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我的嫁妝我做主
書名: 獨守空房五年半,改嫁權臣懷個胎作者名: 斐婳本章字數: 2050字更新時間: 2025-07-07 23:43:13
“別磨蹭,小姐還在等我們呢。”月牙撅著嘴,沒好氣地瞥了對方一眼。
若不是這人闖進馬車威脅小姐,她們也不會騎虎難下,與這個夏國人同流合污。
司空凌澈攥著這身水綠色的侍女襦裙,胸腔里的怒火仿佛要噴涌而出。
他堂堂夏國皇子,金尊玉貴的身份,別說穿女裝,便是連碰一下都覺得是奇恥大辱。
“我寧死也不穿這個。”
他聲音發緊,額角青筋隱隱跳動,將衣服往旁邊一甩,布料落在地上發出輕微的聲響。
月牙立刻瞪圓眼睛:
“你以為你有的選?要么穿這個跟我走,要么現在去衙門自首,別連累我家小姐。”
說著,她不耐的緊皺眉頭,口中嘟囔道:
“一個大男人,也想跟在我家小姐身邊,簡直是癡心妄想。”
這話像一盆冷水,瞬間澆滅了司空凌澈的火氣。
他僵在原地。
看著地上那抹刺眼的綠色,想起方才許卿枝救他的情景,最終還是咬著牙彎下腰,撿起了那身衣服。
“算你識相。”
月牙撇撇嘴,轉身走到外面守著,卻忍不住豎起耳朵聽里面的動靜。
只聽馬車內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夾雜著布料摩擦的聲音,偶爾還有一兩聲壓抑的悶哼。
過了約莫半炷香的時間,車簾才被人從里面掀開。
月牙回頭一瞧,差點沒忍住笑出聲。
只見司空凌澈穿著那身水綠色襦裙,領口歪歪扭扭,腰間的帶子系成了死結,裙擺被他踩在腳下,露出一截穿著皂靴的腳踝,怎么看怎么別扭。
幸好他年紀還小,臉和身體并未長開,換上女裝后添了幾分雌雄莫辨的秀氣。
不仔細看根本辨認不出性別。
只是那張臉緊繃著,眼神里的羞憤幾乎要溢出來。
月牙輕咳幾聲,走上前將他歪掉的領口拽正,又從懷中翻出一根同色系的發帶,不由分說地將他半長的頭發挽成發髻。
司空凌澈渾身僵硬得像塊石頭,臉頰卻不受控制地泛起熱意。
他想發作,可一想到自己如今的處境,所有的話都堵在喉嚨里,只能悶悶地任由她折騰。
“好了,走吧。”月牙滿意地拍了拍少年的肩膀。
雖然還是透著股怪異,但至少乍一看像個清秀的小丫鬟了。
倚嵐軒正廳,許卿枝正臨窗坐著看書。
聽到腳步聲,她抬眸看來,目光落在司空凌澈身上時,神情頓了頓。
饒是她素來鎮定,此刻也不由得眸光微動。
“小姐。”月牙福了福身。
司空凌澈猛地抬頭,對上許卿枝的視線,臉頰瞬間漲得通紅,像是被燙到一般又迅速低下頭,聲音細若蚊蚋:
“……”
他實在說不出那句“見過少夫人”。
許卿枝放下書卷,唇邊勾起一抹極淡的笑意,語氣平靜無波:
“這半個月就先委屈你了。”
“從今日起,你便是我新買的小丫鬟,名喚‘阿澈’,記住自己的身份,不該問的別問,不該做的別做。”
司空凌澈咬了咬牙,終是沒再說什么,提著裙擺走了出去。
那背影瞧著,竟有幾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許卿枝不由莞爾一笑。
漸漸地,她眼底閃過一絲深思:
“月牙,將這封信送到墨大人手上,親自交給他,明白嗎?”
月牙接過信封,鄭重的點了點頭。
“還有一事。”許卿枝剛要開口,屋外突然響起顧氏身邊嬤嬤的聲音:
“少夫人,老夫人有請。”
月牙聞言頓時身體緊繃,臉上露出一絲擔憂:
“小姐……”
許卿枝沖著她微微搖頭,抬步向外走去。
門口,等待的桂嬤嬤臉上沒什么笑意,不冷不熱地福了福身:
“少夫人,老夫人在正堂等著呢。”
許卿枝微微頷首,跟在對方身后穿過抄手游廊,剛踏進正堂,一股壓抑的怒氣便撲面而來。
顧氏端坐在上首的太師椅上,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旁邊的下人個個垂著眼簾,大氣不敢出。
“卿枝給母親請安。”許卿枝依著規矩行禮。
顧氏也不叫她起身,只是端著茶水細細品味,良久才“砰”地一聲將茶杯放在桌上,冷哼一聲:
“你還知道回來?你公爹和小姑還在牢房受苦,你竟公然去牙行買仆人回來伺候,簡直是罔顧人倫。”
“母親嚴重了。”許卿枝緩緩起身,聲音平靜無波:
“公爹和小姑的事,卿枝一直記掛在心,并不曾忘。”
“記掛在心?”顧氏猛地拍案而起,指著她的鼻子,厲聲吼道:
“侯府如今正是用錢的時候,你公爹在獄里等著打點,你小姑身體柔弱,在牢房多待一日就多一分危險,你倒好,還有閑錢買仆人。”
“你是不是覺得,侯府的錢都是大風刮來的?”
顧氏越說越氣,胸口劇烈起伏。
若不是侯爺還沒有回來,以后還需這人在墨云徽面前美言,就憑將黎兒送進牢房一事,她就能扒了這女人的皮。
許卿枝臉色一沉,眼中沒有絲毫情緒。
此事這么快傳到顧氏耳朵,只能是她院中那幾個仆人告密。
吃里扒外的東西!她眼眸森然,神情冷峻:
“母親怕是忘了,當年我十里紅妝嫁入侯府,光嫁妝就夠填滿半個房間,這些年侯府入不敷出,哪次不是我從嫁妝里挪補?”
“如今別說添幾個丫鬟,便是再買十個八個,也用不到侯府半兩銀子。”
她微微揚頜,鬢邊金步搖隨著動作輕晃,語氣寒涼一片:
“母親若真想救公爹的命,不如想想如何籌足銀子,畢竟,侯府的銀庫早就空了,能指望的,恐怕只有我這個揮霍無度的兒媳了。”
顧氏被這番話堵得臉色由紅轉白,手指死死絞著帕子,竟找不出半句反駁的話。
許卿枝的嫁妝有多豐厚,別人不清楚,她這個做婆婆的卻是親眼所見。
這些年這人用嫁妝貼補侯府開銷,她也是心知肚明。
只是……
“許、卿、枝!你好大膽子,這就是你和長輩說話的態度嗎?”
她怒目圓睜,臉色陰沉可怖,喉間發出低吼:
“商戶之女,果然毫無眼界!你以為我們侯府稀罕你那堆廢銅爛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