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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一帝對十二巫,法則碰撞

九龍帝輦,自九天之上緩緩降下。

那并非簡單的飛行,而是整個空間的法則都在為其讓路,秩序的大道如金色的階梯,從三十三重天一直鋪展到不周山的山腳。

帝輦所過之處,狂暴的混沌罡風(fēng)為之平息,肆虐的地煞之氣為之臣服。

這等威儀,比任何語言都更具力量。

盤古殿前,十二道頂天立地的魔神之軀,早已嚴(yán)陣以待。

他們周身環(huán)繞著純粹而又狂暴的法則之力,腳下的大地因他們的煞氣而龜裂,頭頂?shù)奶祚芬蛩麄兊膽?zhàn)意而昏暗。

他們,便是這片大地上,最不講“規(guī)矩”的存在。

帝輦緩緩?fù)T诹吮P古殿的上空,蒼昊端坐于內(nèi),并未現(xiàn)身,只是隔著珠簾,用淡漠的目光俯瞰著下方那十二尊充滿了原始力量的身影。

“汝,便是那什么天帝?”

為首的空間祖巫帝江,六足四翼,形態(tài)奇異,聲音沉悶如雷,帶著與生俱來的高傲,“此乃父神盤古之脊梁,是我巫族誕生之地,你的‘秩序’,管不到這里,現(xiàn)在退去,可免一死!”

“放肆!”火神祝融脾氣最為火爆,他腳踏火龍,大步上前,指著天空的帝輦怒吼道,“藏頭露尾的鼠輩!有膽便下來,與俺祝融戰(zhàn)上一場!讓俺看看,你這所謂的天帝,比我巫族的拳頭,是否更硬!”

“聒噪。”

帝輦之中,終于傳出了蒼昊的聲音,只有簡簡單單的兩個字。

聲音不高,卻仿佛蘊(yùn)含著言出法隨的無上偉力。

祝融只覺得周身一緊,他引以為傲的、足以焚江煮海的本源之火,竟在這一瞬間,與他失去了所有聯(lián)系!

仿佛他天生掌控火焰的能力,被一股更高層次的規(guī)則,強(qiáng)行“禁止”了!

“我的火……怎么回事?!”祝融大驚失色,臉上第一次露出了駭然之色。

“在本帝面前,沒有本帝的允許,任何法則,都不得顯化。”

蒼昊的聲音再次傳來,依舊平淡,卻揭示了一個讓十二祖巫都為之色變的恐怖事實(shí)。

“狂妄!”

“殺!”

祝融的異常,徹底激怒了其他的祖巫。在他們看來,這是對他們十二位一體的法則權(quán)柄,最直接的挑釁!

霎時間,十二祖巫同時爆發(fā)!

“水淹天地!”

水神共工怒吼,無盡的九天弱水自虛空中涌出,化作一條可以熄滅星辰的黑色水龍,咆哮著沖向帝輦!

“金裂蒼穹!”

金神蓐收咆哮,庚金之氣化作億萬柄天刀,組成一片死亡刀陣,切割空間,絞殺萬物!

“雷動九天!”

雷之祖巫強(qiáng)良引動九霄神雷,化作一片雷霆之海,帶著毀滅一切的意志,當(dāng)頭劈下!

風(fēng)、木、電、毒……

十二種代表了天地本源的極致力量,在這一刻,被十二祖巫毫無保留地催動,化作了一場足以讓準(zhǔn)圣后期大能都為之絕望的法則洪流,從四面八方,將那小小的九龍帝輦,徹底淹沒!

他們要用最野蠻、最直接的方式,將這位敢于挑釁他們權(quán)威的“天帝”,連同他的座駕,一同碾成齏粉!

然而,面對這毀天滅地的一幕,帝輦之中的蒼昊,甚至連手指都未曾動一下。

他只是輕輕地,吐出了四個字。

“秩序,領(lǐng)域。”

嗡——!

一股無形,卻又至高無上的波動,以九龍帝輦為中心,瞬間擴(kuò)散開來!

這并非任何形式的防御護(hù)罩,也不是任何神通法術(shù)。而是一種……規(guī)則的重寫!

在這片領(lǐng)域之內(nèi),蒼昊的“秩序大道”,便是唯一的天道,唯一的真理!

下一刻,令所有祖巫都目瞪口呆的詭異一幕,發(fā)生了!

那咆哮的黑色水龍,在沖入領(lǐng)域范圍的瞬間,竟是違反了所有的物理法則,瞬間凝固,化作了一座晶瑩剔透的冰雕,隨后“咔嚓”一聲,碎成了漫天冰晶!

那足以切割空間的億萬天刀,在踏入領(lǐng)域的剎那,其鋒銳之氣被瞬間“剝奪”,變成了一堆毫無威脅的廢銅爛鐵,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氐袈湓诘兀?

那狂暴的雷霆之海,在接觸到領(lǐng)域的邊緣時,竟是如同溫順的綿羊,所有的毀滅之力都被中和,化作了最精純的先天靈氣,反過來滋養(yǎng)著這片大地!

祝融的火焰,無法燃燒。

共工的洪水,無法流動。

強(qiáng)良的雷電,失去神威。

帝江的空間,無法穿梭。

……

十二祖巫賴以橫行洪荒的本源法則,在蒼昊的“秩序領(lǐng)域”之內(nèi),竟是全部失效,甚至反噬!

這不是力量層面的對抗,而是生命層次,或者說,是“道”的層次上的,降維打擊!

他們的“道”,在蒼昊的“秩序之道”面前,就如同孩童的涂鴉,遇到了宗師的畫卷,被輕而易舉地覆蓋、修改、抹除!

“這……這不可能!”帝江那無面目的臉上,第一次流露出了名為“恐懼”的情緒。

他們十二位一體,自信可與圣人角力,可眼前這個天帝,甚至都未曾現(xiàn)身,便讓他們所有的手段,都變成了一個笑話!

“在本帝的秩序里,水,就該是溫和的;火,就該是溫暖的;雷,只為彰顯天威而鳴。一切,都需遵循本帝定下的‘規(guī)矩’。”

蒼昊的聲音,如同最終的宣判。

他緩緩地,從帝輦的珠簾之后,伸出了一只潔白如玉的手掌,對著下方早已驚駭?shù)谜f不出話的祝融,輕輕一指。

“你,太過聒噪了。”

一道完全由秩序符文構(gòu)成的金色鎖鏈,憑空出現(xiàn),無視了空間的距離,瞬間便將祝融那巨大的魔神之軀,捆了個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

祝融瘋狂地掙扎,他那足以撼動不周山的恐怖肉身力量,在此刻卻仿佛被抽空了一般,竟是無法掙斷這看似纖細(xì)的鎖鏈分毫!

更讓他恐懼的是,他感覺到,自己與天地間火之法則的那絲本源聯(lián)系,竟被這鎖鏈,強(qiáng)行地、暫時地……切斷了!

火之祖巫,在這一刻,竟是再也無法感應(yīng)到一絲一毫的火焰之力!

這種感覺,比殺了他還要讓他痛苦!

“祝融!”

“放開我兄弟!”

其余十一位祖巫見狀,又驚又怒,便要再次上前。

“夠了。”

蒼昊收回了手指,那捆綁著祝融的秩序鎖鏈,也隨之消散。

他只是為了教訓(xùn),而非殺戮。他深知,巫族乃盤古后裔,氣運(yùn)深厚,又是未來量劫的主角之一,更是平衡妖族的關(guān)鍵棋子,現(xiàn)在還不能真的將其滅殺。

“本帝今日此來,只為告知爾等兩條天規(guī)。”

他的聲音,在每一位祖巫的腦海中響起。

“其一,自今日起,巫族,當(dāng)以不周山為界,不得肆意擴(kuò)張,侵占他族之地。”

“其二,巫族可憑實(shí)力爭斗,但不得再行滅族之舉,不得以屠戮弱小為樂。”

“此二條,乃是天規(guī)鐵律。若有違背……”

蒼昊的聲音微微一頓,一股冰冷至極的殺意,籠罩了整個盤古殿。

“本帝,會再來一次。屆時,就不是告知,而是……抹殺。”

話音落下,他不再理會下方那十二張充滿了震驚、憤怒、屈辱,卻又不敢再發(fā)一言的臉。

“回天庭。”

九龍帝輦發(fā)出一聲輕鳴,緩緩調(diào)轉(zhuǎn)方向,再次化作一道金光,沿著來時的秩序大道,從容離去。

直到那股至高無上的帝威,徹底消失在天際。

盤古殿前,才響起祝融那壓抑了許久的,充滿了無盡屈辱的怒吼。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啊!!”

然而,怒吼歸怒吼,卻再也無人敢叫囂著要去砸碎天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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