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核心之秘與驪山啟程
- 活葬碑
- 糖山很甜
- 6410字
- 2025-06-21 09:53:29
雷聲的余威在耳膜里嗡嗡作響,帶著電流灼燒空氣的焦糊味。暴雨依舊瘋狂地抽打著水文站焦黑的金屬骨架和下方洶涌的濁流。屋頂那縷飄散的黑煙被雨水瞬間澆滅,只留下一片令人心悸的死寂。
許潭站在齊膝深的冰冷河水里,渾身濕透,泥污糊臉,手里還死死攥著那把銹跡斑斑的斷劍。劍身上那驚鴻一現的青金色光芒早已消失無蹤,只剩下黯淡的銅綠和淤泥,仿佛剛才引動天雷、劈殺狙擊手的驚天一幕只是他驚嚇過度產生的幻覺。
他茫然地抬頭,看著水文站平臺上同樣狼狽不堪、驚魂未定的林海和蘇晚晴,又低頭看看手里的破銅爛鐵,嘴唇哆嗦了幾下,最終只擠出一句帶著顫音的:“我…我操?”
“別發愣!快上來!”林海最先從震驚中回神,嘶聲吼道,同時警惕地掃視著暴雨如注的河面和對岸。剛才那道詭異的閃電和狙擊手的慘死太過震撼,但危機遠未解除!“黑苗”的獵犬、“九爺”的殘兵、甚至“隼”的其他爪牙,隨時可能追來!
許潭一個激靈,連滾帶爬地蹚水上岸,手腳并用地翻上平臺。冰冷的雨水讓他混亂的頭腦稍微清醒了些,但心臟依舊狂跳得要從嗓子眼里蹦出來。
“那…那是什么鬼東西?”他指著屋頂殘留的焦痕,又晃了晃手里的斷劍,“這玩意兒…剛才是不是…發光了?”
林海沒有立刻回答,他的目光死死鎖定在許潭手中的斷劍上。金絲眼鏡后的眼神銳利如刀,帶著一種近乎貪婪的審視和難以置信的激動。他幾步沖過去,一把奪過斷劍,全然不顧劍身上的泥污和銹跡,手指如同撫摸稀世珍寶般,快速拂過劍身殘留的、被淤泥半掩的扭曲符文。
“這是…秦篆!是變體的‘殄文’!”林海的聲音因為激動而有些變調,他猛地抬頭,眼神灼灼地盯著許潭,“你從哪里找到的?!”
“河…河里啊!”許潭被林海的反應嚇了一跳,“就剛才!我被水流沖下來,撞到這破臺子底下,手在水底爛泥里亂抓,就…就摸到這玩意兒了!硌得慌,我就順手拔出來了…然后就…”他指了指屋頂,又指了指天,“…劈叉了!”
“河里?水文站基座下的淤泥?”林海迅速走到平臺邊緣,探頭看向下方洶涌渾濁的河水,又抬頭看了看水文站銹蝕的金屬結構,腦中電光石火般閃過無數信息碎片。“…原來如此!這水文站!它建在一座古代棧橋的遺址上!這里…是古代運送‘秦直道’建材的一個小型碼頭!這把劍…可能是當年監工或者護衛遺落的!”
“秦直道?”許潭一臉懵,“秦始皇修的那個高速公路?”
“對!”林海用力點頭,手指撫過斷劍上那些黯淡的符文,聲音帶著一種穿透歷史的洞悉,“看這些符文!不是裝飾!是‘鎮器’!是古代方士以特殊手法銘刻,用于鎮壓地脈煞氣、護衛重要通道的器物!其材質…也絕非凡鐵!”他用力掰了掰劍身,紋絲不動,“是隕鐵!摻入了特殊合金!所以才能在河底淤泥中千年不朽!剛才…它感應到了…”林海的目光猛地轉向自己胸口,又看向許潭。
許潭也下意識地捂住了胸口——那里,兩塊核心部件隔著濕透的衣服,正發出滾燙而劇烈的搏動!幽藍與赤紅的光芒隱隱透出!
“是共鳴!”林海斬釘截鐵,“這兩塊核心部件蘊含的巨大能量,與這把古代‘鎮器’的隕鐵材質和鎮壓符文產生了強烈的共鳴!引動了天地間的電荷!那道閃電…不是偶然!是能量共振引發的定向轟擊!”
許潭聽得目瞪口呆,看著林海手里那柄不起眼的斷劍,又看看自己胸口透出的微光,第一次對這玄乎其玄的“能量”、“共鳴”有了點實感。“那…那這破劍…還是個寶貝?”
“何止是寶貝!”林海眼神凝重,“它是鑰匙!是線索!更是…我們目前唯一的護身符!”他將斷劍鄭重地交還給許潭,“收好!它可能比槍更有用!”
“咳咳…”一旁傳來蘇晚晴壓抑的咳嗽聲。她靠在冰冷的混凝土墻上,臉色在雨水沖刷下蒼白如紙,眉心、心口那幾處被林海用刀柄壓制過的黑色血紋雖然黯淡了不少,但依舊如同丑陋的烙印盤踞在皮膚下。肩胛處的繃帶再次被暗紫色的血水浸透。巖香給的十二個時辰,如同懸掛在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時間正一分一秒地流逝。
“晚晴!”許潭立刻沖過去,蹲下身,看著蘇晚晴虛弱痛苦的樣子,剛才撿到“寶貝”的興奮瞬間被澆滅,只剩下焦急,“你怎么樣?撐住啊!我們馬上想辦法!”
蘇晚晴費力地睜開眼,眼神疲憊而渙散,但比剛才狂暴時清明了許多。她看著許潭焦急的臉,又看了看他手里那把銹跡斑斑的斷劍,蒼白的嘴唇翕動了一下:“劍…給我看看…”
許潭趕緊把斷劍遞過去。
蘇晚冰涼的手指觸碰到冰冷的、布滿銅銹的劍身。就在她指尖拂過劍柄末端一處被淤泥覆蓋的凸起時,她的動作猛地頓住!指尖微微顫抖起來。
“怎么了?”許潭和林海同時緊張起來。
蘇晚晴沒有回答,而是用指甲用力摳掉那處凸起上的泥垢。雨水沖刷下,一個極其微小、卻異常清晰的印記顯露出來——那是一個極其古樸、線條剛硬、如同某種山峰輪廓的徽記!山峰之下,還刻著一個更加微小的古篆字!
林海立刻湊近,強光手電聚焦在那個小字上。
“驪…”他辨認著,聲音帶著一絲不確定,“…山?”
“驪山?!”許潭失聲叫了出來,“秦始皇陵?!”
蘇晚晴死死盯著那個山峰徽記和“驪”字,眼中翻涌著極其復雜的情緒——是震驚?是恐懼?還是一種…宿命般的沉重?她沾滿泥污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左手手腕上那枚同樣古樸的銀鐲。銀鐲上那些“守望”與“血契”的符文,在昏暗的光線下,似乎與斷劍上的山峰徽記隱隱呼應。
“是‘守山人’…”蘇晚晴的聲音虛弱而沙啞,帶著一種穿透時空的滄桑,“‘黑苗’…不,更古老的部族…世代守護驪山地脈的…‘守山人’…的信物。”她抬起頭,看向林海和許潭,眼神變得異常凝重,“這把劍…指向驪山。那個太監…他最終的秘密…他妄圖掌控的力量源頭…可能就在那里!第三塊‘活葬碑’…一定也在驪山!”
轟!
如同驚雷在腦海中炸響!秦始皇陵!驪山!第三塊“活葬碑”!那個太監追尋的力量源頭!這一切線索,竟然被一把從河底淤泥中拔出的斷劍串聯了起來!
“所以…那個死太監折騰一輩子,搞出‘萬骨窟’那么大的陣仗,就是為了找到驪山下面的東西?”許潭感覺自己的腦子有點不夠用了。
“是覬覦,是模仿,更是褻瀆!”蘇晚晴的聲音帶著冰冷的恨意,“他想竊取…甚至超越那股力量!用無數活人的怨念和生命作為祭品!他失敗了,但…‘隼’…他還在找!”她猛地攥緊了拳頭,牽扯到傷口,疼得倒吸一口冷氣,“我們必須…趕在他前面!”
就在這時!
林海貼身藏著的衛星電話(摔碎的那個追蹤器被扔掉了,但“隼”提供的另一臺備用通訊器還在防水包深處),突然發出了一聲極其輕微、卻異常清晰的震動提示音!
不是來電,而是接收到一份加密文件!
林海臉色一變,迅速從背包夾層里翻出那臺特制的衛星電話。屏幕亮起,顯示著一個加密文件傳輸完畢的提示。發件人,依舊是那個冰冷的代號——“隼”。
“他又想干什么?”許潭緊張地盯著電話。
林海深吸一口氣,手指在加密鍵盤上快速輸入一串復雜的密碼。屏幕解鎖,一份標注著“核心解析(部分)”的文檔跳了出來。
文檔打開,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兩張極其清晰的高清圖片——正是他們從宋墓和萬骨窟得到的那兩塊核心部件:幽藍礦石與赤紅晶石的高精度掃描圖!圖片旁邊,是密密麻麻的數據流和復雜的能量圖譜分析。
林海的目光快速掃過那些令人眼花繚亂的數據,金絲眼鏡后的瞳孔驟然收縮!呼吸都為之停滯!
“不可能…這…這違背了現有的物理定律…”他喃喃自語,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震驚和困惑。
“怎么了老林?上面說什么?”許潭急不可耐。
林海沒有回答,手指顫抖著向下滑動屏幕。文檔后面,是幾頁極其古老、殘缺不全的帛書影印圖。帛書上的文字扭曲如蟲蛇,圖像模糊不清,似乎是描繪著某種宏大的祭祀場景和…星圖?
林海的目光死死鎖定在其中一幅殘缺的星圖旁,用朱砂標注的幾行小字注釋上。那字跡古老,但旁邊有“隼”用現代文字做的標注翻譯。
當林海看清那翻譯的內容時,他感覺一股寒氣瞬間從腳底板竄到了天靈蓋!整個人如同被冰水澆透!
帛書譯文:
“…天傾西北,地陷東南…星隕如雨,其核蘊造化之機,亦藏滅世之炎…周室得其一,鎮于驪山龍脈,護國祚綿長…然余者散落,或沉于淵,或墜于野…得之者,可掌生滅,亦可…召…不祥…”
“星隕…核心…造化之機…滅世之炎…”林海的聲音干澀發顫,每一個字都重若千鈞,“驪山龍脈…鎮國祚…散落…掌生滅…召不祥…”
他猛地抬起頭,看向許潭和蘇晚晴,眼神中充滿了驚濤駭浪般的震撼和一種深沉的恐懼!
“這…這兩塊東西…”他指著自己胸口和許潭胸口的位置,聲音嘶啞,“…不是普通的礦石!它們是…遠古星辰隕落時留下的…核心碎片!蘊含著…難以想象的巨大能量!一塊蘊含生機,一塊代表毀滅!而驪山下鎮壓的…很可能是最大的一塊!也是…維持某種平衡的關鍵!”
“周室?…周朝?!”許潭的腦子徹底懵了,“秦始皇之前?這玩意兒…有…有幾千年了?!”
“星辰核心…碎片…”蘇晚晴也驚呆了,她看著林海胸口透出的微光,又想起萬骨窟里那毀天滅地的能量波動,一股寒意從心底升起。“‘隼’…他要的就是這個?掌握生滅的力量?”
“恐怕不止!”林海臉色凝重得如同寒鐵,他指著帛書最后那模糊的圖案和“召不祥”三個字,“這些碎片…似乎還與某些…極其古老、極其危險的存在有關!‘隼’的目的…絕非掌控力量那么簡單!他可能…想打開潘多拉魔盒!”
巨大的秘密如同冰山浮出水面,卻帶來了更深的黑暗和寒意。他們手中的不是寶藏,而是足以顛覆世界的雙刃劍!而“隼”,正躲在暗處,覬覦著這滅世的力量!
“媽的…這活兒…捅破天了…”許潭喃喃道,第一次感到一種發自靈魂的恐懼。
“現在不是害怕的時候!”林海強行壓下心中的驚濤駭浪,眼神重新變得銳利而堅定,“‘隼’給我們看這些,既是威懾,也是利用!他知道我們走投無路!他想要我們替他找到驪山下的第三塊碎片!”他看向蘇晚晴,目光帶著詢問,“你的傷…還有多少時間?”
蘇晚晴感受著體內如同跗骨之蛆的陰毒和血脈深處蠢蠢欲動的詛咒,虛弱但清晰地吐出幾個字:“…最多…六個時辰。”
六個時辰!十二個小時!
“驪山…必須去!”林海斬釘截鐵,“只有找到第三塊核心,才可能徹底解除你身上的毒和詛咒!也只有集齊三塊,我們才可能真正了解‘隼’的圖謀,甚至…反過來制約他!”他看向許潭,“許潭,這把斷劍,是‘守山人’的信物,也可能是我們進入驪山地脈的關鍵!收好它!”
許潭用力點頭,將斷劍緊緊抱在懷里,仿佛抱著最后的救命稻草。
“可是…怎么去?”許潭看著外面依舊肆虐的暴雨和茫茫黑夜,“這鬼地方,前不著村后不著店,還被幾路人馬追殺…”
林海的目光投向衛星電話屏幕的角落。在文檔的最后,“隼”留下了一個簡潔的坐標和一個時間——那是距離此地一百多公里外,一個位于國境線附近、廢棄的軍用小型機場的坐標。時間,是四個小時后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
“他有安排。”林海的聲音冰冷,“直升機。送我們去…該去的地方。”他頓了頓,眼神帶著決絕,“這是唯一的生路,也是唯一的陷阱。去不去?”
蘇晚晴掙扎著想要坐起,眼中是破釜沉舟的決絕:“去!”
許潭看著蘇晚晴蒼白卻堅定的臉,又摸了摸懷中斷劍冰冷的劍身,一股混不吝的狠勁兒和賭徒的狂熱再次壓過了恐懼:“媽的!龍潭虎穴都闖了!還怕他個鳥!干!為了晚晴的全聚德!為了…呃…拯救世界?”他咧了咧嘴,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林海迅速在衛星電話上確認了坐標和時間,然后果斷地關閉了通訊器,取出電池。“收拾一下,立刻出發!我們必須趕在追兵前面到達那個機場!”
三人掙扎著起身。林海重新給蘇晚晴的傷口做了簡單的加固包扎,將最后一點強效鎮痛劑推進她的靜脈。許潭將斷劍用破布條仔細纏好,插在后腰。林海則檢查了僅剩的裝備:一把匕首,一把從狙擊手尸體旁撿來的手槍(只剩幾發子彈),少量抗生素和止血粉,還有那兩塊依舊在微微搏動、散發著幽藍與赤紅微光的核心碎片。
冰冷的雨水依舊無情地沖刷著他們疲憊不堪的身體。水文站如同汪洋中的孤島,而前方是更加兇險莫測的航程。
林海架起虛弱的蘇晚晴,許潭在前方探路,三人再次踏入洶涌的河道邊緣的淺水區,沿著河岸,朝著“隼”指定的坐標方向,在黎明前最深的黑暗和暴雨中,深一腳淺一腳地艱難跋涉。
腳下的淤泥冰冷粘稠,每一步都異常費力。冰冷的河水不斷沖刷著腿腳,帶走寶貴的體溫。蘇晚晴大部分重量都壓在林海身上,她的呼吸急促而微弱,身體滾燙,意識在鎮痛劑的作用下時而清醒時而模糊。許潭舉著強光手電,光束在雨幕中只能穿透幾米,警惕地掃視著前方和兩側黑沉沉的雨林,手里的槍握得死緊。
時間在冰冷的雨水和沉重的腳步中一點點流逝。每一分鐘,都像在蘇晚晴生命的倒計時沙漏里偷取一粒沙。
不知走了多久,就在許潭感覺雙腿如同灌鉛,肺部火辣辣地疼,幾乎要支撐不住時,前方的雨幕中,隱約出現了一片相對開闊的平地輪廓。幾盞微弱的、如同鬼火般的指示燈,在風雨中頑強地閃爍著。
廢棄機場!
三人精神一振,加快了腳步。
靠近機場邊緣,景象更加清晰。銹跡斑斑的鐵絲網早已破損不堪。跑道上坑洼不平,積滿了渾濁的雨水。幾座低矮的、墻皮剝落的磚房如同沉默的墓碑矗立在風雨中。唯一顯眼的,是跑道盡頭停著的一架涂裝斑駁、型號老舊的米-8直升機。它的旋翼無力地低垂著,像一只疲憊的鋼鐵巨鳥。
沒有燈光,沒有人影。只有風雨的呼嘯和直升機在風中發出的輕微金屬呻吟。
死寂得令人心頭發毛。
“媽的…人呢?”許潭低聲咒罵,警惕地環顧四周。強光手電的光柱掃過空蕩蕩的塔臺、破敗的機庫和黑洞洞的磚房窗口,沒有任何動靜。
“小心埋伏。”林海聲音低沉,將蘇晚晴護在身后,另一只手悄悄按在了腰間的匕首上。他胸口的兩塊核心碎片,搏動感似乎加劇了一些。
三人小心翼翼地穿過破損的鐵絲網缺口,踏入積水的跑道。泥水沒過腳踝,冰冷刺骨。每一步都走得異常謹慎。
就在他們距離那架直升機還有不到五十米時!
異變陡生!
砰!砰!砰!
三聲極其輕微、如同石子落水的聲響,幾乎被風雨聲掩蓋,在他們前方不遠處的水洼里炸開!
緊接著!
嗤——!!!
三股濃烈的、色彩妖異的煙霧——一股暗綠,一股猩紅,一股深紫——如同三條毒蟒,瞬間從水洼中騰起,迅速擴散開來!煙霧帶著極其刺鼻的、混合著腐爛水果和劇毒化學品的氣息,無孔不入地彌漫開來!
“毒煙!閉氣!”蘇晚晴強打精神,虛弱地嘶聲警告!她對毒物的感知遠超常人!
林海和許潭立刻屏住呼吸,同時拉著蘇晚晴急速后退!但煙霧擴散的速度極快!
“嘿嘿嘿…警覺性不錯嘛…可惜…晚了點…”
一個陰冷、滑膩、如同毒蛇吐信的聲音,突兀地從他們側后方一座破敗機庫的陰影里傳來!
緊接著,三道穿著深黑色苗服、戴著猙獰木雕面具的身影,如同從黑暗中剝離出來,悄無聲息地出現在機庫門口!為首一人,身形佝僂,手中拄著那根纏繞著毒蛇干尸的扭曲木杖,杖頭鑲嵌的眼珠狀寶石,在昏暗的光線下,反射著令人心悸的幽綠光芒!正是白天在旅館山坡上出現過的“黑苗”長老!
他身后兩人,身形矯健,手中各自端著一把造型奇特的吹筒,筒口還冒著絲絲縷縷的毒煙!顯然,剛才的毒煙陷阱就是他們的手筆!
“擅闖圣地…盜取祖蠱…害死我族兒郎…”長老的聲音透過面具,帶著刻骨的怨毒和冰冷,“今日…就用你們的血和魂…祭奠亡魂!把‘祖蠱’…還有那女娃身上‘狩陵衛’的臟血…交出來!”
他枯槁的手猛地舉起木杖!杖頭那幽綠的眼珠驟然亮起!
“動手!”
隨著他一聲令下,身后兩名苗人閃電般抬起吹筒,對準了被毒煙包圍的三人!他們的動作快如鬼魅,配合默契,顯然是要下死手!
前有毒煙封路,后有“黑苗”頂尖高手的絕殺!絕境再次降臨!
林海眼中閃過一絲絕望的狠厲,就要拔刀做最后的拼死一搏!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
轟隆隆——!!!
巨大的引擎轟鳴聲如同狂暴的野獸咆哮,猛地撕裂了風雨的呼嘯!一道刺目的探照燈光柱如同天神投下的利劍,瞬間刺破黑暗的雨幕,精準地籠罩了跑道上的眾人!
光柱的來源,赫然是那架原本沉寂的米-8直升機!
它巨大的旋翼不知何時已開始高速旋轉!卷起狂暴的氣流,將彌漫的毒煙瞬間吹散大半!機艙門猛地拉開!
一個穿著黑色作戰服、臉上帶著防毒面具的身影出現在艙門口,手中端著一把加裝了榴彈發射器的突擊步槍!槍口,正冰冷地對準了下方機庫門口的“黑苗”三人組!
一個經過電子變聲器處理、冰冷而強勢的聲音,通過機載擴音器響徹整個廢棄機場:
“‘隼’的客人,登機時間到了。無關人等,退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