們中有人雖是侯府分派來的。”她語氣平淡,卻字字清晰:
“但你們現在吃的是我倚嵐軒的飯,領的是我許卿枝的月錢,住的是我的地方。”
說完,她話語一頓,指尖輕輕敲擊著桌子,發出規律的響聲:
“我要的不是你們會看誰的臉色行事,而是實打實的忠心,往后在這倚嵐軒,我不管你們從前聽誰的,如今只認一條。”
“我的話,就是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