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緩緩籠罩城市,咖啡廳里的燈光漸次亮起,為整個空間鍍上一層暖黃。
隨著最后幾位客人離去,店內漸漸安靜下來,只剩下輕柔的爵士樂在空氣中流淌。
在這靜謐的氛圍里,莫沉舟獨自坐在角落的皮質沙發上,修長的手指輕輕叩著桌面,目光時不時投向吧臺的方向。
祁夢歌擦拭著吧臺的玻璃杯,余光瞥見莫沉舟專注等待的身影,唇角不自覺揚起一抹笑意。
這時,孟小雨抱著面粉袋從儲物間出來,馬尾辮隨著步伐輕輕晃動:“夢歌姐,黑森林蛋糕庫存不多了,這會兒不忙,我們一起做些新的吧?”
祁夢歌應了一聲,指尖在手機屏幕上快速滑動:(餓了么?)
消息剛發出,手機立刻震動起來。莫沉舟回復的消息帶著幾分急切:(我只好奇你什么時候忙完。)
她看著文字,嘴角揚起一抹微笑,又附上一個擁抱的表情:(再等等,很快就能陪你啦。)
后廚里,烤箱散發著濃郁的巧克力香氣。
祁夢歌手法嫻熟地打發奶油,動作比平時快了許多,時不時看向墻上的時鐘。
而孟小雨則小心翼翼地稱量著材料,生怕出一絲差錯,額前的碎發被汗水黏在臉頰上。
當第一塊黑森林蛋糕新鮮出爐,祁夢歌精心裝飾好后,對孟小雨說:“你先盯著,我出去一下。”
她端著蛋糕走出后廚,卻看到謝子瑤正倚在莫沉舟桌邊,烈焰紅唇的嘴角掛著甜膩的笑:“先生,要不要試試我們新推出的焦糖瑪奇朵?”
莫沉舟頭也不抬,修長的手指繼續在手機上滑動,周身散發著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氣場。
祁夢歌步伐從容地走過去,將蛋糕輕輕放在桌上:“謝組長,這塊算我的。”
說著,她優雅地在莫沉舟對面坐下。
謝子瑤的笑容瞬間僵在臉上,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打量,語氣里滿是嘲諷:“祁夢歌,就這么著急獻殷勤?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樣子。”
莫沉舟聞言,冷冽的目光掃向謝子瑤,剛要開口,祁夢歌輕輕搖了搖頭,笑意盈盈地回應:“至少我送的他愿意接。”
祁夢歌歪頭看向莫沉舟,后者正用銀勺挖起巧克力碎,動作優雅得像在品鑒紅酒,“不像某些人,連句回應都討不到。”
祁夢歌望著謝子瑤氣沖沖的背影,眉眼彎成月牙:“偷雞不成蝕把米。”
莫沉舟指尖叩著桌面,忽然傾身靠近:“發現你特別享受反擊時刻?”
“誰會喜歡被人刁難?”她挑眉。
莫沉舟輕笑,舀起覆蓋了巧克力碎的蛋糕送到她唇邊:“先喂飽你這只小刺猬。”
祁夢歌含住勺子,狡黠眨眼:“這可是專屬限定款。”
見他愣神,她索性把整塊蛋糕推過去:“愣著干嘛?我親手做的,敢浪費試試?”
他忽然傾身吻去她嘴角的巧克力碎,聲音低啞:“記住了,以后每天都要這份甜。”
莫沉舟的目光落在桌面上早已冷卻的藍山,修長的手指剛觸到杯身,祁夢歌溫熱的掌心便覆了上來。
“打算浪費?”她挑眉。
“冰飲傷胃。”
莫沉舟將杯子往身后藏了藏。
祁夢歌突然傾身,“這可是你親手點的藍山,冷掉的苦澀才是獨家風味。”
她指尖繞著他襯衫紐扣,在他唇角落下蜻蜓點水的一吻,聲音軟乎乎的,“就喝一口,好不好?”
莫沉舟握著杯子的手驟然收緊,指節泛出青白。當她柔軟的唇輕輕擦過他嘴角時,最后一絲堅持轟然崩塌。
“只能抿一口。”他沙啞著嗓子開口,卻在她得逞的輕笑里,鬼使神差地將杯子送到她唇邊,目光寸步不離地盯著她含住杯沿的模樣。
兩人的互動被剛從后廚出來的謝子瑤看在眼里,嫉妒之火在她眼中熊熊燃燒。
她怒氣沖沖地回到后廚,看到正在忙碌的孟小雨,沒好氣地將抹布一摔:“孟小雨,離祁夢歌遠點!她不是什么好東西!”
孟小雨手中的攪拌器差點掉落,很不解的看著她:“子瑤姐,夢歌姐對我很好,還教我做咖啡拉花……”
“教你拉花?我看是教你怎么勾男人!”謝子瑤尖酸的話語像利箭般射向孟小雨。
“謝組長這話說得就過分了。”祁夢歌不知何時站在門口,周身散發著冰冷的氣息,“工作時間,與其背后說人閑話,不如多提升自己的業務能力。”
謝子瑤還想反駁,店長的聲音從身后傳來:“謝子瑤,2號桌客人在催單!不想被扣工資就趕緊去!”
看著謝子瑤灰溜溜離去的背影,祁夢歌望著孟小雨低垂的腦袋和不停絞動衣角的雙手,眼底滿是疼惜。
她輕輕嘆了口氣,伸手將操作臺邊的備用圍裙取下,抖開后溫柔地系在少女纖細的腰間,動作像是在呵護一只受驚的小鹿。
“來。”她拿起刮刀,將攪拌碗往孟小雨面前推了推,“我教過你怎么讓奶油霜更順滑對吧?現在你來試試。”
見少女依舊僵著身子,她索性把自己的手覆在孟小雨握刮刀的手背上,“別害怕,就當在畫一幅畫。”
攪拌碗里的奶油隨著她們交疊的手緩緩旋轉,“人生就像這碗奶油,有人想把它攪散,有人卻能讓它變得蓬松香甜。你這么聰明,不該總被別人的態度壓得透不過氣。”
她突然停下手,用沾著奶油的指尖輕輕點了點孟小雨的鼻尖,“下次她再這樣,就把這些話像擠奶油花一樣,漂亮地懟回去。”
孟小雨似懂非懂地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