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暗夜追蹤
- 熾色珠寶房,冷刃修復師的追妻路
- 蘋果桃
- 2363字
- 2025-06-20 18:13:00
蘇灼的手機在凌晨三點十七分震動。
屏幕亮起時,顧沉璧正替她貼著第二片創可貼——沈浩塞U盤時指甲劃破的掌心,血珠剛止住又滲了點。
他鑷子尖懸在半空,看她劃開李文博的消息:“沈浩最后定位在長福路7號旅館,監控拍到他昨晚十點半進巷口。”
“現在去。”蘇灼扯下創可貼包裝紙,金屬扣手撞在床頭柜上發出脆響。
顧沉璧沒說話,彎腰撿起她落在地上的車鑰匙,指腹蹭掉上面的咖啡漬——是沈浩出事前替她買的冰美式,現在還在茶幾上結著水珠。
長福路的路燈壞了兩盞。
蘇灼把車停在巷口,反光鏡里照出顧沉璧摸出的薄紗手套——他修復青銅器時才戴的那種,指尖沾著納米膠,能粘起0.01毫米的纖維。“防指紋。”他說,手套在車燈下泛著珍珠白,像三年前他們第一次約會時,他替她擦珠寶時的動作。
旅館前臺的小姑娘正趴在登記本上打盹。
蘇灼敲了敲鈴,銅片震得她猛地抬頭,眼睛還帶著睡意:“住、住店?”
“找個人。”顧沉璧把沈浩的證件照推過去。
小姑娘湊近看,發梢掃過照片邊角:“見過!戴黑墨鏡,昨晚十點四十來的,說要最便宜的標間。”她翻登記本,手指停在倒數第三頁,“但沒住,交了押金又走了,說……說有急事。”
蘇灼的目光掃過登記本旁的便簽紙。
最上面一張被撕掉大半,露出半行字:“舊棉紡廠后庫”。
她指尖點過去:“這誰寫的?”
小姑娘順著看,打了個哈欠:“送外賣的小哥留的,說客人讓放倉庫。
不過那倉庫早廢了,去年就拆了一半。“
顧沉璧已經掏出手機查地圖。
棉紡廠在城西,離博物館三公里——和三年前縱火案現場直線距離剛好五公里。
蘇灼摸出U盤,金屬殼貼著掌心發燙,里面那個沙啞聲音又響起來:“清場那天,讓蘇灼的‘熾色’成為第一個靶子。”
廢棄倉庫的鐵門掛著銹鎖。
顧沉璧用修復刀挑開鎖扣,金屬摩擦聲在空蕩的廠房里格外刺耳。
蘇灼摸出手機打光,光束掃過滿地碎玻璃,突然停在墻角——那里堆著半箱速溶咖啡,是沈浩總喝的藍山味,包裝袋上還沾著他慣用的草莓果醬。
“在這。”顧沉璧的聲音從另一側傳來。
他蹲在破辦公桌前,桌上攤著本黑色筆記本,封皮壓著枚翡翠耳墜——是蘇灼幼年丟失的那對,三年前顧沉璧在修復青銅鼎時從鼎腹暗格里找到的。
蘇灼的呼吸頓住。
她翻開筆記本,第一頁是沈浩的字跡:“4月12日,陳偉在酒吧說’他們能讓我瘋‘,第二天他就被送進精神病院。
4月20日,看到黑色奧迪A8停在博物館后巷,和三年前縱火案目擊者描述的一樣。“
紙頁沙沙響。
顧沉璧的手指按在某一頁:“這里。”蘇灼低頭,看見沈浩用紅筆圈了又圈的字:“火焰鉆石LOGO,和當年陸小姐(顧沉璧初戀)家族的走私團伙標志一樣。”
風突然灌進來。
倉庫外傳來皮鞋踩碎玻璃的聲音。
蘇灼猛地合上筆記本,顧沉璧已經拽著她往廢機床后面躲。
他的薄紗手套蹭過她手腕,像修復文物時怕碰壞釉色的輕。
腳步聲越來越近,至少三個人,其中一個操著沙啞的口音:“那小子要是把筆記本交出去……老大說過,活要見人,死……”
蘇灼的婚戒硌著掌心。
她摸到顧沉璧的手,他指腹有常年握修復刀磨出的薄繭,此刻正一下下輕叩她手背——是他們以前約定的摩斯密碼:“別怕”。
腳步聲停在辦公桌前。
有人扯動椅腿,金屬刮地的聲響刺得蘇灼耳膜發疼。
接著是打火機的輕響,火星在黑暗里亮了一瞬,映出對方手腕上的紋身——是團被火焰包圍的鉆石。
蘇灼的指甲掐進顧沉璧掌心。
廢舊機床的鐵皮硌著她的后腰,黑衣人踢翻紙箱的動靜震得灰塵簌簌落下。
為首的人彎腰撿起沈浩的筆記本,封皮上的翡翠耳墜滑落在地,被他用皮鞋尖碾碎——“咔”的一聲,碎玉碴子濺到蘇灼腳邊。
顧沉璧的手機貼在她耳后。
他開啟了微距模式,鏡頭對準對方的手腕:火焰鉆石的紋身隨著翻頁動作扭曲,像一團活的火。
蘇灼聞到了煙味——那人點了根煙,火星子燙穿了筆記本的第三頁,紙灰飄到了機床縫隙里。
“沒找到U盤。”另一個黑衣人壓低聲音說道。
為首的人踹了椅子一腳:“沈浩那小子藏得真深。去查他手機的定位,活要見人——”話音未落,倉庫外突然傳來警笛聲。
幾人對視一眼,抓起筆記本的殘頁和碎玉沖出門去。
顧沉璧拽著蘇灼鉆出機床。
她蹲下身,撿起半塊翡翠耳墜——三年前顧沉璧說要修復的,現在缺了半邊。
“他們在找沈浩的U盤。”她摸出兜里的金屬塊,“我帶著呢。”
顧沉璧的薄紗手套沾了灰。
他扯下手套塞進口袋,手機屏幕亮著剛拍的照片:紋身、鞋印、被煙頭燙穿的筆記頁。
“趙明需要這個。”
長福路的風灌進車窗。
蘇灼把U盤遞給顧沉璧:“藏到你修復室的暗格里,只有你能打開。”他沒接,反手握住她的手腕:“一起去警局。”
趙明的茶杯放在桌角,水面映著照片里的火焰紋身。
“三年前的縱火案,目擊者說的黑色奧迪A8,車主是火焰鉆石團伙的馬仔。”他抽出鋼筆在照片上圈出紋身,“這個標志,和東南亞珠寶走私集團的標記吻合。”
韓立的手指敲著桌面:“沈浩查到他們要針對‘熾色’。”他看向蘇灼,“昨晚博物館監控拍到,有人往你工作室寄了包裹——還沒拆。”
蘇灼的后頸一陣發緊。顧沉璧已經站起身:“回工作室。”
“熾色”的玻璃門掛著晨露。
林疏桐抱著一摞設計稿迎上來,發梢還沾著洗發水的味道:“張老師等了半小時了。”她指了指會客區——張思遠正翻看著蘇灼新系列的紋樣圖,金絲眼鏡反射著光。
“珠寶市場最近有異常。”張思遠合上畫冊,“上周佳士得拍賣了一枚西周玉璧,成交價是預估的三倍。”他推了推眼鏡,“買家賬戶關聯著三家空殼公司,其中一家……和三年前陸小姐家族的海外賬戶有過資金往來。”
蘇灼的婚戒蹭著桌面。
顧沉璧的手機震動,是趙明發來的消息:“黑色奧迪車主今早墜樓,現場無打斗痕跡。”
林疏桐的手機突然響了。
她接起電話,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掛掉電話后抓起包就往外走:“快遞站說有我緊急包裹。”蘇灼喊她:“我和你一起——”
“不用!”林疏桐的聲音發顫。
她轉身時,蘇灼瞥見她鎖屏界面的短信:“離蘇灼和顧沉璧遠點,他們活不過這個月。”
顧沉璧已經走到門口。
他看了眼林疏桐發白的指尖,又看向蘇灼:“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