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進入年底，雖然BJ今年是個“暖冬”，連下幾場小雪后，空氣中終于有了些許寒意。

張妤曦和蘇白從電影院里走出來，雖說從上個月開始就已經算是“賀歲檔”，不過能看的電影實在不多。

這次按照女朋友的要求，選了一部韓國去年上映的愛情片《狼少年》，意外的感覺還不錯。

“宋仲基好帥...”

張妤曦出了電影院還忍不住感慨，同時小心翼翼地看向蘇白...

“確實。”

蘇白點點頭：“演技也不錯。”

只有不夠自信的人，才會對一個遠在天邊的明星生出莫名其妙的嫉妒。

就像蘇白覺得范雙冰很漂亮，不也大大方方地告訴張妤曦了嘛。

張妤曦聞言松了口氣，挽著蘇白的手臂緊了緊：“親愛的，我們什么時候能演一部真正的愛情片，情侶戲啊？”

“《夏洛特煩惱》不就是嘛？”

張妤曦立刻鼓起臉頰：“那怎么能算！我演的是你前女友，最后才復合那么一小會兒，而且我還...”

“出軌”兩個字在嘴邊打了個轉，又被她咽了回去。

有時候有些用詞真的得謹慎，否則不知道什么時候可能就成了“flag”。

“那是你沒看懂，《夏洛》的感情線其實就是標準的偶像劇套路啊。”

“女二搶走男一，女主黯然離場，最后男主幡然醒悟，發現真愛一直在身邊。”

蘇白輕輕捏了捏張妤曦凍得發紅的鼻尖：“只不過電影的處理方式更現實一點。”

就像很多偶像劇，都大結局了男女主嘴都親爛了身體還是“純潔”的，那怎么可能呢？

張妤曦雖然還是覺得哪里不對，但看著蘇白認真的表情，還是把反駁的話咽了回去。

雪花落在她的睫毛上，隨著眨眼的動作輕輕顫動。

“怎么不說話？”蘇白捏了捏她的手。

“就是覺得...”

張妤曦斟酌著用詞：“你把感情說得太現實了，好像一點浪漫都不剩。”

蘇白輕笑，伸手拂去她發間的雪花：“浪漫和現實沖突嗎？”

“當然沖突啊！”張妤曦瞪大眼睛：“浪漫就是要不顧一切，現實就是要權衡利弊...”

“那我們現在呢？”

蘇白突然打斷她；“你覺得是浪漫還是現實？”

張妤曦愣住了，路燈的光暈在雪夜中氤氳開來，映照著蘇白溫柔的眉眼。

算一算她和蘇白在一起的時間也有小半年了，雖然仍處在熱戀期，但同居這么久，兩個人之間幾乎沒有秘密。

也早已過了最初那種臉紅心跳、手足無措的階段。

這一刻，她忽然意識到，自己正站在浪漫與現實的交界處——動情時既會想要為了愛情奮不顧身，冷靜下來也會認真考慮兩人未來的生活和發展。

“我覺得...”

張妤曦低頭看著兩人交握的手，蘇白的指節上還沾著剛才吃薯條時不小心蹭到的番茄醬。

張妤曦抬起蘇白的手放到嘴邊，輕輕舔去了那抹鮮艷的紅色。

“我們現在是...熱戀期的延長賽。”

“延長賽？”

“嗯。”張妤曦點頭：“沒有負擔，可以肆無忌憚的表達愛意。”

話音剛落，她就踮起腳尖，在蘇白唇上重重親了一下，發出清脆的“啵”一聲。

路過的行人紛紛側目，她卻笑得像只偷腥的貓。

蘇白愣了一秒，隨即失笑：“這就是你說的肆無忌憚？”

“這才哪到哪～”張妤曦拽著他的圍巾，迫使他低下頭，在他耳邊輕聲道：“今晚回家還有更肆無忌憚的...”

蘇白的耳根瞬間紅透，喉結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張妤曦，你...”

“1:0～”張妤曦得意地比了個勝利手勢：“我贏了！”

雪花落在兩人之間，蘇白突然將她拉進懷里，手指輕輕抬起她的下巴：“你確定要這么玩？”

他的眼神太過危險，張妤曦這才意識到自己可能玩火過頭了：“那個...我開玩笑的...”

“晚了。”

蘇白低頭吻住她，這個吻帶著不容抗拒的侵略性，直到張妤曦腿軟得站不住才放開。

“1:1。”他滿意地看著懷中氣喘吁吁的女孩：“平局。”

張妤曦紅著臉瞪他，兩秒后卻突然笑出了聲：“親愛的，我們好幼稚啊。”

“幼稚嗎？”

蘇白也覺得：“那我們談點不幼稚的，你覺得延長賽結束后，會是什么？”

張妤曦忽然沉默，雖說熱戀中的女生都是笨蛋，不過她可是被蘇白評價過冰雪聰明的。

就算之前沒考慮過，現在想也來得及。

雪花落在她的睫毛上，她輕輕眨了眨眼：“親愛的，你知道《老友記》里莫妮卡和錢德勒嗎？”

蘇白好奇：“從朋友到夫妻？”

“不是。”張妤曦搖頭：“是他們約定要一直做對方最后約會的人。”

蘇白愣了一下，看著眼前這個突然認真的女孩：“所以...”

他輕聲問道：“你的答案是？”

“我的答案是...”

張妤曦深吸一口氣：“如果我們以后真的因為什么原因分開了，我希望有一天我們還能在某個街角重逢，我想做你最后約會的那個人。”

雖然說陷入熱戀中的情侶人均情圣，說起情話總是帶著幾分天真和沖動。

但這句話卻莫名讓蘇白心頭一顫，因為他看到了張妤曦眼里前所未見的堅定。

“什么意思，想讓我吃回頭草啊？”

蘇白前世那么多女朋友里，分分合合的情況也不是沒有，因此蘇白對吃回頭草這種事并沒有什么心理負擔。

只是還在熱戀期就這么光明正大說出來的，張妤曦還是第一個。

張妤曦的指尖在他側臉上輕輕一劃：“怎么，蘇先生嫌棄？”

“那得看是什么草。”

蘇白突然將她拉近，鼻尖幾乎貼上她的額頭：“要是張小姐這樣的...”

他的呼吸帶著淡淡的薄荷糖香氣，張妤曦的睫毛微微顫動：“我這樣的怎么了？”

“得提前預定。”蘇白一本正經：“畢竟行情太好。”

雪花落在兩人之間，張妤曦突然笑出聲：“好啊，那到時候蘇先生的檔期空出來了，記得一定要聯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