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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五塊錢的感動

我呼吸都急促了幾分,刀斬雪花?提升翻鍋效率百分之二十?

這聽起來,簡直就是為我量身打造的神技!

要知道,出攤講究的就是一個快字,尤其是炒粉這種東西,火候、速度缺一不可。我能清晰地看到油星在鐵鍋邊沿跳動的軌跡,在昏黃路燈下泛著微光;耳邊是煤氣灶轟然噴涌的火焰聲,仿佛每一個細節都在催促著我——快一點,再快一點。

翻鍋效率提升,意味著同樣的時間,我能炒出更多份,而且,鍋氣也能更足!鍋鏟觸手冰涼而沉穩,握在掌心時有種令人安心的力量。金屬與鐵鍋碰撞時發出清脆的“叮”聲,那聲音像是某種神秘信號,喚醒了我內心深處對烹飪的熱情和渴望。

之前的我,只是一個在社會底層苦苦掙扎,連房租都快交不起的失敗者。寒風裹著雪粒打在臉上,刺骨的冷意讓我縮緊脖子,手指早已凍得發僵,卻仍要強撐著擺攤糊口。街邊的霓虹燈在雨中模糊成一團團光暈,映照出我疲憊的身影。

如果不是這個莫名其妙出現的“美食神豪系統”,恐怕我連嘗試的勇氣都沒有。

五塊錢,一份蛋炒粉,竟然真的完成了一個任務?

我低頭看向自己因為常年勞作而有些粗糙的雙手,指尖還殘留著鐵鍋留下的油煙味。似乎能感覺到一股微弱的暖流在手臂間涌動,仿佛下一秒就能握住炒勺,行云流水般顛出一鍋香氣四溢的杰作。鍋底騰起的火苗映在我的瞳孔里,跳動著希望的光芒。

阿強那句低沉的“謝謝你”,比任何山珍海味都更能填飽我此刻的心。他的聲音像是從遙遠的地方傳來,帶著幾分沙啞和感激,讓我心頭一陣顫動。那一瞬間,我仿佛聞到了他身上淡淡的煙草味,混雜著炒粉的香氣,竟有一種說不出的溫暖。

這系統,或許真的不是幻覺。

它不僅給了我一個虛無縹緲的技能,更重要的,是給了我一絲希望,一絲敢于去改變的微弱火光。那種感覺,就像冬日里突然照進窗戶的一縷陽光,雖然微弱,卻足以驅散寒冷。

我默默收拾好攤位,將那張簡陋的小桌折疊起來。金屬支架碰撞出清脆的響聲,夜風吹過,帶著一絲涼意,卻吹不散我胸腔內那股逐漸升騰的熱血。空氣中飄來遠處小吃攤的油煙味,還有幾絲未散盡的蔥花香,讓我不由自主地深吸了一口氣。

回到那不足十平米的出租屋,我幾乎是亢奮得一夜未眠。

腦海里不斷回想著阿強吃粉時的表情——他咀嚼的動作緩慢而滿足,嘴角隱約揚起笑意;還有系統提示音響起時的激動,那一聲“叮”的提示,像是一道來自未來的召喚;以及那“刀斬雪花”四個字帶來的無限遐想。那一刻,我仿佛能看到自己在鍋前揮灑自如,每一次翻勺都精準無比,鍋中的食材如雪花飛舞,被無形的力道整齊切碎,散發出誘人的香氣。

我甚至忍不住拿起枕頭,在空中比劃著顛勺的動作,想象著食材在鍋中跳躍翻滾,香氣彌漫的場景。耳邊仿佛還能聽見油鍋滋啦作響的聲音,那種熟悉的節奏感令人心安。我的手掌貼在冰冷的枕頭上,感受著模擬炒勺的觸感,仿佛已經回到了那個充滿煙火氣息的夜晚。

以前,我只覺得生活是一潭死水,看不到任何波瀾。

而現在,這潭死水似乎被投入了一顆石子,激起了層層漣漪。

雖然依舊貧窮,依舊前路未卜,但我心中那股從未有過的滿足感和對未來的期待,卻像瘋長的野草一般,怎么也抑制不住。我甚至開始幻想,如果有一天我能真正做出一道讓人驚艷的菜,是不是也能讓更多人記住我?也許,我可以開一家屬于自己的小店,不再看房東的臉色,不再為五塊錢斤斤計較。

或許,真的可以不一樣了。

第二天一大早,天剛蒙蒙亮,我就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窗簾縫隙透進來的光線灰蒙蒙的,空氣里還帶著夜的余溫,我的腦袋昏昏沉沉,眼皮沉重如鉛。房間里彌漫著昨日炒粉后殘留的香味,混合著墻壁上潮濕的霉味,構成了我生活的全部氣息。

我頂著兩個黑眼圈,迷迷糊糊地打開門,只見妹妹林小翠一臉興奮,臉頰因為跑得太急而紅撲撲的,額頭上還滲著細密的汗珠。她身上穿著那件洗得泛白的校服外套,衣服上還沾著幾片不知從哪蹭來的灰塵。她的呼吸急促,胸口劇烈起伏,眼神中閃爍著難以抑制的激動。

“哥!哥!出大事了!天大的好事!”她喘著粗氣,眼睛亮得嚇人,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激動得有些語無倫次。

我被她這副模樣嚇了一跳,瞬間清醒了不少,心也跟著提了起來:“小翠,怎么了?慢慢說,別急!”

難道是房東又來催租了?還是……

林小翠深吸幾口氣,好不容易才平復了些許激動的心情,她獻寶似的掏出自己那臺用了好幾年的舊手機,屏幕上還貼著一張卡通貼膜,邊緣已經翹起一角。她小心翼翼地解鎖屏幕,手指在上面飛快地滑動著,嘴里還不停地說:“你快看!你快看這個!”

“昨晚!昨晚你給那個流浪漢大叔炒粉的時候,被人拍下來了!發到那個…那個叫什么…逗音!對!逗音上面!哥,你火了!評論區都炸了!”

我腦子嗡的一聲,有些發懵地看向手機屏幕。

屏幕上,昏黃的路燈下,我那簡陋的攤位顯得格外清晰,而攤位旁,一個熟悉的身影正低頭賣力地翻炒著,鍋中的火光一閃而過,照亮了他略顯疲憊卻充滿干勁的臉龐。鏡頭拉近,能清楚地看到鍋中翻騰的粉條,金黃的雞蛋,還有蔥花點綴其間,畫面雖不精致,卻充滿了真實的生活氣息。

視頻的標題,赫然寫著幾個大字——五塊錢的炒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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