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缺鹽(求追讀)
- 變成老虎的我在水滸打造動物軍團
- 禾拾666
- 2025字
- 2025-07-17 14:34:49
陽谷縣城外,運河碼頭。
鹽倉的夯土墻,被日頭曬得發白。
肖虎攥著鹽引站在隊列里,鼻尖縈繞著運河水混著鹽鹵的咸腥氣。
他身后排隊的商客里,有幾個是熟面孔,都是周邊州縣的雜貨鋪老板。
鄆城縣的張記老板蹲在地上,旱煙袋抽得“滋滋——”作響,煙鍋里的火星明明滅滅,映著他蠟黃的臉。
“再沒鹽,我那鋪子真要散架了。”
他猛吸一口煙,將煙鍋在鞋底磕得邦邦響,繼續抱怨道:
“前日有個開酒坊的掌柜,揣著兩貫銅錢來買鹽,就為了給新釀的酒調調味。
“說是要再沒鹽來壓他那酒的燥氣,那一批酒就都得廢了。
“我這兒也想做他的買賣,可惜實在是沒有鹽,只能眼睜睜看著他把錢又揣回去。
“臨走的時候說再也不光顧我的生意了,他那眼神,跟要吃人似的?!?
曹州客商用袖子抹了把臉,汗水混著塵土在臉上沖出兩道印子,帶著哭腔說道:
“何止是做生意的難!我那老母親上月染了風寒,郎中說得多喝些帶鹽的熱湯發汗,可家里哪還有鹽?
“我跑遍了曹州城,就剩城南雜貨鋪還有點鹽渣子,那老板把鹽渣子裝在小陶罐里,一勺要價五十文!
“就這,我還是搶不過別人,眼睜睜看著那點鹽渣子被個屠夫買走了。
“他說家里肉鋪沒鹽腌肉,第二天肉就得臭,就是傾家蕩產也得買!”
“現在誰手里有鹽,那就是握著金疙瘩!”
人群里有人高聲接話道:
“我聽說鄰縣有個鹽販子,手里攥著幾石鹽,硬是把價抬到了平時的十倍!
“就這,買的人還排著隊,有人為了搶一小袋鹽,在街面上就打了起來,頭都打破了!”
這話像塊石頭扔進滾水里,眾人頓時炸開了鍋。
“十倍?就是二十倍,只要能拿到鹽,也得買啊!”
一眾商人口中討論著最近缺鹽的事情,肖虎也深有體會。
前日,便有隔壁戶人家的婦人帶著孩子,來他的“三碗不過崗”酒店求鹽。
肖虎知道那戶人家,每天鍋里煮著野菜,清湯寡水的,一點油星子都沒有,更別說鹽了。
那家婆娘哭著說,孩子都半個月沒嘗過鹽味了,小臉蠟黃,走路都打晃。
關鍵是現在嘴里生了嚴重的口瘡,郎中說必須得用淡鹽水擦洗,被逼無奈不得不來借鹽。
肖虎尋思今天就可以拿鹽引兌換鹽,便將僅存的一點點鹽給她了。
因此,如果今天他拿的回鹽,不止可以經銷賺得盆滿缽滿。
反之如果拿不回去,估計他酒店的生意,也得關門了。
“下一個?!?
鹽倉那扇包鐵木門“吱呀——”開了道縫,探出個戴著吏帽的腦袋。
這人是陽谷縣鹽鐵科的老胥吏王三,左臉有道月牙形的疤,據說是年輕時跟私鹽販子斗毆留下的。
他眼皮都沒抬,枯瘦的手指在案上那本厚厚的賬冊上敲著。
“我來兌鹽?!?
肖虎趕緊往前挪,懷里的鹽引被汗水浸得發潮。
這是他此前在梁山與晁蓋搶奪“生辰綱”時,最后撿到的一張鹽引。
且是一張可銷外路,經營期長達一年的長引。
這一次來,他應該能支十石海鹽,足夠支撐梁山到明年春天的開銷了。
他眼角余光掃過門內,三個赤膊的力夫正往一輛青篷車上搬鹽袋,麻包上“登州鹽場”的印記被汗水洇得發深。
趕車的漢子袖口露出塊墨玉牌,那是西門府的標記——
上周給“獅子樓”送酒的時候,他親眼見西門慶的管家拿著同款牌子,讓店小二把整壇“神仙醉”送到后巷馬車上。
“文書?!?
王三的聲音像剛從鹽鹵里撈出來,又咸又硬。
肖虎剛把鹽引遞過去,就聽見門內傳來鞭響,那輛青篷車慢悠悠地駛了出來。
趕車的家奴瞥見他,突然勒住韁繩,故意讓車輪在地上碾出幾道深痕,濺起的泥點差點甩到肖虎身上。
“沒貨了。”王三把文書扔回來,紙角刮得肖虎手心疼。
“不可能!”肖虎往前搶了半步,指著剛出門的鹽車,質問道:
“那不是嗎?我昨兒來還說有幾百石存鹽!說必須得今天才能取。”
王三終于抬了眼,疤臉在日頭下泛著油光。
“那是西門府預定的,早登了賬的。”
他用指甲敲著賬冊,繼續不屑地說道:
“你這商引是邊州發的,得等州府批文轉下來,最快也得排到秋后再說了?!?
“秋后?”肖虎的聲音炸了鍋,引得排隊的人都圍攏過來,爭執道:
“我們這都是朝廷的鹽引!是拿救命的糧草換的!
“是啊,憑什么他西門家的人,就可以不用排隊?”
肖虎想著,此刻的陳麗卿,還正在往官倉里辛苦裝糧,等待發往邊關來換取下一批鹽引呢。
那些軍糧,可都是卿兒親自花錢從鄉親們手里收上來的好糧食。
結果呢,還比不過西門家送過去的那些摻了沙子的劣質糙米,他們反倒能夠先行兌換鹽引。
“反了你了!”
王三猛地拍案,案上的硯臺都跳了起來,
“西門府那也是排了隊的,不過剛剛好是今天輪到了他們而已!”
“而且西門大官人,還給縣學捐了五十兩修泮池的!那是積德行善!你個走卒敢聒噪?”
“哪兒來的泮池,那池子,只怕是修到縣老爺家的院子里了吧。”下面有人不服氣地喊著。
“都給我住口!”
門后立刻鉆出兩個手持水火棍的衙役,腰間的銅鈴“叮鈴——”作響,那是陽谷縣衙特有的“警示鈴”。
如果再有人敢惹事,只怕會被抓進縣衙大牢里面。
肖虎的目光瞥過鹽倉西側,看著那里堆著的十幾個空鹽袋,顯然是剛卸過貨。
風卷著運河的潮氣撲過來,帶著一股股魚
運河碼頭的風,越來越大,吹得岸邊的柳樹枝條亂晃。
場面,一度劍拔弩張。
“罷了……”
作為始作俑者的肖虎,主動示弱,轉身從隊伍中走了出來,心中忖道:
“反正……我還有其他的辦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