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萊內加斯B隊的訓練場，陽光把草皮曬得暖洋洋的，卻怎么也驅不散空氣里那股子離別的味道。

陸川最后一次站在這里，隊友們圍著他，一個個都收起了平日的嬉皮笑臉。

華金第一個走上來，二話不說，照著陸川的胸口就來了一拳，不輕不重。

“你這混蛋，到了西乙，要是敢忘了我們這幫兄弟，我饒不了你。”

他從自己訓練褲的兜里掏出一根皺巴巴的能量棒，硬塞到陸川手里，別過頭去，嘟囔了一句。

“路上吃，別他媽餓死在那邊，給咱們丟人。”

“就是！以后你這小子要是進了皇馬巴薩，可得給兄弟們留幾張伯納烏的門票！”路易斯·佩雷亞也湊過來，蒲扇大的巴掌重重拍在陸川的后背，聲音卻有些發悶，“西乙那幫后衛可都是屠夫，你小子機靈點，別被人下黑腳給廢了。”

守門員阿爾貝托平時話不多，也走過來，遞給陸川一個簽名球。“這是我們B隊所有人的簽名，留個紀念吧。別忘了，第一個帽子戲法是在這里完成的。”

陸川的眼眶有點發燙，他挨個和這些朝夕相處的隊友擁抱，心里說不出的滋味。

他在這里，從一個沒人要的青訓棄子，成了西乙B聞風喪膽的射手王。

“放心，忘不了。”陸川的聲音有些沙啞，“等我站穩了，請你們所有人來我的主場看球！”

主教練切馬·里里科一直站在旁邊，看著這群小伙子打鬧，直到最后才走過來，只是簡單地拍了拍陸川的后背：“去吧，去更大的地方，別停下。”他的眼神里，有不舍，更有藏不住的驕傲。

告別了萊內加斯，陸川坐上了前往巴列卡斯區的車。他靠在窗邊，看著馬德里市區的繁華逐漸遠去，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種截然不同的景象。

幾個小時后，車子駛入馬德里東南部的工人階級聚集區。這里的空氣和市中心截然不同，帶著一股生猛粗糲的味道，墻壁上隨處可見色彩張揚的涂鴉，街道兩旁的建筑也顯得更加陳舊，卻充滿了生命力。

狹窄的街道，密集的住宅，以及那些隨風飄揚的巴列諾卡紅白圍巾，都昭示著這里與萊內加斯截然不同的氣質。

陸川的心臟也跟著這里的節奏跳動起來，一種更直接、更純粹的足球氛圍撲面而來。

剛下車，他就看到了等候已久的巴列諾卡俱樂部經理，以及主教練帕科·赫梅斯。

“歡迎來到巴列諾卡。”經理熱情地伸出手。

帕科·赫梅斯只是上下打量了陸川一眼，眼神像鷹一樣銳利，握手時力道十足，直截了當地開口：“你看上去沒視頻里那么壯實，西乙可不是小孩子過家家的地方。”他這話沒有客套，沒有寒暄，這就是帕科·赫梅斯的風格。

陸川直視他的眼睛，沒有退縮：“我不是來過家家的。”

在俱樂部的安排下，陸川很快入住了新公寓。房間不大，但很干凈，推開窗，就能看到不遠處的巴列諾卡市政球場。

【系統提示：檢測到宿主進入新環境，自動激活“適應能力強化”技能。】

【系統提示：獲得LP：50】

陸川心中一動，系統的輔助總是在最需要的時候出現。

第二天，俱樂部為陸川舉行了正式的簽約儀式。新聞發布廳里擠滿了記者，閃光燈幾乎要把人的眼睛晃瞎。

一個記者率先發問：“同樣是中國人的張呈棟也加盟過這支球隊，并沒有取得成功，你認為你自己會在這支球隊取得成功嗎？”

這問題很尖銳，幾乎是把“失敗”的標簽往他臉上貼。陸川的目光掃過那些渴望爆點的眼神，深吸一口氣。

陸川神情從容，接過話筒：“我尊重每一位曾經在這里奮斗過的前輩。但我叫陸川，我不是任何人，我只走我自己的路。”他的回答干脆利落，讓現場出現了一瞬間的安靜。

另一個記者追問：“你才18歲，能承受西乙的壓力嗎？外界對你的期望很高，甚至有人稱你為中國足球的希望。”

陸川輕輕一笑：“壓力是動力的一部分。至于期望，那是球迷的愛，我會把它們轉化成球場上的表現。希望不是喊出來的，是踢出來的。”

下午是球迷見面會。

球場外，幾百名球迷早早地等候著，他們揮舞著紅白相間的圍巾，高唱著球隊的歌曲。當陸川出現時，現場的聲浪幾乎要把他掀翻。

“歡迎來到巴列卡斯！”

“用進球征服我們！”

這里的球迷，熱情得近乎瘋狂。陸川感受到了這座城市對足球的熾熱。

他與球迷們合影、簽名，并簡單地展示了幾個顛球動作。雖然只是最基礎的技巧，但他腳下那種黏球感和從容不迫的節奏，還是讓現場的嘈雜聲小了許多，引來一片喝彩。

“這小子，有點東西！”

“看起來不像水貨！”

球迷們的議論聲傳到他耳朵里，他只是笑了笑。

晚上，陸川回到公寓，躺在沙發上，一天的經歷還在腦中回放。

手機鈴聲響起，是卡洛斯打來的。

“怎么樣？門迪利瓦爾那個老頭子沒為難你吧？”

“還好，他只是說話比較直接。”

“那就好。”卡洛斯頓了頓，“對了，西班牙人那邊已經開始關注你了，他們會派球探看你的每一場比賽。還有，之前跟你提過的那個運動飲料品牌，他們看了你的新聞發布會，很滿意你的形象，決定把代言費提高到20萬歐元。”

“嗯，這些事你看著辦吧。”陸川清楚，現在最重要的還是球場。

掛斷電話，他打開系統界面。

【當前LP余額：250】

他毫不猶豫地選擇了提升自己對西乙聯賽的適應性。

【兌換“西乙聯賽適應包”】

【消耗LP：100】

【當前LP余額：150】

【系統提示：身體對抗屬性提升：+3，戰術理解屬性提升：+2】

陸川閉上眼睛，他沒有感受到力量的暴漲，而是一種更奇妙的變化。

門迪利瓦爾教練在戰術板上畫的那些復雜跑位路線，在他腦海中瞬間變得清晰立體，仿佛自己已經演練了千百遍。

他的雙腿也感覺更加沉穩，核心力量似乎被擰成了一股繩，隨時準備迎接更激烈的沖撞。

這，就是他要在西乙立足的資本。

陸川睜開眼，目光投向窗外的球場。

巴列諾卡，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