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誰都沒有主動聯系。

群聊里一片沉寂，樓道里也沒有了往日的歡聲笑語。

我在房間里坐立不安，無數次拿起手機想要發消息，但又不知道該說什么。

下午的時候，我收到了導師張教授的電話。

“清歡，你還好嗎？監控顯示你們昨晚的狀態有些異常。“

聽到“監控“這個詞，我心中涌起一陣怒火：“張老師，你們到底在做什么實驗？“

電話那邊沉默了一會兒：“你們發現了？“

“是的。“我冷靜地說道，“所以現在可以告訴我真相了嗎？“

張教授嘆了口氣：“好吧，既然你們已經知道了，我就實話實說。這個實驗的目的是研究'在特定環境中，不同性格類型的人如何建立深層情感連接'。“

“也就是說，我們從一開始就是實驗品？“

“不完全是。“張教授說道，“你們都是自愿參與的，只是我們沒有完全透露實驗的性質。而且，實驗的結果已經完全超出了我們的預期。“

“什么意思？“

“意思是，你們四個人之間產生的情感連接，比我們在完全自然環境中觀察到的還要深入和真實。這證明，真實的情感不會因為環境的特殊性而減少。“

我愣住了：“你的意思是...我們的感情是真實的？“

“從所有的數據來看，是的。“張教授的聲音里帶著驚訝，“你們的生理反應、心理狀態、行為模式，都顯示出真實的情感連接。“

掛斷電話后，我立刻在群里發了消息：

我：「大家有時間嗎？我剛剛得到了一些重要信息。」

五分鐘后，三個人都回復了。

半小時后，我們又聚在了季明軒的客廳里。

我把張教授的話原原本本地告訴了他們。

“所以，實驗方認為我們的感情是真實的？“沈時遠問道。

“是的。“我點頭，“但問題是，我們自己怎么認為？“

“我覺得...“季明軒率先開口，“我不在乎這是不是實驗。我只知道，和你們在一起的時候，我很快樂。這種快樂是我退役之后第一次真正感受到的。“

“但是，“沈時遠猶豫地說，“如果我們繼續這種關系，那我們就等于是在配合實驗繼續進行。“

“那又怎樣？“顧延川突然說道，“如果實驗的結果對我們有利，為什么不配合？“

這個回答讓我們都有些意外。

“你的意思是？“我問道。

“我的意思是，不管這是不是實驗，我都不想失去你們。“顧延川看著我們，“這段時間是我人生中最快樂的時光。我不想因為所謂的'真實性'問題而放棄這種快樂。“

“可是，“沈時遠還是有些擔心，“別人會怎么看我們？我們這種關系...在外人眼中可能很奇怪。“

“那就讓它奇怪吧。“季明軒說道，“我們又不是要傷害任何人，我們只是選擇了一種不同的相處方式。“

“可是我們怎么定義這種關系？“我問道，“我們是朋友？還是...“

“我們就是我們。“顧延川簡單地說，“不需要任何標簽。“

聽到這句話，我心中涌起一陣溫暖。

“那我們現在要做什么？“沈時遠問道。

“我有個提議。“我說道，“我們離開這個實驗環境，去一個完全屬于我們的地方，重新開始。“

“去哪里？“季明軒問道。

“我知道一個地方。“顧延川說道，“我在郊外有一個小別墅，很安靜，沒有任何監控設備。我們可以去那里住一段時間，看看離開了這個環境，我們的感情是否還會存在。“

“這樣做會不會有問題？“沈時遠擔心地說，“實驗方可能不會同意。“

“那就更說明我們應該這樣做。“我堅定地說，“如果我們連選擇離開的自由都沒有，那我們就真的只是實驗品了。“

四個人互相看著，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奇妙的氣氛。

“好吧。“顧延川第一個下決定，“我同意。“

“我也同意。“季明軒緊隨其后。

沈時遠猶豫了一下，最后也點了點頭：“好，我們試試看。“

“那我們什么時候走？“我問道。

“今晚。“顧延川說道，“趁著夜色，我們悄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