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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也許我會在十年后改變(2)

“笑死我了,你竟然坐第一排還被鵬弟抓到了。”下課了,蘇貝的朋友拍著她的肩膀脆生生的笑,像一只喜鵲,窗外樹梢上的麻雀都被震得紛紛飛走。

教室里的人不多,大多數(shù)人都會趁著這個來之不易的課間休息去外面透透氣,只有少數(shù)人會選擇待在教室里。

雖然他們所在的教學(xué)樓叫朝陽樓,但是一般卻見不到太陽,因為正面被一棟辦公大樓的陰影擋住了,而反面照過來的光只是堪堪照在陰暗的走廊內(nèi),廁所修在最里面,靠著廁所的十九班常年都是陰暗潮濕的代名詞。

按照張?zhí)鹛鸬恼f法,這里與其叫做朝陽樓,不如叫做吸血鬼樓,常年的不見光和鵬弟的“血腥統(tǒng)治”已經(jīng)讓她痛不欲生,而她,正等著她那位羅密歐來拯救她。

蘇貝的桌上正放著一張八面的數(shù)學(xué)卷子,上面是一道道令人看著頭痛不已的函數(shù)真題,上面的答案寫的密密麻麻,除了公式化的第一問,那些二三四問都被她用2b鉛筆寫了又改,改了又寫,但就算是這樣,她也還有好幾道大題沒有寫完。

“讓我看看。”張?zhí)鹛鹉闷鹛K貝的試卷,一臉高興的看了起來。

“你怎么都會做呀,你真是背叛我了。”張?zhí)鹛鹨豢矗R上故作傷心的“搔首弄姿”起來,對于同桌的游刃有余,她只能說是“原地踏步”吧。

看了一眼張?zhí)鹛鸬淖雷樱K貝在最下面看到了一本夾在數(shù)學(xué)書與語文書中間的不知名小冊子,上面則堆著更多的書,但是蘇貝知道,那是張?zhí)鹛鹱罱恢痹诳吹难郧樾≌f《魔道祖師》。

又看了一眼張?zhí)鹛鸬脑嚲恚K貝在零秒以內(nèi)就知道了對方又在晚自習看了小說,幸好鵬弟來查崗的時候沒有注意到她,不然她一定死慘了。

“好姐妹……”張?zhí)鹛饎偧饧獾拈_口,馬上就閉上了嘴,剛要說出的話就如同沙子一般難受的吞進了肚子,就好像一只打鳴的雄壯公雞活生生被人類掐住了脖子。

她迅速的低下了頭,把臉像復(fù)印試卷一般對準了自己的桌子,一邊用手整了整歪掉的課桌。

空氣都好像凝滯了一秒。

“你說你,下課時間就是在這里聊天,怎么能進步,老師一來就在這裝模作樣,怎么能進步?”響亮的方言從門口的男人嘴里說出,好像恨不得所有人都聽到一樣,這下子,班里剩余的所有人都看向了門口,和門口的張?zhí)鹛鹛K貝二人。

門口的男人就是他們的班主任鵬弟,一個喜歡穿格子襯衫配拖鞋的中年男人,因為和一個網(wǎng)紅很像,所以大家都叫他鵬弟。

其余正在聊天的女生們尷尬的對了一眼,都慢慢的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原本就坐在自己座位上聊天的女生則是埋汰的看了一眼門口,無語的在內(nèi)心吐槽,更多人則是看了一眼門口,就往后門而去了。

“你們都去干嘛?馬上上課了。”站在門口的男人抬著頭沖著往后門去的人喊道,語氣桀驁,蘇貝悄悄的抬頭看了一眼,看到了幾根長長卷卷的鼻毛,馬上又低下了頭。

“上廁所。”后門的人不冷不淡的回了一聲,連忙走出了教室。

男人看著班里的學(xué)生,頗有點不滿,他滿臉倨傲的走到講臺上,用他那討厭的方言開始了漫長的說教。

“你們一個個都是高二的學(xué)生了,父母辛辛苦苦送你們上學(xué)不容易,為什么要把時間浪費在聊天上呢?還有你張?zhí)鹛穑瑪?shù)學(xué)成績本來就不好,還老是去和蘇貝聊天,影響別人學(xué)習。”

如果說學(xué)生時期有什么最讓學(xué)生討厭,那一定是被當眾點名和借父母的名義斥責他們了。

班里剩下的人都低下了頭,就連握筆的手都加了幾分力度,但只有少數(shù)人能擠出幾個字來,更多的人則是后悔沒有去廁所避避風頭。

順便說一句,鵬弟是教物理的。

男人就這樣在講臺上滔滔不絕的細數(shù)著他們的罪惡,從今天晚上被他抓到開小差的李響,說到大課間被他抓到在聊天的張?zhí)鹛穑僬f到他們班那令人唏噓的物理成績,反正只要是他看不順眼的,他都要說幾句。

況且他說起話來毫不顧忌,反正他是班主任,沒有人敢和他作對,只要和他作對,他就要把這個人在班里說上三天三夜,哪怕對方不頂嘴,他也會不依不饒的陰陽怪氣。

本來悠閑放松的大課間就這樣被毀掉了,教室里面鴉雀無聲,只有鵬弟那難聽的本地方言千篇一律的說著,這一刻,他們都無比羨慕那些提前出去了的同學(xué)。

要說起來,鵬弟這人在他們學(xué)校名聲差不是沒有原因的,平時有值班老師查崗確實沒啥問題,但是就屬鵬弟查的最勤,并且隔三差五就來個突擊,并且一抓就是在學(xué)校里通報批評,所以在學(xué)校里也落得了一個“鬼見愁”的外號,因為他一說話就好像在閻王索命一般讓人頭痛不已,不知道多少男生在宿舍玩手機打牌吃東西被他抓到過。

之前李響還在晚自習被他抓到過,他很喜歡的一本小說《擺渡人3》就這樣被收走,說好在期末還給他,但是到了期末卻并沒有給他,還說放到圖書館去了,可是李響最后卻并沒有找到。

“還有五分鐘才上課,他不會要在這講到上課吧?”張?zhí)鹛鸲阍跁押髴崙康目粗v臺上那道高談闊論的身影。

走廊里人來人往,但沒有一個十九班的人,別的班里人聲鼎沸,只有十九班里鴉雀無聲。

教室里燈光明亮,但明亮的燈光只是照在少女烏黑的秀發(fā)上,那案桌上的試卷卻顯得略有點暗淡無光了。

“數(shù)學(xué)試卷你寫完沒有?”操場的看臺上,葉勝靠在看臺的欄桿上。

“寫完了,不是很難,但挺有意思的,寫的很帶勁。”李響從一堆老舊的綠色塑料椅里挑出一個略好的,簡單的擦了擦上面的灰,在葉勝的側(cè)對面坐了下來。

“是嗎?”葉勝回憶了一下今晚的試卷,懷疑的摸了摸下巴,但很快就把那些題目甩到了腦后。

操場上沒有燈,只有一點點微弱的光,操場旁的幾棟居民樓窗里傳出的一點點微弱的光,這座小縣城,就連夜晚都是那么的安靜溫柔,沒有大城市的喧囂與華麗,更沒有那些能晃瞎人眼睛的粉色霓虹燈。

沉默……像濃稠的墨水,也像這漆黑的夜。

“話說你咋被抓的?”李響被抓時,葉勝正在辦公室默寫英語單詞,每次的聽寫他都很難及格。

李響看著操場,不說話,想要翹起二郎腿,但是卻發(fā)現(xiàn)椅子太矮了不舒服,索性站了起來。

看臺上的風涼絲絲的。

一時間氣氛有點安靜了,上課的鈴聲已經(jīng)響起,葉勝和李響默契的對視一眼,快速的從看臺上走了下去。

“等一下,我去買瓶水。”路過小賣部,葉勝頗有點不滿,像風一樣竄進了小賣部的后門。

“不是你這臭毛病就不能改改嗎?”看了一眼遠處空曠的操場,李響感到不妙,操場上一個人都沒有。

雖然不是沒有可能,但是已經(jīng)響鈴了,等會經(jīng)過操場肯定無比的顯眼,雖然他們經(jīng)常這樣,但是他很討厭那種會發(fā)生意外的狀態(tài),如果在操場撞到某個認識的老師,或者剛好被鵬弟抓到,總之,他討厭意外,即使他享受這種不遵守校園規(guī)則的刺激感。

“來了來了。”葉勝結(jié)完賬從小賣部里走了出來,看起來一點也不急,反而慢悠悠的將幾包爆辣款魔芋爽放到了口袋里,也沒有買水。

“走吧。”李響如釋重負,二人向著朝陽樓進發(fā)。

昏暗的操場上,兩個高大的身影不疾不徐的走著,雖然他們很想快點回教室,但是跑起來又會無比顯眼,所以只能以一個很快的走路速度回去。

轉(zhuǎn)角處,一個人走了出來,兩個人的心都嚇了一跳,還好不是認識的老師,感覺就像是坐過山車一樣,那是個瘦瘦矮矮的女老師,她看都沒有二人一眼,兩個人也只能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走過。

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開始,被抓包已經(jīng)很讓學(xué)生恐懼了,說不在意都是不可能的。

“走廊里有人嗎?”葉勝小聲說,李響正探出一個頭查看情況,萬幸的是,走廊里一個人也沒有,但是他們必須快點通過,不然很有可能被抓到,已經(jīng)響鈴快三四分鐘了,這已經(jīng)算是重罪了,而且他們的手上無筆也無紙,無法找一個問問題的借口。

李響故作正常的從拐角走出,葉勝頓時心領(lǐng)神會,窗邊的學(xué)生只是好奇的看了一眼就馬上收回了目光。

但是說實話,就這幾步也走得步步驚心,誰知道會不會突然有個老師突然從拐角處冒出來,然后叫住二人,況且他們也并不知道此刻是否有老師在教室里,一般這個時候不會有老師到,要等到下一個自習,前兩個自習一般都是班干部坐堂。

就要走到自己班了,但是和往常不一樣,太安靜了,都讓他以為走錯教學(xué)樓了,但那股熟悉的潮濕味道還是告訴他,就是這里,況且,不會有學(xué)生真能走錯班級吧?

還沒走到后門,李響的心就涼了一半,就連平時大心眼子的葉勝都能感覺到那種不對了,他悄咪咪的將衣服上的褶皺撫平,將褲兜里的零食小心的轉(zhuǎn)移進了外套內(nèi)兜,如此安靜的走廊,二人仿佛走路都踮著腳一般。

透過窗,看到一排排低著的頭,好像有什么透明的泥漿在班里緩緩的流動,所有人都小心翼翼的,好像陷進了泥潭,不敢動,也不敢說話,直到一顆石子扔進了這粘稠的班里。

“報告!”

“你們都給我去辦公室!”

沒有解釋,沒有反駁,他轉(zhuǎn)身就走了,好像下定了某種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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