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另類的刑訊
- 大唐:一個廚子的府兵之旅
- 薪立
- 2038字
- 2025-07-12 12:00:00
崔謹吃了魚,一種很咸很咸的魚。
他可以肯定,這絕不是那種劣質鹽能腌出來的咸魚。
崔氏鹽鋪的掌柜點頭哈腰伺候著,遞上了清水,“咸魚搶了咱們鹽鋪的生意,我們真沒有貪墨。”
崔謹吐掉了魚,漱了漱口,擦了擦嘴,右手握緊了拳頭。
他這一天,巡查了鹽鋪的所有賬目,沒有發(fā)現(xiàn)異常。
崔掌柜為了自證清白,高價買了一條咸魚。
直到這條魚進了崔謹?shù)淖彀停艔氐紫嘈帕舜拚乒瘛?
所以,那個刀疤隊正,對他使了詐,讓他浪費了一天的時間。
真是人不可貌相,一個小小的隊正,竟然對他用了計謀。
而他,險些中計。
如果將許青山關入統(tǒng)軍府大牢,說不定鹽方早就得手。
不過沒關系,以為這樣就能逃脫他的掌控,那是癡心妄想。
......
經(jīng)過多方打點,崔謹很順利的進了涇陽縣的大牢。
他看向許青山時,很是得意。
而許青山,則有些莫名其妙。
大晚上的,他睡的正香,冷不丁被獄卒喊醒。
然后就看見崔謹在牢房外,笑瞇瞇的看著他。
一個男人露出這樣的眼神,實在有些滲人。
這人有毛病。
獄卒押著許青山到了刑房,將他“綁”在了刑架上。
崔謹揮了揮手,獄卒退了出去,牢房里只剩下二人。
這個場景,更是讓許青山毛骨悚然。
崔謹問道:“許隊正,故意煉制劣鹽蒙騙本官,這一招真是高明啊。”
許青山懵了,他可不是故意的,他是真的技術不到家,才煉成了劣鹽。
他面色沉重,這人果然是沖著鹽來的。
都這么小心了,還是惹來了財狼,崔家的嗅覺真是敏銳啊。
“崔郎官,我們村練的鹽就是劣鹽,這樣才能毒死人,不是嗎?”
他們抓人的理由,就是毒鹽、毒咸魚害命,好鹽又怎么會吃死人。
崔謹沒想到許青山還會噎人,他臉色難看,“把鹽方交出來,本官保你無恙。”
他的保證,不值一文,許青山都懶得搭理他。
崔謹看著刑房的刑具,冷聲道:“別逼我對你動刑。”
在戰(zhàn)場上沖殺的人,誰還會怕刑具。
許青山自問也是一條硬漢,蔑視著他。
府兵自然有些膽量,崔謹?shù)溃骸澳阋簧龛F骨,本官佩服,但本官有的是辦法,把人帶進來。”
當郭嬸被帶進來的時候,許青山終究變了臉色。
崔謹朝著郭嬸問道:“你們村練的好鹽,還是劣鹽?”
郭嬸看了一眼刑架上的許青山,沉聲道:“劣鹽,你不是嘗過么,你難道不清楚?”
真是牙尖嘴利,崔謹?shù)溃骸笆高B心,夾棍的滋味可不好受。”
許青山怒道:“崔郎官,你沖我來,為難一個婦人算什么本事。”
崔謹繼續(xù)道:“我再給你一個機會,現(xiàn)在說了,可免皮肉之苦。”
“打便打,怕你不成。”郭嬸一樣的不甘示弱。
“好,都是硬骨頭,來人。”崔謹招呼獄卒進來,“愣著干什么,打。”
獄卒怔怔看著他,并不行動,崔謹只聽得門外有聲音傳來。
“深更半夜,崔員外郎提審人犯,可有刑部批文?”
褚遂超走了進來,沖著崔謹行了一禮。
崔謹回了一禮,他實在想不到,都這么晚了,褚遂超還會出現(xiàn)在大牢里。
看上去,似乎專門在等他。
他沒有刑部批文,只是領了核查涇陽鹽稅的差事,找統(tǒng)軍府卸了許青山的隊正之職。
“褚明府,還請借一步說話。”
官面上的事,一切都好說,大不了分潤一些好處罷了。
褚家在朝堂上有些分量,但不高,他們崔家全然不懼。
然而褚遂超卻沉聲道:“本官素來坦蕩,崔員外郎但說無妨。”
今日崔謹?shù)谋茊枺湓诹笋宜斐小?
“褚明府,本官確有不妥當之處,還請恕罪,我崔家必有厚報。”
這究竟當?shù)氖谴筇频墓伲€是崔家的官,實在令人費解。
褚遂超面色不虞,“不必了,崔員外郎請便。”
崔謹快步離開后,褚遂超看著刑架上的許青山,“許隊正,你還要在那里站多久?”
許青山有點尷尬,獄卒根本沒有綁他,只是做了做樣子。
還好姓崔的沒有動手打他,不然他還得考慮是硬抗,還是反抗。
如果他們真要動郭嬸,他是準備沖出去的。
瞧崔謹?shù)纳戆澹瑳Q然不是他的對手。
許青山走過來行禮,“多謝明府回護。”
“不必客氣,我聽獄卒說你勤于練字,本官替你準備了筆墨紙硯。”
軍中武夫,這般向學,褚遂超很是欣慰。
有其父必有其子,難怪許哲有如此學識,許青山教導有方。
褚遂超看向郭嬸,“朱府的命案,縣衙已經(jīng)查清,明日開堂問案后,你便可以回家。”
郭嬸連忙下跪,“多謝明府。”
褚遂超托住了她,“無需多禮,本官只不過秉公辦案罷了。”
能秉公辦案的官,可真是太難得了。
褚遂超看向一臉期待的許青山,“你先在牢里住著,待子珍回信,才知道結果。”
許青山住在牢里,比住在外面安全。
也不知道姓崔的,是知難而退,還是迎難而上。
子珍是誰,為什么要等他的回信,許青山一臉狐疑。
褚明府說的這么明白,他沒好意思再問。
“青山,沒事的,阿哲一定會想辦法救你出去。”在郭嬸這里,許哲幾乎無所不能。
許青山問道,“郭嫂,你知不知道子珍是誰?”
這名字,隱隱約約在哪里聽過,許青山記不太清了。
郭嬸搖了搖頭,她也不知道,“聽褚明府的意思,應該是幫我們的好人。”
這是有貴人相助啊。
“賈娘子,你該回牢房了。”獄卒提醒著。
郭嬸與許青山作別,各自回了牢房。
許青山發(fā)現(xiàn)牢房內多了一個凳子,上面放著筆墨紙硯,還有一頁書稿。
他撿起書稿,對著牢外的燈火,發(fā)現(xiàn)一個字都不認識,不禁有些頹然。
為什么管不住自己的手,要寫寫畫畫,班門弄斧。
這下好了,這么大兩頁紙,寫什么才能填滿。
這要讓褚縣令發(fā)現(xiàn)他只會寫自己的名字,可怎么交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