瞄見村落的燈火,風揚精神大振,腳步不由得也加快了許多。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他終于抵達了那片村落之外。沿著入村的小道走到了第一間有燈火的屋子,他敲了敲門。
一個年過七旬的老漢開了門出來,懷疑且恐懼地打量著這身上只穿著草葉草裙的青年人。
“大叔您好,我是路過的,身上的行李和衣服都被盜賊搶了......”風揚臨時編了個謊話,“現在衣食無著,您行行好,讓我在屋里住一晚,吃點東西吧。”
張口說出這些話的時候,風揚本人大吃一驚。因為這些話的音節明顯不是自己熟悉的音節,偏偏自己說出來的時候又是那么的自然。
見他年紀輕輕,長相清秀又態度誠懇,老漢便把他迎進屋里,給他安排在客房休息。
這屋里的家具原始而簡陋,看不到什么電器設備,就仿佛是地球上封建時代一般。
老頭給他拿來了一套舊衣褲。
“這套衣服是我在外面務工的兒子的舊衣服,你不嫌棄就先穿上吧。”
“行,那就謝謝大叔了。”定下神來的風揚對自己自然而然地聽懂對方的語言不以為怪。
從腦海中的信息里,他已經知道了這個名為“天域大陸”的“域”的知識和修煉之道,懂得當地的語言又算得什么。
從里面換了那身衣服出來,老漢已經給他端上了食物和清水,看著風揚的眼睛帶著笑意,就像在看自己的孫子。
風揚便拿出一條殺好的大魚作為回報。
“不用,不用。”老漢趕緊拒絕,“出門在外,誰沒有個困難的時候呢,能幫一下就幫一下吧。你的魚留著到鎮上賣錢去吧。”
見他如此,風揚也不強求,一邊吃一邊打聽。
原來這里是一個叫寧河村的地方,隸屬于天域大陸天鼎帝國木河行省的河堡城。出村之后,沿河向東行走30多里地,就能走到河堡城。向東南走10里地,可以走到寧河鎮。
“老人家,你知不知道有個叫阿爾法星的地方?”風揚試著向他打探。
“沒聽說過。”老頭搖頭。
“那地球呢?”
“也沒聽說過。”老頭把頭搖得像撥浪鼓。
“太陽系呢?”
老頭:......
“那么,域,域力呢,還有一個叫什么天乾子的人,這些是你們這個天域大陸的東西,天域大陸的人,你總應該聽過吧。”風揚急了。
“這孩子,是發燒了吧,凈說些胡話。”老頭搖頭說。
再問他其它事情,基本上一問三不知。
罷了,鄉下人見識有限,趕明天到城里問問去。
吃了些東西后,風揚便在老漢的安排下在客房睡了下來。這一天確實也困乏得很了,沾床就睡著,一直睡到第二天日上三竿。
睡醒之后,頓覺從未有過的神清氣爽。
起床洗漱了一番。老漢見他醒了,便給他端來白面饅頭般的食物和溫水作早點。
“多謝大叔。”風揚很覺得不好意思,“我,我身上沒帶錢,以后賺到錢了就還你。”
“不用見外,你跟我兩個孫子年紀差不多,他們都在鎮上打工,一個星期才回來一次。我就把你當孫子輩了。一點吃食算得了什么。”
老漢說著,想起了什么,“對了,你的魚我給用鹽巴腌了,要不然就不新鮮了,今天可以到鎮上賣了......”
老漢很是熱心地說。
賣個毛線啊,幾條魚而已。風揚三口兩口吃完,便告別了他,根本就不拿那幾條腌魚,大步地往東南方向而行。
自己患癌之后到現在,僅僅一個月時間,體重就減輕了30%,全身無力,腹部時而劇痛。記得自己進入實驗艙之后,在加速器啟動前,還痛得全身冒冷汗了好一會。可現在,身上仿佛有著數不完的力氣,雖然身體依然瘦弱,可步伐間的力量是不假的。
再想想自己之前刺魚的力量和速度,他有理由相信,隨著身體內“域”的產生,帶給了他體質上的根本變化!
難道,難道我會因此而重獲新生嗎?
念及至此,他的心頭怦怦直跳。
如果真是這樣,就算找不到哥哥,就算完成不了阿Q博士的實驗,這一趟也值了!
有機會回地球就回去,沒機會回去就在這好好活!
至少,活著!
他用力地一揮拳頭,備感振奮。
離村之后的風貌非常原始。河邊這一側的地形除河灘外,以平地居多,不時有各類高高低低的叢林、灌木林,農田和草野出現。在田野、林木中,他不時可以見到各類野兔、蛇鼠和各類的蟲豸出沒,這地形跟地球的郊野差不太多。
一直走了大概半個多小時吧,遠方可以看到一片鎮甸的身影。
這時出現了馬蹄聲,聽聲音不止三四騎。風揚停止了腳步,抬眼往前方望去。
果然,數百米開外奔來了四騎。他趕緊識趣地往旁邊的草野中一避,給馬匹讓路。
那四騎最前方是一名十七八歲的少女,身著緋色錦衣,臉容清淡。后面三騎均著統一的灰衣,一女兩男,看樣子是她的仆從。
風揚給他們讓開了路,可他們的速度卻越來越慢,及至到面前時停了下來。
仆從中的灰衣女子俯身問道:“喂,往前走是寧河村嗎?”語氣傲慢,略顯無禮。
風揚剛剛到了一個新的世界,不愿多惹麻煩,雖然心中不快,也只好點點頭。
“有人說,在那村子附近看到了天降異象,有多彩光華在半空出現,這事你知道嗎?”灰衣女子繼續問。
什么多彩光華,怕不是自己穿越時空而來與那位天乾子大能相撞產生的吧。
“不知道。”風揚說。
“你不是那村子的人?”灰衣女子繼續問道。
“不是。”風揚不想理他們,低頭便要往前走。
哪知道灰衣女子一揚馬鞭,鞭梢卷上了他的脖子,將他拉了回來。
“你們!”被人如此無禮相待,風揚怒目相向。
“小環,不要無禮。”錦衣少女開口了,“他不知道便不知道,我們往前去問那些村民去。”
“小姐,你太單純了,若是他知道而故意不說呢?”灰衣女子小環說道,并不松開馬鞭,繼續向風揚問道,“說實話,你到底見沒見到?”
風揚越來越生氣,被人以馬鞭纏頸,這讓他覺得羞辱,尤其是當著一個漂亮的錦衣少女的面。不由得扯著馬鞭,用力一拉。
“啊呀!”小環不防,只覺一股拉力從鞭上傳來,不由自主地身體往前,栽落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