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撕裂的通知書》
- 破繭成潮
- 墨染天機
- 973字
- 2025-06-14 10:21:14
在皖北這片飽受自然災害摧殘的土地上,生存與尊嚴的抉擇時常將人逼入絕境。青山站在母親的病床前,手中緊握著那封來之不易的大學錄取通知書,內心如同這片干裂的土地般痛苦不堪。
母親的咳嗽聲越來越弱,那曾經溫暖的手如今已經冰涼。醫生說需要手術,需要昂貴的藥物,而這一切對于靠父親賣血維持生計的家庭來說,無異于天文數字。青山的目光在母親憔悴的面容和手中的通知書之間徘徊,這是一個關乎生死與未來的抉擇。
“娘,我不去了。“青山的聲音低沉而堅定,“我留下來照顧您和爹。“
母親艱難地睜開眼睛,那目光中飽含著對兒子的不舍與期望。她想說什么,卻又被一陣劇烈的咳嗽打斷,嘴角滲出了鮮紅的血絲。
“不行...你必須...去...“母親斷斷續續地說著,每一個字都像是耗盡了全身的力氣。
青山握緊母親的手,淚水在眼眶中打轉。他明白,在這個“貧窮,不是他們的錯,但一切,都是貧窮惹的禍“[5]的世界里,求學是他唯一能改變命運的機會。但此刻,母親的生命比一切都重要。
在一陣痛苦的沉默后,青山猛然站起,雙手顫抖著將那張凝聚了全家希望的通知書撕成兩半。撕裂的聲音在寂靜的病房中格外刺耳,如同撕裂了他的未來,也撕裂了這個家庭最后的希望。
一張被撕裂成兩半的通知書靜置于桌面,裂痕處殘留著墨水漬,暗示著某段關系或承諾的斷裂與不可逆的抉擇。
“我不能丟下您和爹不管,“青山哽咽著說,“沒有您們,我的未來又有什么意義?“
母親看著兒子手中被撕裂的通知書,眼中流下了痛苦的淚水。她明白兒子的選擇背后是怎樣的愛與犧牲。在這個“頻年被水,日就凋殘,斷壁殘垣“[3]的環境中,每一個決定都關乎生存。
“青山...“母親虛弱地呼喚著兒子的名字,突然一陣劇烈的咳嗽襲來,鮮血從她口中涌出,染紅了白色的床單。
青山驚恐地呼喊著母親,緊緊握住她的手。在這生死攸關的時刻,他深刻體會到了“無名困境之名“——那種被社會環境和個人命運雙重擠壓的痛苦。
母親的呼吸漸漸微弱,她用盡最后的力氣撫摸著兒子的臉龐,眼中滿是不舍與愛意。這是一種無言的訣別,也是一種深刻的生存困境——在貧窮與疾病面前,人的尊嚴與夢想顯得如此脆弱。
青山跪在床前,淚水模糊了視線。他知道,這個決定將改變他的一生,但在母親的生命面前,一切選擇都顯得微不足道。這是他們家庭的“圍城“,無論進出,都充滿了痛苦與無奈。
在這個被撕裂的通知書旁,母子間的訣別如此沉重而悲傷,卻也蘊含著最純粹的愛與犧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