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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學校那點事

幾乎是被室友們連拖帶拽地拉出寢室門的,我整個人還陷在混沌的睡意里,腳下像踩著棉花般發飄——胃袋空空如也,從清晨到現在粒米未進,饑餓感讓四肢都綿軟無力。

被他們三個“押解”到四號樓時,墻上的掛鐘指針已無情地指向1:50。

“完蛋,鐵定又是最后一排的‘雅座’。”羅成一臉幽怨地剜了我一眼,黃曦和馬尹也只能對著天花板無奈地聳肩,一副“沒救了”的表情。

“不就是個英語語法課嘛?至于搞得跟天王巨星的見面會似的?有那么大魔力?”我揉著惺忪睡眼,忍不住小聲嘟囔。

話音未落,教室門內黑壓壓的人頭就給了我答案。目光掃過,國教院熟悉的面孔寥寥無幾,前三排更是清一色的“生面孔”,甚至夾雜著幾位散發著濃郁“陳年學渣”氣息的學長,那股子被時光“腌漬”過的、混雜著舊書和熬夜味道的氣息,幾乎要沖破教室的空氣。

既然是正經上課,我們幾個毫不客氣地把最后一排幾個陌生的同學“請”了出去,換來幾聲不滿的嘟噥和白眼。

上課鈴尖銳地劃破空氣。幾乎是同時,一道白色的身影輕盈地走上講臺,聲音如清泉,帶著一種奇異的磁性穿透了嘈雜:“上課!”

“起立!老師好!”整個教室的人像被無形的線提了起來,動作整齊劃一。

我這才定睛看去——嚯!講臺上站著的女老師,容貌清麗得驚人,絲毫不輸銀幕上的明星。一襲剪裁得體的白色連衣裙,襯著腳上一雙小巧的碎花平底鞋,烏黑的長發如瀑般披散在肩頭,眉眼彎彎,氣質溫婉,活脫脫是男生青春夢里勾勒的“白月光”模板。這下我全明白了,身邊這三位“牲口”如此積極,哪是沖著枯燥的語法點?分明是沖著講臺上這位發光體!我斜眼瞥去:羅成一臉癡醉,仿佛靈魂出竅;馬尹緊隨其后,眼神發直;黃曦還算端得住,沒像那倆一樣把“花癡”二字刻在腦門上。

整堂課聽下來,內容其實挺中規中矩,基本是跟著課本亦步亦趨,并無多少驚人之語。可架不住講臺上那位實在賞心悅目啊!偌大的教室愣是被塞得滿滿當當,水泄不通。下課鈴終于響起時,她放了一首張杰的《這就是愛》,又拖堂了幾分鐘。結果呢?教室里的男生們像是被釘在了椅子上,竟無一人起身離開。

“講得真好啊!”羅成如夢初醒,咂摸著嘴,意猶未盡地感慨。

“哦?那請羅總給我們復述一下這節語法課的重點精髓?”我挑眉看他。

“這個嘛……”他卡殼了,眼神開始飄忽。

“得了吧你!兩節課眼珠子都黏在講臺上了,哈喇子都快匯流成河了吧?”我毫不留情地戳穿他精心維持的“聽課”假象,“再說了,書上哪頁哪行不寫得清清楚楚?你在寢室抱著書啃,效果能差多少?至于嗎?”我攤手,一臉“你們沒救了”的無語。

羅成被戳中要害,噎得說不出話,氣鼓鼓地把臉扭向一邊,像個受氣包。這學校招生辦可真會玩,要是師資都按這“顏值標準”來配置,出勤率怕是要勇奪全國高校榜首了。可惜,這位老師不是我鐘意的那杯茶。(說句實話,后來大二時,還真遇到一位讓我惦記了十幾年、至今難忘的女老師,這是后話了。)

幾天下來,各科老師和課程算是勉強混了個臉熟,雖然有些名字和人還對不上號。我還多了個英文名“Andy”——這是口語老師Tri爺(我們私下給他起的外號)的硬性要求。當時懶得費神,隨手就“借”用了劉德華的藝名。于是乎,我成功晉升為“周德華·武漢分華”。

日子就在這種單調的齒輪轉動中滑過:上課、節食、運動、稱體重。機械般的重復里,唯一的變量是寢室的主打游戲從Dota換成了LOL。羅成打游戲還是那么上頭,跟他組隊,誰Carry誰倒霉,壓力山大。馬尹似乎也墜入了“愛河”,整天抱著手機,對著屏幕時而傻笑時而低語,電話粥一煲就是老半天。全寢室看起來最“正常”的,大概只剩下黃總了。張雪菲那件事,他表面上似乎沒難過太久,但我心知肚明——他以前雷打不動天天要喝的檸七,已經很久沒見他碰過了。寢室里也常多出一個身影,營銷系的王博文,成了黃曦在《極光世界》這個大型網游里的固定戰友。

最近的作業像雪片一樣飛來,非得用電腦不可。唯一的去處是網吧,但環境嘈雜烏煙瘴氣,錢包也遭不住。摸摸兜里僅剩的4000塊“巨款”,換手機的念頭只能被強行按回心底——當務之急,得解決“生產力”,買臺電腦是正經。

一個休息日的清晨,我早早擠上了開往廣埠屯的公交。這一帶我并不陌生,小時候在胭脂路上小學,洪山廣場、中南、亞貿都是曾經晃蕩過的地界,再往前就是電子產品的集散地——廣埠屯了。

走進記憶里規模最大的那個電子市場,眼前瞬間被閃爍的屏幕、林立的柜臺和喧鬧的人聲淹沒。我停在一家擺滿臺式機的店鋪門口,老板立刻像嗅到獵物的鷹隼般熱情地迎上來:“小伙兒,看外設啊?我這兒東西最全!最新款的游戲鼠標鍵盤,英特爾處理器,高端顯卡通通有!整機攢機也包您滿意!”

看著他熱切到發光的眼神,我有點于心不忍,默默從口袋里掏出一張折疊得整整齊齊的紙片,上面工工整整地列著所有配置清單,連昨天在網上查好的報價都清晰標注著。老板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嘴角微妙地抽動了一下,眼神里透出“行家啊,這單沒油水”的了然。

“小伙兒,你這單子上的價……真不行,多少得讓我賺個辛苦錢?這樣,您加200,我待會兒送你套好點的外設,行不?”老板搓著手,一臉誠懇的苦笑,仿佛在做一筆虧本買賣。

“行吧。麻煩機箱幫我裝好,其他的配件我自己帶走就行。”

最終,在成功“順”了一套鼠標鍵盤攝像頭后,我攔了輛出租車,小心翼翼地把這位新“室友”——一個碩大的機箱——扛回了寢室。拆開包裝,機箱側板上赫然印著三個張揚的大字——“絕塵俠”。我嘴角不受控制地一抽:絕塵俠?我還“英俊俠”呢!這名字誰起的?透著一股中二又土嗨的氣息。

明明是周六,寢室卻反常地空蕩,只有我一個。百無聊賴地組裝好電腦,它那龐大的身軀立刻霸道地侵占了書桌的半壁江山。正埋頭搗鼓著接線,寢室門“吱呀”一聲被推開,黃曦提著四杯掛著水珠、冰涼沁人的檸七走了進來。

“嚯!買臺式了?闊氣啊!”他眼睛一亮,湊近打量著,“我也琢磨著搞一臺呢,寫作業開黑都方便,省得老跑網吧。”

“你這一大早跑哪修仙去了?周末不睡到日上三竿,不像你風格啊。”我一邊擰螺絲一邊問。

黃曦沉默了幾秒,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冰涼的杯壁:“去藏龍島那邊的財經學院了。張倩說……很久沒一起出去走走了,就……”

“想通了就好,”我放下工具,拍了拍他的肩膀,“張雪菲再像,終究不是你弄丟的那個她。雖然我這人實戰經驗為零,但道理我懂:一個隔三差五惦記你、主動約你、還樂意陪你蹲在路邊攤啃烤串的姑娘,絕對值得你好好珍惜。”

“喲呵,幾天不見變情感導師了?”黃曦揶揄地笑著,話鋒一轉,“那你呢?跟李丹發QQ消息了嗎?”

“我……還沒。”我頓時語塞,像是被掐住了喉嚨。

“看吧,自己還在原地踏步呢,發個QQ都不敢,人家還特意說了‘記得消息’,你記得嗎?”他精準地戳中了我的死穴。

看他一臉“抓到你把柄”的得意,我竟無言以對。

“那……晚上借你電腦打會兒《極光世界》?新電腦到手前解解饞。”他換了個話題。

“借你可以,只要你不嫌它‘拖拉機’。錢都花在刀刃上了,沒配獨顯,你那大型網游能不能帶得動,懸。”我提前打預防針。

“LOL總行吧?不然你買這‘鐵疙瘩’回來當鎮宅之寶?”他笑著揶揄。

“你試試就知道了。”其實我心里有譜,一般網游調低特效應該能跑,主要是怕這三個家伙在我這新寶貝里塞滿各種不可描述的“學習資料”,讓它不堪重負。

羅成回來看到矗立在桌上的電腦,高興得差點蹦起來——終于不用忍受網吧的煙味和搶位之苦,寢室就能開黑!等過兩天黃曦的電腦到位,我們的小型“電競館”就算正式落成了。馬尹一回來,就熟練地俯身點開“我的電腦”屬性,對著配置單開始滔滔不絕地分析,什么“核顯性能”、“內存帶寬”、“主板芯片組”,一串串專業名詞蹦出來,聽得旁邊的羅成一臉茫然,直撓后腦勺。真沒想到,平時悶得像塊石頭的馬尹,居然是個深藏不露的電腦硬件通。羅成聽了一會兒“天書”,自覺無趣,悻悻地打開自己的筆記本,點開了《古靈精探》,還不忘跟黃曦約好:“等你新電腦到了,咱必須出去狠狠搓一頓慶祝!”

就在這時,一陣突兀、尖銳的手機鈴聲,像冰冷的刀鋒驟然劃破了寢室里剛剛升騰起的、暖融融的熱鬧空氣。所有的動作和話語都瞬間凝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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