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天外來客
書名: 穿越到地球后天道成了我的系統作者名: 天心月牙本章字數: 5855字更新時間: 2025-06-18 15:16:57
冰冷。
無垠的冰冷,仿佛要將靈魂都凍結成渣滓。
沉重。
億萬鈞的重壓,像是整個世界的基石都壓在了這具殘破的軀殼之上。
窒息。
冰冷滑膩的觸感扼住咽喉,肺腑中灌滿的咸腥液體灼燒著,每一次徒勞的掙扎,都只帶來更深的絕望。
林詩衍的意識在混沌的泥沼里沉浮,破碎的記憶碎片如同狂暴的流星雨,在他瀕臨潰散的思維中橫沖直撞——震耳欲聾的金屬撞擊聲、灼熱到扭曲視線的火焰、白家人的暗算,身中噬骨釘的絕望,墜入冰湖中的寒冷……那是屬于他自己的終結,屬于“林詩衍”的死亡。
不對!我為什么還有意識。這是什么情況?
就在這時,更加冰冷刺骨的海水!狂暴涌入的、能碾碎山岳的壓力!金屬被無形巨力撕裂的、令人牙酸的尖嘯!骨頭寸寸碎裂的劇痛!以及……一片龐大到遮蔽整個感知的、蠕動著的深淵黑暗!一張布滿利齒、吞噬一切光明的恐怖巨口!
“為了國家!”一個冰冷、決絕、帶著鋼鐵般意志的無聲咆哮,如同最后的驚雷,猛地在他意識深處炸響!
天牙!那個代號!那具被深海徹底摧毀的身體!那瀕死一擊的決絕!
靈魂撕裂般的劇痛與記憶洪流的沖撞,瞬間將林詩衍殘存的意識堤壩徹底沖垮!他“看”到了!他正被困在這具冰冷、破碎、被萬噸海水浸泡著的殘骸之中!屬于“天牙”的片段——鐵血的訓練、冰冷的命令、深入骨髓的忠誠、最后那奮不顧身的守護——如同烙印,強行刻入了林詩衍這個異世靈魂的最深處!他成了這具軀殼新的主人,而“天牙”的殘響,成了這具身體最底層的本能烙印!
身體……這具身體仿佛被投入了碎骨機,又在冰冷的鉛液中浸泡了千年。每一次微弱的心跳都牽扯著全身碎裂的骨頭,帶來足以碾碎靈魂的劇痛。肺里灌滿了又咸又腥的海水,每一次試圖呼吸,都只帶來更深的灼燒和窒息。冰冷的壓力從四面八方擠壓過來,要將他揉碎、碾磨成這萬米深淵的一部分。絕對的黑暗吞噬著一切,只有水流在耳邊呼嘯,如同來自九幽的召喚。
要死了……這才穿越剛剛抓住的第二次生命,難道就要這樣結束在這片黑暗的墳墓里?
不甘!如同沉寂火山猛然噴發的不甘,帶著焚盡一切的熾熱,猛地從靈魂深處炸開!他不要死!他還沒領略過這陌生世界,還沒弄明白這具身體承載的過往,還沒……還沒真正活過!這復活怕不是個笑話!
就在絕望的寒冰即將徹底凍結意識的剎那——
緊貼著他破碎胸膛、被冰冷海水和粘稠熱血浸透的作戰服內袋深處,一股難以言喻的溫熱感,突兀地穿透了濕透的布料,穿透了麻木的皮肉,無視了肆虐的深??岷c毀滅性的壓力,清晰地傳遞過來!
是那塊石頭!
記憶中,“天牙”從某個深海遺跡帶回的那塊非金非玉、觸手溫涼的黑色奇石!
此刻,它變得滾燙!一股微弱卻堅韌無比、帶著一種古老蒼茫氣息的暖流,如同擁有生命般,從那石頭內部奔涌而出!這股暖流精準地找到了天牙那即將徹底潰散、如風中殘燭的靈魂核心,輕柔卻無比霸道地纏繞上去,小心翼翼地護住了那最后一點微弱的火種。
溫暖!
一種與這死亡深淵格格不入的、源自生命本源的溫暖!
這溫暖如同寒夜中的篝火,暫時驅散了刺骨的冰冷,隔絕了那無孔不入的恐怖重壓,甚至奇跡般地撫平了靈魂撕裂般的劇痛。在這絕對黑暗和死亡的深淵底部,這一點點暖意,成了林詩衍意識中唯一的錨點,唯一的救贖。
他下意識地,用盡靈魂最后殘余的所有力量,不顧一切地朝著那溫暖的源頭,那黑暗中唯一的“太陽”,狠狠“抓”去!
就在他的靈魂觸碰到那滾燙石頭的瞬間——
嗡!
一股無法形容的、仿佛源自宇宙初開之時的蒼茫波動,以那塊黑色奇石為中心,猛地擴散開來!沒有聲音,沒有光芒,卻像一顆無形的恒星在深海的死寂中誕生!
奇石本身爆發出幽深的、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線的黑芒!這黑芒瞬間穿透了殘破的作戰服,穿透了他的血肉,將他的骨骼、內臟都映照得如同半透明的黑色琉璃!一股磅礴、古老、蘊含著難以想象生機的能量,如同決堤的星河,從石頭內部瘋狂傾瀉而出,粗暴而霸道地灌入這具瀕臨徹底崩潰的軀體!
咔嚓!咔嚓!咔嚓!
令人牙酸的骨骼重塑聲在死寂的海水中密集響起!碎裂的骨頭被那黑色能量強行歸位、拼接、覆蓋上一層堅韌的黑色微光!撕裂的肌肉纖維如同被無形的手飛速編織愈合!被海水和壓力破壞的內臟器官,在這股磅礴生機的沖刷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修復、強化!冰冷的麻木感被一種酥麻的再生感取代!
這過程伴隨著難以想象的劇痛,如同將身體寸寸撕裂又重組!但那股護住靈魂的溫暖,卻支撐著林詩衍沒有徹底崩潰。他如同一個旁觀者,感受著這具名為“天牙”的軀殼,在那神秘黑石的力量下,正經歷著一場匪夷所思的涅槃……
……
意識,如同沉睡了萬載冰川。
最先回歸的,是聽覺。
一種持續的、規律的、帶著生命節律的“嘀…嘀…嘀…”聲,在極度的寂靜中顯得格外清晰。隨后是更遠處隱約的腳步聲、推車滾輪的咕嚕聲、壓低的交談聲。
然后是嗅覺。
一股混合著消毒水、某種合成材料、以及淡淡血腥味的、冰冷而陌生的氣息,鉆入鼻腔。這味道與他記憶中天城大陸藥堂里的草木苦澀截然不同。
最后,是觸覺。
身體很沉,非常沉。像是被無數柔軟的棉絮包裹著,又像是被無形的鎖鏈束縛在床上。皮膚能感覺到光滑布料的摩擦感。四肢百骸傳來一種深沉的酸痛和虛弱,仿佛剛剛經歷了一場掏空所有力氣的生死搏殺。胸口的位置,隱隱傳來一種奇異的溫熱感,如同貼著一塊溫玉。
林詩衍艱難地、極其緩慢地掀開了沉重的眼皮。
刺眼的白光讓他下意識地瞇起了眼。視野模糊了片刻,才逐漸清晰。
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純凈的、沒有任何裝飾的白色天花板。柔和的、不知來源的光線均勻地灑落。空氣溫暖而恒定。
他轉動有些僵硬的脖子。
這是一個狹小的、極其潔凈的空間。四壁是柔和的白色,墻壁上嵌著一些他從未見過的、閃爍著微弱光芒的方形或圓形物件(指示燈)。他躺在一張鋪著雪白床單的金屬框架床上,身上蓋著同樣潔白的薄被。手臂上連接著幾根透明的細管,里面流淌著無色的液體,細管的另一端連接著一個懸掛著的、發出微弱滴答聲的方形金屬盒子(心電監護儀)。房間一側,是一整面巨大的、透明的“水晶”(玻璃窗),窗外是明亮的走廊,偶爾有人影安靜地走過。
這是……哪里?
天城大陸上絕無此等潔凈、規整、充滿冰冷秩序感的地方。沒有雕梁畫棟,沒有熏香裊裊,沒有刀劍兵戈的肅殺之氣。這里的一切都顯得那么陌生,那么……不真實。
就在這時,輕微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停在了門外。
門被無聲地推開。
一個穿著純白色、樣式奇特、包裹嚴實服裝(醫生白大褂)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他臉上戴著透明的面罩(口罩),眼神平靜而專業。他身后,跟著一個穿著深藍色修身制服的女人。女人的年紀約莫二十七八歲,面容姣好,但眉宇間帶著一股洗練的英氣和揮之不去的疲憊。她的眼神銳利如鷹,從進門的那一刻起,就牢牢鎖定了床上剛剛睜眼的林詩衍,帶著審視,帶著探究,更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復雜情緒——震驚、疑慮,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悲痛?
“你醒了?”中年男醫生的聲音透過口罩傳來,有些沉悶,但很溫和,“感覺怎么樣?有沒有哪里特別不舒服?”
林詩衍張了張嘴,想要問點什么!可是喉嚨里卻只發出一陣干澀嘶啞的摩擦聲,如同砂紙在刮擦。
“別急,你昏迷了很久,身體極度虛弱,聲帶也需要恢復?!贬t生似乎早有預料,熟練地拿起床邊一個透明杯子,插上一根彎曲的管子(吸管),遞到天牙唇邊,“先喝點水,慢慢來。”
清涼的水流滋潤了干涸的喉嚨,帶來一種久違的舒適感。林詩衍貪婪地吸了幾口,才勉強壓下那股灼燒感。他看向醫生,又看向那個一直沉默注視著他的藍衣女人。
“這……是何處?”他的聲音依舊嘶啞低沉,帶著天城大陸特有的、略顯古樸的腔調,以及一種深沉的虛弱感。
醫生和藍衣女人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絲驚訝。這語氣……太奇怪了。
“這里是東海市,海軍總醫院特護病房。”藍衣女人開口了,她的聲音清冷,帶著金屬般的質感,如同她的眼神一樣直接,“我是龍淵特勤處高級專員,蘇璇。天牙,你…還記得自己是誰嗎?”
龍淵?天牙?
這兩個詞如同投入死水潭的石子,在天牙的心湖中激起了一絲微瀾。但旋即又沉沒下去。屬于“天牙”的記憶碎片混亂不堪,如同蒙著濃霧的斷壁殘垣,無法拼湊出清晰的畫面。他只記得深海的黑暗、撕裂的劇痛、那恐怖的巨影,以及最后那一聲決絕的嘶吼“走——!”。
“天牙……”林詩衍重復著這個代號,眼神中充滿了茫然和困惑,“我……不記得了?!彼従彄u頭,這個動作牽動了頸部的肌肉,帶來一陣酸痛?!拔抑挥浀谩涞暮K薮蟮暮诎怠€有……”他下意識地抬手,按住了自己的胸口,那里,正是溫熱感傳來的位置。隔著薄薄的病號服,能感覺到一個堅硬的、不規則的輪廓。
蘇璇的目光瞬間銳利起來,緊緊盯著他按在胸口的手?!吧詈H蝿?,目標代號‘利維坦’。蛟龍七號被摧毀,深潛深度超過一萬一千米。我們動用了最先進的深潛打撈設備,耗時七十二小時,才在距離原坐標點十七公里外的海溝斜坡上,找到了被爆炸沖擊波和亂流沖走的深潛器殘骸……還有你。”她的語速不快,每一個字都清晰有力,“根據現場數據和海蛇二號的記錄,你在最后時刻切斷了牽引纜繩,重創了目標,為海蛇二號爭取了寶貴的撤離時間。你是被爆炸沖擊波拋出深潛器的。理論上……沒有人能在那種深度、那種傷勢下存活超過三分鐘?!?
她頓了頓,目光如同手術刀般剖析著天牙臉上每一絲細微的表情:“但是,我們找到你時,你被卡在殘骸的一個相對完整的角落。生命體征微弱到幾乎無法探測,但……你還活著。而且,你的身體……傷勢雖然極其嚴重,多處粉碎性骨折、內臟破裂、嚴重凍傷、減壓病……但似乎有一種我們無法理解的力量,在維持著你最后一線生機,并且……在極其緩慢地修復著?!?
林詩衍靜靜地聽著,心中卻掀起了驚濤駭浪。一萬一千米深海?應該很深的樣子,被巨獸撕裂?爆炸沖擊?這些詞語描繪的場景,遠遠超出了他作為天城大陸武者的認知極限。那個“天牙”,究竟經歷了什么?而自己……又是如何“活”下來的?是那塊石頭?
他下意識地再次按緊了胸口。那塊黑石的存在,是他此刻最大的秘密,也是唯一的依仗。他不能暴露。
“我不記得了。”林詩衍再次搖頭,語氣帶著真實的疲憊和茫然,“我只知道……醒來就在這里了。天牙……是我的名字嗎?”
蘇璇深深地看了他幾秒,那銳利的目光仿佛要穿透他的皮肉,直視他的靈魂。最終,她眼中的審視稍稍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更加復雜的情緒,混雜著難以置信、如釋重負以及更深沉的凝重。
‘天牙’是你的代號?!碧K璇糾正道,語氣緩和了一些,“你是龍淵最優秀的深海特勤之一。你的失憶……可能是嚴重創傷和巨大水壓沖擊造成的腦損傷后遺癥。這需要時間恢復,也可能……永遠無法恢復?!彼脑捳Z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惋惜。
接下來的日子,林詩衍就如同一個初生的嬰兒,在這個名為“醫院”的、充斥著冰冷器械和柔和燈光的世界里,笨拙地重新認識著一切。
他沉默地接受著各種精密的儀器檢查(X光、CT、核磁共振),那些能透視骨骼內臟的“法器”讓他暗自心驚。他配合著穿著白色或粉色柔軟衣服(護士服)的年輕女子進行各種康復訓練,從最簡單的抬手指、到借助器械艱難地站立行走。每一次動作都伴隨著肌肉撕裂般的酸痛和骨骼深處的呻吟,但他咬著牙,一聲不吭。屬于武者的堅韌意志,支撐著他。
醫生和蘇璇定期前來。醫生主要關注他身體的恢復情況,那些匪夷所思的愈合速度(遠超常人)讓醫療團隊百思不得其解,只能歸功于“強大的生命意志”和“醫學奇跡”。而蘇璇,則更像是他的“監護人”和觀察者。她帶來一些關于龍淵和當前世界局勢的、經過篩選的簡報,試圖喚醒他的記憶,同時也在細致地觀察著他的一舉一動,評估著這個“失憶”的天牙是否還具有價值,以及……是否隱藏著危險。
林詩衍表現得像一個真正的、失去記憶的傷者。他沉默寡言,眼神中總是帶著對周遭一切的陌生和謹慎的觀察。他學習使用那些便捷的工具(餐具、遙控器),雖然動作笨拙。他通過房間里那個能顯示各種畫面和聲音的黑色“水晶板”(電視機),如饑似渴地汲取著關于這個陌生世界的信息——繁華的城市、飛馳的鋼鐵車輛(汽車)、翱翔天際的金屬巨鳥(飛機)、以及高樓大廈……
最讓他感到震撼的,是那種名為“和平”的日常。
窗外,陽光明媚。穿著各色衣服的人們在樓下花園里散步、交談,孩子們在追逐嬉戲。這里沒有刀光劍影,沒有宗門傾軋,沒有為了一塊靈石、一本秘籍就掀起腥風血雨的殘酷。人們談論著工作、家庭、美食、娛樂。秩序由穿著統一制服的人(警察)維護,沖突大多在一種叫“法庭”的地方,用言語和規則解決。
這一切,與他記憶中弱肉強食、強者為尊的天城大陸,形成了天壤之別。
一種難以言喻的安寧感,如同涓涓細流,開始浸潤他原本充滿警惕和殺戮本能的心田。雖然身體依舊疼痛,雖然記憶一片空白,雖然對龍淵和蘇璇保持著本能的戒備,但林詩衍不得不承認,他……開始喜歡這種感覺。
喜歡這種不必時刻提防暗箭、不必擔憂朝不保夕的安全感。
喜歡這種人與人之間,至少表面上維持著禮貌與秩序的氛圍。
喜歡這種……平凡生活的煙火氣。
一天清晨,蘇璇例行探視時,帶來了一小碗散發著濃郁豆香和熱氣的白色液體(豆漿),以及幾根炸得金黃酥脆的條狀面食(油條)。
“食堂早餐,嘗嘗看?!碧K璇將東西放在床頭柜上,語氣平淡。
林詩衍看著那碗乳白色的漿液和金黃的食物,空氣中彌漫的、純粹的食物香氣,讓他喉結微微滾動。
他小心翼翼地端起碗,學著蘇璇的示意,就著吸管喝了一口。
溫熱的、帶著獨特豆類醇香的液體滑入喉嚨,瞬間喚醒了沉睡的味蕾。一種簡單而純粹的甘甜和暖意,順著食道蔓延開來,驅散了清晨病房的一絲涼意。
他又拿起一根油條,試探性地咬了一口。
“咔嚓!”外皮酥脆,內里松軟,帶著油脂的焦香和面粉的麥香在口中炸開。沒有蘊含靈力,沒有復雜的藥性,就是最原始、最樸實的……食物的味道。
林詩衍愣住了。他慢慢咀嚼著,感受著這從未體驗過的、平凡卻直擊靈魂的味覺沖擊。一股難以言喻的暖流,不僅溫暖了他的胃,更悄然融化了他心頭厚厚的堅冰。
他抬起頭,看向窗外。陽光正好,透過潔凈的玻璃灑在病床上。樓下花園里,一個穿著病號服的老人在家人的攙扶下慢慢走著,臉上帶著滿足的笑容。遠處城市的輪廓在陽光下清晰可見,車流無聲地穿梭。
沒有喊殺聲,沒有血腥氣,只有寧靜與秩序。
林詩衍低下頭,看著手中剩下半根的油條,又看了看碗里溫熱的豆漿。嘶啞的聲音,帶著一種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柔和與感慨,輕輕響起:
“這里……很好?!?
聲音很輕,卻清晰地落在蘇璇耳中。她看著眼前這個眼神依舊帶著迷茫、身體依舊虛弱、但眉宇間那份屬于“天牙”的冰冷肅殺似乎被什么悄然化開了一絲的男人,微微怔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光芒。
陽光透過窗戶,在他低垂的睫毛上跳躍,在那碗升騰著裊裊熱氣的豆漿上氤氳。那胸口的溫熱黑石,也仿佛被這寧靜的光線感染,安穩地沉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