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石門謎題破困局
書名: 替身嫡女:冷面帝王的追妻日常作者名: 兩壺清酒如喉本章字數: 3761字更新時間: 2025-06-13 22:37:20
地道里的潮氣裹著石粉鉆進鼻腔,蘇挽月借著跳動的火光,將臉貼在石門上。
殘鳳浮雕的尾羽斷口處還帶著新鮮的鑿痕,與劉師爺那把燒焦扇骨上的殘鳳嚴絲合縫——這說明王大人的密室機關,竟與劉師爺背后的勢力有千絲萬縷的聯系。
“他們在拆地道外墻?!笔捑扮裢蝗坏秃纫宦?。
他背靠著石門,劍鞘抵在耳側,面色沉得能滴出水。
地道外傳來悶重的撞擊聲,混著劉師爺尖細的催促:“用鐵釬撬!
砸穿這破石頭!“
蘇挽月指尖的血已經凝了,在衣襟上洇出暗紅的小花。
她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將注意力從逐漸逼近的危險上挪開,舉著火折子沿著石門邊緣游走。
“景珩,你看這里。”她的指尖劃過石門上密密麻麻的符號,“和我們剛進來時通道壁上的星圖,排列弧度是不是一樣?”
蕭景珩湊過來,他的肩幾乎要蹭到她發頂。
兩人在地道里擠得極近,他身上的松香混著血銹味撲面而來:“確實。
星圖里北極星的位置,對應石門右下角這個菱形符號;天樞星在...“他突然頓住,指尖虛點在石門左側第三個符號上,”這里。“
蘇挽月眼睛一亮。
前日在王大人書房,她曾見過一架青銅儀器,底座刻著與地道星圖完全一致的星軌——當時她為了拖延時間,曾假裝笨拙地轉動過儀器上的青銅環,卻在被劉師爺喝止前,記下了環上刻度與星圖的對應關系。
“儀器上的青銅環,最內層刻的是二十八宿,中間層是北斗七星,最外層...”她聲音發顫,“是鳳凰的十二根尾羽。”
蕭景珩的劍突然出鞘半寸,地道外的撞擊聲更近了,甚至能聽見鐵器刮擦石壁的刺響。
他反手將劍橫在兩人中間,另一只手扣住蘇挽月的手腕:“月娘,我數到三,你說步驟,我來按。”
蘇挽月的指尖在石門上快速游走,火折子的光在她眼底跳成碎金:“第一步,按北極星對應的菱形符號;第二步,天樞星的三角;第三步...”她突然頓住,盯著殘鳳斷裂的尾羽位置,“斷尾處對應的符號,是儀器最外層青銅環的‘離’位!”
蕭景珩的掌心覆上她手背,帶著薄繭的指腹準確按在“離”位符號上。
石門發出沉悶的轟鳴,兩人腳下的青石板突然下沉半寸,驚得蘇挽月踉蹌,被他及時撈進懷里。
“景珩!”她的聲音里帶了絲急,“快,接下來是天璇星的圓形符號,然后是...”
“砰——”
地道外傳來鐵器貫穿石壁的脆響,碎石劈頭蓋臉砸下來。
蕭景珩旋身將蘇挽月護在身后,劍尖挑落幾顆飛石,余光瞥見她仍在專注地辨認符號,喉結滾動:“你繼續說,我聽著?!?
“天璇、天璣、天權...”蘇挽月的指尖幾乎要戳進石門,“最后是玉衡、開陽、搖光——北斗七星的順序!”
蕭景珩的劍“當”地插在兩人腳邊,騰出雙手跟著她的指引快速按壓符號。
每按一個,石門便震顫一次,殘鳳浮雕的眼睛里滲出暗綠色的液體,在火光下泛著詭譎的光。
“最后一步,斷尾處的‘離’位!”蘇挽月喊出聲,聲音被地道外的喧囂蓋去大半。
蕭景珩的手掌重重拍在“離”位上。
石門發出類似巨獸嘶吼的轟鳴,原本閉合的門縫里突然涌出一股陰寒的風,吹得火折子“噗”地熄滅。
黑暗中,蘇挽月感覺有溫熱的液體濺在臉上——是蕭景珩的血。
“他們進來了?!彼穆曇魩е鴿庵氐难獨猓直蹍s更緊地圈住她,“月娘,跟著我走?!?
黑暗里傳來金屬交擊的脆響,蕭景珩的劍刃劃破空氣的聲音比平時更沉。
蘇挽月摸索著抓住他腰間的火折子,吹亮的瞬間,正看見三個黑衣人的刀尖離蕭景珩后心不過三寸。
“景珩!”她尖叫著撲過去,卻被他反手推到石門邊。
蕭景珩旋身揮劍,劍花如電,兩個黑衣人當場栽倒,第三個的刀劃開他左肩的布料,露出深可見骨的傷口。
“走!”他咬著牙將她推向石門,“門要開了!”
蘇挽月這才發現石門的縫隙已經能塞進半只手掌。
她顫抖著摸出懷里的銀簪,插進縫隙里撬動。
石門“吱呀”一聲,終于露出半人寬的缺口。
“景珩!”她轉身去拉他,卻見蕭景珩單膝跪地,劍插在地上支撐身體,后背的衣襟被血浸透。
三個新的黑衣人從地道口涌進來,劉師爺的笑聲混著血腥氣飄過來:“蘇姑娘,蕭統領,這密室的機關可不止一道——”
“閉嘴!”蕭景珩暴喝一聲,突然抓住蘇挽月的手腕,借著她的力撞向石門缺口。
兩人跌進石門后的空間,蘇挽月聽見身后傳來劉師爺的怒吼:“別讓他們跑——”
“轟!”
石門在兩人身后轟然閉合,震得頭頂的石屑簌簌落下。
蘇挽月癱坐在地上,看著蕭景珩肩頭的血不斷滲出來,染濕了她的衣袖。
她顫抖著去解他的衣襟,卻在抬頭時愣住——
石門后的空間是個圓形石室,四壁嵌著夜明珠,將一切照得亮如白晝。
最中央的石臺上,擺著半塊玉玨,缺口處的弧度,竟與她頸間常年戴著的半塊玉玨嚴絲合縫。
而在玉玨下方的石壁上,刻著一行血字:“鳳離巢,龍失目,雙玨合,天下覆?!?
蕭景珩突然抓住她的手,體溫燙得驚人:“月娘...看石門。”
她回頭,正看見剛閉合的石門上,殘鳳浮雕的尾羽突然開始生長。
斷裂處的石粉簌簌掉落,露出下面嶄新的金漆——那根本不是斷尾,而是被刻意鑿去的半只鳳凰,此刻正在石縫里緩緩復原。
地道外傳來劉師爺驚恐的尖叫:“快退!這是...這是活機關!”
蘇挽月抱著蕭景珩冰涼的手,看著石門上的鳳凰展開完整的羽翼,金色的紋路順著石壁爬向石室的每一個角落。
夜明珠的光突然暗了下去,黑暗中,她聽見某種類似心跳的聲音,從地底深處緩緩傳來。
蘇挽月的指甲幾乎掐進掌心。
蕭景珩肩頭的傷口還在滲血,染得她素色衣袖一片暗紅,可他偏生要笑著替她擦去臉上的血漬:“月娘別怕,不過是皮外傷。”話音未落,卻因牽動傷口悶哼一聲,額角的冷汗順著下頜滴在她手背上。
石室的夜明珠突然全部熄滅,黑暗中傳來“咔嗒”一聲輕響——方才閉合的石門竟又緩緩轉動,縫隙里涌出大團乳白色的霧氣。
蘇挽月本能地將蕭景珩往身后帶,可那霧氣像有生命般纏上她的腳踝,涼得刺骨。
等石門徹底閉合,整個石室已被濃霧籠罩,五步外的景象都模糊成一片混沌。
“景珩,你的傷...”她剛開口,就被蕭景珩用帶血的手捂住嘴。
他側耳聽了聽,低聲道:“霧里有動靜。”
蘇挽月屏住呼吸。
果然,霧氣深處傳來細碎的腳步聲,像是有人穿著麻鞋在青石板上拖行。
更詭異的是,那聲音竟從四面八方涌來,仿似無數人正繞著他們轉圈。
她摸到腰間的銀簪,那是方才撬石門時用的,此刻握在手里,金屬尾端還沾著石粉。
“跟緊我。”蕭景珩扯下外袍系在腰間,露出里層染血的中衣。
他抽出半劍,劍尖挑起霧氣,“這霧不對,沾在皮膚上發癢。”蘇挽月這才發現,自己裸露的手背起了細密的紅疹,像是被某種毒霧侵蝕。
她咬著唇解下繡著并蒂蓮的帕子,浸了些隨身帶的傷藥,遞給他:“捂住口鼻,我這帕子浸過防風草汁,能擋些毒?!?
蕭景珩卻將帕子按在她臉上,自己隨便扯了段衣襟蒙住口鼻:“我皮糙肉厚,你細皮嫩肉的受不得?!痹捯粑绰?,霧氣里突然竄出一道黑影!
蘇挽月只覺腕間一緊,被蕭景珩拽著就地打滾,那黑影“唰”地擦過她發頂,釘進身后的石壁——竟是支淬了藍毒的短箭!
“是劉師爺的人追進來了?”蘇挽月摸向腰間的銀簪,卻被蕭景珩按住:“箭上的紋路是西域蛇紋,劉師爺沒這本事?!彼⒅谏系亩碳?,劍眉擰緊,“王大人的密室...怕不是只藏著他的秘密?!?
兩人背靠背站定。
霧氣更濃了,連彼此的臉都看得模糊,只能通過呼吸聲確認對方位置。
蘇挽月突然想起石臺上的半塊玉玨,伸手摸向頸間——她常年戴著的半塊玉玨此刻正發燙,隔著衣襟灼得皮膚生疼。
她猛地拽出玉玨,兩瓣殘缺的玉在霧中發出幽藍的光,竟將周圍三尺的霧氣逼散了些!
“景珩,看玉玨!”她舉高玉玨,藍光如漣漪般擴散,照見前方三步外有塊半人高的石碑,碑身刻著“鳳棲臺”三個篆字。
蕭景珩的劍指向石碑下的陰影:“那里有腳印,新鮮的?!?
蘇挽月順著他的劍尖望去,潮濕的青石板上果然有一串鞋印,鞋尖處沾著暗紅的泥土——和方才地道里的石粉完全不同。
她攥緊玉玨,藍光更盛:“有人比我們先到這里,可能是出口的線索?!?
蕭景珩扯了扯她的衣袖:“走,跟著腳印。
但你記著,若有危險,你先跑?!?
“我不。”蘇挽月將玉玨塞進他掌心,“你拿好這個,它能驅霧。
我...“她摸出銀簪在掌心劃出血痕,”血能引毒,他們要抓的是我,不是你?!?
蕭景珩的手指驟然收緊,玉玨在他掌心跳動如活物:“月娘,你再敢說這種話——”
“噓!”蘇挽月突然拽著他蹲下。
霧氣里傳來金屬摩擦的輕響,像是刀鞘碰在石碑上。
緊接著,一個沙啞的男聲從前方傳來:“終于有人帶著鳳玨來了...雙玨合,天下覆,這局,該開了。”
話音未落,霧氣突然翻涌如沸。
蕭景珩將蘇挽月護在懷里,卻見她頸間的玉玨突然發出刺目藍光,與他掌心的半塊劇烈震顫,幾乎要掙脫束縛。
兩人眼前的霧氣被撕開一道縫隙,露出石碑后的一條青石小徑,小徑盡頭隱著座飛檐斗拱的閣樓,門楣上的“鳳棲”二字被霧水浸得模糊。
可不等他們挪動腳步,霧氣又轟然合攏。
蘇挽月只覺眼前一黑,再睜眼時,四周已只剩白茫茫一片,連石碑的痕跡都消失得干干凈凈。
蕭景珩的體溫透過染血的中衣傳來,她聽見他在耳邊低笑:“月娘,這霧里的路,怕比地道里的機關還難走?!?
蘇挽月摸出最后半塊止血藥粉撒在他傷口上,指尖觸到他滾燙的皮膚:“難走便慢慢走?!彼ь^望向濃霧深處,玉玨的藍光在霧中明明滅滅,“反正...我倒要看看,這迷霧里,還藏著什么見不得人的東西。”
話音剛落,腳邊的霧氣突然凝結成水,在青石板上匯出一行血字:“前有鏡,后有淵,雙玨引,命相連。”字跡未干,便被新涌出的霧氣吞噬。
蕭景珩握緊她的手,兩人對視一眼,朝著霧最濃的方向邁出腳步——那里,有若隱若現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有陌生的香氣混著血腥氣撲面而來,更有一雙無形的眼睛,正透過層層迷霧,盯上了這對緊依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