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奕聞言有些震驚。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不假,但是陳仁你這也太爽氣了吧。現在這利潤已經不小了,再擴大那弄不好就相當于另一個歌舞廳。”
“能激勵老三拼命干不假,但我們是不是得到了就少了?何況要沒有我們,他一個如普通外堂能走到今天這步??”
“……”陳仁聞言有些沉默。他其實真正的想法在于將自己從明面隱到暗面,老三是他推到明面上的代理。其實這一路經歷了這么多,陳仁心里也并不再像以前那樣,現在他心里唯一的光,是那份紅色信仰。
陰暗想法是不能被訴諸于外的,現在自己與賈弈的合作關系保持很好,所以也不能強行制造矛盾,否則蜜月期就出現裂隙,待以后家業大了就會更容易出現隔閡。
說起來……自己現在思考問題竟也開始深刻起來……
走一步看三步,走一步看十步……
因此陳仁沉默片刻,便再度道。
“你說的有道理。那就——還按照之前的分配方案吧。辛苦你了。”
賈弈看到陳仁退讓,他神色立刻緩和下來,搖頭道。
“你是掌舵,我是輔助,只要你做出最終決定,我會保留意見,然后去不折不扣地完成。”
“陳仁,現在我們的事業正在蒸蒸日上,我……我希望能跟著你走下去,去看看你口中的集眾偉力究竟是什么……”
陳仁起身,與賈弈對視,良久無言。
——
一周后,歌舞廳二樓包廂。
陳仁和賈弈兩人在此查賬,暗中賣貨十天,這期間的復利都用來擴大再生產。
后天是向幫派高層老五上繳歌舞廳利潤的日子,從正式接手歌舞廳開始到現在不足月,所以按照比例天數,需要上繳四千五百法幣。
這批錢歌舞廳的賬上就就能拿出來,不過賈弈想著一起做賬,便拉著陳仁進行走貨首次查賬。
正好陳仁也有興趣。
陽光透過百葉窗斜切在地毯上,浮塵在光柱里緩慢游移。賈弈眉間舒展,面帶喜色。
“陳仁,這幾天的賬目都盤清楚了。”賈弈攤開賬簿,指尖點著墨跡。
“這段時間截止今天賬面上有九千法幣,扣除挪用歌舞廳的,總利潤有七千!”
“不過昨天老三反應,他帶著人賣貨是遇到了當地地痞和商會打手,要求統一價格,上繳看場地費用,此外那里的巡捕似乎也盯上他們了。”
陳仁抿了口酒。這在他意料之中——新住宅區油水厚必招豺狼,所以現在需要周旋。
“告訴老三,巡捕那里需要打點,地痞則要靠拳頭,商會那邊不必去管。之前已經給他預留過利潤,所以該打點的錢從他那條線的份例里支。”
賈弈記在心頭,繼續講解說明,看著最后的總結,陳仁視線若有所思。
總體收入比從前只靠賈弈單線出貨時豐厚,尤其東區增長迅猛,但相應開銷也漲了——多雇的跑街兄弟得分利,打點關節的支出亦增。
不過還好的是風險分攤,即便開銷擴大,也能接受。
“還有,要警告老三他們管好手下人。”賈弈眸光微冷。
“他線里新來的阿四,昨夜在賭場吹噓自己日進百元。引人注意!”
陳仁頷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