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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勇氣勛章與恐懼的迷宮

  • 我,概念的收藏家
  • 最似人間煙火
  • 3531字
  • 2025-06-20 01:12:40

城西廢棄工業區。

巨大的廠房如同一頭頭鋼鐵巨獸的骸骨,靜靜地矗立在沉沉的暮色之下。銹蝕的鐵皮在晚風中發出“嘎吱”的哀鳴,像是亡魂的嘆息。空氣中,鐵銹、機油和腐爛泥土的味道混雜在一起,構成了一種令人壓抑的氣息。

路無為獨自一人,如幽靈般潛入了這片死亡地帶。他的腳步輕盈,落地無聲,與周圍的陰影融為一體。

【閱讀者】的權限,讓他對這片區域的“信息場”了如指掌。哪里的金屬結構最脆弱,哪里的地面最堅實,哪里的視線最開闊,哪里的回音最清晰……整片區域的地圖,以一種超越三維的、信息化的形式,呈現在他的腦海中。

他很快就排除了兩座廠房。那里的“概念場”平穩而死寂,只有【廢棄】、【腐朽】和【寂靜】在緩慢地流淌。

所有的異常,都指向了最深處的那座——第三紡織廠。

一股濃郁得幾乎化為實質的【恐懼】概念,如同黑色的濃霧,將整座紡織廠籠罩。尋常人若是靠近,恐怕當場就會因為心膽俱裂而休克。

但路無為的表情依舊平靜。他的精神世界,有【思想鋼印陳列館】作為屏障,這些逸散的【恐懼】氣息,無法撼動他分毫。

他沒有從正門進入。在距離廠房五十米的一處陰影下,他停下腳步,從口袋里摸出了那枚溫潤的【萬能鑰匙】虛影。

他看向廠房一側那面厚重、沒有任何門窗的承重墻。

“開啟。”

心念一動,【萬能鑰匙】的權能發動。無形的規則之力作用在堅固的混凝土墻壁上。沒有巨響,沒有破壞。那面墻壁,仿佛從一開始就存在著一道僅容一人通過的暗門,隨著一聲輕微的“咔噠”聲,無聲無息地向內開啟。

路無為閃身而入,暗門又在他身后悄然關閉,不留一絲痕跡。

廠房內部,是一個巨大而空曠的空間。高高的穹頂下,一排排廢棄的紡織機像沉默的士兵,布滿了灰塵和蛛網。光線從穹頂破碎的玻璃窗中斜斜射入,在空氣中拉出數道丁達爾效應的光柱,更添幾分詭異與森嚴。

【恐懼】的濃度,在這里呈幾何倍數增長。

路無為能“聽”到空氣中充滿了若有若無的哭泣聲、尖叫聲和絕望的祈禱聲。他的眼前,甚至開始出現一閃而過的、鮮血淋漓的幻象。

這些都是“恐懼光環”的外圍影響。

他從另一個口袋里,拿出了那枚自二戰時期流傳下來的【勇氣勛章】。勛章是黃銅材質,上面刻著一只展翅的雄鷹,歷經歲月洗禮,依舊閃爍著堅毅的光芒。

這枚勛章,承載了一位英雄飛行員在萬米高空,面對敵機炮火,孤軍奮戰并最終生還的榮耀與意志。它是【勇氣】這個概念在物質世界的一個凝結點。雖然不是“圣遺物”級別的存在,但足以作為一件強力的“護符”。

當路無為握住勛章的瞬間,一股溫暖、剛毅的力量從掌心傳來,瞬間驅散了周圍那些侵入心神的恐怖幻象。

【勇氣】正在中和【恐懼】。

路無為辨認了一下方向,朝著【恐懼】概念最濃郁的核心區域走去。

穿過巨大的主車間,他來到了一扇通往地下室的鐵門前。那股幾乎要凝成實質的【恐懼】,就是從這扇門后傳來的。門上,掛著一把巨大的、由純黑金屬打造的鎖。那鎖的造型極為詭異,像一只布滿了復眼的蜘蛛,正散發著不祥的氣息。

路無為能感覺到,這把鎖,本身就是那件【恐懼遺物】的一部分,它的權能是【禁錮】,同時也是【恐懼】的放大器。

【萬能鑰匙】可以打開它嗎?

可以。但路無為沒有這么做。強行開啟這把鎖,必然會驚動里面的敵人。他此行的目的,是“狩獵”,而非“闖關”。

他將目光,投向了鐵門旁邊的通風管道。管道口布滿了鐵銹,但結構還算完整。

【萬能鑰匙】再次發動。

“開啟。”

這一次,他開啟的不是管道的“入口”,而是管道本身的“堅固”這個屬性。只聽一陣細微的、金屬疲勞的呻吟聲,管道口的幾顆螺絲釘,在規則層面被“定義”為松動、脫落。

他輕易地拆下了擋板,然后將【勇氣勛章】放在管道口。勛章散發的【勇氣】氣息,像一道無形的屏障,將地下室涌出的【恐懼】洪流,暫時地、小范圍地抵擋在外。

做完這一切,他如同靈貓般,悄無聲息地鉆入了通風管道。

管道內漆黑一片,充滿了灰塵和鐵銹味。但在他的“概念感知”中,前方的道路一覽無余。他沿著管道爬行了十幾米,來到了一個出口的正上方。

透過格柵,他看到了地下室的全貌。

地下室大約有兩百平米,被改造成了一個簡易的審訊室。正中央,王宗燁教授被綁在一張椅子上,雙目緊閉,渾身篩糠般顫抖,嘴里正無意識地念叨著一些破碎的、關于“魔鬼”、“地獄”的詞匯。他的精神,已在崩潰的邊緣。

而在王教授面前,站著兩個人。

其中一個,是個身材魁梧的光頭壯漢,一臉橫肉,穿著黑色背心,手臂上是夸張的紋身。他正一臉不耐煩地踱步。

另一個人,則讓路無為的瞳孔微微一縮。

那是個穿著一身破舊神父袍的瘦高男人,臉色蒼白,眼窩深陷,像是常年不見陽光。他的手里,正把玩著一枚黑色的金屬徽章——正是王教授郵件里提到的那件【恐懼遺物】!那把門上的大鎖,和這枚徽章,顯然是一套。

瘦高男人用一種病態的、狂熱的語氣說道:“沒用的,‘拷問者’的力量,會碾碎他那點可憐的意志。很快,他就會把他知道的,關于那份‘手抄本’背后所有秘密,都吐出來的。可惜啊,這個老家伙的‘恐懼’質量太低了,根本無法滿足‘拷問者’的胃口。”

光頭壯漢煩躁地啐了一口:“快點吧!老大說了,拿到東西就撤。這地方總給我一種不舒服的感覺。”

路無為在管道中,將這一切盡收眼底。

兩個敵人。一個力量型,一個規則系。那個神父袍男人,就是催動【恐懼遺物】的元兇。

硬闖,勝算不大。對方有兩件“遺物”在手。

他必須制造機會。

他的目光,掃過整個地下室。潮濕的地面,裸露的電線,墻角堆放的、不知是什么的化學品桶,以及……頭頂上,那唯一一盞發出慘白光芒的白熾燈。

一個完美的、連環的、致命的陷阱,在他的腦海中瞬間勾勒完成。

他深吸一口氣,開始了他的“演奏”。

第一步,剝離。

他的精神力,悄無聲息地探出,如同最精細的手術刀,輕輕地“刮”了一下那盞白熾燈的燈座。他沒有破壞它,只是將燈座上那一點微弱的【絕緣】概念,暫時地剝離掉了。

第二步,定義。

他將精神力,集中到頭頂上那根老舊的、正在滴水的消防管道上。他沒有去管“水”,而是找到了管道接口處,一個幾乎快要銹斷的閥門。他用【萬能鑰匙】的權能,對那個閥門下達了一個新的“定義”——【脆弱】。

第三步,引導。

他握緊了手中的【勇氣勛章】。這一次,他不再是防御,而是將勛章上那股剛毅、不屈的【勇氣】概念,壓縮成一根無形的針,猛地朝著地下室中央的王宗燁教授,刺了過去!

正在被【恐懼】夢魘吞噬的王教授,腦海中猛然間炸開了一道金光!

那是英雄的怒吼,那是絕境中的反抗!

“啊——!!”

王教授突然發出一聲充滿力量的咆哮,雙目圓睜,眼中第一次恢復了一絲清明。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光頭壯漢和神父袍男人都嚇了一跳。

“怎么回事?!”神父袍男人臉色一變。

“媽的,這老東西回光返照了?”光頭壯漢罵罵咧咧地走上前,舉起蒲扇般的大手,就要一巴掌扇過去。

機會!

就是現在!

路無為眼中寒芒一閃,發動了陷阱的最后一步。

他用盡全力,將那枚被定義為【脆弱】的消防閥門,用精神力猛地一“撞”!

“砰!”

一聲悶響,老舊的閥門應聲爆裂!高壓水流如同瀑布般,瞬間從天花板上傾瀉而下!

“操!怎么漏水了!”光頭壯漢下意識地抬頭,冰冷的水流澆了他一頭一臉。

神父袍男人也急忙后退,試圖躲避水流。

然而,這僅僅是開始。

冰冷的水流,順著天花板和墻壁蔓延,很快就流過了那盞被剝離了【絕緣】概念的白熾燈燈座。

滋啦——!!!

一聲刺耳的電弧爆鳴,燈泡猛地炸裂!高壓電流瞬間導入了整個水流系統!

一道道耀眼的藍色電蛇,在傾盆而下的水幕中瘋狂舞動!整個地下室,瞬間變成了一個巨大的、由水和電構成的死亡囚籠!

“啊啊啊啊——!!!”

站在水泊中央的光頭壯漢,連慘叫都只來得及發出一半,就渾身抽搐著、冒著黑煙倒了下去,瞬間被電成了焦炭。

那個神父袍男人反應極快,在電流蔓延過來的前一刻,猛地向后躍起,跳到了一張干燥的桌子上,僥幸躲過一劫。他驚駭欲絕地看著眼前這一幕,完全不明白,為什么好端端的地下室,會瞬間變成煉獄。

他自以為是獵人,卻不知道,自己早已踏入了另一個更高級獵人的狩獵場。

而這場狩獵,還沒結束。

路無為從通風管道中悄然滑下,落地的瞬間,【萬能鑰匙】已經對準了神父袍男人手中緊握的那枚【恐懼徽章】。

“開啟!”

這一次,他開啟的不是鎖,而是“歸屬權”!

他強行切斷了神父袍男人與【恐懼遺物】之間的精神鏈接!

“不!”

神父袍男人感覺到手中的徽章瞬間變得冰冷而陌生,發出一聲驚恐的大叫。

就在他失神的這一剎那,路無為已經如鬼魅般,欺近到他身前。沒有多余的廢話,一記干脆利落的手刀,精準地劈在了他的后頸上。

咚。

神父袍男人哼都沒哼一聲,兩眼一翻,軟軟地栽倒下去。

路無為接住那枚脫手而出的黑色徽章。一股冰冷、邪惡、令人靈魂戰栗的力量,從徽章上傳來。

他看了一眼滿目瘡痍的地下室,和椅子上驚魂未定、但已經脫離生命危險的王教授。

然后,他將徽章握在掌心。

是時候,收容這份強大的、危險的、令人著迷的……【恐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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