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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二十七章:尋鐵皆撲街,銅礦天上來**

陳默那聲對“赤骨石”的悲憤吶喊,在暖屋里繞梁三日,差點把房頂的草灰震下來。二狗子被他嚇得一哆嗦,口水擦靴子的動作都停了,歪著腦袋,用那雙濕漉漉的狗眼困惑地看著自家巫祝大人——這情緒波動,比它追自己尾巴還劇烈。

矛也被吼得一愣,下意識把豁口斧頭往身后藏了藏,生怕巫祝大人悲憤之下拿它泄憤。巖則放下手里的烤肉,眉頭擰成了疙瘩:“巫祝大人,‘赤骨石’…真的在北方山里?”

“當然!”陳默斬釘截鐵,眼神堅定得像要入黨,“‘龍神’托夢,畫得清清楚楚!赤紅如火,堅硬如骨!找到它,咱們就能打造真正的神兵利器!砍骨頭如切菜,砍木頭如削泥!到時候,‘巨牙’那些骨頭棒子,就是給咱們送柴火的命!”他描繪著美好的藍圖,試圖驅散心底那“草繩拴猛犸”的不安。

可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第二天,當陳默雄心勃勃地組織起一支“尋礦敢死隊”(由幾個眼神最好、腿腳最快、對周圍地形最熟的獵人組成),并親自畫了一張抽象派“赤骨石”示意圖(一個紅色的、冒著火焰的、棱角分明的石頭)后,殘酷的現實就給了他一記悶棍。

“敢死隊”成員們拿著那張鬼畫符,帶著巫祝大人“看到紅色、堅硬、分量沉的石頭就給我帶回來”的最高指示,以及“找到‘赤骨石’就是部落大功臣,獎勵三塊烤肉!”的誘人空頭支票,雄赳赳氣昂昂地出發了。

然后…

第一天。

傍晚,隊員們拖著疲憊的步伐回來,每人背簍里都塞滿了各種石頭。

陳默滿懷期待地撲過去,挨個檢查:

“這塊…紅是挺紅,但一捏就碎!這是爛泥巖!燒陶都嫌軟!下一個!”

“這塊…分量是沉,黑不溜秋的,但硬嗎?”陳默抄起矛的破斧頭(矛心疼得直咧嘴)用力一砸——石頭紋絲不動,斧頭又崩掉一小塊。

“淦!這是鐵礦石?!看著像!但…但怎么這么硬?這玩意兒怎么煉?!”陳默看著那塊黝黑沉重、紋絲不動的石頭,又看看斧頭上新增的豁口,眼前一黑。他知道原始條件下直接煉鐵有多地獄級難度,這玩意兒現在就是塊廢鐵…不對,廢石頭!

“還有這塊…紅褐色,像銹了?分量也還行…嗯?怎么有股硫磺味?”陳默湊近一聞,差點被熏個跟頭,“我去!黃鐵礦!‘愚人金’!中看不中用!點火燒還冒毒煙!拿走拿走!”

希望…破滅三分之一。

第二天。

隊員們學乖了點,專找紅色的、沉的。

帶回來的有:

暗紅色的砂巖(一砸就散)。

帶著漂亮條紋的瑪瑙原石(硬度夠,但太小,除了當裝飾屁用沒有)。

還有一塊巨大的、通體深紅的…“巫祝大人!這塊夠紅夠大夠沉!像不像您說的?”隊員興奮地獻寶。

陳默圍著這塊半人高的巨石轉了三圈,又踢了兩腳,紋絲不動。“…這他媽是花崗巖!只是含鐵礦物氧化了顯得紅!你要我把整座山搬回來煉嗎?!”陳默氣得跳腳。

希望…破滅三分之二。

第三天、第四天…

帶回來的石頭五花八門:灰的、白的、綠的、帶斑點的…就是沒有陳默心心念念的、既能相對容易冶煉又能打造武器的“理想型”鐵礦石(比如磁鐵礦或赤鐵礦)。隊員們從最初的興奮變成了垂頭喪氣,看陳默的眼神都帶著點“巫祝大人是不是被‘龍神’忽悠了”的同情。

陳默自己也快崩潰了。他蹲在堆積如山的“石頭垃圾”前,頭發被抓得像雞窩,眼神空洞。二狗子似乎覺得這堆石頭是它的新玩具場,興奮地在里面刨來刨去,試圖找出能啃的寶貝。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逗逼難搞無礦之兵…”他喃喃自語,抓起一塊沉甸甸的黃褐色石頭(不知道是啥礦,反正不是鐵),惡狠狠地砸在地上,“‘龍神’啊!您老這夢托得也太不靠譜了!北邊山里?北邊山里除了樹就是雪,還有這堆破石頭!我要的是能打的金屬!不是地質博物館!”

就在陳默瀕臨絕望,準備宣布“尋礦計劃”破產,大家還是老老實實磨石頭、搓繩子、加固陷阱準備過冬的時候,一個負責在營地附近砍柴、順便也留意石頭的年輕族人“石頭”(人如其名,對石頭有點天然好感),氣喘吁吁地跑了回來。他沒去遠山,就在營地東邊一條平時取水的小溪上游砍柴。

“巫…巫祝大人!”石頭跑得滿臉通紅,手里緊緊攥著個東西,眼神里閃爍著一種發現了稀世珍寶的光芒,“您…您看看這個!我在溪水邊撿的!好看!沉!硬!顏色…顏色也挺特別!”

陳默有氣無力地抬起頭,心想無非又是塊漂亮的鵝卵石或者石英。但當石頭小心翼翼地把手里那塊沾著泥巴的石頭遞過來時,陳默漫不經心的目光瞬間凝固了!

那是一塊拳頭大小、形狀不規則的石頭。表面覆蓋著綠色的銅銹(孔雀石),但被溪水沖刷和石頭的磕碰,在邊緣和斷裂面處,露出了里面燦爛的、如同落日熔金般的**黃銅色**!在篝火的映照下,那抹金屬光澤如此耀眼,如此…誘人!

陳默的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然后又猛地松開!他幾乎是撲過去,一把搶過那塊石頭,手指因為用力而指節發白。他顫抖著手,用袖子使勁擦掉石頭斷裂面的泥水。那純粹的、溫暖的、屬于**金屬**的光澤,毫無保留地展現在他眼前!

“這…這是…”陳默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他猛地抬頭,眼睛瞪得溜圓,死死盯著“石頭”,“你…你在哪兒找到的?!小溪上游?!具體位置!快!帶我去!!!”

他顧不上形象,也顧不上地上那堆“垃圾”石頭,像屁股著了火一樣跳起來,一把抓住還處于懵逼狀態的“石頭”就往營地外沖,嘴里語無倫次地狂吼:

“矛!巖!抄家伙!不…帶上筐!多帶幾個筐!還有…火把!天快黑了!快!跟上!跟上!”

他的反常舉動把所有人都驚呆了。矛和巖面面相覷,但看到巫祝大人那激動得快要飛起來的模樣,知道事情非同小可,立刻抄起家伙(矛下意識還是拿起了他那把破斧頭),招呼幾個壯勞力,抓起藤筐和火把就跟了上去。

二狗子一看主人瘋了似的往外跑,以為有什么好玩的,也嗷嗷叫著,撒開四條腿,像一道灰色的旋風追了上去,尾巴搖得像螺旋槳。

小溪上游,一處被水流沖刷出的淺灘旁。“石頭”指著岸邊一處裸露的、顏色明顯與周圍灰黑色巖石不同的巖層:“就…就在這!我砍樹時,看到水里有亮光,就撈上來了!”

陳默撲到那巖層邊,借著夕陽最后的光線和族人舉起的火把,看得清清楚楚!青綠色的礦脈(孔雀石)如同蜿蜒的藤蔓,鑲嵌在巖石中,而在一些新鮮的斷裂處和溪水沖刷的地方,那令人心醉的**金黃銅色**如同寶藏般閃爍!他甚至撿起一塊小石頭,用力在露出的金屬色部位劃了一下——一道清晰的、閃亮的劃痕留在了石頭上!

“銅!!!是銅礦!!!天然銅!!還有孔雀石!!!”陳默再也抑制不住,仰天發出一聲近乎狼嚎的狂笑,“哈哈哈!天不絕我!天不絕我‘龍炎’部落啊!赤骨石沒找到,找到黃石頭了!這玩意兒比鐵好搞啊!哈哈哈!”

他像個瘋子一樣,在溪邊又蹦又跳,完全不顧冰冷的溪水濺濕了他的破皮靴。他舉起那塊最初的“黃石頭”,對著火光,看著那迷人的金屬光澤,眼淚都快笑出來了:

“‘龍神’!您老人家果然沒忽悠我!北邊山里沒找到,您給我放家門口小溪里了!這服務太周到了!五星好評!哈哈哈!矛!看到沒!這就是未來!這就是咱們砍崩了也不用心疼的神兵利器的祖宗!巖!快!把這一片!給我圍起來!標記好!這都是咱們的命根子!比二狗子還金貴!”

矛和巖看著狀若瘋魔的巫祝,再看看他手里那塊在火光下熠熠生輝的“黃石頭”,以及巖壁上那閃亮的痕跡,雖然還不完全明白“銅”到底意味著什么,但巫祝大人那前所未有的狂喜感染了他們。矛下意識握緊了他的破斧頭,看著那黃澄澄的金屬色,眼神也變得無比火熱——這玩意兒,看起來就比石頭靠譜!

陳默激動地拍著“石頭”的肩膀(差點把他拍趴下):“好小子!立大功了!三塊烤肉?不!管飽三天!以后你就叫‘銅眼’!專門給老子找礦!”

“銅眼”被拍得齜牙咧嘴,但聽到“管飽三天”和響亮的新名字,也咧開嘴傻笑起來。

二狗子圍著興奮的主人打轉,不明所以,但覺得氣氛很好,于是更加賣力地對著那塊“黃石頭”呲牙咧嘴,試圖宣告所有權。

寒風依舊凜冽,夜幕已然降臨。但“龍炎”部落的營地外,小溪邊,幾支火把卻將一小片河灘照得亮如白晝。陳默蹲在礦脈旁,愛不釋手地摩挲著那冰冷的、卻承載著無限希望的金屬光澤,嘴里念念有詞:

“銅…第一步…熔煉…模具…青銅…錫礦在哪來著?…不管了!先挖!有多少挖多少!哈哈哈!‘巨牙’的骨頭們,等著吧!你陳爺爺的‘五金店’,要開張啦!”

武力不足恐懼癥暫時被這從天而降(或者說從溪水里蹦出來)的“黃石頭”治愈了大半。陳默感覺,手里攥著的不是石頭,而是一把能捅破原始時代天花板的鑰匙!這個冬天,注定不會平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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