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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丹,藥,兵三論,京城變天!

  • 請叫我大羅金仙
  • 吃瓜的劍圣
  • 4225字
  • 2025-07-18 19:17:40

太師府榮慶堂內(nèi),燈火通明,檀香氤氳。正廳主位乃紫檀木所制,背倚一幅氣勢磅礴的紫檀屏風(fēng),其上龍鳳呈祥、山水蒼茫,雕工精湛,彩繪華美,盡顯一品太師府的尊貴底蘊(yùn)與超凡氣象。

主位之上,自是顏太師與夫人。

而在顏太師左首第一位,坐著的赫然是顏老學(xué)士!以他昔日圣人之尊,坐此首位綽綽有余,然他卻示意將更尊貴的左首位留給兒子兒媳,自己則安然坐在次席,緊鄰著孫女顏采薇。

此刻的顏采薇,已然褪去病容,換上了一身流光溢彩的云錦長裙,身姿婀娜,風(fēng)華絕代。飛仙鬢斜插一支金步搖,明珠垂墜,隨著她細(xì)微的動作搖曳生姿,珠光寶氣,映襯得她容顏愈發(fā)瑩潤如玉。

主位右側(cè),則坐著今日的兩位主角——嚴(yán)祭酒與蘇子安。

此番顏府設(shè)宴,只為答謝這二位救命恩人,再無旁客。

玉盤珍饈,流水般由垂首斂目的丫鬟奉上。饒是蘇子安已見識過朝天闕的宴席,此刻也不禁為這太師府的豪奢所動容。

山珍:熊掌肥腴、駝峰晶瑩、鹿筋彈韌、燕盞剔透、魚翅清透如發(fā),更有罕見的猩唇點綴其間。

海味:海參飽滿、鮑魚溏心、魚肚厚實如脂。

盛器皆是玉杯金盞,配以象牙箸,其富貴氣象。

“今日乃是家宴,祭酒大人、蘇大人,萬勿拘束。”顏太師高踞主位,紅光滿面,一掃之前的郁色。愛女無恙,這位執(zhí)掌中樞的當(dāng)朝太師,舉手投足間盡顯從容氣度,言語溫和卻自有威儀。他指向席間一道主菜:“此乃廣陵江特產(chǎn)——雀兒魚。蘇大人出身青州,想必對此魚并不陌生?”

只見玉盤之上,一條尺余長的銀鱗魚兒靜靜臥于清湯之中,魚身線條流暢,隱隱透著一股矯健之氣。

蘇子安略一思索,記憶中關(guān)于此魚的信息便浮現(xiàn)出來,他起身拱手,語氣帶著恰到好處的贊嘆:“原來是能‘飛天食雀’的雀兒魚!此等青州奇珍,有價無市,今日能在太師府得見,實乃子安之幸!”

雀兒魚,青州廣陵江獨有,其名源于它能如飛鳥般短暫騰空,捕食水面飛禽的奇景。尋常魚兒為鳥食,此魚卻以鳥為食,堪稱異種,一條便價值百金,且往往有價無市。

“哈哈,此魚得來不易,也是托了青州總兵府王家的情面,才得以快馬送入京城?!鳖佁珟熜Φ?。

青州總兵府王家!

蘇子安心中一動,夾起一塊雪白細(xì)膩的雀兒魚肉送入口中。果然鮮美異常,汁水豐盈,口感遠(yuǎn)勝常魚。

他似是無意地放下象牙箸,目光轉(zhuǎn)向嚴(yán)祭酒,聲音在安靜的宴席間格外清晰:

“嚴(yán)祭酒,學(xué)生聽聞大學(xué)士王亦楚王大人,便是出自青州王家?王家既有圣人坐鎮(zhèn),底蘊(yùn)深厚,不知王大人因何入我稷下治學(xué)?”

此言一出,席間氣氛微凝。

嚴(yán)祭酒眉頭不易察覺地一蹙。王家有圣人之事雖非絕密,但在顏府家宴、尤其是有顏圣這位跌落圣位的老人在場時提起,實屬突兀,甚至有些失禮。

他下意識地瞥了一眼主位的顏太師。

果然,顏太師執(zhí)箸的手在空中頓了頓,臉上笑容未減,眼底卻掠過一絲難以捉摸的深意。

“呵呵,小友對王家之事,倒是頗為好奇?”顏老學(xué)士(溫和的聲音打破了短暫的沉寂,如同春風(fēng)化雨,將那一絲尷尬悄然拂去。

蘇子安坦然迎向顏圣的目光:“學(xué)生確有些不解。既蒙顏老垂詢,敢請解惑?!?

顏老并未直接回答,而是話鋒一轉(zhuǎn),拋出一個看似不相干的問題:“小友出身青州,當(dāng)知青州第一世家,非逍遙王楊家莫屬吧?”

蘇子安點頭:“楊家先祖追隨太祖開國,功勛卓著,世襲罔替,更有鎮(zhèn)南大將軍之威名,青州無人不知?!睏罴遥强墒乔嘀菡嬲那嫣炀揠ⅰ?

“而王家,能與楊家分庭抗禮,甚至在某些方面令楊家也頗為忌憚,”顏老端起玉杯,淺啜一口,語氣平淡卻字字千鈞,“你以為,僅憑一個四品總兵之位,夠嗎?”

蘇子安心頭雪亮。四品總兵,在京城勛貴眼中,確實算不得什么。王亦楚在朝天闕能震懾兵部尚書之子,靠的絕非官職。

顏老的目光似乎穿透了時光,帶著一絲悠遠(yuǎn)的追憶:“王家能有今日之根基,全賴其背后那尊…丹圣!”

“丹圣?!”蘇子安低呼出聲。這個答案雖在情理之中,卻依舊讓他心神震動!那位神龍見首不見尾、傳說能煉仙丹、連陸地神仙都要求其出手的丹道至尊,竟出自王家!

“圣人之境,風(fēng)光無限,想來令人神往。”蘇子安適時流露出一絲向往與感慨,“不知學(xué)生此生,可有幸一窺圣境門徑?”

此言一出,席間眾人神色各異。

嚴(yán)祭酒眼神復(fù)雜,顏太師若有所思,顏采薇則好奇地打量著蘇子安。他們都敏銳地察覺到,這位年輕的策修,似乎總在有意無意地將話題引向那至高無上的“圣境”。

顏老并未接話,只是微微一笑。

蘇子安也不氣餒,自顧自地將杯中瓊漿一飲而盡,酒意微醺,豪氣漸生:“舊法成圣,古來稀罕,近古以來,不過十指之?dāng)?shù)。學(xué)生若想叩問圣道,或許…新法才是那通天之梯!”他目光灼灼,掃過眾人,“然修行大道,根基無非元神、法力、肉身三途。舊法重‘法’,新法重‘體’。學(xué)生雖僥幸創(chuàng)出‘藥論’、‘丹論’,欲為新法奠基,卻深感其路崎嶇,根基猶有不足!”

他侃侃而談,剖析藥論之兇險、丹論之苛刻,點明新法煉體對資源、毅力、天賦的極高要求。

“故此…”蘇子安話鋒一頓,目光如電,掃視全場,聲音陡然拔高幾分,“學(xué)生心中,尚有另一法門,或可補(bǔ)此不足!”

“哦?”“嗯?”“是何法門?”

席間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聚焦于他,連一直安靜用餐的顏夫人都停下了動作,眼中滿是好奇。嚴(yán)祭酒更是屏住了呼吸。藥論、丹論已震動稷下,難道他還有新論?!

心性較為直率的顏采薇更是脫口而出:“蘇大人,不知這新法,比之藥論、丹論如何?”她親身經(jīng)歷藥論之險、丹論之奇,更知其中艱難與威能,此刻最為關(guān)切。

蘇子安迎著眾人期待的目光,斬釘截鐵:“有過之,而無不及!”

他放下酒杯,聲音沉凝,如同金石相擊,一字一句,闡述其道:

“此法,名為——兵論!”

“視肉身為胚胎鐵胚,鍛精鐵神鋒為終極!凡鐵初生,必有銹跡雜質(zhì)——正如肉身初始,雖有筋骨之形,卻充斥軟弱、怯懦、懈怠等后天滓穢!兵論第一步,謂之剝皮見骨!以負(fù)重、搏殺、絕境為砧,以苦痛、疲憊、恐懼為錘,剝?nèi)テと舛栊裕@筋骨如鐵坯之質(zhì)!此時肉身,粗糲卻堅韌,可承精鐵之鍛!”

他話語鏗鏘,仿佛有金鐵交鳴之聲在堂中回蕩。眾人眼前仿佛浮現(xiàn)出鐵匠揮汗如雨、鐵錘砸落火星四濺的熾熱景象!

“第二階段,謂之入料鍛鋒!引天地精金、神鐵奇礦之精華,如打造神兵胚胎,千錘!百煉!將其鍛打入筋骨皮膜、五臟六腑!去蕪存菁,熔煉歸一!”

“終至第三境——肉身成兵!屆時,己身便是最鋒銳、最堅固、最通靈之神兵利器!舉手投足,裂山分海!”

轟——?。。?

當(dāng)肉身成兵四字落下,整個榮慶堂如同被無形的重錘擊中!連空氣都為之凝固!

顏太師手中的玉杯懸在半空,夫人掩住了微張的檀口。顏采薇美眸圓睜,仿佛看到了一條以血肉為材、烈火鑄就的恐怖道路!嚴(yán)祭酒更是渾身劇震,失態(tài)地差點碰翻了面前的杯盞!他腦海中瞬間推演:若此法可行,尋常鐵料可鑄百戰(zhàn)精兵,若投入仙金神料…那淬煉出的肉身,豈非比傳說中的圣人之軀還要恐怖?!這簡直是顛覆修行認(rèn)知的狂想!

而一直平靜如淵的顏老,此刻終于色變!他那雙閱盡滄桑、古井無波的眼眸深處,掀起了前所未有的驚濤駭浪!兵論!效法鑄兵之道錘煉己身!其立意之霸道,其路徑之直觀,其前景之廣闊…遠(yuǎn)超藥論、丹論。

它直指煉體本質(zhì)——將肉身視作材料,用最殘酷也最有效的方式,鍛打成器!若真能普及,這將是惠及萬民、奠定新法無上根基的…大道之基!

他枯瘦的手指微微顫抖,內(nèi)心激蕩難以自抑。

這蘇子安,究竟是何等妖孽?!竟能接連提出如此震古爍今的修行理念!

蘇子安將眾人,尤其是顏圣的反應(yīng)盡收眼底。他目光如炬,緊緊鎖定顏老,語氣鄭重,一字一頓,問出了他此行、乃至未來謀劃的核心:

“敢問顏老,此兵論如何?若是加上丹論,藥論可堪為新法柱石?”

“敢問顏老,”他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決絕,“何時修煉新法?!”

這石破天驚的一問,讓剛剛從兵論震撼中稍稍回神的眾人,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

嚴(yán)祭酒心頭狂跳,這小子…竟敢如此直問圣意?!

顏老明顯一怔。他沒想到蘇子安會在此時、此地,以如此直接的方式,問出這個關(guān)乎他未來道途、乃至整個顏府興衰的核心問題!

他緩緩轉(zhuǎn)頭,目光落在身旁容光煥發(fā)、氣息沉凝的孫女顏采薇身上。他為何遲遲未修新法?正因新法草創(chuàng),框架雖立,細(xì)節(jié)未滿!七重境界(洗練、苦海、道胎、通神、法相、純陽、陽神)中,前兩境也僅是近來才在蘇子安手中趨于“完美”。他是舊法圣人,豈能輕易涉險?顏家,更非可隨意押注的賭徒!

萬千念頭在顏圣心中電閃而過。最終,他迎著蘇子安灼灼的目光,緩緩開口,聲音平靜卻帶著千鈞之力:

“新法草創(chuàng),七境未全。待其成冊,昭告天下之日…”

他微微一頓,給出了一個看似合理、實則充滿變數(shù)的答案:

“方是老夫入道之時!”

此言一出,蘇子安眼中光芒微黯,旋即恢復(fù)如常。他明白,想要讓這位老圣立刻下場,終究還是操之過急了。

但他今日拋出兵論,又在顏圣心中種下種子,更讓其親口承認(rèn)了新法的潛力與未來…此行,已然不虛!

...

宴席繼續(xù),珍饈美酒依舊,但眾人心思,早已不在席間。兵論與顏圣那句“待其成冊”的回應(yīng),如同兩塊巨石,在每個人心中激起了久久不息的波瀾。

這一場賓主盡歡的大宴,直至夜色深沉方散。

嚴(yán)祭酒自有嚴(yán)府車駕相迎。

蘇子安步出顏府那巍峨的朱漆大門時,便見那輛御賜的龍血馬車靜靜停駐在石獅旁。車轅上,花枝目露好奇地望來。

蘇子安剛欲登車,花枝已壓低聲音,帶著一絲按捺不住的興奮道:“蘇大人!您用那神乎其神的丹論救活顏家小姐的消息,半日間已傳遍整個神都了!街頭巷尾都在議論呢!”

蘇子安腳步微頓,唇角勾起一抹難以捉摸的笑意:“哦?那…可有人因此對丹論心動,或去稷下求取學(xué)問?”

花枝搖搖頭:“這…奴婢就不知了。只知傳得神乎其神?!?

自稷下至顏府,蘇子安大半日未出,京城卻已風(fēng)云暗涌。至于那更為驚世駭俗的兵論,或因顏府森嚴(yán),尚未有只言片語流出。蘇子安也不試探花枝,只待下次上書,自會將兵論整理成冊,呈于扶風(fēng)大祭酒案前。

剛踏入車廂,車簾垂落。蘇子安正欲閉目養(yǎng)神,忽覺車窗外光線一暗,細(xì)密的沙沙聲隨即響起。

下雪了。

他撩開側(cè)簾一角,只見漆黑的夜空下,無數(shù)瑩白的雪花正紛紛揚揚,無聲地灑落人間,不過片刻,太師府門前的青石板路已覆上一層薄薄的銀白。

“嗯?”蘇子安眉頭微蹙,“十月末便降雪…今年這雪,來得未免太早了些?!?

青州地處南方,雪期甚遲。神都雖在北地,往年也多在十一月下旬乃至臘月方見初雪。這場十月飛雪,透著一股不合時節(jié)的突兀與寒意。

車轅上,正小心驅(qū)馬的花枝聞聲,隔著車壁傳音道,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凝重:“蘇大人,雪既已落,便是提醒…大周皇族祭祖的時日將近了。這段日子,若無要事,大人還是…盡量莫要出城為好?!?

皇族祭祖?少出城?

花枝為何突然提及此事?這早至的飛雪,莫非與那神秘的皇家祭典有所關(guān)聯(lián)?

蘇子安心頭一跳,驚疑的目光再次投向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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