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這個成就有一千大點，但相較于《易骨經》又微不足道。

“要不去前院繞繞，打聽點情況？”

“膳食房的于大娘八卦境界比較高，應該知道點什么吧？”

他抬眼看月門，猶豫著去還是不去。

正巧月門墻邊露出半個圓臉。

齊沐陽賊眉鼠眼猛勾手，示意莫風過去。

等莫風過去，他低聲問：“紀魔頭在？”

“在。”

莫風有點開心，看來受害的不光自己一人。

“那……我就不進去了，在這說吧。”

“少爺何事？”

“張先生說流寇勢大，不日或有大戰事，他讓人傳話給我，向你借刀，我得給他送去。”

“好啊——不過鄉勇營在城外，少爺何不派人送去？”

“無妨，張先生今日進城，此刻就在城北軍營。”

莫風點點頭，問道：“城外情況如何？”

“越來越壞，流寇已近萬人，連去郡城的望龍關也被奪了。”

齊沐陽臉色凝重，“我娘說，若不奪回望龍關，沒了郡城的補給，這城中至少要餓死上萬人。”

形勢嚴峻啊。

嘆了口氣，莫風又想起一事：“怎么一直沒看見齊大人？”

“我爹常住北城軍營，最近忙著操練個冤什么來的，哦冤枉陣。”

“哦？”

莫風想著，反正齊小姐都討厭上自己了，什么時候不討厭還是個未知數，還不如直接找齊大人算了。

雖然張才良說過劉館主欲借不得，但現在齊大人正在操練鴛鴦陣，說明已完全認可，那憑這個面子，借經看上一兩天應該沒問題吧。

“我想求見齊大人行嗎？”

齊沐陽果斷搖頭：“冤枉陣操練極為機密，軍營重地，閑人免進，內營早就關閉不允進出，你若有事只能再等等。”

話里鴛鴦陣的名字都說錯了，保密級別明顯不低，想見是沒戲了。

莫風動過請齊沐陽幫忙取經的念頭，但兩人交往時間并不長，關系也沒熟到可以拿家傳絕學給別人看的地步。

這還在其次，萬一引起了齊沐陽的警覺，那就可能帶來一堆麻煩。

想通過齊沐陽得到《易骨經》，現在時機并不成熟。

權衡之下，還是先讓齊沐靈討厭自己十天，再沖到鍛體境實在些。

到時候，或許只需要幫齊沐靈收拾抄經的紙，就能神不知鬼不覺拿到了《易骨經》。

想到這里，他心為之一動，小心隱晦問道：

“上聽見張先生說，齊大人罰小姐抄書五十遍，只怕不容易吧。”

“那書不厚，但一天也只能抄一遍，我姐邊哭邊抄，抄完也要下個月了——你問這個干嘛？”

“抄書枯燥無味，我擔心小姐受累。”

感覺到齊沐陽連“經”字都不肯說，后半句更似有警覺，莫風果斷岔開了話題：

“請少爺稍候，我這就回去取刀——府上還有刀嗎？”

“原來是有的，前段時間全拿去軍營了，你自己買一把吧。”

“在哪？”

“西門大道中間，有個魏記鐵匠鋪，鋼刀七八兩一把，上好的雪花刀百來兩銀子。”

莫風點點頭，取了刀遞給了齊沐陽。

齊沐陽接刀，皺眉提醒道：“你小心我姐。”

剛被莫名討厭，莫風正想問這事：“怎么啦？”

齊沐陽道：“方才我和我姐說，常勝敗于你手。然后我姐就怒了，說我胡說八道。你說，我姐是不是對常勝有意思？”

也不用猜了，肯定就是這么回事，莫風點頭八卦道：

“他們有來往嗎？”

“應該沒有，她天天在后院念書習武，一個月也出不了幾次門，就喜歡聽丫鬟們說些清陽武館的事。”

“夫人知道嗎？”

“哪能不知道！我娘看不上常勝，為這事還吵了幾次。”

話到這里，齊沐陽說還要送刀給張才良，就告辭去找張才良了。

約摸半個多時辰，他在北城軍營一間青磚房中找到了張才良。

交刀時，張才良問道：

“那晚上的事如何？”

“那晚啊……”

齊沐陽當即來了精神，眉飛色舞口水亂噴，說莫風如何如何牛逼，幾刀之下就將常勝砍跪、砍懵逼，姜楊兩少爺直接跪地叫爹求饒。

張才良不動聲色：“這么說，莫風拳腳功夫都圓滿巔峰了，連常勝也不是他對手？”

齊沐陽兩眼冒光，點頭如搗蒜。

張才良深知莫風“底細”，當然不信齊沐陽的“鬼話”。

他臉有不悅：“少爺，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如今天下大亂，大人肩負城中數萬百姓之安危，你年紀也不小了，也該為大人分憂了。”

“我問你，兵書可曾日日閱讀，武藝可曾天天練習。”

齊沐陽低頭羞愧道：“不曾。”

深知游手好閑終不是辦法，跟姜楊二人斗氣也毫無意義，張才良沉聲道：

“這樣吧，我看你也管不住自己。你好生休息幾日，自己靜靜想想，想明白后，就去紀管事那里吧。”

“啊……先生饒命，千萬別！”

“要不，我去找大人說說？還是你自己去？”

“這……我還是去吧。”

齊沐陽耷拉個腦袋，滿臉愁容像只斗敗了的公雞。

他悻悻回家，卻碰上了姐姐和母親在主屋里吵架。

齊夫人正急的滿臉通紅：

“這如何使得，若趕他出家門，你阿爹何以面對手下將士？”

“我不管，反正我就不想見到他。”

齊沐靈說完，急沖沖進了西廂房，“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齊沐陽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

不過自己姐姐一向就是這脾氣，阿娘也寵著，都快無法無天了。

他腦子一轉，上前給齊夫人捏肩，說道：

“阿娘息怒，你的好兒子我倒是有個辦法。”

齊夫人瞇眼享受，嗔罵道：“就沒一個省心的，你能有什么辦法？”

齊沐陽邊捏邊道：

“就過去幾戶，家里不還有個空著的一進院子，讓人打掃干凈，叫莫風搬過去，每天只需點個卯就行了。”

“紀管事真要有事找他，不過幾步路的事。”

“如此，姐姐也就沒話說了，阿爹還能得個禮賢下士的好名聲。”

其實他是打了鬼主意，紀若盈對他太兇殘，還不如跟著莫風練練太祖長拳，再按時向紀若盈報告交差。

莫風脾氣比紀魔頭可好多了，反正躲不掉，還不如找個好脾氣的學。

在那邊練累了想躺就躺，想玩就玩，想嚎就嚎，多自由。

還有幾本顏如玉寫真，正好可以藏在莫風那里，免得天天提心吊膽。

到時就算被發現，賴給莫風就行了，反正阿爹又不會責怪莫風。

再多加兩張床，萬一要領個姑娘……

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