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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醒來

“常嬤嬤,就是這位仙子自稱小公子的師尊?!焙芸?,小廝便帶領(lǐng)二人來到主廳。

抬眼望去一身暗綠色常服的中年婦女坐在主位旁。

“仙子快請上座!”說著連忙起身為茯笙看茶。

茯笙向常氏微微點(diǎn)了點(diǎn)頭。

“吾確乃貴府公子師尊,今日匆匆登門,多有冒犯,煩請嬤嬤不要見怪。”說完這話便不動聲色的打量起眼前的這位婦人。

“看著面相倒是不錯,是個極有耐心的人。”茯笙心里放心不少,想當(dāng)初自己養(yǎng)娃娃的時候可是費(fèi)了不少心思,自己家的娃娃有多磨人她是知道的。

常嬤嬤看著自己眼前不過二八年華的姑娘,心中也甚是疑慮,可如今公子未醒,子行尚未歸來,她一介婦人終究做不了決定。

“天色漸暗,仙子一路勞累,不如今日先在老朽這住上一晚,等明日子行回來,再帶您去看看我家公子,如何?”說著便吩咐身邊的婢女去準(zhǔn)備兩間客房。

活了這么多年的茯笙哪里不知這是在跟她打太極,但這嬤嬤確實(shí)是個靠得住的,便順著話茬應(yīng)下來:“如此,便有勞嬤嬤了?!?

回到房間后,茯笙看著鏡子里的那雙特意用術(shù)法遮掩過得的瞳色,陰惻惻的對空氣說了句:“阿影,本尊好像被質(zhì)疑了呢?”

影低低的笑了一聲,隨后便閃身出現(xiàn)在房間里:“屬下只覺得這樣的您才是最真實(shí)的。”

她陪著主上走過萬萬年,而這萬年期間世人眼中的主上永遠(yuǎn)都是一副公正嚴(yán)明的神態(tài),連一場肆意的大笑都沒有過。

直到一次偶然,她在蒼梧之淵看到一只奄奄一息的蛋,便想著讓主上救活養(yǎng)在身邊也好,至少她不在時主上還能有只靈獸陪著,可誰曾想,當(dāng)她想盡辦法終于說服主上去蒼梧之淵放松一下的時候,主上竟不知從哪里拐了一個娃娃回來……

夜深人靜之時,茯笙悠悠的走在庭院中,甬路上的燈火早已熄滅,月光透過云霧灑在碧白的假山上給人一種若隱若現(xiàn)的美感,沿著樓廊走到盡頭,院門上黑色匾額“世安苑”三個字引入眼簾。

想畢這便是小娃娃的院落吧,說著閃身進(jìn)入主屋,面前的少年安靜的躺在床上,雙眼蒙著一條白布,嘴唇緊緊的閉著,猶如剛剛撿到他時一樣,可憐巴巴。

想起從前自家娃娃總用一雙眼淚汪汪的眸子和她告狀,手便不自覺的將那礙人的白布摘去,露出了一雙漆黑空洞的眼窩:“眼睛沒了嗎?”饒是她也被驚了一下。

感受著眼窩處傳來熟悉的能量波動,茯笙不禁疑惑,竟是神罰,究竟是何原因讓他如今身處下屆卻還遭遇不測……

看來一切還要等他醒來才能知道,茯笙輕輕地將白布蓋回之前的位置,隨手翻出一枚丹藥給娃娃服下,便轉(zhuǎn)身出了臥房。

第二天一早,茯笙被山莊內(nèi)歡喜的聲音吵醒。隨手喚來一個婢女:“何事如此高興?”

回仙子話:“是我們府內(nèi)小公子醒了!”

茯笙跟隨著婢女一路來到世安苑,此時公孫宸坐躺在床榻上,身后靠著軟枕,常嬤嬤則神情激動眼含淚水的站在一側(cè)。

“仙子,您來了?!眿邒吒A烁I碜?。

茯笙踱步到床榻邊:“可還識得為師?”

似曾相識的聲音在公孫宸的耳畔傳來,他緩緩抬起眼眸,雖看不見眼前這位素未謀面的女子,但那熟悉的氣息竟莫名讓他生出了些許委屈。

“宸兒哥,這位是茯笙仙子,您的師尊”常嬤嬤在旁邊解釋道。

“嬤嬤您先下去吧”公孫宸擺手示意。

直至關(guān)門的聲音響起,“你可曾拋棄過我?”話語剛到嘴邊,饒是公孫宸也被驚了一下,空洞的眼睛就這樣直勾勾的看向茯笙的位置。

茯笙好看的眉毛挑了挑,眼里含笑側(cè)坐在床榻上答到:“從未”。雖不知乖徒兒為何這番詢問,但她穿梭了這么多位面來尋他,可不是為了看他如此頹廢。

“你真是我?guī)熥??”公孫宸試探性的低聲問道。

“如假包換。”

得到肯定的答案,少年心頭微松,稚嫩的臉龐卻漸漸地浮現(xiàn)出一抹紅暈,雖昏睡了三年,但從小公孫夫婦便為他請了許多家學(xué)名師,他怎會不懂男女大防的規(guī)矩,如今他二人共處一室,少女身上的清香縈繞在鼻尖,這讓他更想知道眼前的人到底長何摸樣,這么想著耳根也隨之紅的發(fā)熱,他暗自緊了緊喉嚨:“師尊,不妨我們改日再敘?”

看了看眼前明顯不自在的自家徒兒,茯笙好笑的應(yīng)了聲便起身離去。

轉(zhuǎn)眼回到房間:“影,去打聽一下這個位面最好的學(xué)院”

“尊上您不準(zhǔn)備親自指點(diǎn)小公子嗎?”影錯愕的抬頭望向茯笙。只見她搖了搖頭道:“還不到時機(jī)?!?

她總覺得背后有雙無形的手在操控全局,或許這所學(xué)院可以給到她想要的線索,茯笙端坐在梳妝臺前,修長的雙手拂過臉頰,轉(zhuǎn)眼間竟變成了一名豆蔻少女的模樣。

臨近冬季,夜里的風(fēng)格外凌冽,影回來時便看到自家主上小小一只的半躺在房檐上,手里還拿著一串糖葫蘆:“打聽到了嗎?”稚嫩的童音在影的耳側(cè)響起。

“回主上,這個位面資源匱乏,很多傳承早已丟失,目前看的過去的就是鳳凰學(xué)院,您之前與他們的弟子接觸過?!?

“哦?”茯笙回想起那日擋在自己面前的鳳翹翹和司徒風(fēng)一群人,手里的糖葫蘆被她放在嘴邊狠狠地咬了一個,那還真是巧了。

影不動聲色的從里屋拿了一件大氅披在茯笙纖細(xì)的肩膀上,“天冷,您注意身子。”

“屬下還打探到月底便是各學(xué)院大比的日子,比賽場地就在鳳凰學(xué)院,結(jié)束后各學(xué)院會按照名次的高低依次各開宗門,招收新的入門弟子?!?

“那就月底出發(fā),帶上宸兒一起,屆時我會以公孫家遠(yuǎn)親的身份去參加入門考試,半月山莊這邊還需要你去知會一聲。”茯笙說著伸了伸懶腰徑直回到屋內(nèi)。

“主上放心,屬下一定安排妥當(dā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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