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清一路小心謹慎,連連變幻身形隱藏行跡,倒是沒什么困難地就回到了符緣閣中。
此行他比較小心,也沒有過于露富,跟那些動輒出手就是大幾千靈石的修士沒法比,不至于引得其他人暗中窺伺。
而且在這坊市之中說到底還是有幾分安全的。
一入符緣閣,陳清神識一覽,太垕族老果然不在。
看來自己在拍賣會中神識感應(yīng)到的那抹熟悉和氣機應(yīng)該沒有認錯!
此時,玄笙已然回來有一會了。
正在眉飛色舞地向玄鈺說著此番拍賣見聞。
見得陳清回來,又是一把將其拉過去。
“清弟,拍賣會你也在吧,可惜人倒是不少,就是沒看到你。那筑基丹的爭奪你可是看到了,沒想到這次拍賣竟然有筑基丹!”
“那可是筑基丹啊!”
“真是不知究竟是何人拿下了那枚丹藥!”
“突破煉氣的希望啊!”
陳清聞言嘴角忽地一笑,沒有接話茬,原因無他。
拍下筑基丹的那人......回來了。
見得陳太垕回返,陳清還在思量要不要戳破其身份。
只是忽然之間發(fā)覺其神色似乎有些不對。
眉心緊蹙,像是......有什么緊迫之事一般。
見得幾人都在,陳太垕微微思量了一番,隨后取出了三枚儲物袋,一一交付給三人。
旋即囑咐道,“爾等無需多問,且先聽老夫說。這三枚儲物袋中乃是老夫此生收藏,分成了三份,爾等三人各持一份,銷聲匿跡,躲避風(fēng)頭。”
“玄清,此間你修為最高,身上的保命符箓應(yīng)該也有不少,你這枚儲物袋中有一枚劣質(zhì)筑基丹,方才在拍賣會上就是老夫?qū)⑵渑南隆!逼沉艘谎廴说捏@詫表情,陳太垕繼續(xù)言道,
“此物你將其帶回家族,天行、天尋距離修為達到煉氣圓滿也不遠了,或為家族之助,有此丹藥在,不管他們兩個誰先嘗試筑基,總歸是能多一分成功的機會。”
“若是家族有變,或是一時半會兒你難以歸家,這枚劣質(zhì)筑基丹......就是你的了!”
陳太垕倒是沒有什么不舍,畢竟都是自家的仙苗!
“切記隱姓埋名,好生修行,只有修為高了,才能掌握一定的話語!”
“老夫此番在拍賣會上為了搶下這枚筑基丹,暴露了身家,更是大概率被筑基期修士關(guān)注了,就是不知道是寶雍閣的筑基修士還是天嵐宗駐守此地的修士,甚至就是在這次拍賣中有散修筑基,刻意隱藏修為混雜在其中也不是沒有可能。”
陳太垕此時倒也緩過一絲神來,口中也有幾分似是篤定之意,“方才我在坊市之中來來回回盤旋許久,不知能否擺脫,如今心下隱隱有些不安,穩(wěn)妥起見,你等各自隱蔽一段時日,遁地靈符你們手中都有,坊市之中......暫且莫要呆了!”
隨后陳太垕又轉(zhuǎn)了轉(zhuǎn)頭,“玄鈺,你與玄景他們相熟,速去丹閣,告知家族其他后輩暫且四散隱蔽,不過莫要散了人心,曹丹師那里......不必刻意告知,若是他知曉也莫要隱藏,畢竟如今一損俱損!前幾年之事也還沒有結(jié)論,此人老夫雖然不喜,但是畢竟作為外姓族老,還是為家族奉獻不少。”
“是......是!”
玄鈺哪里見過這等緊急情況,哆哆嗦嗦地應(yīng)了一聲后,也沒管自身廂房之物,一溜煙地便出了門去,朝著符閣的方向飛速而去。
“玄清,你們二人,也先自去吧!”
“玄笙心思活絡(luò),過段時日后打聽打聽情況,再擇機而動。”
玄笙還有些發(fā)懵,面臨這般緊急情況,一時之間也有些六神無主。
陳清這會兒皺了皺眉頭,神識悄然放出了一部分,起初他還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只是觀陳太垕這般嚴肅,其言不似作假,《衍神訣》暗中運轉(zhuǎn),一寸一寸地從陳太垕身上劃過。
陳太垕顯然是發(fā)現(xiàn)了陳清的舉動,只是他沒有說什么。
直到某一瞬,陳清瞳孔驟然一縮。
他在陳太垕的左肩上發(fā)現(xiàn)了一個隱藏的頗深的神識標記,深入肉身法體。
印記上的神識強度,雖然比他現(xiàn)在強,但是也強不了太多,主要是其根深蒂固,而且質(zhì)量上要明顯高于陳清神魂。
施展此手腳的,必然是位筑基!大概率是位筑基初期!
印記牢固,即便是陳清現(xiàn)在也沒有絲毫把握能將其清除。
而且一旦開始施展,種術(shù)之人必然有所感應(yīng),屆時說不定情況比眼下還要糟糕。
雖然倒是有個不是法子的法子,但那也太過于犧牲。
只要陳太垕一死,法體收入儲物袋,便可以輕松抹去此番危機。
只是......誰不愿好好活著!
這話,他不能說。
而且也沒到那等窮途末路之時。
......
陳太垕顯然沒有像陳清一般發(fā)現(xiàn)那處神識標記,但是在拍賣會上他拍下那枚劣質(zhì)筑基丹后,神魂便沒由來地有些泛寒,察遍全身也沒有找到根源,甚至是那等神魂冰涼的感覺都是一閃而逝,像是幻覺一般從來沒有發(fā)生過。
不過陳太垕年老成精,自然做好了最壞的打算,方才有這一番布置。
似是察覺到陳清的目光在他左肩處停留的時間頗久,陳太垕忽地問道,
“怎地?你發(fā)現(xiàn)了什么!”
陳清點了點頭,“確實是筑基神魂,甚至施展秘法進行標記,一旦嘗試破除,對方必有感應(yīng)。”
“有些難了。”
這個時候,陳太垕也沒有注意到陳清是怎么發(fā)現(xiàn)的,只是愈發(fā)地有些急迫。
“事不宜遲,你二人也速速離去,暫且隱蔽一二,方才老夫只是有所疑慮,故而在坊市之中多兜了幾個圈子,沒想到卻是因此耽擱了不少時間。老夫沒幾年好活了,你們幾個不同,那人既然沒有標記丹藥,多半是為了那枚劣質(zhì)筑基丹、圖財而來,只是這一枚筑基丹顯然不足以填飽其胃口。”
“在這坊市之中,那位筑基或許還有所忌憚。加上此間也有蔽靈陣法,雖然防御效果一般,但是一旦激發(fā),對方短時間內(nèi)也難以恢復(fù)法力,老夫也不是沒有還手之力。”
陳太垕自知這也是他的安慰之言。
“萬一那位筑基修士與駐守在此的天嵐宗筑基沆瀣一氣、甚至其本身就是那位駐守之人,族老何以應(yīng)對!”
陳清一時之間也也被這突如其來的危機弄得有些哭笑不得。
不過眼下此地,他是不能再待了!
“老夫無妨,最壞的結(jié)果不過一死而已,你且?guī)еに偎匐x去罷!”
陳太垕話音未落,陳清身形卻是陡然一竄,臉上閃過一抹幽藍之色,瞬息之間便輾轉(zhuǎn)騰挪,離開了方才所在之地。
一抹驚懼的神色微微浮現(xiàn)在陳清面上。
后頸之處汨出一層細密的冷汗!
“呵呵!”
“本座來的倒是不晚!”
“你們要到哪里去啊!”
來人將手上的一具柔軟肉體輕輕放置一旁,雙目似笑非笑地看著陳清二人!
“筑基!”
陳太垕有些苦澀地吐出了兩個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