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太皇太后的賞賜
- 權傾天下,從雜役太監到西廠督公
- 月光刺耳
- 2091字
- 2025-07-16 10:00:00
“這……成,小的這就替公公通報一趟,至于慈寧宮讓不讓公公進去,全憑公公的造化了。”
見狀汪瑾胸有成竹,伸出手指神神秘秘的對著小春子說道:
“無妨,春公公只需進去說一句話即可,咱家保證事后公公還有好處。”
“什么話?”
“狗找著了。”
“狗……不,白毛閣大學士找著了?”
小春子驚詫的嘴巴里能塞兩個雞蛋,連滾帶爬的沖進給里面報信去了。
片刻之后。
從殿門內走出來好些個太監,其中年齡最大的,最少得有五十歲往上。
見到汪瑾之后,老太監面露焦急,開門見山的詢問道:
“汪公公,大學士呢?”
“在這呢,公公。”
汪瑾并不知道面前老太監的姓名,只能恭敬的從懷中掏出白毛小狗,放在掌間。
“是了,快……快隨老奴進去。”
見到正主,老太監臉上的褶子都舒緩了下來,拉著汪瑾便往慈寧宮內走。
穿過幾座宮殿后。
汪瑾來到了一座寢宮面前,幾人剛到,沉重的菱花槅扇門無聲地打開一條縫。
一個衣著體面的貌美宮女側身出來,目光快速掃過汪瑾懷中那隆起的袍袖,美眸中流露出如釋重負的眼神。
“你這小太監,立了大功了,自打這大學士走丟了,老祖宗憂思過甚,昨夜又吹了風,今晨便有些起不來身了,速速隨我進去吧。”
“遵命。”
對太皇太后的貼身宮女,汪瑾可不敢怠慢,躬著身子便低頭跟了進去。
殿內溫暖如春,穿過正殿,又轉入佛堂,才到了張氏的寢宮。
寢宮布置得極為雅致,厚重的秋香色帳幔低垂,只掀開一角,用金鉤攏著。
透過帳幔的縫隙,能看到一張鋪著厚厚錦被的金絲楠木雕花大床。
太皇太后張氏就倚靠在床頭的大玉枕上,這位歷經五朝的老祖宗,此刻卻顯得異常憔悴。
頭發花白,面容枯槁,眼窩深陷,嘴唇干裂無血色,身上蓋著明黃色的錦被。
一只枯瘦的手無力地搭在被面上,腕上套著一串光滑的紫檀佛珠。
床邊侍立著三名貼身的宮女,皆是愁眉深鎖,顯然張氏的情況并不樂觀。
“老祖宗,老祖宗……有個小太監,把大學士給您送回來了!”
引路的宮女快步走到床邊,語氣中帶著抑制不住的激動。
帳幔內。
張氏的眼皮極其沉重地抬了抬,渾濁的目光茫然地投向門口。
汪瑾這才上前幾步,在距離床榻數步遠的地方恭敬地跪下行禮:
“奴婢御馬監掌司太監汪瑾,叩見太皇太后。”
那小白狗似乎瞬間感應到了主人的氣息,迫不及待地從汪瑾懷中探出頭來。
黑亮的眼睛急切地望向帳幔內,發出一連串親昵的“嗚嗚”聲。
“嗚……汪汪!”
床榻之上。
張氏的身體猛地一震,掙扎著想要坐直身體,枯瘦的手顫抖著伸向帳幔外那團毛茸茸的白色身影。
“我的心肝兒,快抱進來,快抱給哀家看看……”
望著懷中的小狗,張氏渾濁的眼神陷入追憶,當初她還是太子妃之時,最討厭的便是這條小狗。
可偏偏那會還是太子的丈夫,天天抱著這狗,還口口聲聲說是“狗兒子”。
物是人非。
轉眼間三十年一晃而過,丈夫兒子相繼去世,只留下她與這條狗在世間茍延殘喘。
順了順狗毛,張氏慢慢抬起頭來,打量起跪在下邊的汪瑾,片刻后出聲詢問道:
“哀家記得,你這小太監,是嗣棠宮里的吧?聽說那日行刺的時候,是你死命的護著嗣棠,難怪這狗兒會跟著你。”
聽到這話。
汪瑾心里猛的咯噔一下,他可沒覺著名頭大有什么好處,剛入宮數月,便讓太皇太后都能記著名字。
這可不是什么好兆頭!
想到此處,汪瑾表情更加恭順,頭都差點貼到了地磚上。
“回太皇太后的話,奴婢剛入宮時,曾在仁壽宮當差,至于保護殿下,那是奴婢本分的事。”
“成了,下去吧。”
出乎意料的是,預想中的賞賜并沒有,不過也沒有責罰,汪瑾倒也不失望,正準備告退的時候。
那小白狗卻忽然從張氏的懷中蹦了出來,一溜煙鉆進汪瑾的懷里,還伸出腦袋叫了兩嗓子。
汪瑾沒想到關鍵時刻這條燙手山芋竟然又找上了他,趕緊手忙腳亂的磕起了頭。
“請太皇太后恕罪,奴婢該死……”
“你這狗兒子,是嫌棄哀家這有老人味了?兒大不中留啊。”
見到小狗的舉動,張氏枯槁的臉上露出意興闌珊的表情,隨后側起身子,沖著跪在地上的汪瑾說道:
“既然狗兒愿意跟著你,日后便由你照顧它吧,以后每日送它過來給哀家瞧瞧,待會讓小直子教教你該怎么養,隔日去內庫替狗兒領俸銀的時候,順手給自個挑個趁手的功法兵器。”
“奴婢謝太皇太后隆恩。”
自始至終,跪在地上的汪瑾都沒敢抬頭,貼在地磚上的臉神情復雜。
沒想到到頭來竟然還沾了條狗子的光,說白了他們這等閹人,還真不如手上這條仁宗養的狗兒。
恭恭敬敬的退出太皇太后寢宮之后,領路的宮女帶了個遍體鱗傷的小太監過來。
正是先前進慈寧宮時,被摁在地上打板子的那人,因為狗兒被找了回來,宮女的臉色也好看了許多,對著汪瑾吩咐道:
“汪公公,這是昨日弄丟了太皇太后愛犬的小直子,平日里大學士都是由他照顧的,從今日起,這奴才便跟著你了。”
“謝姐姐指教。”
那宮女說完話后便返回了宮中,只剩下汪瑾跟小太監站在寒風中。
直到四下無人。
汪瑾才打量起眼前的小太監,年齡跟他差不多大,臉色慘白如紙,頭發被血水浸透。
“你喚作什么名字?”
“回公公的話,奴婢叫小直子,上半年進的宮,原先在神宮監當差。”
“拿著這藥,把傷口擦拭擦拭,免得生了凍瘡要了小命。”
見他可憐,汪瑾隨手從袖口中掏出瓶金瘡藥扔了過去,而小直子則是涕泗橫流的跪在地上。
伸出右手顫顫巍巍的從懷中掏出個瓶子,雙手奉送到汪家面前。
“汪公公,這是奴婢這些日子攢下的積蓄,懇請公公能收奴婢為干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