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亂葬驚魂·魔影現形
- 邪義雙生
- 吾為看客
- 1687字
- 2025-06-29 03:58:18
我蹲在火堆旁,雨水順著發梢滴在儲物袋上。
阿旺濕漉漉的腦袋往我手心里拱,尾巴尖還沾著黑風子道袍的碎布——那家伙逃得比兔子還快,連儲物袋都忘了收。
指尖剛扒開袋口,幾枚雷符就“嘩啦“掉出來,青灰色符紙在火光里泛著冷光。
我數了數,一共七張,都是低階引雷符,勉強能在練氣期當殺手锏用。
再往里掏,是百來塊下品靈石,摸起來還有余溫,應該是黑風子剛從哪個散修手里搶的。
最后摸到的是枚玉簡。
青紋在雨夜里泛著幽光,我剛碰到就被燙了一下——那紋路和《青梧九章》殘頁上的山徽一模一樣。
神識剛探進去,蒼老的聲音就炸響在識海:“青梧山主陳正鴻留......“
洞外忽然掠過一道黑影,阿旺的毛瞬間炸成刺球,喉嚨里滾出悶雷似的低吼。
我猛地攥緊玉簡,靈力順著指尖竄進符袋——黑風子剛才說九曜盟懸賞,難不成他還有同伙?
“走。“我把雷符塞進袖管,靈石全倒進懷里的布兜,玉簡貼在胸口,那里還揣著半本殘頁,父親的字跡隔著布料硌得生疼。
阿旺叼起我腳邊的破包袱,雨水順著它耳朵往下淌,像在催促。
出了山洞才發現雨下得更急了。
我踩著泥坑往西北走,那里是北境荒野,聽說有片亂葬崗,百年前正邪大戰的尸骨都埋在那兒。
九曜盟的人再瘋,也不會往陰煞之地鉆——至少我是這么想的。
亂葬崗的風帶著腐土味。
我裹緊破斗篷,逆流訣在丹田轉了三圈,把氣息壓得比墳頭草還低。
阿旺突然停住,前爪扒住塊半塌的石碑,喉嚨里的低吼變成嗚咽。
我順著它視線看過去,石碑下的土縫里泛著幽藍微光,像有人在地下點了盞鬼火。
“阿旺,退。“我扯它后頸的毛,可那光突然暴漲,地面“咔嚓“裂開條縫,我整個人被吸了進去!
風灌進耳朵,我死死攥住阿旺的尾巴,可它“汪“地一聲被甩了出去,叫聲很快被黑暗吞沒。
等我摔在地上時,嘴里全是血味。
墓室頂的青石板碎了大半,月光漏進來,照見中央盤坐著個枯槁老者。
他左半邊身子焦黑如炭,右半邊卻皮膚泛紅,甚至能看見血管里流動的黑血——這根本不像是活人。
“是你。“他突然開口,聲音像兩塊石頭摩擦,“你身上有青梧秘印的氣。“
我撐著墻站起來,靈力剛運轉就亂成一團。
這墓室里的陰煞之氣像針,扎得經脈生疼,逆流訣的熱氣剛冒頭就被壓了下去。“你是誰?“我摸向袖管里的雷符,指尖卻在發抖——這老者的氣息,比黑風子強了十倍不止。
“血骷。“他右半邊嘴角扯出笑,“百年前幽冥海最年輕的化丹修士。“枯槁的手突然抬起,我看見他掌心浮著團黑霧,“小友,借你身子一用如何?“
黑霧裹著腥氣撲過來時,我腦子里只剩一個念頭:死也要拉他墊背。
雷符被我捏得粉碎,引雷訣順著指尖炸開,同時逆流訣逆著經脈狂轉——這是找死的法子,可現在顧不上了。
“轟!“
雷光和黑霧撞在一起,炸得我耳膜生疼。
更疼的是眉心,像有根針在扎,眼前閃過殘頁上的紋路,青紋突然活了,從胸口竄到眉心,化作道淡青色屏障。
血骷的手停在屏障外,焦黑的指節捏得咔咔響。
他右半邊眼睛突然亮得驚人:“有意思......原來青梧秘印不是死的,是在等個能把正邪都揉碎了重練的傻子。“
我后背抵著墻滑下去,喉嚨里腥甜翻涌。
屏障還在,但我能感覺到它在變弱,像盞快油盡的燈。
血骷的手又往前送了寸,黑霧里伸出根黑刺,扎在屏障上,發出指甲刮玻璃的聲響。
“別急。“他歪著頭,右半邊臉的肉甚至在蠕動,“你這秘印,夠我啃三天三夜的。“
我攥緊袖管里最后一張雷符,指甲幾乎掐進肉里。
阿旺的叫聲突然從頭頂傳來,混著雨水砸在青石板上的聲音。
血骷的動作頓了頓,焦黑的左半邊嘴角扯出個更扭曲的笑:“小友,你這狗崽子倒會挑時候。“
屏障“咔“地裂開道縫。
我盯著血骷泛著黑血的眼睛,突然想起母親臨死前說的話:“活著,比什么都重要。“可現在我覺得,就算死,也得讓這老東西知道——青梧山的狗,被逼急了,真的會咬人。
黑霧裹著雷火再次涌來,我咬碎舌尖,血混著靈力噴在屏障上。
青紋突然大亮,我聽見殘頁在懷里發出輕響,父親的字跡浮現在眼前:“持中守正,非守死理。“
血骷的手停在離我面門三寸的地方。
他右半邊瞳孔收縮成線,聲音里帶著我聽不懂的狂喜:“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屏障突然變得滾燙,我眼前發黑,意識開始模糊。
最后聽見的是血骷的低笑,混著頭頂阿旺越來越急的叫聲:“小友,你這秘印,可比我想象的......好玩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