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星玉璧·笑傲絕響)
一、地宮血祭
黑木崖地宮寒潭。
任盈盈懸于鐵鏈,心口蠱紋已蔓延全身,皮膚下青紫血管如毒藤虬結。藍鳳凰伏在潭邊,十指摳地鮮血淋漓——最后一只傳訊蠱正叼著“同心蠱”的半顆血珍珠飛向令狐沖!
“沒用的……”任盈盈聲若游絲,“同命蠱碎,大羅難救……”
“不!”藍鳳凰嘶吼著割開手腕,蠱血浸入潭水,“我說過,苗女要救的人,閻王也搶不走!”
嘩啦!水牢鐵閘突被劍氣絞碎!
劉芹(無鞘)持劉正風遺劍闖入,劍鋒挑著半焦曲譜:“藍姨!琴聲引路!”
——懷中被血浸透的曲譜正發出微弱共鳴!
“是盈盈的心跳!”藍鳳凰眼中迸出希望,“快奏‘滄海一聲笑’!以音律激她心脈!”
劉芹咬牙按譜吹簫。不成調的樂聲在密閉地宮炸開回響!
任盈盈軀體劇震!心口蠱紋隨音符明滅,竟將寒毒逼向天靈!
“不夠!還差生死熾情!”藍鳳凰撲向鐵鏈,任由蠱蟲噬咬自己手臂,“盈盈!想想梅莊桃花!想想沖哥醉酒的傻樣!”
任盈盈渙散的瞳孔驟縮!
十年前新婚夜,令狐沖抱著酒壇在桃樹下打滾:“盈盈……嗝……這江湖再大,也大不過你一笑……”
熾烈情感如火山噴發!同命蠱紋綻放刺目藍光!
二、玉璧問道
摘星樓廢墟之巔。
令狐琴在令狐沖懷中痙攣,心口魔紋寸寸龜裂。東方不敗的冰魄葵元如枷鎖封住她經脈,赤鏈蛇卻突然脫落鱗片——三百六十五片蛇鱗懸浮空中,拼出星辰運轉圖譜!
“天星玉璧……在黑水澤龍淵!”東方不敗熔金瞳孔迸出狂熱,“向問天,你吸星大法的命門在此!”
“妄想!”向問天蟒袍鼓蕩,吞天吸力化作九條黑龍撲向玉璧圖譜!
令狐沖放下女兒,桃枝點向虛空:“琴兒,看好——何謂‘笑傲生死’!”
他竟以身化劍撞向吸星黑龍!
沒有罡風激蕩,沒有真氣爆鳴。黑龍觸及他身軀的剎那如雪融于沸湯——無劍之境,萬法皆空!
“破氣式……原來如此!”東方不敗獨臂抓向令狐琴,“丫頭!想活命就看清玉璧!”
赤鏈蛇鱗片驟然射入令狐琴眉心!
劇痛中,她“看”到黑水澤深淵矗立的千丈玉璧,璧上刻滿前朝宦官所創的《天星逆行訣》——正是吸星大法克星!
“爹!東方阿姨!”令狐琴突然抓住碧海潮生簫,“送我上龍淵!”
三、滄海疊浪
黑水澤,龍淵裂谷。
令狐琴踏著東方不敗擲出的冰棱,在滔天濁浪中疾馳。身后向問天與令狐沖戰作一團,逸散氣勁將潭水炸成暴雨!
玉璧當前!
青苔覆蓋的璧面感應到赤鏈蛇鱗,浮現出浩瀚星圖。向問天的吞天吸力隔空追至,潭水化作巨掌抓向她后心!
“笑傲江湖曲……從來不是避世之音!”
任盈盈的遺言在耳畔炸響!令狐琴將染血玉簫按向璧面星圖——
鏗——!
碧海潮生簫應聲碎裂!內藏十年的“破氣式”劍氣如困龍出閘,灌入天星玉璧!
整片黑水澤沸騰了!
玉璧迸發七彩流光,壁面星圖化作實體音刃飚射!每一道音刃都精準斬向向問天經脈節點!
“呃啊!”向問天金瞳溢血,吸星大法反噬自身,皮膚下如萬蛇鉆涌!
“就是現在!”令狐沖長嘯破空,無劍劍意凝于指尖,直刺向問天眉心!
東方不敗卻更快!
赤鏈蛇如電射出,蛇口吐出一枚冰針——竟是當年黑木崖刺穿向問天左目的繡花針!
針劍及體的剎那——
噗嗤!
蟬翼劍貫穿東方不敗后心!
林平之如幽靈現身,眼中枯井掀起狂瀾:“這一劍,為師姐!”
四、長歌當哭
時間仿佛凝固。
冰針沒入向問天左目舊創,無劍氣勁透腦而過!
繡花針洞穿林平之咽喉,帶出一蓬血霧!
令狐沖劍指停在向問天額前半寸,震飛林平之的尸身。
向問天踉蹌跪地,金瞳死死盯住東方不?。骸澳恪缢愕健?
“是?!睎|方不敗嘔著黑血跌進令狐沖懷中,熔金瞳孔漸黯,“吸星大法第九重需摯愛之血為引……當年你故意讓我殺曲洋,不就是為了今日?”
令狐沖如遭雷擊!
——原來曲洋是向問天結義兄弟!原來黑木崖之變是向問天以曲洋之死刺激東方不敗練《葵花寶典》的毒計!
“沖哥……抱歉……”東方不敗染血的手撫過令狐沖臉頰,“我這一生……最暢快的……竟是西湖牢底……與你論劍……”她的手頹然垂落。
地宮方向突傳來裂石之音!
藍鳳凰燃燒最后蠱血炸穿巖層!任盈盈掙脫鐵鏈,抱著氣絕的劉芹踏浪而來——少年心口插著林平之的蟬翼劍,手中緊攥被血染紅的完整《笑傲江湖》曲譜!
“無鞘……以命續了笑傲之音?!比斡瘻I落如雨。
五、笑傲絕響
殘陽如血,映照龍淵。
令狐琴拾起碎裂的碧海潮生簫。玄玉引吸收玉璧寒氣,左臉冰晶面具寸寸剝落,露出新生肌膚。
“爹,娘?!彼龑嗪嵃聪蛱煨怯耔担斑@一曲,送江湖?!?
令狐沖與任盈盈相視一笑,十指緊扣按上玉璧!
滄海一聲笑,滔滔兩岸潮!
簫聲起!清越穿云!
琴音隨!磅礴裂石!
劍意和!蕩盡八荒!
三重音浪交織成金色洪流!
向問天在音波中血肉剝離,白骨成灰!
黑木崖在轟鳴中土崩瓦解!
江湖百年恩怨癡纏,盡付滔滔江水!
曲終。
玉璧轟然坍塌,露出背后萬丈霞光。
令狐沖背起昏睡的令狐琴,任盈盈懷抱無鞘的劍與曲譜。三人身影漸行漸遠,唯有歌聲穿越山河:
“清風笑,竟惹寂寥,豪情還剩了一襟晚照……”
終章·余韻
三年后,漠北酒肆
說書人拍響驚堂木:“……那一曲后,再無黑木崖!有人說令狐大俠歸隱海外,也有人說他在苗疆陪藍鳳凰養蠱……”
角落頭戴斗笠的女子輕撫左臉冰紋,將碎銀拍在桌上。腰間新玉簫溫潤生光,刻著四字:“笑傲長生”。
西湖梅莊
桃樹新發。任盈盈埋下無鞘的劍,碑文僅刻樂譜符號。令狐沖醉臥花間,忽見一截赤鏈蛇蛻落在墳頭,蛇鱗拼成小字:“死不了,勿念?!?/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