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暗流初現
- 黃泉引路燈
- 青銅之
- 5712字
- 2025-06-12 21:31:17
晨光為古宅鍍上一層柔和的金邊,眾人卻無暇欣賞這難得的安寧。青年守宅人——沈墨,正將一本殘破的《鎮邪司志》遞給陸川,泛黃的紙頁上,墨跡暈染處記載著與“血瞳”相關的秘辛。“你們毀掉的只是被邪念侵蝕的部分,真正的威脅,藏在更古老的暗流中。”沈墨的指尖劃過書中某處,那里畫著一個由鎖鏈與血色眼睛交織的詭異圖騰。
林深握緊上古神劍,劍身微微震顫,似乎感應到某種潛在的威脅。經過昨夜的戰斗,他能清晰感受到劍中蘊藏的力量,那是正義與英魂的共鳴。“沈兄,你說鎮邪司有叛徒,我們該如何應對?”林深的眼神中透著警惕,這段時間的經歷讓他深知,表面的平靜下往往暗藏殺機。
沈墨沉吟片刻,道:“叛徒的身份至今成謎,但他們似乎在尋找一件上古法器——‘噬血羅盤’。此物能感應世間怨氣,若落入邪修手中,足以喚醒沉睡的邪物。”他從懷中掏出一塊青銅碎片,上面刻著細密的紋路,與圖騰中的鎖鏈如出一轍,“這是我師兄失蹤前寄給我的,碎片拼湊完整,或許能找到羅盤的下落。”
蘇月將桃木劍收入劍鞘,符咒的光芒雖已黯淡,但劍柄處的符文仍隱隱發亮。她環顧四周,總覺得空氣中彌漫著一絲異樣的氣息,“最近各地頻發離奇失蹤案,會不會與這羅盤有關?”話音剛落,周小川突然指著村口方向,臉色煞白:“你們看!那輛馬車……”
遠處,一輛黑布覆蓋的馬車緩緩駛來,車輪碾過石子路,發出詭異的“吱呀”聲。馬車沒有車夫,卻自行朝著古宅方向前進。陳默突然捂住腦袋,臉上浮現痛苦之色:“我……我又聽到那個聲音了,像是從馬車里傳來的……”
眾人立刻擺出防御姿勢。林深舉起神劍,金光映照著逐漸靠近的馬車;蘇月手持桃木劍,口中默念咒語;陸川翻開筆記本,快速查找應對邪物的記載;周小川握緊彈弓,雖然石子已用完,但他從地上撿了幾塊尖銳的碎石;沈墨則搖動銅鈴,鈴音在空氣中蕩開層層漣漪,試圖探查馬車中的情況。
馬車停在古宅門前,黑布無風自動。突然,一只腐爛的手從布下伸出,指甲漆黑如墨,指尖滴落著綠色的黏液。緊接著,更多的腐手掀開黑布,露出車廂內堆積如山的尸體。這些尸體面容扭曲,皮膚呈現出詭異的青紫色,胸口處都有一個血洞,心臟不翼而飛。
“是采心邪術!”陸川聲音顫抖,“古籍記載,邪修會用此術收集活人心臟,煉制邪丹。”話音未落,尸體堆中緩緩站起一個身披黑袍的人,他的面容隱藏在兜帽陰影中,只露出一張涂滿朱砂的面具,面具上畫著與“噬血羅盤”圖騰相似的紋路。
“鎮邪司的小崽子們,還挺有本事。”黑袍人聲音沙啞,仿佛砂紙摩擦,“不過,‘噬血羅盤’的碎片,你們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他抬手一揮,車廂內的尸體竟全部站了起來,眼中閃爍著幽綠的光芒,朝著眾人撲來。
林深率先沖上前,神劍斬出一道耀眼的白光,瞬間將最前方的幾具尸體攔腰斬斷。腐臭的液體濺落在地,冒出陣陣白煙。蘇月緊隨其后,桃木劍上的符咒光芒大盛,每一劍都精準刺向尸體的要害。周小川則在一旁用彈弓牽制,碎石不斷擊打在尸體身上,雖不能造成致命傷害,卻能打亂它們的進攻節奏。
沈墨搖動銅鈴,鈴音化作無形的鎖鏈,束縛住部分尸體的行動。陸川一邊念動咒語,制造出一道屏障保護陳默,一邊在筆記本上尋找黑袍人的弱點。“他的力量來源應該是面具!”陸川大喊,“只要毀掉面具,這些尸體就會失去控制!”
眾人聞言,立刻改變戰術。林深和蘇月配合,試圖突破尸體的包圍,接近黑袍人;周小川則用彈弓吸引黑袍人的注意力;沈墨操控銅鈴,不斷削弱黑袍人的邪力。黑袍人見狀,冷笑一聲,雙手結印,口中念念有詞。突然,所有尸體的傷口處都噴出黑色的煙霧,煙霧凝聚成一只只猙獰的惡鬼,張牙舞爪地撲向眾人。
“不好!是怨魂!”蘇月揮舞桃木劍,劍氣斬在怨魂身上,卻只激起一陣黑煙。這些怨魂似乎不懼物理攻擊,不斷纏繞住眾人,吸取他們的陽氣。林深感覺體內的力量正在快速流失,神劍的光芒也黯淡了幾分。
危急時刻,林深突然想起上古神劍中蘊含的英魂之力。他閉上眼睛,集中精神,心中默念著對正義的信念。神劍突然發出一聲清鳴,金光暴漲,英魂虛影在劍身上浮現。英魂們齊聲吶喊,強大的正氣瞬間驅散了怨魂。
黑袍人見狀,臉色大變,轉身欲逃。林深怎會讓他輕易離開,提劍追了上去。黑袍人見無法逃脫,索性撕下臉上的面具,露出一張布滿符咒的臉。他的皮膚下,血管如同蚯蚓般蠕動,透著詭異的紫色。“既然如此,那就同歸于盡吧!”黑袍人狂笑著,從懷中掏出一顆血色丹藥,放入口中。
丹藥入喉,黑袍人的身體開始急速膨脹,皮膚下的血管爆裂,鮮血如噴泉般涌出。他化作一個巨大的血球,散發著毀滅一切的氣息。“快退!這是自爆!”沈墨大喊。眾人急忙向遠處跑去,林深卻站在原地,神劍直指血球。
“英魂助我!”林深大喝一聲,神劍上的英魂虛影全部融入劍身。金光化作一道光柱,沖向血球。血球與光柱碰撞,爆發出驚天動地的爆炸聲。強烈的氣浪將眾人掀翻在地,古宅的墻壁也被震出一道道裂縫。
煙塵散去,黑袍人已消失得無影無蹤,只留下滿地的鮮血和破碎的面具。沈墨撿起面具碎片,仔細查看:“這面具上的符咒,與鎮邪司失傳的禁術有關。叛徒果然藏得很深。”
眾人這才松了一口氣,但心中的警惕并未減少。這次的遭遇讓他們明白,尋找“噬血羅盤”、揪出鎮邪司叛徒的任務,遠比想象中更加危險。而暗處,還有無數雙眼睛,正盯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經歷了黑袍人的襲擊,眾人在古宅內稍作休整。沈墨將收集到的面具碎片拼湊起來,發現上面除了鎮邪司禁術符咒,還刻著一串奇怪的數字和符號。陸川拿出筆記本,對照古籍記載,試圖破解其中的秘密。“這些符號可能是一種古老的密碼,”陸川推了推眼鏡,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如果能解開,或許能找到叛徒的線索。”
林深坐在一旁擦拭神劍,經過剛才的戰斗,劍身上沾染的血跡被金光凈化,反而顯得更加銳利。他回想起黑袍人臨死前說的話,心中隱隱不安。“沈兄,鎮邪司內部到底有多復雜?為何會出現如此多的叛徒?”林深抬頭問道。
沈墨嘆了口氣,眼神中透著疲憊:“鎮邪司傳承千年,期間經歷無數風雨。隨著時間推移,內部逐漸分化成兩派。一派堅持守護正義,以凈化邪祟為己任;另一派則認為,要以邪制邪,利用邪物的力量達到目的。百年前,兩派爆發過一場大戰,差點讓鎮邪司覆滅。如今看來,邪派的余孽仍在暗中活動。”
蘇月為眾人端來茶水,符咒在她指尖閃爍,為茶水加持了辟邪之力。“那我們接下來怎么辦?總不能坐以待斃。”她的眼神堅定,桃木劍始終不離身邊。
沈墨沉思片刻,道:“先從這些失蹤案入手。黑袍人使用采心邪術,必定有固定的據點。我們去調查最近失蹤者的行蹤,或許能找到線索。另外,繼續破解面具上的密碼,看看能否找到‘噬血羅盤’的下落。”
眾人商議完畢,決定兵分兩路。林深、蘇月和周小川前往鎮上,調查失蹤案;陸川、陳默和沈墨則留在古宅,研究密碼和古籍。
鎮上的氣氛壓抑而詭異,街道上行人稀少,店鋪大多緊閉著門。林深等人找到當地的縣衙,向捕快打聽情況。一位年長的捕頭愁眉苦臉地說:“最近失蹤的都是年輕力壯的男子,失蹤前都曾去過城西的醉仙樓。但我們去查了好幾次,都沒發現異常。”
林深與蘇月對視一眼,決定前往醉仙樓一探究竟。醉仙樓表面上是一家普通的酒樓,酒旗飄揚,人聲鼎沸。但林深剛踏入酒樓,就察覺到一股若有若無的邪祟氣息。他不動聲色地觀察周圍,發現二樓雅間的門簾后,隱約有黑影晃動。
周小川則裝作喝醉的樣子,搖搖晃晃地走向二樓。守在樓梯口的伙計想要阻攔,卻被周小川一把推開。“老子有的是錢,別攔著我!”周小川大聲嚷嚷,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林深和蘇月趁機跟上,迅速閃進雅間。
雅間內彌漫著一股濃郁的香氣,桌上擺放著酒菜,卻空無一人。林深仔細檢查,發現墻角有一塊活動的木板,移開木板,露出一條向下的密道。密道內漆黑一片,傳來陣陣腐臭的味道。
“小心點,”蘇月握緊桃木劍,“這下面肯定有問題。”三人順著密道緩緩前行,密道墻壁上點著油燈,昏黃的燈光將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走了大約百步,前方出現一扇鐵門,鐵門后傳來鎖鏈晃動的聲音和痛苦的呻吟。
林深輕輕推開鐵門,眼前的景象讓他們震驚不已。鐵室內關押著許多男子,他們面色蒼白,身體虛弱,胸口處都貼著符咒。在房間中央,有一個巨大的丹爐,丹爐上方漂浮著幾顆跳動的心臟,散發著詭異的紅光。
“果然是這里!”蘇月憤怒地說,“這些畜生!”她正要沖進去救人,卻被林深攔住。“等等,”林深指著丹爐旁的一個身影,“那個人……”
只見一個身穿灰袍的道士正在操控丹爐,他的面容陰沉,眼神中透著貪婪。林深仔細一看,發現道士腰間掛著一枚刻有血色標記的銅鈴——正是沈墨所說的叛徒標志。
“看來我們找對地方了,”林深低聲說,“但不能輕舉妄動。這個道士的實力不弱,我們先想辦法救人,再對付他。”三人悄悄靠近關押男子的鐵籠,卻發現鐵籠上貼著一層符咒,普通方法根本無法打開。
蘇月從懷中掏出一張符紙,念動咒語,符紙化作一道金光射向符咒。然而,符咒只是微微閃爍,并未被破除。“這符咒經過特殊煉制,很難破解。”蘇月皺眉道。
就在這時,周小川發現墻角有一個機關。他小心翼翼地轉動機關,鐵籠的鎖應聲而開。眾人迅速將男子們救出,正要離開,卻被道士發現。“你們是什么人?竟敢壞我的好事!”道士怒喝一聲,手中拂塵一揮,一道黑色的煙霧向他們襲來。
林深揮劍斬開煙霧,金光與黑煙碰撞,發出刺耳的聲響。蘇月則手持桃木劍,沖向道士。兩人配合默契,打得道士節節敗退。道士見勢不妙,突然從懷中掏出一個血色羅盤,羅盤上的指針瘋狂轉動,散發出強大的邪力。
“是‘噬血羅盤’的碎片!”林深心中一驚,“他果然與叛徒有關!”羅盤的邪力讓眾人行動變得遲緩,道士趁機逃向密道深處。林深想要追趕,卻放心不下獲救的男子。“先帶他們離開這里!”林深當機立斷。
眾人帶著獲救的男子回到縣衙,將情況告知捕頭。捕頭震驚不已,立刻派人封鎖醉仙樓,搜查密道。而林深等人則帶著從道士身上繳獲的羅盤碎片,返回古宅,與陸川他們匯合。
另一邊,陸川、陳默和沈墨在古宅內也有了新的發現。他們成功破解了面具上的密碼,密碼指向一個地點——城外的斷龍崖。傳說那里曾是古代戰場,怨氣極重,是邪物滋生的溫床。
“看來我們的下一個目標就是斷龍崖了,”沈墨合上《鎮邪司志》,“但那里必定危機四伏,我們必須做好充分準備。”眾人圍坐在一起,商討著接下來的計劃。而此時,斷龍崖上,一場更大的陰謀正在醞釀……
籌備多日,眾人攜帶法器與符咒,向著城外斷龍崖進發。馬車在崎嶇山道上顛簸,車窗外烏云翻涌,遠處不時傳來悶雷,似是預示著前方的兇險。沈墨凝視手中拼湊出的半塊“噬血羅盤”,碎片表面的紋路在陰云下泛著暗紅幽光,與他懷中銅鈴上的符文隱隱呼應。
“根據古籍記載,斷龍崖下鎮壓著古代戰死者的怨氣。”陸川翻動筆記本,上面密密麻麻標注著關于此地的記載,“每逢陰雨天,崖底便會傳出廝殺聲,曾有不少誤入者離奇失蹤。”話音未落,馬車突然劇烈震動,車輪陷入泥坑。周小川跳下車查看,臉色驟變:“車軸斷了!這附近霧氣太濃,根本找不到路。”
林深握劍下車,四周霧氣如活物般纏繞,能見度不足十步。他將神劍橫于胸前,金光瞬間驅散附近霧氣,卻見前方山道上布滿古怪符號——那些符號與醉仙樓道士使用的邪術如出一轍。“小心,有人在此設下了結界。”蘇月舉起桃木劍,劍身上符咒自動亮起,“這些符號在引導怨氣,恐怕是為了喚醒崖底邪物。”
眾人謹慎前行,陳默突然拉住林深衣袖,聲音顫抖:“我……我聽到了心跳聲,就在下面!”他指向霧氣籠罩的懸崖邊緣。林深靠近崖邊,低頭望去,卻見濃霧中隱約浮現出一張巨大的人臉輪廓,那雙眼睛空洞無神,正隨著霧氣開合,而“心跳聲”正是從它胸腔傳來。
“是怨氣凝聚的地縛靈!”沈墨急忙搖動銅鈴,鈴音中夾雜著鎮邪咒語,“這東西以怨念為食,若讓它完全蘇醒,方圓百里都會被吞噬!”話音未落,懸崖突然劇烈震動,無數鎖鏈從崖底沖天而起,鎖鏈末端纏繞著殘破的盔甲與白骨,那是古代戰死士兵的遺骸。
林深揮劍斬斷靠近的鎖鏈,神劍與鐵鏈碰撞迸出火星。蘇月則念動咒語,桃木劍劃出金色光圈,將飛來的骷髏頭震碎。周小川從背包掏出自制的火藥包,點燃后扔向密集的鎖鏈群,“轟”的一聲巨響,炸碎大片骨兵。但更多鎖鏈從霧中涌出,如同黑色的潮水。
陸川突然發現崖壁上有刻痕,他舉著火把湊近查看,石刻上記載著古代鎮邪司在此鎮壓邪物的經過。“原來斷龍崖曾是初代守宅人封印地縛靈的地方!”他大喊,“但封印需要三件法器——鎮邪劍、鎮魂鈴,還有……”話未說完,一道黑影從霧中竄出,瞬間將陸川手中的火把打落。
黑暗中,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想要破解封印?晚了!”眾人定睛一看,崖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位身披灰袍的老者,他手中握著完整的“噬血羅盤”,羅盤中心的血色指針瘋狂旋轉,將周圍的怨氣不斷吸入。老者臉上布滿符咒,與醉仙樓道士如出一轍,顯然是鎮邪司叛徒。
“你是誰?”林深握緊神劍,金光將周圍照得透亮。老者冷笑一聲,掀開兜帽,露出半張腐爛的臉:“我?我是被鎮邪司拋棄的人!百年前,他們為了所謂的‘正義’,將我活埋在此鎮壓邪物!如今,我要讓這世界陪葬!”說著,他將羅盤狠狠砸向地面,崖底傳來一聲震天動地的咆哮。
巨大的地縛靈徹底蘇醒,它緩緩抬起手臂,每一根手指都化作一座山峰,朝著眾人壓下。林深舉起神劍,英魂虛影再次浮現,與地縛靈的手臂相撞。蘇月和沈墨配合,桃木劍與銅鈴的力量形成結界,抵御著不斷落下的骨兵。周小川則趁機尋找封印的關鍵。
“找到了!”周小川指著崖邊一處凹陷,那里刻著三個凹槽,與陸川所說的三件法器形狀吻合。但此時地縛靈的攻擊愈發猛烈,眾人根本無法靠近。陳默突然掙脫蘇月的保護,沖向凹槽:“我去!你們擋住它!”
林深心中一驚,大喊:“危險!”但陳默已跑到凹槽前,將沈墨的鎮魂鈴、林深的上古神劍(暫時插入凹槽)以及陸川從古籍中找到的半塊鎮邪玉放入。三件法器瞬間共鳴,爆發出璀璨的光芒。地縛靈發出痛苦的嘶吼,身體開始急速消散,那些被怨念控制的骨兵也紛紛墜落。
老者見狀,瘋狂地沖向法器,試圖破壞封印。林深橫劍阻攔,兩人激烈交鋒。老者的實力遠超想象,他的攻擊中夾雜著百年怨氣,每一擊都帶著死亡的氣息。林深感覺體內的力量快速流逝,但他想起初代守宅人的信念,咬緊牙關,將英魂之力全部注入神劍。
“正義不可欺!”林深大喝一聲,神劍化作一道金色光柱,貫穿老者的身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