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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桃禍突發

  • 陸浮生傳奇
  • 醉月無花
  • 5524字
  • 2025-06-17 16:07:31

瑤池的月光比天庭的任何地方都冷。

蟠桃園的土地打了個寒顫,裹緊身上的那件千年藤甲。

三更天了,本該是仙露凝結的時辰,可今夜桃林靜的反常。不僅沒有仙露滴落的聲音,也沒有蟠桃成熟的清香,甚至連守護桃園的鳳凰都縮在巢里瑟瑟發抖。

“怪事。”老頭嘟囔著,將枯瘦的手指劃過腰間那串鑰匙。

三千六百把鑰匙,對應著三千六百株桃樹,每把鑰匙齒痕都不同,這是西王母定下的規矩。

突然,手中的鑰匙串劇烈震顫,土地猛地回頭,只見東南角那株九千年一熟的母樹正在無風自動。不是搖曳,而是抽搐,仿佛有東西在樹干里掙扎。

“桃樹精作怪?”土地掐了個鎮邪訣,小心翼翼地靠近。指尖剛觸及樹皮,就觸電般縮了回來,樹皮下有東西在蠕動。

土地非常確定這不是蟲,因為蟠桃園不可能有蟲。

是根須。

只見無數透明的根須正從樹干內部刺出,如活蛇般鉆出土壤。更可怕的是,這些根須的表面布滿了青灰色的紋路,像極了傳說中玄明恭華天崩塌后殘留的濁氣脈絡。

土地想到濁氣脈絡,驚的倒退三步,差點踩到自己的胡須。

他顫抖著掏出一面銅鏡,鏡面朝下按入泥土。鏡中映照出的景象讓他驚恐不已。這母樹的根系已經穿透三十三重仙土,正扎進某種漆黑的物質中。那黑土如活物般蠕動,時不時浮現出半張星圖。

正是三百年前崩塌的玄明恭華天星圖。

“得稟報王母。”土地轉身欲走,卻突然僵住。那母樹最低的枝丫上,三枚蟠桃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膨脹變大。沒有紋路,沒有絨毛,光滑如玉的桃皮下,隱約可見星芒流動。

“無紋桃?”土地驚呼,上一次出現還是在玄明恭華天崩塌前七日。

“原來如此!”一個冰冷的女聲在身后響起。土地不用回頭就知道是誰,那襲華服掠過地面時特有的金玉相擊聲,整個瑤池只有西王母一人。

老頭撲通跪下,額頭緊貼地面:“娘娘明鑒,小神剛發現異常,正要稟報娘娘。”

“閉嘴。”西王母的九鳳金釵在月光下泛著寒光。她徑直走向母樹,指甲輕輕滑過無紋桃表面。蟠桃皮裂開的剎那,一縷青灰色霧氣竄出,卻在觸及她指尖時溫順地繞成環狀。

西王母突然開口道:“這三枚蟠桃,一枚送廣寒宮試藥,一枚雷部驗劫,最后一枚,”她頓了頓,金釵上的鳳凰眼睛突然全部轉向璇璣府方向,“給那個愛喝酒的巡天使。”

土地還沒反應過來,脖頸突然一涼,西王母的指甲不知何時已經抵在他的咽喉:“今夜的事,”

“小神什么都沒看見。”老頭渾身發抖,“蟠桃園一切如常。”

“錯,”西王母俯身,紅唇幾乎貼到他耳邊,“你告訴璇璣府,就說瑤池出了株妖樹。”

土地瞪大了眼睛,還沒等他發問,腦后便挨了重重一擊。昏迷前的最后一瞬間,他恍惚看見西王母摘桃的手化作了桃樹枝干,而遠處玉清真王閉關的太安皇崖天,正被青灰色霧氣籠罩。

————

當璇璣府的晨鐘悠揚地回蕩至第七響時,陸浮生正悠然自得地棲身于瑤池邊漢白玉欄桿之上,悠閑品酒。從他的這個視角望去,三千六百棵蟠桃樹仿佛蒙上了一層晨霧的輕紗,時隱時現像極了玄明恭華天崩塌時墜落的星火,青中帶灰,死氣沉沉。

“陸巡使好雅興。”

陸浮生不用回頭就知道是誰。能把一句客套話說得跟喪鐘似的人,整個天庭除了嚴無赦找不出第二個。

他晃了晃手中的酒葫蘆,故意讓殘酒滴在對方锃亮的官靴上:“嚴大人也來賞桃?”

“謹遵天尊口諭。”嚴無赦手持的玉笏板,在朦朧的霧氣中泛著冷光,“特命吾等協同追查瑤池貢品失竊案。”

陸浮生險些被酒水嗆喉,心中訝異不已。

堂堂一位四品仙官,怎會大清早親臨此地,只為探查區區幾個桃子?

他醉眼萎微瞇,細細打量,忽見老仙官袖口隱約閃爍著星芒,那是太乙救苦天尊獨有的‘九陽炁’痕跡,心中頓時警惕起來,意識到此事定非表面那般簡單。

“蟠桃宴還有七日。”嚴無赦突然壓低聲音,“西王母今晨上報,三枚九千年一熟的貢桃失蹤。”

陸浮生指尖輕顫,酒葫蘆內細微的咔噠聲悄然響起,那是隱匿于暗格之中的星核鑰匙碎片正在發燙。自謫仙臺事件后,它對三十八重天的任何異動都敏銳異常。

“有意思。”他輕巧翻身,穩穩落地,鞋底不經意間碾碎了一片桃葉。

在那葉片破碎的瞬間,他的左眼瞳孔綻放出琉璃般的光澤,目神·玄英悄然啟動,眼前的瑤池景象瞬間變了模樣。

只見朦朧霧氣中,細碎的星屑悠然漂浮,與角木蛟尸身上的星辰碎片如出一轍。

就在這時,嚴無赦突然按住他的肩膀道:“記住,只看不說。”

“那多無趣。”陸浮生嬉笑間輕巧掙脫,卻瞥見老仙官指尖輕捻一片桃葉,葉脈間竟詭異地滲出一抹青灰汁液,令人心生寒意。

沒等他們細看,瑤池深處突然傳來撕心裂肺的哀嚎,震顫心扉。

蟠桃盛會的籌備現場亂作一團。仙女們驚慌失措,四處逃散,不慎打翻的琉璃盞內,珍貴的瓊漿玉液傾瀉而出,潤濕了華美的地毯。

陸浮生奮力撥開密集的人群,首先撲鼻而來的是一股刺鼻的血腥味,這氣息中混雜著桃木的清新,卻有屬于仙人的血腥氣。

“讓讓。”他晃著酒葫蘆擠到前排,眼前的景象令他醉眼瞬間清明。

只見漢白玉長案前,侍女玉蕊跪在地上,雙手死死掐著自己的喉嚨。她雪白的肌膚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木質化,指尖已經變成了桃樹枝丫,而喉嚨里發出“咯咯”的聲響,像是有什么東西要破體而出。

“都退后!”陸浮生厲喝一聲,三步并作兩步上前。右手酒葫蘆往案上一磕,左手并指如劍點向玉蕊的眉心,但她產生變化讓陸浮生硬生生停住。

只見玉蕊突然抬頭,原本明媚的杏眼已經變成兩顆桃核,黑洞洞地望著他。緊接著小口猛然張開,一根嫩枝從她口中竄出,上面還掛著半片沒咽下去的桃肉。

“救......命......”木質化的聲帶發出枯葉摩擦般的聲響。

陸浮生當機立斷,將手中酒葫蘆凌空一拋。琥珀色的酒液在空中劃出弧線,被他指尖一引,化作薄如蟬翼的水刃斬向那根嫩枝。

酒刃與桃枝相觸的剎那,異變陡生。玉蕊全身劇烈抽搐,更多紙條從七竅暴長而出,耳朵里鉆出的帶著血絲,鼻孔伸出的掛著黏液,而眼眶里蔓延的則纏繞著眼球,像給桃核套上血色蛛網。

“閃開!”

陸浮生袖中的銅錢激射而出,在玉蕊周圍布下微型周天陣。同時右手虛握尚未落地的酒液突然凝固,化作三十六把晶瑩小劍,將襲向眾仙的桃枝盡數斬斷。

被削落的枝條宛如活蛇般在地上蜿蜒扭動,斷裂之處緩緩滲出青灰色的液體。

陸浮生輕身下蹲,以指尖輕觸那汁液蒸發后遺留的灰燼。隨著目神·玄英的全力催動,灰燼之中,一抹熟悉的星芒悄然浮現,它與角木蛟星核的星芒竟是同源!

果然如此!他剛要去檢查玉蕊的心口,背后突然寒意刺骨。

瑤池的霧氣自動分開,西王母的九鳳金釵先于人影出現。這位瑤池之主今日身著玄色華服,衣擺上金線繡的蟠桃紋在霧中若隱若現,像無數只眼睛。

“本宮的人,不勞璇璣府費心。”西王母廣袖一揮,陸浮生的周天陣應聲而破。她看都不看地上扭曲的侍女,徑直從袖中取出一只玉凈瓶。

瓶中傾瀉而下的不是甘露,而是某種漆黑如墨的液體。液體觸及玉蕊身體的瞬間,所有桃枝停止生長,木質化部分開始龜裂。

“歸墟水精?”陸浮生挑眉。這東西只存在于三十八重天廢墟深處,能凍結萬物。

西王母終于瞥了他一眼:“陸巡使見識不少。”

“比不上娘娘的手段。”陸浮生晃到玉蕊的跟前,趁西王母不備,突然扯開侍女的衣襟。只見那木質化的胸口處,隱約可見“玄明”二字正在形成。

西王母見狀,冷哼一聲,頭上的金釵突然全部指向陸浮生咽喉。然而陸浮生的反應更為迅捷,夢蝶手在胸前結印,硬生生擋住這致命一擊。雙方仙靈力碰撞的洶涌余波,瞬間將三丈之內的玻璃器皿震得粉碎,仙女們驚恐地尖叫著四散逃開。

“娘娘這是要滅口?”陸浮生嬉皮笑臉,后背卻已濕透。剛才那一擊若真打實了,足夠讓他躺上半年。

西王母瞇起眼睛:“璇璣府的狗,都這么愛多管閑事?”

“汪。”陸浮生夸張地行了個禮,突然壓低聲音道:“就是不知道玄明恭華天的星官們,知道自家主子在養吃人的桃樹嗎?”

西王母瞳孔驟縮。

就在這劍拔弩張之際,玉蕊的尸體突然爆裂。無數桃枝如暴雨般射向四周,其中三根直取陸浮生后頸星紋。

千鈞一發之際,一道白影閃過。一柄玉骨折扇“唰”地展開,替陸浮生擋下致命一擊。

“花兄?”陸浮生驚訝地看著突然出現的花滿樓。對方白衣染血,手中折扇上扎著三根仍在扭動的桃枝。

花滿樓沒有說話,只是用扇尖點了點瑤池上方的云霧。陸浮生會意,此時正有三只青鳥隱藏在云層中監視,他們的眼睛與西王母金釵泛著相同的光澤。

“帶走。”西王母突然下令道。兩名瑤池力士上前,用黑布裹住玉蕊殘骸。陸浮生注意到,他們抬尸時特意避開了胸口的玄明字樣的位置。

“慢著。”這時一道聲音響起,嚴無赦終于現身,手持玉笏板擋住去路,“天庭律例,仙官橫死需經璇璣府驗尸。”

西王母冷哼道:“一個侍女,也配稱仙官?”

“那這個呢?”陸浮生突然從袖中抖出一物,正是玉蕊腰間掉落的玉牌,上面清清楚楚刻著“瑤池從七品典膳。”

場面一時凝固。西王母的金釵無風自動,嚴無赦的玉笏板泛著青光,而陸浮生卻在自顧著喝酒,仿佛這一切與他無關。

“酒不錯。”他抹了抹嘴,把葫蘆遞給花滿樓,“嘗嘗?”

花滿樓無奈地接過葫蘆,借著飲酒的掩護低聲道:“司命府記錄,近百年有四十九例道化案,全與蟠桃有關。”

陸浮生心中一震。道化乃是仙體轉化為他物的天譴,通常只發生在走火入魔的大羅金仙身上,這一個瑤池侍女怎么會?

這時西王母突然開口:“三日。三日后本宮親自送尸首到璇璣府。”說罷不等回應,轉身離去。華服掠過之處,散落的桃枝紛紛枯萎成灰。

陸浮生蹲下身,指尖掠過那些灰燼,目神·玄英再次發動,灰燼中星屑排列成奇特的軌跡,正是混元無極陣的局部陣圖。

“有意思。”他捻著灰燼輕笑道,“蟠桃會還沒開,主菜就等不及了。”

遠處云霧中,三只青鳥振翅飛向西王母寢宮,其中一只的爪下,抓著半片帶血的桃皮。

陸浮生望著青鳥遠去的身影,突然將酒葫蘆往腰間一掛:“花兄,司命府的記錄能查么?”

花滿樓展開染血的折扇,扇面浮現密密麻麻的金色小字:“四十九例道化案中,有三十八例發生在玄明恭華天崩塌之后。”他指尖輕點,三行字跡特別閃亮,“最蹊蹺的是這三例,死者生前都接觸過無紋桃。”

“無紋桃?”陸浮生眼睛一亮。

“就是西王母獻給玉帝的壽禮。”嚴無赦突然插話,眼睛緊盯著花滿樓的扇面,“司命府何時開始記錄瑤池內務了?”

花滿樓不慌不忙合攏折扇:“下官只是好奇,為何這些案子卷宗上都蓋著‘混元無極’的印鑒。”

空氣仿佛在一瞬間凝固。陸浮生敏銳地捕捉到嚴無赦右手細微的顫動,那是老仙官唯有在深受震撼之時,才會顯露的微妙跡象。

“先回璇璣府。”嚴無赦最終沉聲道,玉笏板不自覺地擋在花滿樓與陸浮生之間,仿佛在防備什么。

三人離開瑤池時,陸浮生落在最后。他彎下腰,迅速從地上抓起一把桃枝灰燼塞入酒葫蘆暗格。星核鑰匙碎片觸碰到灰燼的剎那,他后頸的星紋突然灼痛。恍惚間他看到七個模糊的身影圍坐在混元無極陣中,每個人面前都擺著一枚無紋桃。

“陸兄?”花滿樓在遠處呼喚。

陸浮生晃了晃腦袋趕走幻象,飛快追上二人。途徑一株矮桃樹時,他順手折了根枝條插在腰間。

幾人進入璇璣府后身后的青銅門隨即關閉,嚴無赦馬上布下一個隔音結界。

“你們惹大禍了。”老仙官的玉笏板啪的一聲裂成兩半,“混元無極印乃是天尊親手所蓋,連四御都無權過問。”

花滿樓不卑不亢地回道:“下官只是按《天條石》辦事。第一百七十三條明文規定,仙官非正常死亡需...”

“那是給外人看的。”嚴無赦突然暴怒,白發根根豎起,“你們知不知道西王母那些桃樹根系扎在哪里?”

陸浮生灌了口酒:“歸墟之眼?”

嚴無赦如遭雷擊,半晌才頹然坐下:“你、你看到了多少?”

“不多。”陸浮生晃到書案前,隨手撥弄著案上的渾天儀,“就看到桃枝灰燼里有混元無極陣圖,侍女胸口有‘玄明’烙印,還有...”他故意拖長音調,“西王母用的歸墟水精里,泡著星核碎片。”

老仙官的臉色變得慘白。花滿樓適時遞上一杯茶,卻被他無意間揮手打翻。

“聽著。”嚴無赦揪住陸浮生衣領,“從現在起,你們看到的、聽到的、猜到的,統統給我爛到肚子里,尤其是關于玉清真王的任何聯想。”

陸浮生與花滿樓換了個眼神。前者嬉皮笑臉地掰開老仙官的手指:“嚴大人放心,我這人最擅長的就是裝傻。”

這時窗外傳來幾聲撲棱聲。三人同時轉頭,只見一只青鳥正停在窗欞上,嘴里叼著西王母的金色令簽。

嚴無赦接過令簽,面色陰晴不定:“西王母改主意了。明日辰時,她要親自來璇璣府監督驗尸。”

陸浮生伸了個懶腰:“好事啊。正好問問她,為何四十九個死者心口都有‘玄明’烙印。”

嚴無赦氣得胡子直顫:“你不要命了?”

“要啊。”陸浮生晃到門邊,突然正色道,“所以才要查清楚。嚴大人,您真以為躲著就能逃過下一次量劫?”

老仙官如遭雷擊,呆立原地。

陸浮生趁機拉著花滿樓溜出書房,直奔璇璣府地牢,驗尸房就在此處。

“你刺激他做什么?”花滿樓邊跑邊問。

陸浮生從懷中取出一物:“因為嚴老頭袖子里藏著這個。”

花滿樓低頭看去,那是半片桃葉,葉脈中滲出的不是青灰色汁液,而是金紅色的血,這是太乙救苦天尊的九陽炁所特有的顏色。

“天尊也參與了?”

“或者更糟。”陸浮生推開地牢鐵門,“有人在冒充天尊。”

驗尸房里寒氣逼人。

陸浮生點燃七盞長明燈圍成一圈,從暗格取出瑤池桃枝的灰燼撒在燈圈的中央。隨著咒語吟誦,灰燼中的星屑逐漸浮空,組成殘缺的陣圖。

“缺失的部分在這里。”花滿樓突然展開折扇,扇面上是他從司命府檔案中偷拍的內容,正好補全了陣圖一角。

兩人倒吸一口涼氣。完整的陣圖顯示,混元無極陣有七個陣眼,位置恰好對應北斗七星。而當前亮著的,只有六個。

陸浮生摸了摸后頸的鑰匙狀星紋道:“在我身上。”

突然,燈圈中的灰燼劇烈抖動,星屑重新排列,浮現出一行小字:“食我肉者,得見真道。”

花滿樓猛地合上折扇:“這是蟠桃會的請柬?”

陸浮生卻盯著自己的指尖出神,剛才接觸灰燼的皮膚正在木質化,細小的桃枝纖維從毛孔中鉆出。更可怕的是,這些纖維上隱約可見的“玄明”二字正在形成。

陸浮生苦笑著摸向酒葫蘆,“看來,我們沒等到明天。”

地牢深處傳來沉重的腳步聲,像是某種巨木在移動。花滿樓的折扇“啪”地落地,扇面上浮現出他們最不愿看到的三個字:“世界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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