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刀鋒血影斷柴門
- 我靠莽,穿修仙界
- 不知道叫什么呀
- 5251字
- 2025-06-17 00:32:34
粗魯囂張的吼叫如同破鑼,狠狠砸碎了柴房內壓抑的喘息和寂靜。門板被拍得“哐哐”作響,灰塵簌簌落下。那聲音帶著毫不掩飾的貪婪和兇狠,顯然不是善茬。
陸離緊閉的雙眼猛地睜開!眼中疲憊瞬間被冰冷的殺機取代!體內灼熱的“活勁兒”如同受到挑釁的奔馬,轟然奔涌!雖然經脈被烈陽丹灼燒過的劇痛依舊清晰,但那股焚身蝕骨的陰寒魔氣已被驅散,力量正以驚人的速度回歸!皮膚下的古銅色光澤再次流轉,胸前的暗紅灼傷印記微微發燙。他單手撐地,如同蓄勢待發的獵豹,瞬間彈起!
對面的柳輕煙也掙扎著坐直身體,蒼白的臉上寒霜密布。秋水寒長劍被她死死攥在手中,劍鞘之上凝結出薄薄的冰霜,雖然靈光黯淡,但那股屬于劍修的凜冽寒意卻瞬間彌漫開來!左臂傷口的劇痛和殘留的虛弱感,被強烈的屈辱和憤怒壓了下去。
霸刀門?黑石鎮的地頭蛇?趁火打劫的鬣狗!
陸離的目光如同冰冷的刀鋒,掃過那扇不堪重負、隨時可能被砸開的破舊木門。他沒有說話,只是緩緩地、一步一步走到門前。背后的燒火棍隨著他的動作微微晃動,棍身上那幾道暗紅的血紋,在昏暗的光線下,如同蘇醒的兇獸睜開了眼眸,散發出內斂卻令人心悸的兇戾氣息。
門外的叫囂和拍打聲更加急促囂張。
“媽的!聾了?!”
“再不開門,老子把門拆了,把你們剁碎了喂狗!”
“那小娘皮細皮嫩肉的,正好給兄弟們泄泄火!哈哈!”
污言穢語伴隨著下流的哄笑聲,如同毒蛇的信子,舔舐著門板。
陸離停在門前,左手緩緩抬起,按在了冰冷的門栓上。他沒有立刻開門,而是深吸一口氣,灼熱的“活勁兒”在體內奔流,皮膚下的古銅色光澤如同熔巖般明亮了一瞬。胸口的灼傷印記傳來陣陣刺痛,提醒著他身體的極限。但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睛里,只有一片冰冷的、如同萬年寒潭般的平靜。
“吱呀——”
破舊的木門,被陸離從里面緩緩拉開。
門外狹窄骯臟的后巷里,堵著五個兇神惡煞的漢子。為首一人,身高體壯如同鐵塔,滿臉橫肉,一道猙獰的刀疤從左眼角一直劃到嘴角,如同趴著一條丑陋的蜈蚣。他敞著懷,露出濃密的胸毛和虬結的肌肉,腰間掛著一柄厚重的鬼頭大刀,刀柄上纏著油膩的布條。正是霸刀門在黑石鎮的頭目——人稱“刀疤劉”!
他身后跟著四個嘍啰,個個手持明晃晃的砍刀或鐵尺,臉上帶著殘忍和貪婪的笑容,目光如同餓狼般在陸離身上掃視,最后貪婪地定格在陸離身后、倚著柴垛的柳輕煙身上,尤其是她清麗卻蒼白的臉龐和窈窕的身段。
“喲呵?還真敢開門?”刀疤劉看到陸離那布滿血污、赤裸著精悍上身的身影,先是一愣,隨即咧開大嘴,露出滿口黃牙,帶著濃濃的嘲弄,“小子,膽子不小啊?聽說你們從鬼霧林爬出來,沾了魔氣?嘖嘖,命挺硬,不過…遇上我們霸刀門,你的好運氣到頭了!”他目光肆無忌憚地掃過陸離胸前那大片暗紅色的灼傷痕跡,又瞥了一眼他背后那根不起眼的黝黑燒火棍,眼中充滿了輕蔑。
“東西留下,人滾。”陸離的聲音嘶啞低沉,沒有任何情緒起伏,如同在陳述一件與己無關的事情。他堵在門口,高大的身影如同一堵沉默的墻,將門內的柳輕煙牢牢護在身后。
“哈哈哈!”刀疤劉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發出一陣狂笑,身后的嘍啰也跟著哄笑起來。“讓老子滾?小子,你他媽是不是被魔氣熏傻了?”他猛地向前一步,幾乎貼到陸離面前,濃烈的汗臭和劣質酒氣撲面而來,眼神兇狠如狼,“老子再說一遍!把值錢的東西!還有那小娘皮!乖乖交出來!否則…”他猛地拔出腰間的鬼頭大刀,厚重的刀鋒在昏暗的光線下閃爍著寒光,直指陸離的鼻尖,“老子就把你剁碎了喂狗!再當著你的面,好好‘照顧照顧’你后面那妞!”
“劉爺威武!”
“剁了他!”
“那妞歸我!嘿嘿!”
嘍啰們揮舞著兵器,興奮地叫囂著,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鬣狗。
冰冷的刀鋒幾乎貼著鼻尖,刀疤劉身上散發出的暴戾氣息如同實質的壓迫。陸離眼皮都沒抬一下,只是那按在門框上的左手,指節因為用力而微微發白。背后的燒火棍,棍身之上那幾道暗紅的血紋,極其隱晦地閃爍了一下,一股沉重如山岳的氣息無聲地彌漫開來。
“最后一次。”陸離的聲音依舊平靜,卻帶上了一絲金屬摩擦般的冷硬,“滾。”
“找死!!”刀疤劉被陸離這無視的態度徹底激怒!眼中兇光爆射!他不再廢話,手腕一翻,厚重的鬼頭大刀帶著凄厲的破空聲,如同力劈華山般,朝著陸離的肩膀狠狠剁下!刀風凜冽,顯然是想先廢掉陸離一條胳膊,再慢慢炮制!
這一刀,勢大力沉,帶著江湖草莽特有的狠辣!尋常鍛體武夫,硬接這一刀,不死也得重傷!
就在刀鋒即將及體的剎那!
陸離動了!
他沒有后退!沒有格擋!反而左腳猛地向前踏出半步!身體如同繃緊的弓弦般微微一側!那布滿古銅色光澤、肌肉虬結的左肩,竟迎著那剁下的厚重刀鋒,悍然撞了上去!
鐺——!!!
一聲刺耳到極點的金鐵交鳴猛然炸響!火星四濺!
刀疤劉臉上的獰笑瞬間凝固!他感覺自己這一刀仿佛不是砍在血肉之軀上,而是劈在了一塊萬載玄鐵之上!一股沛然莫御的巨大反震之力沿著刀身狠狠傳來,震得他虎口發麻,手臂劇痛!沉重的鬼頭大刀竟被硬生生彈開!
而陸離的左肩,古銅色的皮膚上,只留下了一道淺淺的、滲出血珠的白痕!那層流轉的光澤劇烈地明滅了一下,瞬間又恢復如初!他眼中血光一閃!趁著刀疤劉舊力已盡、新力未生、手臂被震得發麻的瞬間,蓄勢已久的右拳,如同出膛的炮彈,帶著撕裂空氣的尖嘯,狠狠砸向刀疤劉毫無防備的胸腹之間!
砰!!!
一聲沉悶到令人心悸的巨響!
刀疤劉那壯碩如鐵塔的身軀猛地一僵!臉上瞬間失去了所有血色,眼睛如同死魚般凸出!他清晰地聽到了自己肋骨斷裂的脆響!一股無法形容的巨力狠狠撞進他的臟腑!他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龐大的身體如同被狂奔的野牛撞上,雙腳離地,向后倒飛出去!
轟隆!
刀疤劉重重地砸在巷子對面冰冷的石墻上,又如同破麻袋般滑落在地!他蜷縮著身體,口中噴涌出帶著內臟碎塊的污血,身體劇烈地抽搐著,發出“嗬嗬”的漏氣聲,眼看是活不成了!
電光石火!一擊斃命!
死寂!
整個后巷瞬間陷入一片死寂!只剩下刀疤劉瀕死的抽搐聲和污血涌出的“汩汩”聲。
那四個前一秒還在叫囂的嘍啰,臉上的獰笑和貪婪瞬間被極致的恐懼所取代!如同被施了定身法般僵在原地!他們看著老大那如同死狗般癱在血泊里的慘狀,又看看門口那個如同魔神般挺立、左肩只留下一道白痕、右拳還保持著轟出姿勢的身影,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間從腳底板直沖頭頂!
這…這他媽還是人嗎?!用肩膀硬扛鬼頭大刀?!一拳轟飛刀疤劉?!
“怪…怪物!”
“跑…跑啊!”
短暫的死寂后,是歇斯底里的恐懼爆發!四個嘍啰如同受驚的兔子,哪里還顧得上什么霸刀門、什么美人寶劍,轉身就朝著巷口亡命奔逃!
然而,陸離怎么可能讓他們走脫?!
“嗡——!!!”
一聲低沉而狂暴的嗡鳴,如同兇獸的咆哮,猛地從陸離背后那根黝黑的燒火棍中爆發出來!棍身之上,那幾道暗紅的血紋驟然亮起刺目的血芒!一股無形的、帶著強大牽引吸附之力的元磁力場,以棍頭那點暗紅斑痕為中心,如同無形的巨網,瞬間籠罩了那四個亡命奔逃的身影!
鏘!鏘!鏘!鏘!
令人牙酸的金鐵摩擦聲瞬間響起!
那四個嘍啰只感覺手中的砍刀、鐵尺如同被無數無形的鐵鏈死死纏住!一股沛然莫御的恐怖吸力猛地傳來!他們驚恐地發現,自己賴以逞兇的兵器,竟然完全不受控制地脫手飛出!如同被磁石吸引的鐵屑,劃著詭異的弧線,朝著陸離手中那根血芒暴漲的燒火棍棍頭——瘋狂地匯聚而去!
“我的刀!”
“鬼啊!”
嘍啰們發出驚恐絕望的尖叫!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兵器被那根詭異的黑棍吞噬!
嗤嗤嗤嗤——!!!
四件金屬兵器如同乳燕歸巢,瞬間貼上了燒火棍棍頭那點瘋狂閃爍的暗紅斑痕!刺耳的腐蝕聲猛然響起!那幾件精鐵打造的兵器,在接觸到暗紅斑痕的剎那,如同被投入了強酸熔爐!表面的光澤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黯淡、消融!化作一道道精純的金屬能量流,如同決堤的江河,瘋狂地涌入黝黑的棍身!
棍身之上,那幾道暗紅的血紋貪婪地吸收著涌入的能量,如同活物般蠕動、延伸、變得更加復雜玄奧!每一道紋路都仿佛蘊含著更加沉重的力量和無盡的兇戾!棍頭那點暗紅斑痕,顏色更加深邃,如同深淵魔瞳,隱隱透著一絲令人心悸的元磁之力波動!
短短兩三個呼吸!
那四件精鐵打造的兵器,如同經歷了千年的風化腐朽,徹底失去了所有光澤和靈性,“哐啷啷”幾聲輕響,碎裂成一堆毫無價值的廢鐵碎片,散落在地!
吞噬完成!燒火棍的嗡鳴和血光瞬間收斂!但那股新生的、更加沉重的壓迫感,卻如同實質般彌漫在狹窄的后巷中!
那四個失去兵器的嘍啰,如同被抽掉了脊梁骨,癱軟在地,褲襠瞬間濕透,看向陸離和他手中那根詭異黑棍的眼神,充滿了極致的恐懼,如同看到了真正的魔神!
陸離緩緩轉過身,冰冷的、不帶絲毫感情的目光掃過癱軟在地、屎尿齊流的四個嘍啰,又掃過巷口遠處那些被驚動、正探頭探腦、臉上寫滿驚駭的鎮民。
“滾。”他只說了一個字,聲音嘶啞低沉,卻如同驚雷般在死寂的巷子里炸開。
那四個嘍啰如同聽到了赦令,連滾帶爬,哭爹喊娘地朝著巷口亡命逃去,連回頭看一眼刀疤劉尸體的勇氣都沒有。
陸離不再理會他們,轉身回到柴房內。
柳輕煙依舊靠著柴垛,秋水寒橫在膝上。她看著陸離走進來,看著他左肩上那道滲血的淺痕,看著他背后那根仿佛又沉重了幾分的黝黑長棍,清冷的眸子里,第一次清晰地映出了深深的震撼和一絲…難以言喻的復雜情緒。
陸離走到她面前,沒有言語,只是伸出右手,那只剛剛一拳轟殺了刀疤劉、此刻卻異常平穩的手掌。
柳輕煙看著他伸出的手,又看看他那雙平靜卻深不見底的眼睛。她沉默了片刻,最終,那只沒有受傷、卻依舊冰冷的手,緩緩抬起,放在了陸離寬厚粗糙的掌心。
一股溫熱的、帶著鐵銹和汗水的力量傳來,將她穩穩地從冰冷的柴堆上拉起。
“此地…不能留了。”陸離松開手,聲音依舊嘶啞,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決斷。霸刀門死了頭目,絕不會善罷甘休。黑石鎮,已無立錐之地。
柳輕煙默默點頭,將秋水寒重新掛在腰間。雖然左臂傷口依舊隱隱作痛,殘留的魔氣隱患未除,但經過血藤根拔除和短暫的調息,行動已無大礙。她看了一眼門外刀疤劉那灘刺目的血跡,眼中閃過一絲寒芒。
兩人不再耽擱。陸離背起燒火棍,柳輕煙拄著長劍,一前一后,再次踏出了這間充滿血腥和藥味的柴房。
后巷里,彌漫著濃烈的血腥味。刀疤劉的尸體蜷縮在冰冷的墻角,污血浸透了身下的泥土。遠處巷口,那些探頭探腦的鎮民看到兩人出來,如同見了鬼魅般,瞬間縮回了腦袋,消失得無影無蹤。整個后巷,死寂得如同墳場。
陸離和柳輕煙無視了地上的尸體和彌漫的血腥,腳步沉穩地穿過狹窄的后巷,重新踏入了黑石鎮那彌漫著煤煙與鐵銹氣息的主街。
街道上依舊喧鬧,但氣氛卻截然不同。當他們再次出現時,所有看到他們的鎮民、攤販,都如同被無形的力量扼住了喉嚨,瞬間噤聲!恐懼!比之前更加強烈、更加赤裸的恐懼!如同實質的潮水,從四面八方涌來!
那些目光,不再是單純的排斥和厭惡,而是充滿了敬畏、恐懼、甚至…如同看待非人怪物的悚然!陸離一拳轟殺刀疤劉、那根黑棍瞬間吞噬四把兵器的景象,如同夢魘般烙印在每一個目擊者的腦海里!霸刀門的人死了!而且死得如此干脆利落,如此…詭異!
陸離面無表情,如同行走在無人之境。背后的燒火棍隨著步伐微微晃動,棍身上那新生的、更加清晰的暗紅血紋,在渾濁的空氣中,散發著令人心悸的沉重光澤。柳輕煙緊隨其后,秋水寒劍鞘上的冰霜雖然淡薄,卻帶著拒人千里的寒意。
兩人沉默地穿過死寂的街道,走向黑石鎮的西門。所過之處,人群如同被摩西分開的紅海,驚恐地向兩側避讓,留出一條寬闊而詭異的通道。
就在他們即將踏出西門門洞的剎那。
“站住!”
一個冰冷、陰鷙、如同毒蛇吐信般的聲音,毫無征兆地從城墻上方傳來!
陸離和柳輕煙腳步同時一頓,霍然抬頭!
只見西門那高達三丈、布滿風沙痕跡的灰黑色石墻墻垛之上,不知何時,多了一道身影。
那人身材高瘦,穿著一身洗得發白的灰布勁裝,與霸刀門嘍啰的囂張打扮截然不同。他看起來約莫四十歲上下,面容普通,甚至有些木訥,唯獨一雙眼睛,細長如刀鋒,開闔之間精光四射,帶著一種洞穿人心的陰冷和漠視生命的殘酷。他雙手抱臂,懷中斜抱著一柄連鞘長刀。
刀鞘古樸,沒有任何裝飾,如同他這個人一樣毫不起眼。但那刀柄卻異常修長,纏繞著暗紅色的布條,布條早已被汗水和血漬浸透,呈現出一種暗沉的油亮。一股若有若無的、如同實質刀鋒般的凌厲殺意,如同冰冷的寒流,從他身上彌漫開來,籠罩了整個城門區域!
城墻下原本喧鬧的人群瞬間死寂!所有人都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意順著脊椎爬升,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驚恐地看著墻頭上那道身影。
“是…是‘刀狂’杜殺!”有人認出了那柄標志性的長刀,聲音帶著無法抑制的顫抖,“霸刀門坐鎮黑石鎮的…真正高手!他…他竟然親自來了!”
杜殺的目光如同兩柄冰冷的刮骨刀,緩緩掃過地上刀疤劉那灘尚未干涸的血跡,又落在陸離身上,最后定格在他背后那根黝黑的燒火棍上。他的眼神沒有任何憤怒或悲傷,只有一種如同打量獵物般的、純粹的冰冷審視。
“殺我霸刀門的人?”杜殺的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帶著一種金屬摩擦般的質感,“留下那根棍子,自斷一臂,滾出黑石鎮。或者…”他抱著長刀的手臂微微一動,那柄古樸長刀在鞘中發出低沉的嗡鳴,如同毒蛇蘇醒,“…把命留下。”
冰冷的殺機,如同無形的枷鎖,瞬間鎖定了城門洞下的陸離和柳輕煙!空氣仿佛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