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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碎玉藏鋒牽暗線,密信引出舊恩怨

  • 狐君偏寵小財迷
  • 作家hamLG4
  • 2149字
  • 2025-06-24 20:32:37

第80章碎玉藏鋒牽暗線,密信引出舊恩怨

晨光透過廊下的銅鈴漏進司衣局,蘇檀望著王嬤嬤將密信小心塞進檀木匣的動作,袖中算盤硌得掌心發(fā)疼。

昨夜庫房里的混亂還未完全消弭,青磚地上留著拖拽的痕跡,墻角堆著被翻亂的錦緞,染了血的翡翠碎片在她衣襟里發(fā)燙——那是她特意藏下的半片。

“此事暫不外傳。”王嬤嬤的聲音像浸了冰水,指節(jié)扣著匣蓋的銅鎖,“你且回去。”

蘇檀福身時,余光掃過那匣縫里露出的半張信紙。

紙張邊緣泛著極淡的牙色,紋路細密如蟬翼,和她在灑掃局當差時見過的舊賬冊一模一樣。

那時她替掌事嬤嬤整理二十年前的舊檔,有本記錄各宮用度的賬冊,封皮正是這種被歲月浸得發(fā)黃的云紋紙。

“是,嬤嬤。”她垂眸應(yīng)著,轉(zhuǎn)身時袖擺擦過廊柱,指甲悄悄掐進掌心——前世當會計時,她能從一張憑證的折痕里看出經(jīng)手人性格,此刻這紙張的觸感,分明在說這密信的主人,和那本舊賬冊的主人,是同一雙手。

午后的司衣局暖閣飄著桂花糕的甜香。

蘇檀捧著青瓷盤,盤里堆著尚食局新制的棗泥酥,指尖沾了點糖霜,在門框上蹭了蹭才進去。

王嬤嬤正對著案幾上的賬本皺眉,抬頭見是她,眼底閃過絲意外:“你倒會挑時候。”

“昨兒看嬤嬤查庫房累得額頭都冒汗了。”蘇檀把盤子輕輕擱在案角,“尚食局新做的點心,我特意挑了不膩的。”她彎腰整理案上散著的繡樣,余光瞥見檀木匣就壓在賬本底下,匣鎖沒扣嚴。

王嬤嬤拈起塊酥餅,咬了口,眉梢松了些:“倒比你從前機靈。”

蘇檀的手在繡樣下微微發(fā)顫。

她早算過,王嬤嬤每日未時要核對司衣局月例,這時候最分神。

趁她低頭掰第二塊酥餅的當口,蘇檀的小指悄悄勾住匣鎖,輕輕一挑——匣蓋開了條縫,密信的邊角露出來。

她的呼吸幾乎凝在喉嚨里。

前世練了三年的“飛頁抄”此刻派上用場,右手拇指和食指蘸了點口水,快速在信紙上一按,再往袖中預(yù)先藏好的棉紙上一拓。

等王嬤嬤抬頭時,她正捧著茶盞,睫毛撲閃:“嬤嬤嘗嘗這茶,我加了點桂花。”

“倒會討巧。”王嬤嬤笑著搖頭,沒注意到她袖中鼓起的棉紙角。

回寢房的路要經(jīng)過御花園。

蘇檀攥著袖中紙團,心跳快得像敲鼓。

她繞過堆著雪柳的假山,鉆進最偏僻的耳房——這是她當灑掃宮女時發(fā)現(xiàn)的藏身處,墻縫里塞著她從前偷記的各宮用度。

油燈芯“噼啪”爆了個花。

蘇檀攤開棉紙,上面拓著半行字跡:“青鸞宮月例......”她又從墻縫里摸出個布包,展開是疊泛黃的舊紙頁——那是她從前整理灑掃局舊檔時,偷偷抄下的各宮用度記錄。

“青鸞”二字躍入眼簾。

蘇檀的指尖發(fā)顫。

前世她在圖書館做兼職時,曾幫教授整理過一批古籍,其中有份大楚王朝的御批文書照片。

此刻拓紙上的“鸞”字最后一豎,收筆時微微向右偏,和照片里“賜死罪女謝氏”的“賜”字筆鋒如出一轍——那是先皇最愛的“瘦金體”,只有他批的折子才會用。

“二十年前......”蘇檀喃喃出聲,油燈在她眼底晃出細碎的光。

小竹袖中的匕首染著舊血,翡翠碎片是纏枝鐲的殘件,而纏枝鐲,正是裴硯母妃謝氏的陪嫁。

當年謝氏被賜死時,宮人們說她攥著半只鐲子撞了柱子,另半只卻始終沒找到。

夜漏敲過三更,蘇檀裹著青布披風(fēng)站在偏殿外。

風(fēng)卷著落葉打在她腳邊,她摸了摸懷里的拓紙,終于抬手叩了叩門環(huán)。

門開得極快,裴硯倚在門框上,月白錦袍松松系著,發(fā)冠歪在鬢邊,倒像剛被驚醒。

可他眼底的清明卻騙不了人——這偏殿是他的“浪蕩子”面具,真正的算計,藏在最松懈的表象下。

“小宮娥夜闖皇子殿,不怕被當刺客?”他笑著伸手要揉她發(fā)頂,卻在觸到她冰涼的耳尖時頓住,“手怎么這么涼?”

蘇檀掏出拓紙遞過去。

裴硯的笑慢慢褪了,月光照在紙上,他的指尖突然收緊,指節(jié)泛白。

“誰給你的?”他的聲音低得像浸了冰。

“司衣局庫房。”蘇檀盯著他喉結(jié)的滾動,“有人想借我之手,翻二十年前的舊賬。”

裴硯突然把紙揉成一團,扔進炭盆。

火星“轟”地竄起來,映得他眼底泛紅:“你不該查這個。”

“可我已經(jīng)查到了。”蘇檀往前一步,火光照得她眼尾發(fā)亮,“昨夜小竹的匕首上有舊血,是謝氏娘娘的吧?翡翠碎片是纏枝鐲,當年沒找到的那半只。還有這密信......”她頓了頓,“和先皇賜死謝氏的御批,是同一人寫的。”

炭盆里的紙團燒成黑蝴蝶,撲棱棱飛起來。

裴硯望著那團火,忽然笑了,只是這笑比哭還涼:“你倒是會算賬。”他伸手捏住她后頸,指腹蹭過她未愈的傷疤——那是前日被掌事嬤嬤罰跪時磕的,“從前只知道數(shù)銅板的小財迷,現(xiàn)在敢翻我的舊疤了。”

蘇檀仰頭看他,月光把他的輪廓切成明暗兩半:“若我不查,死的就是我。”

裴硯的拇指在她后頸輕輕一按,像是要把她揉進骨血里。

他盯著她眼底的倔強,忽然低笑一聲:“好,好個‘死的就是我’。”他松開手,轉(zhuǎn)身往殿里走,聲音飄在風(fēng)里:“接下來的事,別再插手。”

“殿下!”蘇檀往前追了兩步,卻見他揮了揮手,殿門“吱呀”合上,只留她的倒影映在朱漆門板上。

她站在原地,聽著殿內(nèi)傳來瓷器碎裂的聲響。

風(fēng)掀起她的披風(fēng),懷里的算盤硌著心口——那是前世的遺物,此刻正隨著她的心跳一下下撞著肋骨。

晨鐘敲過五下時,蘇檀站在司衣局庫房門口,手里攥著點卯的木牌。

昨夜的風(fēng)卷走了殘葉,青磚地被掃得發(fā)亮,可墻角那片暗褐色的血漬,怎么擦都擦不干凈。

“蘇檀?”同屋的小宮娥從后面撞了她一下,“發(fā)什么呆呢?王嬤嬤已經(jīng)在點卯了!”

蘇檀摸了摸衣襟里的算盤,抬腳跨進門檻。

晨光從窗欞漏進來,在她腳邊鋪成一條金線。

她望著那線光,忽然笑了——有些賬,算到一半,是不能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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