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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在運奴船體驗生活

索倫夢見自己的母親了,盡管自己從未見過她,在夢里,母親的模樣如同烙印般鐫刻在他骨髓之中,那溫柔的眼神,和自己一樣的黑發,連紅瞳都像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眼角邊一顆美人痣讓整張臉蛋如同畫中的仙女一樣。

索倫躺在母親的懷里不斷抽泣著“媽,你為什么這么無情,我剛出來你就沒了,你害的我被別人養了十六年的野孩子”索倫就像一只被暴雨沖刷過的貓崽,躲在母貓的懷里尋求庇佑

盡管索倫從小沒吃過什么有營養的,可個子卻比常人高大許多,僅僅十六歲,回家從門口進來的時候如果不低頭,額頭就會遭殃。這或許是巧合,也或許是某種約定

母親看著懷里的孩子什么話也沒有說,只是輕輕的撫摸著索倫的臉,隨即母親靠在索倫耳畔,輕輕呢喃道

“不要為了眼前的美好被打碎而傷心”

隨即母親的身影煙消云散,索倫想抓住卻為時已晚,眼見母親沒了,索倫抱頭伏地,抽泣不止,絕望的嘶吼聲還沒從喉嚨中傳出,便被暴雨的重刷聲掩蓋——

這只是一場夢,自己被押在海寇的船艙內,艙外暴雨不斷,艙內潮濕霉臭,讓人待一會就要崩潰,因為太壓抑了同行的人已經躲在角落瑟瑟發抖,

“就這?我還以為抽筋扒皮呢”索倫不屑的嘀咕著,看著腳下擺著一列盤子,盤子里有一塊蕎麥殼和蕎麥面混合的面包,因為粗糙酸澀,同行俘虜難以下咽,忍著性子才吃了幾口隨后就扔了

“真是嬌貴啊,看著這衣服估計是某個村長家的女兒吧”索倫不語只是一味大口大口的吃著。

吃完了自己的面包,索倫又把身邊人剩下的面包揣兜里打算下次吃,正想去拿對面的面包時,脖頸被鎖鏈勒住,疼的他無奈只好坐下。

看著艙外掀起的陣陣巨浪,心里感到一陣無聊,“要是能像大海一樣就好了,還不用吃飯,還不用被那幾個海寇抓,等會靠岸要被抓去干什么不知道,會不會活著更不知道”

想完索倫便開始打發時間,他瞄見了旁邊一個哭泣的少女,索倫認識她,一頭鮮紅的卷發,妥妥的麥肯本村人,如同綠寶石般的瞳孔哭泣讓它變得更加明亮,臉上的雀斑警醒了索倫:這是村長家的大女兒莫莉

索倫仔細打量了莫莉,里面穿著純棉背心,外邊穿著勃艮第紅的長裙,專屬的棕色斗篷讓她和索倫明顯格格不入:索倫全身亞麻衫配一件亞麻褲,一雙稍微體面還是繼承父親的破舊不堪的羊皮靴和莫莉的牛皮短靴配羊毛中襪對比起來,顯得自己更像某個無名的路人甲,而莫莉則是某個吟游詩人所歌頌的公主一樣。

“那個,你是莫莉吧”

索倫知道她是誰卻因為心里沒底氣不敢直接說出名字,哪怕現在在同一條船上。

莫莉擦了擦眼淚,轉過頭看向索倫,莫莉的臉經過淚水的洗禮在忽明忽暗的船艙里顯得更加明亮靈秀,悲傷的眼神使她變得更加楚楚可憐。

“索倫.達科尼斯?”

令索倫驚訝的是,他以為莫莉不認識他或者只是把他當作某個不要的野孩子,畢竟村里就沒幾個人知道他全名,也懶得知道,就算知道他姓達科尼斯也會覺得晦氣叫他“喪眼貨”

這是他十六年以來見到的第一個叫他全名并且不叫他喪眼貨的女生。索倫頓時漲紅了臉,想到自己把莫莉的面包偷走了便非常羞愧。

“那個,你應該還沒吃飯吧,這些海賊太可惡了,飯都不給,還好我…”

索倫的良心把嘴邊的“自己偷了一塊面包”憋住了,隨即索倫便把自己口袋里的一塊蕎麥殼面包遞給莫莉。

本以為莫莉會嫌棄,可沒想莫莉聞了聞面包便忍著酸臭味一口一口的啃了下去。

“你連這都吃下去了?”索倫驚訝的望著莫莉

“這算啥,我爹老讓我挨餓,只要不是吃了馬上死的,我都會試一試”

聽到這里,索倫便疑惑起來

“你不是村長羅雷的大女兒么?不應該萬千寵愛于一身么?”

聽到這里,莫莉停頓了一下,卻又接著撕扯著面包,勢必要把半塊蕎麥殼面包扯下一半

“我還有個弟弟,我爹比較喜歡男孩子,生我弟弟的原因就是覺得女人當不了村長所以才又讓我媽生,后來我弟出生了,我也沒啥用了”

“后來呢?”索倫求知的詢問

“然后我親眼看見我那耀武揚威的弟弟,被我爹泡在蜜罐里長大的弟弟,因為目中無人根本不聽海寇管教,被第一個殺了,頭沒了,掛到村頭了,現在估計我爹在邊哭邊給他收尸了”

莫莉把面包吃完了還在不斷撿著掉在身上的面包渣,拾掇完身上的又開始撿拾艙板上的渣渣。

索倫不忍心看莫莉吃的如此干凈,但自己真的也只剩半塊蕎麥殼面包了,于是他便打算看還有啥

忽然看見了船壁上有一個小洞,剛好能讓整個手臂伸出船外,恰巧外邊海魚巡游,可惜走的太快,魚又太滑根本抓不住

索倫仔細想了一會,把自己身上的亞麻絲抽出幾根,用力捻成線,接著掏出鷹之喙,給面包戳了個對穿,接著拿麻線穿了進去。

將自制的簡易魚餌輕輕沉入水中,趁著當前海寇還沒有打算下來視察,索倫開始有頻率的上下擺動。

游動的慧魚群看見了水面上浮動的物體知道那是兩腳獸狩獵它們的陷阱,因此繼續游動著,但還是有一條不明事理的慧魚天真的以為那是被暴雨打落至水中的昆蟲

正當它游過去正抿食著面包塊,連索倫把麻線輕輕抽回,慧魚還傻傻的游過去追著啃,卻不知這樣的舉動大大提升索倫的信心。

看著慧魚還在一口一口磕食著面包渣時,索倫熟練的將手貼在腰背處,一道寒光亮起,鷹之喙雪白的刀鋒從刀鞘中亮相,勾起了索倫八年前的開葷經歷。

曾經八歲的索倫即使把飯吃的一干二凈,連木碗上的蕎麥粒都被刮的一干二凈。依然不被老爹贊許,甚至父親還一度跟村民們抱怨:索倫那娃現在把米糊吃的一干二凈,指不定哪天就和惡龍一樣開始吞血咽脂了。

這給索倫幼小的心靈不知造成了多大的傷害。他覺得自己要是真變成龍的話,一定要逃離這個讓他覺得爛透的家了。

一邊想著,索倫一邊無意識的拿著自己的小刀在河邊劃拉,突然一條沒長眼的不知自己會得到殺身之禍的鮭魚跳出水面,濺了索倫一身水。

索倫本就不滿的內心再加上被水濺了自己全身濕透,指不定要被父親罵多久。

想到這里,年僅八歲的索倫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握起匕首,直接向打算游走的鮭魚刺去。

鮭魚因為疼痛不斷抖動,可越是激動,刀刃上的血槽就越是啃咬肉不放。

索倫吃力的把鮭魚抬了起來,接著把魚狠狠摔到地上,接著從旁邊舉起一個大石頭狠狠的向鮭魚砸去。

鮭魚瞬間不再動彈,只剩下肉體無意識的抽搐。

接著索倫抓住鮭魚,出于泄憤狠狠的對著鮭魚肚子咬了一口。

腥咸的魚籽在索倫口中爆開:這是索倫第一次吃肉,吃的還是一條母魚,接著索倫又奮力把自己剛長出的新牙往肚皮上死死扯下。

魚肉的腥味對索倫來說不痛不癢,接著帶來油脂的愉悅和嫩肉的興奮。

“鮭魚可比蕎麥粥舒服多了!”幼小的索倫不由得感嘆起來

這次吃魚的經歷直到八年后的現在依然記憶猶新,那魚脂的甘美仿佛蕩漾唇舌,正當索倫繼續回想時,大腿的酸麻卻把他的視角從回憶帶回了現在。

慧魚已經把面包渣抿食了一半了,看見食物又向前移動一點,就又跟著游動一點,這條慧魚的行為很明顯會讓第一個被命名的慧魚氣死。

等慧魚完全含住面包塊時,索倫用手盡力一抽,慧魚被拽進了索倫懷里,隨之而來的是飛濺的水。

害怕引起海寇注意,索倫急忙拔出鷹之喙,一刀捅進慧魚鰓內,盡力攪動。好在暴雨聲蓋過魚尾拍打艙板聲,隱隱約約聽見甲板上海寇的咕嚕聲,索倫才放下心來隨后又把魚嘴掰開,把整根匕首冰冷的捅進慧魚腔內,魚腔內原本布置有序,安放有理的魚腸和魚鰓還有肝臟因為刀刃的插入從原本有規律的抽動起伏因為匕首的到來逐漸向刀刃處依附,接著一陣攪動,伴隨著內臟被攪和的咕嚕聲和被抽離內臟的啪嗒聲——一條慧魚就這樣被索倫宰了。

索倫看著刀上的魚血,如果喝點,魚血可以潤喉并且魚腥味可以讓自己興奮起來,但莫莉還在旁邊看著,如果自己真的那么做的話就證實了自己是一個實實在在的“喪眼貨”

于是索倫便把匕首上的血用力的甩了甩,魚血飛濺到船壁上和船艙上,讓原本就黝黑的船壁變得更像傷口愈合后的結痂。

看準魚腹,鷹之喙被豎直插入,接著順著刀刃,魚腹被索倫開了個口子。

索倫再也忍不住自己,眼見莫莉沒看自己,急忙繼續舔舐幾口魚血。

看了看魚腹:幸好苦膽沒有戳破,否則光那苦澀味,莫莉的進食要求門檻再低也真的會吐的。

索倫輕輕的提起魚膽,拿匕首如同一個熟練的畫師一樣,把魚膽附著的薄膜盡數剝下。

隨即把魚膽扔下大海:“好歹告訴慧魚群太貪心就會被人吃掉”索倫暗自想著

索倫把被處理好的慧魚遞給莫莉,莫莉剛想接住,索倫又想到慧魚眼盯著莫莉會讓她吃起來非常不自在。

于是又抄起鷹之喙插進魚的頭部,接著找到脊柱后。索倫便把魚放在艙板上,一只手拿著刀把,一只手按著刀背。咔嚓一聲魚頭被剁下來。

流出的魚血很快便被發霉的艙板吸收掉,艙板不知曾關押了多少像他這樣的奴隸,血跡與刀痕密布在艙板上,仿佛像構成一棵樹:一棵刀痕為樹杈,血跡為樹葉的血樹,而樹干正是這條運奴船,而船槳便是這棵樹的根基,生生不息卻又無目的的攪動著。

索倫把魚頭又扔出船艙外,扔之前索倫把兩顆魚眼睛扣了下來,放在嘴里大嚼特嚼,腥咸微甜的汁液伴隨著嘎吱聲和咯嘣聲在索倫口腔內迸發出來讓索倫干燥的嘴唇得到了稍許的滋潤。

索倫看著即將沉入海底的魚頭,手戲謔性的擺了擺,好像在告訴那條魚:下輩子一定得跟著魚群,不要為了吃的在被宰客了。

莫莉接過魚肉后,沒確認有沒有毒便一口咬下去,狠狠扯下一塊腹肉,因為她知道,索倫要是真想害她肯定不會在魚肉里下毒,光憑那把刻蝕著雙頭蛇的匕首都能把她的頭給割下來了。

莫莉大口咀嚼著,隨即想到什么又看了看索倫

索倫皺了皺眉:“是魚太腥了么?你要是實在咽不下去,我這還有…”

那句面包還沒說出口,莫莉便從長裙口袋里掏出半塊還沒碾壓成渣的甜餅。

“給,這是藍莓醬糖餅,我從家里偷來的,還沒吃幾口就被抓住了,你要是不嫌棄,就拿去吧,沒毒的”

說完,莫莉便把被自己啃了一半的慧魚連帶著藍莓餅抖動的遞給了索倫。

索倫震驚的看著手里的糖餅,他甚至忽略了曾經視為珍饈的魚肉,靜靜看著手里那半塊不到巴掌大的糖餅。

“天啊,這金光的皮,看起來明明很干了,摸起來卻油乎乎的,這得用多少油啊,”

索倫用手指稍微沾了點藍莓醬,放在嘴里稍作品嘗:藍莓的酸爽,蜂蜜的甜蜜,讓這個“喪眼貨”的腦子經過了一陣頭腦風暴后才依依不舍的把已經被自己吸浮腫的手指從嘴里拔出,拔出時還帶著拉絲的唾液,讓索倫看起來滑稽的同時又增添了些許可悲。

隨后,索倫輕輕咬了一口糖餅:果醬的酸甜,酥皮的韌性,餅心的酥軟讓索倫原本黯淡無光的眼神瞬間亮了起來。

本想繼續咬下去,看見莫莉用腰帶使勁的勒著小腹,即將接觸果醬的牙齒又逐漸放遠。

“那個,餅是好餅,可我一個男孩子吃著總有點不對勁”索倫把小餅放在手里,不再有啃第二口的打算。

趁莫莉驚訝之際,索倫掰下了自己咬的地方,仔細的吸吮著手指,又把剩下的部分放在莫莉手心處。

“我沒咬過,你也不要嫌棄”

隨即索倫繼續啃咬著手里的魚塊。

糖餅固然好吃,但要是一味的品嘗它的味美,手里的魚肉便會被自己嫌棄,這不是好的決定。

隨后索倫又拍了拍旁邊的一個跟自己同齡的女孩,那女孩雖然已經餓抽抽了,看著索倫熱情遞來的魚塊仍然絲毫不領情

“拿開!本小姐可不吃你這喪眼貨的臭魚,誰知道這魚被多少人咬過,誰知道吃了你這樣德魯亞余孽給的魚會不會肚爛腸穿”

莫莉聽了后笑了笑,而索倫表情卻凝固了,隨后自覺的把魚塊收回。

索倫對這句話的語調印象太熟悉不過了。

索倫非常確定那個穿著青色羊毛絨外套的女孩,就是十歲時跟著她的狐朋狗友嘲笑羞辱他的人“吉拉”

十年前,自己的父親剛被抓走,自己閑來無事天天在村頭晃悠著。

看見了倆鄰居在那里聊天:“你聽說了么?咱村旁邊的樹林里長著一堆漿果呢”“可不是么,我聽說樹林里的精靈和狐貍最喜歡一邊吃漿果一邊飲酒作樂”

那片樹林索倫是再熟悉不過的,之前最喜歡一個人去那里玩,可每次快要到達森林深處,即將采摘那些像是被甘霖滋潤過、被陽光反射在表面上看樣子就新鮮甜美的果子時。

老爹就總是會早已預料到的從他身后把索倫扛住。

一邊走一邊抱怨著:你這逆子別人說你喪眼貨你還真喪眼啊,那果子能白白讓你吃么?吃死了都沒人知道。

現在“煩人的”老爹終于不來煩自己了,于是索倫便偷偷跑回家里,如同偷麥的耗子一樣往窗外瞟了瞟。

索倫被自己的行為逗笑了:自己家連耗子都不想來更別說看一看了。

找來找去,索倫找到了:一把刀刃上全是豁牙的鐮刀,一個較為完整的羊皮袋,雖然羊皮袋已經快裂開了,還有一把老爹一直不讓自己動的盒子。

索倫好奇的打開,一把長眠于紙盒的匕首呈現在索倫眼前

匕首刀身筆直,單邊開刃,刀刃上有些許如同蛇牙一樣鉤曲的鋸齒,放在陽光下照射著,刀身的雙頭蛇就像活了一樣。

索倫拿起了之前父親給他做的牛皮小刀鞘:哎,剛好合適。

索倫把盒子扔下,把鐮刀別在腰間,羊皮袋扛在肩膀上,匕首收入鞘中卡在腰后的自制亞麻綁帶上。

出門的時候,掛起外邊一陣大風,直接把盒子里的一張紙吹起,紙上赫然用龍語寫著:尤蒙剛德之刃:鷹之喙

索倫蹦蹦跳跳的走在前往森林的路上,路過鄰村瓦葉則吉的村口時,他的穿著很快引起一陣哄笑,而一個和他同歲的女孩更是直接站在大石頭上叉著腰如同批斗戰犯一樣,用另一只手指著索倫

“喂!那個拿著羊皮袋的小偷給我站住!”

索倫被吉拉的聲音吸引住,直棱著望她的方向看去

“看什么看!是不是把你村子里的第納爾偷光了還想來我們村!”

吉拉的劉海隨著說話也跟著抖動起來

“給我滾遠點!別想著來偷瓦葉則吉的第納爾,你這種德魯亞余孽沒了靠山除了偷和賣還會什么?”

索倫抹了抹眼淚,灰溜溜的跑走了,十歲的索倫根本不知道為啥這些人對自己意見這么大,又為何如此針對自己

走著走著,腳底下刺眼的陽光被晃動的影子蓋住,索倫緩緩抬起頭:這次不再是可怕的老爹,而是正在搖曳仿佛向他招手的樹葉。

索倫在林間有時像一個重獲自由的小鹿一樣瞎跑著,同時又像一個野狼警惕的觀察著兩邊的灌木叢。

好在沒有什么飲血止渴的野狼,也沒有啖食精肉的野熊,有的只是幾只慌忙逃竄的野兔,還有幾只站在樹上靜靜注視著他的松鼠。

松鼠原本正在啃咬著手里的橡子,忽然瞥見了眼前身形高大,身材因為營養不良而纖細貼骨的索倫。

正當松鼠正繼續注視著他,索倫眼神與它對齊,那如同龍一樣的瞳孔:仿佛在自己內心將自己啃食數萬次,龍吟高過自己的哀嚎,龍爪可以輕易將自己一分為二。

松鼠連橡子也不顧及了,直接逃竄躲進樹叢里消失不見了。

“真是個膽小的松鼠啊”索倫暗自感嘆著。

走著走著,正當自己抱怨忘帶吃的時,一股清甜味沁入肺腑,索倫仔細一看:生長著藍紫黑的漿果叢錯落在自己兩邊,自己卻疏忽忘記觀察了。

索倫也不管有沒有毒了,毒死好歹比渴死強。

揪起一個拇指大的便往嘴里送。

紅色的漿果被舌頭抵在門牙上使勁擠壓,明亮亮的汁水在口腔流淌著,酸甜的味道讓索倫干燥龜裂到無法說話的喉嚨得到了滋潤。

索倫抓起漿果大快朵頤,黑的酸如黑醋,紫的甜如甘蜜,紅色的讓自己欲罷不能。

很快索倫的肚子便因為過量的漿果填充而隆起,解決食物問題的索倫想起自己還有一個羊皮袋。

展開袋子的時候索倫險些把袋子扯出又一個口子。

先來把紅的,對,紅的最后品嘗。再來把紫的后邊留著當糖吃。

不到五分鐘,羊皮袋就被索倫撐的快要爆開了。

走之前索倫又犯賤的揪起一顆黑果子,自己又被黑果子給酸的面容失控了。

路過瓦葉則吉時,索倫肉眼可見的怯懦起來,背著小袋子畏首畏尾的走著。

突然一聲呲啦聲,自己的袋子被尾隨趕到的吉拉拽爛,漿果被摔得稀巴爛,關鍵是這是老爹留給自己的最后一個東西。

“喪眼貨!你是不是又去偷我果園里的樹莓了!”

吉拉明顯惡人先告狀,一句句扎心的話刺痛著索倫的內心

“我…我沒有!”索倫肉眼可見的掉起眼淚。

他趴在地上拾掇著還沒摔爛的漿果,可還沒幾顆,一只黑皮鞋就死死踩在自己手背上。

索倫吃痛的張開小手,可依然一個勁的撿拾試圖挽救自己的勞動成果

“喪眼貨不愧是德魯亞的余孽呀~跟一條狐貍一樣卑鄙無恥,又和耗子一樣偷竊無度”

一句句的羞辱抽動著索倫的內心。

鼻子漸漸的酸了起來。

回過神來,鼻子的酸味逐漸發酵為魚的腥味。

吉拉還是跟之前一樣擺著張臭臉,哪怕眼前的“喪眼貨”手里還拿著可以把她抽腸割心的鷹之喙。

索倫不再腆著臉討好眼前的女孩了,眼見沒人注視著他,莫莉又轉過頭任由他作亂。

索倫直接揪住吉拉衣領,一把就扯懷里,吉拉如受驚的兔子一樣不斷掙扎,可越是這樣,被胳膊卡住的脖子就越是喘不上氣。

“對…對…對不起…”吉拉從原本的囂張氣勢看到鷹之喙抵在自己脖頸時瞬間驟變的像一只小綿羊一樣。

“你可別忘了當時在瓦葉則吉村口,是哪個賤人把德魯亞余孽的手像螞蟻一樣踩的嘎嘣響的”索倫一邊用胳膊卡著吉拉,一邊伏在耳邊低語著

“我…我錯了…求求你…不要殺我…對不起…喪眼貨…啊不對索倫大人…您是我的英雄…”

吉拉語氣變化如過山車讓旁邊的莫莉都噗嗤嬉笑。

索倫本想用刀背抹一抹她脖子嚇唬她一下,忽然瞥見了吉拉眼角流下兩行熱淚,呼吸也因為哭泣到打嗝而一重一輕的。

索倫不忍,抽回刀,把吉拉推回位置,擺手作罷。

結果吉拉被退回后哆嗦的更厲害了,索倫感覺到不妙腳上總有一股熱流流淌著,往下一瞥:吉拉這賤人被嚇到把自己嚇尿了,自己的靴子原本是破舊的淡黃色羊皮靴,被吉拉變成了發著尿騷味的深黃色,仿佛剝的羊皮部位是羊屁股。

索倫惡心的脫下想要把鞋子往吉拉臉上砸,但想到如果扔她臉上還好說,如果扔偏了扔出船外,自己就只剩一個靴子了,索倫只好把靴子撥下來,放在艙壁缺口在海水里來回涮了刷強忍著濕冷的感覺繼續穿腳上。

索倫慢慢的進入夢鄉,這次至少肚子不再空虛,面包的填補,魚肉的滋潤以及糖餅的升華,讓索倫不再是因為肚子餓而睡不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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