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商朝的中華小當家們
- 我的同居女友是商周來的
- 我不是黃桃
- 2143字
- 2025-07-13 07:27:09
......
“武姒同志。”
“嗯……嘎嘣嘎嘣。”
“在這兒都快住一個月了,我餓著你了?”
“沒……嘎嘣嘎嘣。”
“那你抱著花椒當瓜子嗑算怎么回事?”
陳臣一臉的難以言喻。
武姒端坐在電腦桌前,正襟危坐的看著《中國通史》。
手上還抓著一個自封袋,里面是滿滿的花椒粒,正一粒一粒、極其認真地送進嘴里。
不知不覺,這位來自遠古的小古人,已經(jīng)在現(xiàn)代世界生活了整整三十天。
時間是從她在602門口出現(xiàn)算起。
對此,武姒也表示認同。
畢竟,那失魂落魄的七天,她也不愿再回憶。
“啊?”
武姒聞聲轉(zhuǎn)過頭,眼中帶著一絲被打斷的茫然。
“你要嘗嘗嗎?味道很特別。”她舉起袋子。
“……”
“陳臣,就一粒,試試嘛。”
武姒像個剛得了新奇零食的孩子,迫不及待想和最好的伙伴分享。
陳臣嘴角抽動了一下,終究沒抵住那雙盛滿期待的目光。
他拿起一粒花椒放入口中,指尖不經(jīng)意擦過她的掌心,隨口點評一句。
“咦,皮膚好像光滑不少了,繼續(xù)保持。”
武姒立刻扭開臉,耳根悄然泛紅,抿著嘴沒接話。
自那次病中的交心長談后,陳臣對她說了很多。
在陳爸陳媽離開后,她也斷斷續(xù)續(xù)向他袒露了自己的過往——
戰(zhàn)死沙場的父親,杳無音信的母親和幼弟,以及最終也離她而去的相依為命的兄長。
“......”
“嘶——”
陳臣倒抽一口涼氣,舌尖的麻與辣瞬間炸開,直沖天靈蓋。
他發(fā)誓,這輩子再也不生嚼花椒了!
按武姒這吃法,百年之后火化時怕不是香氣四溢,跟腌入味的烤肉一個道理。
“還要嗎?”
“不了不了,你享受吧。”
陳臣猛灌了小半瓶水,才勉強壓下那股沖勁。
“陳臣。”
武姒的聲音低了下去。
“嗯?”
“你為什么……要把肉醬扔掉?”
陳臣臉色頓時一變。
天地良心!
鬼知道商朝的“中華小當家”們?nèi)绱松汀焉~內(nèi)臟和鹽混在一起發(fā)酵?
還要拌飯吃。
他覺得自己要是吃了那玩意兒,當場就得“嘎嘣”死給武姒看。
只放了一宿,開蓋瞬間,那難以言喻的惡臭就霸道地侵占了整個樓層。
當天趙大媽就在業(yè)主群里喊話,質(zhì)問保潔阿姨是不是用泔水拖了地。
保潔阿姨:“?”
陳臣縮著脖子,大氣不敢出,只能偷偷摸摸把那個生化武器處理掉,沒想到還是被武姒發(fā)現(xiàn)了。
“因為……日子好起來了,”陳臣斟酌著措辭,“那些……不太需要了。”
“所以,過上好日子,就要忘記過去嗎?”
武姒執(zhí)拗的詢問著。
“嗯?”
陳臣猛地瞪大眼睛。
等等,武姒這是在……和他探討哲學?
商朝人的學習天賦這么恐怖的嗎?
他本以為這種層次的思考還需要更長時間沉淀,但武姒簡直像開了外掛。
她不僅飛速地將甲骨文與現(xiàn)代漢字一一對應(yīng),平日里還通過視頻如饑似渴地吸收著新知識。
當然,在那個青銅器主宰一切的時代,發(fā)生什么都很正常,連武姒自己也難以完全理解其中關(guān)竅。
按照網(wǎng)文小說中的記載,這可是最后一任人皇的時代。
自那之后,可就是周天子了。
人皇的子民聰慧過人,倒也說得過去。
但無論如何,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發(fā)展,不是嗎?
“怎么了?”
武姒追問。
“沒……”
陳臣剛要解釋,窗外驟然傳來一聲巨響。
“轟——”
武姒臉色刷地白了,身體瞬間從椅子上彈起。
陳臣說過,遇到危險要跑,別想著硬拼。
她沖到陳臣身邊,抓住他的手腕就要往外拖。
“哎……等等!”
陳臣這才真切體會到武姒那恐怖的爆發(fā)力。
一百三十多斤的大活人,說拽走就拽走了?
要不是他及時喊停,這會兒估計已經(jīng)到樓梯口了。
“不跑嗎?”
武姒警惕地盯著窗外。
陳臣揉著被捏得發(fā)紅的手腕,搖搖頭,走到窗邊張望。
“誰家閑得沒事放炮仗玩?還是二踢腳。”
“炮仗?”
武姒微微一愣。
“哦,就是人們慶祝團圓或者重要日子時放的東西,聽個響,圖個喜慶。”
武姒仍有些困惑,迅速掏出手機查詢。
【炮仗是什么?】
【古人發(fā)現(xiàn)把竹子扔進火里,竹節(jié)內(nèi)的空氣受熱膨脹會猛然炸裂,發(fā)出巨響,能嚇跑野獸和邪祟……】
等她大致了解后,正想感慨這個時代的多姿多彩,卻見陳臣拿起手機,恍然大悟地“哦”了一聲。
“怎么了?”
“今天是七月一日。”
對于現(xiàn)代的時間體系,武姒早就通過短視頻等渠道了然于心。
七月一日,有什么特殊含義嗎?
她疑惑地看向陳臣。
“武姒,”陳臣放下手機,神情認真起來,“陪我看個東西吧。”
“好。”
武姒毫不猶豫的答應(yīng)下。
無論陳臣做什么,她都愿意陪著。
在他身邊,總能感到一種莫名的安心。
武姒心里清楚這種依賴或許不該滋長,但越是相處,她就越難抗拒這份溫暖。
陳臣才像那個最危險的“盒子”!
如果哪天陳臣成了棺材,她想……自己大概會心甘情愿躺進去,直到生命終結(jié)。
咦——
武姒被自己這突如其來的念頭臊得慌。
好肉麻。
屏幕上,光影流轉(zhuǎn)。
“……你為何躲在暗處?你怕什么?”
“我怕什么?”
“你怕我年輕,我選擇了死,可我依然年輕……”
“……”
武姒心中對紂王一直有個近乎執(zhí)念的信仰。
“如果商朝子民都能堅定追隨紂王的意志,姬發(fā)絕無可能成功。”
對紂王個人英雄主義的崇拜是她的精神支柱,卻也像一顆深埋的毒瘤。
陳臣認為,多日的學習,也該到了祛魅的時候。
古今中外,能真正讓萬民歸心,絕境下扭轉(zhuǎn)乾坤的,在所知的歷史里,似乎只有自己所在的這個時代……
昨天武姒提出那個假設(shè)后,陳臣就意識到這個思維定式的巨大隱患。
只要它存在,即使武姒能回去,結(jié)局也注定是悲劇。
她會耗盡所有,去對抗無法逆轉(zhuǎn)的洪流。
如果是別人,陳臣或許覺得無所謂,歷史車輪滾滾向前,任其折騰便是。
可她是武姒啊。
像只狼狽小狗般突然出現(xiàn)在他生活里。
能好好活下去,為什么要選擇飛蛾撲火?
如果商朝不能實現(xiàn)一個女孩最基本的愿望。
還不如留在這個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