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監(jiān)獄內外
- 暗戰(zhàn)秘諜之我是龍?zhí)?/a>
- 秐篆
- 2088字
- 2025-07-15 10:08:20
法租界巡捕房的鐵柵欄泛著冷光,阿默攥著5根金條站在值班室門口,指節(jié)被金條硌得發(fā)白。系統的藍色方框懸浮在柵欄后,標注著“巡捕房副隊長辦公室”,里面?zhèn)鱽眵蛔訚L動的聲音——王探長又在賭錢。
“進來。”王探長的聲音混著酒氣,看見阿默手里的金條,眼睛立刻亮了,“阿默兄弟,什么風把你吹來了?”他把玩著金條,指甲縫里還沾著賭桌上的煙灰,“說吧,想查什么?”
“我媽。”阿默的聲音發(fā)緊,“被76號抓了,我想知道她在哪兒。”
王探長嘖了一聲,把金條塞進抽屜:“你媽?那個棚戶區(qū)的老太太?昨天確實被轉去76號了,趙老四親自接的人,說是‘共匪窩主’。”他壓低聲音,“76號的刑房你知道,進去的人十有八九……”
“她還活著。”阿默打斷他,指尖掐進掌心,“我要見她。”
“見她?”王探長笑了,“76號是什么地方?別說你,我進去都得脫層皮。不過……”他拖長了調子,“我聽說趙老四想放長線釣大魚,你媽暫時還安全,就關在西院的女監(jiān)。”
離開巡捕房,阿默蹲在霞飛路的梧桐樹下,系統正掃描76號的監(jiān)獄地圖,藍色方框勾勒出密密麻麻的牢房、崗哨和電網,西墻的位置標著個紅點:“檢測到電網電流異常,存在1.2米寬缺口,為防御薄弱點。”
“就是這兒了。”他在地上畫路線圖,小李蹲在旁邊,手里的柴刀磨得發(fā)亮,“今晚子時行動,你帶兩個人在東墻制造動靜,吸引守衛(wèi)注意力,我從西墻缺口進去救人。”
“默哥,76號的狗鼻子靈得很,要不要多帶點人?”小李的聲音發(fā)顫,他見過76號刑房外的血跡,黑得像陳年的墨。
“人多容易暴露。”阿默搖搖頭,在圖上圈出女監(jiān)的位置,“我進去后用三短一長的口哨聯系,你們聽到就撤,不用等我。”他知道此行兇險,不能讓更多人搭進來。
夜里的76號像頭蟄伏的野獸,墻頭上的探照燈掃來掃去,照得地面慘白。阿默趴在西墻外的草叢里,看著電網的缺口——果然像系統說的,有段鐵絲松了,電流時斷時續(xù),是維修留下的漏洞。
子時一到,東墻突然傳來槍聲和爆炸聲,是小李他們在按計劃吸引守衛(wèi)。阿默趁機摸過去,用絕緣的布條裹住手,快速鉆過電網缺口,落在墻內的陰影里。
監(jiān)獄里彌漫著血腥味和霉味,走廊的油燈忽明忽暗,照得牢房鐵欄上的劃痕像一張張嘴。阿默貼著墻根走,系統的“聲波探測”穿透牢房的木門,傳來此起彼伏的呻吟,突然在一間牢房前停下:“檢測到目標心跳頻率與李淑琴(母親的名字)匹配度99%。”
“媽!”他壓低聲音,扒著鐵欄往里看。母親坐在稻草堆上,頭發(fā)花白了大半,臉上有塊淤青,卻背挺得筆直,正在縫補一件破爛的囚服。
“阿默?”母親猛地抬頭,眼里閃過驚喜,隨即被驚恐取代,“你怎么來了!快走!這是陷阱!”
“我?guī)愠鋈ァ!卑⒛统鲨F絲,幾下就撬開了牢門鎖。剛要拉母親走,走廊盡頭突然傳來腳步聲,趙老四的聲音像毒蛇吐信:“我就知道你會來,魚餌總算上鉤了。”
阿默把母親推回牢房:“躲好!”自己舉槍對準走廊,卻發(fā)現趙老四帶了十幾個特務,手里都提著槍,退路已經被堵死。
“放下槍吧。”趙老四笑得得意,“你媽早就招了,說你藏在法租界的閣樓里,還說愿意跟我們合作,換你一條命。”
母親突然沖出來,擋在阿默身前:“我沒招!是他們瞎編的!阿默,別信他!”她抓起地上的磚頭,狠狠砸向趙老四,卻被特務按住,槍托狠狠砸在她背上。
“媽!”阿默紅了眼,正要開槍,系統突然提示“檢測到母親口袋里有硬物,疑似字條”。他瞥見母親趁亂往稻草堆里塞了個東西,嘴角動了動,像是在說“勿念”。
“撤!”阿默當機立斷,知道硬拼就是送死。他朝特務扔出顆手榴彈,借著爆炸的煙霧,從電網缺口翻了出去,身后傳來趙老四的怒罵和槍聲,子彈擦著頭皮飛過。
跑到匯合點,小李焦急地等在船上:“默哥,阿姨呢?”
阿默沒說話,只是望著76號的方向,那里的燈亮得刺眼。他知道母親是故意拖延時間,讓他能跑掉,就像無數次在棚戶區(qū)的夜里,她總說“媽再給你熱個饅頭”,其實是想讓他多歇會兒。
第二天清晨,法租界的報紙登出“共匪母親拒捕被擊斃”的新聞,配著張模糊的照片,母親的頭發(fā)散著,卻依舊昂著頭。阿默把報紙揣進懷里,報紙邊緣很快被眼淚打濕。
他按母親的暗示,回到76號西墻外,趁著夜色挖開那片草地,果然找到個血布包。里面是半塊銀元,還有用血寫的兩個字:“勿念”。
銀元上的牙印是他小時候咬的,為了證明“這是我的”。阿默把銀元貼在胸口,能感覺到母親的體溫,像灶膛里的火,明明滅滅,卻一直暖著他的路。
系統的藍色方框突然彈出提示:“檢測到用戶強烈的悲痛情緒,觸發(fā)‘烈士家屬’效應,解鎖‘記憶回溯’基礎功能——可回放目標近期的聲波記錄。”
阿默顫抖著啟動功能,母親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是她在牢房里對看守說的:“我兒子是好樣的,你們抓不住他……”后面的話被槍聲打斷,卻像燒紅的烙鐵,燙在他心上。
他把血布包埋在母親常去的那棵桃樹下,旁邊是父親的衣冠冢。小時候母親總帶他來這兒,說“你爹在天上看著呢”,現在,他們終于能在一起了。
“媽,我不會念的。”阿默對著墓碑低聲說,“我會帶著你的念想,把該做的事做完。”
風掠過桃樹的枝葉,沙沙作響,像母親在說“好”。阿默站起身,拍掉膝蓋上的土,腰間的勃朗寧沉甸甸的——那里面的子彈,不僅為自己而留。
監(jiān)獄的墻依舊冰冷,但墻外的人,已經把悲痛磨成了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