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什么是齊天大圣？”趙云好奇。

“上古傳說中，有一靈石孕育的神猴，自稱齊天大圣，曾大鬧天宮，后來被佛祖鎮壓。”

童淵簡單解釋，眼睛卻一直盯著孫伯兮，“但那只是神話故事……”

孫伯兮強作鎮定：“童前輩覺得那怪物把我認成了什么齊天大圣？”

“我不確定。”童淵緩緩搖頭，“但有一點可以肯定，跟蹤我們的不是普通妖物，而是‘靈’。”

“靈？”

“天地間有精怪妖魔之分。精乃物之靈，怪乃物之異，妖乃物之邪，魔乃物之惡。”

童淵解釋道，“‘靈’最為特殊，非正非邪，通常是某些強大存在的使者或分身。”

趙云若有所思：“所以那猿猴可能是某位大能的眼線？”

“很可能。”童淵點頭，“而且它稱孫小友為‘齊天’，要么是認錯了人，要么……”

他看了孫伯兮一眼，“孫小友身上有我們不知道的秘密。”

屋內一時沉默。

孫伯兮能感覺到童淵的試探，但他還不確定是否應該全盤托出。

畢竟連他自己都沒完全搞清狀況。

“無論如何，我們得盡快趕到常山。”

童淵最終打破沉默，“趙家祖地有陣法守護，比外面安全得多。”

三人簡單休整后，換上干衣，帶上清虛子準備的物資，來到驛站后院。

三匹駿馬拴在馬廄中，見到生人有些躁動，但在童淵的安撫下很快平靜下來。

“好馬！”趙云贊嘆道，輕撫一匹白馬的鬃毛，“筋骨強健，神駿非凡。”

孫伯兮也挑了匹黑馬。

前世他雖然騎過馬，但技術一般。

好在身體記憶還在，翻身上馬并不困難。

“出發！”童淵一馬當先，沖出驛站。

夜色如墨，三騎在月光下向北疾馳。

孫伯兮伏低身子，感受夜風撲面。

約莫一個時辰后，遠處出現連綿山影。

“前面就是常山地界。”趙云指著遠處，“再有兩時辰就能到趙家莊。”

火眼金睛自動開啟，他看到前方路中央站著一個小小的身影。

“小心！”他急勒馬韁，黑馬發出嘶鳴。

童淵和趙云也急忙停下。

順著孫伯兮所指方向，他們看到了那個不足三尺高的身影。

月光下，猿猴通體灰毛，唯有一雙眼睛赤紅如血。

它蹲坐在路中央，長尾輕輕擺動，嘴角咧開，露出森白獠牙。

“吱吱……”猿猴發出刺耳笑聲，“齊天……找到你了……”

童淵立刻拔出佩劍，趙云也舉起亮銀槍。

“何方妖孽！”童淵厲喝，“報上名來！”

猿猴不答，只是盯著孫伯兮：“記憶……蘇醒了嗎……大圣？”

大圣？它真的知道自己的身份！

“你……認識我？”他試探著問。

“認識？吱吱……”猿猴怪笑起來，“當然認識……五百年前……我們一起……大鬧天宮……”

孫伯兮腦中“轟”的一聲，仿佛有什么東西被撬動了。

金箍棒、蟠桃園、凌霄殿……但轉瞬即逝，抓不住細節。

童淵和趙云驚疑地看著他，顯然聽到了猿猴的話。

“孫兄……”趙云聲音有些發顫，“它說的是真的嗎？你真是……齊天大圣？”

“我……”孫伯兮不知如何回答。

猿猴卻突然躍起，落在路邊樹梢：“時間不多了……他們快來了……大圣若想活命……速去花果山……”

“花果山？”孫伯兮脫口而出，“在哪里？”

“東海之濱……傲來國境……”猿猴的聲音開始飄忽，“找到金箍棒……否則……”

話未說完，猿猴突然慘叫一聲，身體詭異地扭曲起來。

它的紅眼中閃過一絲恐懼，隨后整個身體“嘭”地炸成一團紅霧，消散在夜風中。

“怎么回事？”趙云驚問。

童淵臉色鐵青：“有人滅了它的分身……或者說，它自己選擇了消散。”

孫伯兮愣在原地，腦海中回蕩著猿猴的話。

花果山、金箍棒……這些確實是孫悟空的東西。

但那猿猴自稱曾與他一起大鬧天宮？

難道是……六耳獼猴？還是其他猴屬妖怪？

“孫兄……”趙云的聲音將他拉回現實，“無論那怪物說了什么，現在都不是深究的時候。我們先回趙家，再從長計議。”

童淵也點頭道：“此地不宜久留。那猿猴提到‘他們快來了’，必有所指。”

三人再次上馬，但剛跑出不遠，孫伯兮就感到地面微微震動。

遠處傳來悶雷般的聲響，不是來自天空，而是……地下。

“地震？”趙云勒住馬。

“不！”童淵臉色大變，“是妖氣波動！有什么東西正在接近！”

孫伯兮火眼金睛全力運轉，看到遠處地平線上，一片黑云正快速蔓延而來。

那不是普通的云，而是……無數飛行的黑影。

“天上！看天上！”他大喊。

童淵和趙云抬頭望去，月光正被無數蝙蝠狀的生物遮蔽。

它們體型巨大，翼展足有成人臂長，眼中閃著綠光。

“夜叉蝠！”童淵厲聲道，“快走！一旦被纏上就麻煩了！”

三人催馬狂奔，但蝙蝠群速度更快。

眨眼間，最前面的幾只已經俯沖下來，利爪直取孫伯兮面門。

孫伯兮本能地揮拳，靈蘊自動流轉，一拳將蝙蝠打爆。

綠色體液飛濺，散發出刺鼻腥臭。

“小心體液有毒！”童淵提醒道，同時劍光連閃，斬落數只蝙蝠。

趙云則揮舞亮銀槍，槍尖銀光所至，蝙蝠紛紛墜落。

但敵人數量實在太多，很快三人身上都掛了彩。

孫伯兮感到一陣眩暈。

這些蝙蝠的爪牙似乎帶有某種毒素，即使以他的體質也開始感到不適。

就在危急關頭，他突然想起清虛子給的黃符，毫不猶豫地掏出撕碎，黃符瞬間化為金光沒入體內。

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從丹田爆發，孫伯兮雙眼金光大盛，全身毛孔都噴薄出淡淡金芒。

他仰天長嘯，聲音竟帶著幾分猿啼之音。

嘯聲中，一道金色光波以他為中心擴散開來。

所過之處，夜叉蝠如遭雷擊，紛紛墜落。

眨眼間，天空為之一清。

“這……”趙云目瞪口呆。

童淵則若有所思：“靈蘊外放……果然是……”

孫伯兮自己也驚呆了。

黃符的力量遠超想象，不僅瞬間清空了蝙蝠群，還讓他體內靈蘊充盈到前所未有的程度。

他甚至感覺身體輕飄飄的，似乎隨時能騰空而起。

但這份力量來得快去得也快。

幾息之后，金光收斂，孫伯兮又恢復了常態，只是靈蘊比之前充沛了些。

“快走！”童淵催促道，“這只是第一波試探！”

三人不敢耽擱，繼續策馬狂奔。

常山輪廓越來越清晰，但孫伯兮心中的不安卻越發強烈。

猿猴的話、夜叉蝠的襲擊、童淵的反應……

那只猿猴似乎不是敵人，反而在警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