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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定計 作別

大野木不再賣關子,細細解釋了一番。

原來是木葉和砂隱這兩個同盟,要聯合舉辦中忍考試。

不僅如此,為了公開展示忍村年輕一代的優越武力,這兩個忍村還邀請了周邊諸國的忍者和貴族一同參加。

大野木知曉了之后,主動貼了上去,表示巖隱村的年輕人亦不愿錯過這場盛會。

甚至說,巖隱愿意承擔一部分主辦的花費,他土影兩天秤大野木,亦將親自帶隊前往木葉,拜訪“故友”猿飛日斬。

此事由木葉、巖隱兩邊的外交部門妥善溝通,已然是敲定了。

艾聽到這里,大致已經猜到了一二,卻故作不知,哼道:

“你們三家既然蛇鼠一窩湊到一起,自去玩你們的下忍過家家便是,扯上我云隱作什么?”

大野木嘿嘿一笑:“火、風兩國,雖然名義上是盟友,可這糧食漲價,也沒見火之國對風之國網開一面。”

“羅砂眼睜睜看著村里的忍者面黃肌瘦,任務份額一日比一日少。連本國的貴族都去木葉發布委托,不再信任砂隱......”

“他這個風影,能不著急嗎?”

“而我們巖隱,說實話...以土之國的貧瘠,如今是真的勉強維持罷了。”

“水之國孤懸海外,自給自足,本就不太受影響;霧隱向來封閉,四代水影又深居簡出。”

“雖然老頭子我發去了信函,但恐怕不會有所回應。”

“唯有雷之國,云隱。和我們一樣,深受火之國和木葉的制裁,而又武德充沛、實力斐然!”

“倘若云隱也能參與進這場盛事,雷影亦能親臨木葉,促成諸影會談.....”

“你與我,再繞上一個羅砂,是否能迫猿飛日斬——讓讓步呢?”

艾拈了拈唇上白須,沉聲道:“我聽明白了,大野木老頭子!”

“你想借木葉搭的臺子,唱你自己的戲!”

大野木笑道:“不是我,是我們的戲!”

“只要木葉認慫,我們自然都能回復大名,一起反制火之國,迫其降價!”

“所以,少不了你的力量啊,艾!我們必須團結一致,才能掰動木葉這顆參天大樹啊!”

艾把桌子敲得“篤篤”響,問道:“我說土影閣下!”

“萬一猿飛日斬盡起精銳,羅砂也站在他那邊,把你我一起埋在木葉......有沒有這種可能性呢?”

兩天秤大野木肯定地說道:“我認為不會!”

“猿飛日斬已經垂垂老矣,他不再是當年的‘忍雄’了!”

“而且,自三戰末期以來,白牙自盡、三忍離村、黃色閃光死于九尾暴動,宇智波一夕而族滅......”

“我們已經做了細致的評估,如今的木葉,沒有再次多面開戰的底氣!”

“另外,在聯系你們云隱之前,我已經和砂隱羅砂做了充分的溝通,我們一拍即合。”

“對他和砂隱來說,只有木葉吃虧,才符合他們的利益!”

“木葉只占地利,天時與人和皆在我們這邊。”

“認真考慮一下吧,雷影!”

......

電視機上的畫面歸于沉寂,兩天秤大野木老爺子閉目向后一靠,收起了夸張的語氣和表情。

他身旁一左一右侍立著兩個紅巾大漢。

矮壯的赤土一言不發,默默地伸手將椅子靠背放平了些。

高大的黃土則揮動赤膊,憤憤不平地說道:“可惡的蠻子,竟然對父親大人如此無禮!”

大野木并不睜眼,平淡道:“不過是談判時的故作姿態罷了。”

“作為三戰最終唯二的贏家之一,云隱如今,大有擺譜的資本。”

“誰讓咱們實在需要云隱的力量呢?”

“些許口舌之利,不爭也罷......”

黃土“哼”了一聲,仍舊不忿。

土影嘆了口氣,也不再多說。

他這個兒子,實力品格都沒什么問題。但過于意氣耿直,不懂得能屈能伸的道理,屬實沒有擔任影的氣量。

這時,赤土慢悠悠地問道:“老爺子覺得,云隱會加入進來嗎?”

大野木稍作思考:“我想...他們會再跟砂隱溝通一道的,看這兩家交流的結果吧。”

“我們幾家,相互齟齬太深。雖然如今在大的利益上有所一致,但想要通力合作,不是那么容易的!”

“不過...只要羅砂證明老夫所言非虛,我想雷影是會答應的。”

赤土卻不贊同土影的判斷:

“老爺子,如果我是云隱,何不坐守東海,靜候風、土兩國一步步滑落到再也難以維持的地步,由此發動戰爭。”

“等我們打成一鍋粥了,再出來坐收漁翁之利,這樣不好嗎?”

大野木呵呵一笑:“太以己度人了,赤土!”

“四代的艾和他老子一樣,是個不會放過任何機會的勇士。”

“我們看著吧,赤土。我這雙老眼,還沒昏花呢!”

......

作為唯二在位的三代目,兩天秤大野木不愧是老謀深算之輩,云隱這邊的反應他基本都料了個全。

土臺提出了保守的意見,而雷影則蠢蠢欲動,其他人也都各有傾向。

而打破天平的,正是與風影羅砂的通話。

“砂隱村將不顧一...切地,捍...衛我們生存的...底——!”

斷斷續續的畫面徹底地黑掉,操作員立刻起立匯報道:

“應該是對方那邊供電的問題,信號已經完全斷掉了!”

“嗯——”雷影雙手撐著下巴,眼神凝重,揮了揮手示意對方出去。

“義父。”

閑雜人等離開后,站在雷影身后的寧次突然發聲。

“說說看吧,寧次。”雷影轉過頭來。

寧次伸出兩指,指向自己的雙眼,鄭重道:“風影的眼神,是克制到極端的憤怒。”

雷影瞇了瞇眼:“寧次吾兒,不妨把話講得明白些?”

寧次斟酌著用詞,生怕自己講得太露骨:“僅從風影的表達來看,他似乎...不只是與土影一拍即合那么簡單...”

“嘭!”雷影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他想搞事!”

“砂隱想搞事!”

“羅砂很不加遮掩地在跟我表達這一點!”

“土臺!寧次都明白了,別說你沒聽出來!”

被拎出來的土臺皺眉稱是,分析道:

“大野木是幾十年有名的攪屎棍,羅砂可能害怕一旦有進一步的表示,那糟老頭子會反手把他賣給木葉換好處。”

“而我們云隱的口碑則相當堅挺。向來是,不管誰要給木葉找麻煩,我們一定幫幫場子。”

“并且,風與雷一在西南,一在東北,相隔最遠,總不會有直接沖突。”

“確實是合作的好選擇。”

“但是,這樣重要機密的事情...”

“要么,這是砂隱在幫木葉下套。”

“要么,就是砂隱確實到了懸崖邊上,連勉強維持都做不到,打算孤注一擲了!”

寧次同樣也深深皺著眉,這個世界的展開已經如脫韁的野馬一般偏離了他熟悉的軌道。

他甚至沒法判斷剛才跟雷影通話的羅砂究竟是本人,還是大蛇丸扮演的角色。

“去!”雷影洪亮的聲音打斷所有人的思緒。他乾綱獨斷,已有決定!

“我們一定要去!絕不能錯過!”

“我親自去!”

“麻布依,迅速照會木葉吧。”

“大名府那邊,也要馬上溝通配合,時間已經不早了。”

“嗨!”麻布依利索地答應。

“那么接下來就是,商量我們的人選了。”

這是個大有講究的學問。

不能太弱,否則遇上點事兒了就得雷影親自動手,丟份兒。

不能太強,不然人家會大加防備。

就比如奇拉比和由木人,木葉壓根就不會把這倆成名已久的人柱力放進國界。

雷影慷慨道:“我這邊,薩姆依作為護衛隨行就好。”

“再挑兩個性格沉穩、聲名不顯的上忍帶隊,從年輕人里組建兩支隊伍參加考試!”

土臺拿著筆在紙上寫寫畫畫:

“這樣會不會...配置弱了點。如果到時候我們真的想配合砂隱做點什么的話,會不會牌不夠打?”

艾翹起大拇指指著胸膛:

“老夫一人足矣!”

“如果真的有必要在木葉動手,不管去多少人都回不來,就不要平添犧牲了。”

“我如果失陷于木葉,必然拖著至少兩個影一起死!嗯,其中一定有火影!”

“之后,由比暫時即位代理雷影。”

“再之后,我可就管不著了,哈哈!”

“不過,土臺,那就要辛苦你了!”

土臺嘆了口氣。這一家人,父父子子都是如此。

“說這些還言之尚早,艾!”

寧次小心翼翼地舉起了手:

“那個......”

“不行!”土臺根本不給他發言的機會。

寧次爭辯道:“我才剛要滿十三,下忍,很合理的啊!跟阿茨伊、卡魯伊站在一起,毫無違和感!”

啊?

空氣突然一靜,大家的目光紛紛帶著奇怪的意味,凝聚在寧次身上。

寧次環顧左右,無辜地說道:

“你們該不會以為,我要去做帶隊上忍吧?”

嘶~

對各大忍村來說,聯合考試向來有著彰顯肌肉、打亮招牌的廣告作用。

所以,大家心照不宣地往里面塞兩條炸魚狗,也算是正常操作。

但再怎么說,你這條點亮了雷鎧的大白鯊,也想進中忍考試的魚塘里游一游,會不會太過分了一點?

寧次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我可以封住雙眼,扮作下忍去參賽。”

土臺撫平自己抽搐的面皮:“那也不行!”

“村子不能接受白眼處于這種風險之下!”

“那村子可以接受雷影處于何種風險之下呢?!”

寧次針鋒相對,擲地有聲。

“在木葉的腹心之地,萬一事態果然有變,義父身邊多一雙白眼會有多大的幫助?這還用我贅述嗎,土臺老師!”

“白眼珍貴無比,卻不是櫥窗里的珠寶,而是鋒利尖銳的武器!”

土臺陰下臉來,沉默不語,陷入掙扎之中。

寧次繼續加碼:“這樣吧——”

“我留下一只眼睛!”

“!”

眾人皆是一驚。

麻布依輕掩秀口,輕呼出聲;薩姆依靜如水月的俏臉霎時一寒。

土臺胸口一滯,臉色漲紅。

“寧次!”雷影沉聲一喝,抓過全場的注意力。

他將砂鍋大的拳頭舉到寧次眼前,沉聲道:

“為父相信,你的雙眼能看見未來!”

“只要你能答應我一件事,我就作主讓你一起去。”

雷影另一只手翹起一根手指。

“絕不因為日向宗家的人,提前暴露你的身份。如何,做得到嗎?”

寧次展顏一笑,舉起拳頭與艾相碰,灑然道:

“我保證,義父!”

艾慨然答應:“既然如此,我們父子同行,好去好還!”

“好去好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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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涼如水,微風卷起細碎的月光,映在寧次發梢的汗水之上。

定計之后,寧次只顧回家修煉,雜事自有人去操辦。

所謂,一日不練,自己知道;兩日不練,仇敵知道。

仇敵知道以后,可就沒有第三日了。

年近十三便成為上忍中的佼佼者,擁有甚至接近影級的實力,已經是驚世駭俗了。

但想要徒手拆高達,他恐怕還要很長的路要走。

更別說,月亮里的老祖宗了......

想要觸碰更高的上限,很多東西都得從木葉這片肥沃的土地想辦法吶!

“嘩——”

廳門被一拉而開,麻布依匆匆而來,連職業裝都沒換下。

寧次換氣收勢,一個閃身回到廊下,伸手接過麻布依手上拎著的高跟鞋,輕笑道:

“姐姐怎么這樣急?”

麻布依輕喘了幾口,拉著寧次就在這廊下迎月而坐。

“看見你就不急了...你知不知道,那會兒你說要留下一只眼睛,嚇壞我了。”

“你那不是,把土臺大人往墻角逼嗎?”

寧次稍稍一頓:“我只是想表明我的決心。你說的對,姐姐,我會跟土臺老師道歉的。”

“嗯~那就好。”麻布依攬過寧次的胳膊,將臻首輕輕放在少年的肩膀上。

寧次微微一躲:“剛打過拳,一身汗呢姐姐。”

麻布依閉著眼搖搖頭,金發在寧次頷下輕輕摩擦,就像一尾慵懶的金魚,哪有半分雷影秘書剛強凌厲的模樣。

“姐姐也是,忙了一天了,誰嫌棄誰呢?”

寧次于是笑了笑不再言語,盡享這片刻的溫馨寧靜。

良久之后,麻布依忽地嘆了口氣。

“寧次長大了——”

“從前我們坐在這兒,是寧次依偎在我懷里。”

“那個時候我還想過,如果就此辭職結婚,能有一個寧次一樣的兒子,我這輩子也就知足了。”

寧次笑問:“那怎么耽誤到了如今呢?”

麻布依輕哼了一聲,不留情地在少年掌中掐了一下。

“你還問?帶著你這個拖油瓶,我怎么相親?”

寧次抿著嘴角,輕輕搖頭:“言不由衷......”

麻布依呼吸一滯,心跳都好似漏了一拍。

她變質的心與情即便在這個思想極端的忍界都無法言說,寧次輕輕觸碰窗戶紙的話語都足以令她心驚膽戰。

可是...這禁忌的香味和背德的漩渦竟是如此地令人迷醉,誘惑著她在窗戶紙這一頭騷動不已。

她竭力穩住顫抖的唇,含糊地說:“寧次現在比姐姐都高了...要換姐姐...依偎在你懷里了......”

話說到這兒,麻布依卻又患得患失地憂傷起來:“寧次還會繼續長高的,會走得越來越遠......”

“這一趟,薩姆依和泉都會陪雷影大人和寧次一起去,只有我...從今以后,我會慢慢連寧次的背影都難以觸碰吧。”

寧次:“泉?她也去嗎?”

“......嗯。”

雖然惱火于少年的重點,但麻布依還是盡職盡責地解釋道:“考慮到隊伍中‘幻’的失衡,泉會作為帶隊上忍之一前往。”

“對了,另一個帶隊上忍是,拉希老爺子。他的年紀和外表是很好的保護色,以顯示我們出使隊伍的善意。”

寧次輕笑:“土臺老師轉性子了嗎,肯把白眼和寫輪眼一起放出去?”

麻布依:“后來土臺大人還是建議,配置要帶得再足一些。雷影大人也同意了,既然要去,不如索性玩得大。”

“雷影大人、寧次、泉、薩姆依,再加上必要時全力爆發的拉希。這個陣容,足以縱橫天下了!”

寧次感慨地搖了搖頭,不虧是云隱吶,真是有魄力。

他緩緩抽出左手,指尖隔著一層薄薄的襯衣在麻布依脊背上輕柔地滑過,探至佳人彈軟的腰間。

“是因為有姐姐在家里坐鎮,我們才可以放心地出門。”

麻布依按住腰間骨節分明的手掌,偏過頭去:

“少來,土臺大人才是坐鎮的那一個。”

寧次將下巴擱在姐姐的秀發上:

“那是對村子而言...姐姐,對我而言的話——”

“有你在家里牽掛著我的心,無論如何我都會全須全尾地回來的,姐姐,我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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