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大片白樺茸
- 荒野挑戰:從雪原絕癥逆襲開始
- 能涅槃嗎
- 2416字
- 2025-07-12 20:00:00
程硯之心念一動,掏出雅庫特刀,選了幾塊略大的碎冰,切割出一些冰制的“盤子”。不用太過精美,大致形狀即可。
雅庫特刀鋒利,加工這些冰塊不是太費力。
這些巨大的冰塊切割出來的盤子,都晶瑩剔透,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拍攝的工作又移交到了尤利婭的手上,阿麗娜主動過來,承擔起刺身料理的工作,她動作麻利,是干活的好手。
在程硯之的示意下,首先處理的是那條最大的哲羅鮭。
本來,這條哲羅鮭若是帶回去,能賣不少錢,但程硯之覺得,第一次釣到這種魚,還是嘗嘗鮮。
那啥,他之前還沒吃過呢。
大醫院的醫生都跟他說過了,想吃點啥就吃點啥。
……
阿麗娜手腕輕巧地一劃一削,薄如蟬翼、泛著淡淡粉紅色澤的魚肉片便輕盈地攤開,然后一片片擺在程硯之拿過來的晶瑩“冰盤”上,琥珀色的斑點在陽光下仿佛流動的油彩。
“哲羅鮭,冷水魚王,嘗嘗這個頭盤!”程硯之負責“端盤”,將幾片最肥美的部位推向酋長和格利高里。
這兩位是隊伍中的長者,當享頭籌。這是程硯之從老家帶過來的傳統美德。
“謝謝,謝謝?!鼻蹰L大叔和老格利高里就不客氣了。不過,他們并沒有開吃,而是等候魚生處理好之后,大家一起動叉子。
接下來,阿麗娜和程硯之處理的是那條修長的梭鱗狗魚,去皮之后,雪白的魚肉紋理清晰,緊實細嫩。
阿麗娜下刀極快,“唰唰”幾下,魚肉被切成細長的柳條,整齊碼放。
秋白鮭則取其最滑嫩的魚腩部位,刀鋒過處,近乎透明的薄片帶著油潤的光澤,堆疊如雪。
一條一條魚被處理,沒多久,冰桌上就擺滿了生魚片,盤子不夠,有的就直接擺放在桌子上。
反正都是冰塊,很干凈,還有冰鎮的效果。
“蘸點鹽最是原味!”程硯之從雪橇上取來裝鹽的樺皮小囊和幾個小碗,將細鹽粒撒在小碗里,分散放于桌上各處,方便大家蘸食。
一場原生態的冰河魚生宴就開始了。
現釣現吃,新鮮美味。
一般來說,越是冷水里生長的魚兒,越是好吃。
海鮮也是一樣,北方的海鮮,自然要比熱帶地區的海鮮緊實、鮮美。
銀魚、白雪、冰案、獵裝、冒著熱氣的話語……氣氛都烘托到這兒了,程硯之也就不管有沒有寄生蟲了。他和大家一起大快朵頤。
他心道,雅庫特人常年吃生肉生魚,很多時候都沒有凍,比如昨晚,直接吃的帶著余溫的雪兔子。
也許,是這邊氣候嚴寒,寄生蟲比較少的緣故呢?
尤利婭拈起一片魚肉,對著陽光照了照:“像水晶!”
然后“啊嗚”一口送進嘴里,瞇著眼細細咀嚼,發出滿足的喟嘆:“好甜!冰冰的!”
程硯之嘗了一片,果然,是略帶清甜味的,當然,是那種淡淡的味道。
老格利高里則最愛江鱈肉,尤其是腹部最肥厚的那幾塊,一邊吃,一邊含糊不清地贊道:“這江鱈的肚子肉,嚼頭足,油水厚,最抗凍!”
實際上,就是魚腩。
程硯之吃了幾口,也發現了,這些嚴寒環境中生長的魚兒,口感油潤,脂肪含量似乎比南方的更高一些。
而在寒冷的雪原上,脂肪其實比蛋白質更珍貴。
所以這邊的人很少烤著吃,因為燒烤太浪費油脂,都是吃生肉生魚,即便吃熟食,也是以燉煮為主。
昨天程硯之烤兔肉,大家就都笑,不過也沒多說什么。畢竟程硯之不是這兒土生土長的人。
值得一提的是,這邊的雪兔,脂肪含量也遠比國內的普通兔子要高。估計也是生長環境不同的原因造成的。
事實上,其消化系統和代謝機制也不一樣。
……
如此豐盛的魚肉刺身,卻沒有醬油,沒有芥末,連檸檬和姜片都是奢望。
唯一能稱得上調味的,是細鹽、尤利婭帶來的小小一包凍干的野蔥碎,以及維克多友情貢獻的一小罐凝脂般的乳白色馴鹿油脂。
即便如此,也相當美味了。
蘸一點油脂入口,濃郁醇厚的奶香瞬間包裹了冰涼的魚肉,暖意順著咽喉滑下,與魚生的清甜鮮美碰撞出奇妙的層次感。
若是再撒上一點點凍得酥脆的野蔥碎,清冽的蔥香又添了一抹明亮的草甸氣息。
大家圍著冰案,或站或蹲,談笑風生。
由于出門在外,野外危機重重,所以酋長大叔他們沒有帶烈酒,若是再來點烈酒佐餐,這魚生宴就更美味了。
阿麗娜小口吃著秋白鮭薄片,不時偷偷抬眼看程硯之。
尤利婭也是一樣,她一口魚肉,一口凍硬的列巴面包渣,吃得像只屯糧的小松鼠,亦是不時偷瞄程硯之。
其余人都是過來人,見狀自然都知曉這對姐妹的心意,只是笑而不語。
酋長大叔寵溺女兒,也不反對。更何況,程硯之展現的釣魚天賦,已經得到了大家的認可。
而且,程硯之有文化,有氣質,長得又帥,看起來確實與本地的男子不一樣。
酋長大叔唯一擔心的是,不知道程硯之會在冰原上待多久,若了過個一兩年就離開了,那他女兒徒增悲傷。
至于女兒跟著程硯之去中國,酋長大叔覺得……他搖了搖頭,覺得自己是不是一時間想太遠了?
這種另類的野炊,程硯之還是第一次體驗。
尤其是,身旁還有如花似玉的雙胞胎姐妹相伴。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的疾病不知能否康復,只能對雙胞胎傳來的秋波視而不見。
阿麗娜和尤利婭這對尤物姐妹,程硯之說不心動是假的,怎奈身體有恙,不好耽誤人家。
其他人只以為程硯之臉皮薄。
老格利高里心道,要是換了我年輕的時候,有這么一對姐妹花青睞,早就把她們拿下了。小程還是太過正人君子了些。
……
午餐的魚生鮮味還在舌尖殘留,獵隊便重新踏上征程。
北風似乎小了些,但寒意依舊刺骨。
程硯之背著獵槍,滑雪的動作比昨日更加流暢自信,仿佛與這片雪原達成了某種默契。他的滑雪本領還在慢慢提升著。
雙胞胎姐妹阿麗娜和尤利婭緊隨他的身側,像兩朵輕盈的極地之花,眼神總是有意無意地飄向他專注的側臉。
約莫一個小時后,眾人抵達維爾霍揚斯克山脈深處一處巨大的背陰山坡。
這里陽光罕至,寒風掠過覆蓋著厚雪的西伯利亞冷杉和枯死的白樺林,發出嗚咽般的聲響。
勒拿河整體從南向北,全長4400多千米,起源于貝加爾湖西面的大山之中,蜿蜒向東北方向流淌,在中段卻拐了個彎,折向西北方向,隨后呈淺弧形,一路向北,流入北冰洋。
維爾霍揚斯克山脈,又叫上揚斯克山脈,就是在勒拿河拐彎之后的這一段,沿著河畔,在勒拿河及其支流阿爾丹河的右岸呈弧形延伸約1200公里,寬100-250公里。
也就是說,勒拿河的下游這一段,右岸就是這片連綿的山脈。
來到這個山坡,程硯之的目光立刻就被吸引了,只見,林間,那些白樺樹干上,生長著大量的如同巨大焦黑腫瘤般的附著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