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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余波暗涌

陽光灑在古宅斑駁的院墻上,眾人望著眼前重新煥發生機的建筑,心中感慨萬千。陳默忽然指著墻角一處陰影,聲音發顫:“你們看……那是不是……”

陰影里蜷縮著一個渾身血污的少年,脖頸處有三道青紫色抓痕,正用驚恐的目光盯著他們。蘇月立刻蹲下檢查他的傷勢:“是被邪物氣息侵蝕的痕跡,但還有救!”她迅速從背包里取出符紙和草藥,為少年包扎傷口。

陸川翻開筆記本,對照少年的癥狀喃喃自語:“這抓痕的形狀……和日記里記載的‘血瞳’眷屬很像。難道除了祭壇里的本體,古宅里還有殘留的邪祟?”話音未落,少年突然抓住林深的手腕,指甲縫里滲出黑血:“井下……有眼睛……在看……”

眾人聞言對視一眼,立刻沖向古宅后院的枯井。井口結著蛛網,卻隱隱傳來潮濕的腐臭味。周小川趴在井口照著手電筒,瞳孔猛地收縮——井壁裂縫里嵌著幾顆泛白的骷髏頭,而更深的黑暗中,確實有紅點在游移,如同潛伏的野獸。

“小心!”林深突然將蘇月推開,一團黏膩的黑絲從井中射出,擦著她的耳畔釘入樹干。黑絲上布滿倒刺,蠕動著發出細碎的嘶吼。陸川急忙翻找古籍:“是‘血瞳’孵化的食腐蛛!它們以怨氣為食,必須毀掉母巢才能徹底清除!”

眾人正準備下井,陳默忽然踉蹌著扶住井沿,臉色煞白:“我的頭……好像有聲音……”他瞳孔驟縮,倒映出井下緩緩升起的巨大陰影——那是一只背部長滿人臉的巨型蜘蛛,每只眼睛都流淌著黑血,正是少年所說的“井下的眼睛”。

“后退!”林深揮劍劈向率先撲來的蛛腿,上古神劍輕松斬斷堅韌的甲殼,卻激起蜘蛛更劇烈的嘶吼。更多小蜘蛛從井壁爬出,周小川的彈弓已經損壞,抓起石塊砸向蛛網:“這些東西怕火!”蘇月立刻咬破指尖,在符紙畫上火咒,擲向蜘蛛堆。

火焰騰起的瞬間,巨型蜘蛛突然張開腹部的人臉,發出刺耳的高頻尖叫。林深感覺一陣眩暈,險些握不住劍柄。陸川被聲波震得鼻血直流,卻突然指著蜘蛛腹部的人臉:“看!那是失蹤的村民!它們被做成了活餌!”

眾人這才發現,蜘蛛腹部的人臉雖然扭曲,卻隱約能辨認出此前失蹤者的容貌。那些人臉開合著,似乎在無聲呼救。蘇月眼眶通紅,桃木劍卻更加狠辣:“必須救他們出來!林深,用劍刺它的核心!我們掩護你!”

林深點頭,借著周小川扔出的石子吸引蜘蛛注意力,縱身躍上蛛網。巨型蜘蛛察覺威脅,尾部突然噴射出腐蝕性黑液。他急忙揮劍格擋,卻見劍身上映出井壁深處的異樣——那里嵌著一枚血色晶體,正隨著蜘蛛的呼吸明滅。

“那才是母巢核心!”陸川大喊,“毀掉晶體,蜘蛛和那些人臉都會解脫!”林深立刻改變方向,踩著蜘蛛背沖向井壁。巨型蜘蛛發狂般搖晃身體,無數小蜘蛛順著他的褲腿攀爬,啃咬出細密的血痕。

千鈞一發之際,蘇月擲出燃燒的符紙,精準擊中蜘蛛的復眼。趁它吃痛仰頭的瞬間,林深將神劍刺入晶體。紅光爆閃中,晶體碎成齏粉,巨型蜘蛛發出不甘的哀鳴,化作黑色黏液坍塌。那些被困的人臉在光芒中逐漸消散,臨終前都露出了解脫的微笑。

少年在井邊目睹全程,顫抖著從懷中掏出一枚銅鈴:“這是我在井底撿到的……上面刻著‘守宅人’三個字。”陸川接過銅鈴,發現鈴身內側刻著細小的符文,正是書房里那些鎮壓邪祟的紋路。

“看來‘守宅人’并非完全被控制。”林深擦拭劍上的黏液,“有人在暗中留下線索,試圖阻止‘血瞳’。”他望向古宅深處,夕陽的余暉中,二樓某扇窗戶的窗簾輕輕晃動,仿佛有個身影一閃而過。

當晚,眾人在村里借宿。村民們得知邪物已除,紛紛送來熱湯和草藥。林深卻輾轉難眠,獨自來到古宅前。月光下,古宅的輪廓依舊陰森,唯有正門的石獅子眼中,似乎多了一絲溫和的光。

“在想什么?”蘇月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她遞來一碗姜湯,“陸川查了縣志,這座古宅曾是抗倭義士的祠堂,不知為何變成了邪巢。”林深接過姜湯,目光落在祠堂匾額的殘跡上,隱約能看見“忠烈”二字。

突然,遠處傳來急促的馬蹄聲。三匹快馬停在村口,為首的黑衣人翻身下馬,直奔他們而來。周小川抄起木棍擋在前面,卻見黑衣人掀開兜帽——是個面容冷峻的青年,腰間掛著與少年那枚銅鈴形制相同的腰牌。

“我是新任守宅人。”青年掃視古宅,眼神中帶著警惕,“聽說‘血瞳’已除?但你們不該留在這里。”他從懷中掏出一張泛黃的地圖,展開后露出古宅地下錯綜復雜的地道網,“三個月前,我師兄來此巡查后失蹤。而你們毀掉的,可能只是‘血瞳’的分身。”

眾人臉色劇變。林深握緊劍柄:“你是說,真正的威脅還在?”青年點頭,指尖劃過地圖上某個標記:“根據秘典記載,古宅下方連通著上古血池。若核心未毀,‘血瞳’每隔百年就會重生。而你們看到的‘守宅人’日記,或許是誤導你們的陷阱。”

夜風驟起,吹得古宅檐角的銅鈴叮當作響。林深望著青年腰間的銅鈴,突然想起少年臨終前的呢喃:“井下……有眼睛……在看……”難道他們以為的勝利,只是更大陰謀的開始?

蘇月將桃木劍插入地面,劍身上的符咒再次亮起:“無論怎樣,我們不會讓邪物再害人。這次,我們要徹底查清真相。”青年凝視她的眼睛,終于伸手摘下腰牌,露出背面的血色印記:“隨我來。有些事,必須從‘血瞳’最初的宿主說起……”

黑暗中,古宅的窗戶再次閃過一道人影。而在更深的地下,血水正順著裂縫緩緩匯聚,某雙沉睡的眼睛,似乎即將再次睜開……

青年引領眾人來到古宅后山,撥開齊腰深的野草,露出一座半掩在土中的石龕。龕內供奉著一尊銹蝕的鐵牌,上面刻著“鎮邪司”三字,牌位前的香灰竟還帶著余溫。“這是前代守宅人的隱秘祭壇。”他指尖拂過鐵牌邊緣,露出一道細如發絲的血槽,“每任守宅人都需以血為引,維系古宅下的封印。”

林深注意到石龕后方有處蛛網覆蓋的洞口,腐草下隱約透出腥甜氣息。青年掏出火折子照亮,洞壁上竟密密麻麻刻滿了人名,最新的刻痕停在三個月前——正是他師兄失蹤的日期。“這些是歷代守宅人的名字。”青年聲音低沉,“但從二十年前開始,名字后面多了個血色標記,像是某種詛咒。”

陸川突然指著某行刻痕:“等等,這個名字我見過!在書房的古籍批注里,有個叫‘張恪’的守宅人曾質疑過‘血瞳’封印的合理性。”青年猛地轉身:“那是我師父!他臨終前曾寄給我一封密信,說‘血瞳’的真相藏在血池深處,而守宅人一脈早已被邪祟滲透......”

話音未落,洞口突然傳來石塊滾落的聲響。眾人立即戒備,卻見一只瘸腿的黑貓竄了出來,頸間掛著枚刻有“張”字的銅鈴。青年瞳孔驟縮:“這是師父的靈寵!它怎么會......”黑貓沖他發出急促的叫聲,轉身向洞內跑去,仿佛在引路。

“跟上!”林深率先鉆進洞口。地道內潮濕逼仄,墻縫里滲出暗紅液體,越往深處走,空氣中的血腥味越濃。大約前行百步,眾人眼前豁然開朗——一個巨大的地下湖出現在眼前,湖水呈濃稠的血色,中央懸浮著一座由白骨堆砌的祭壇,祭壇中央豎立著一根血色石柱,柱身纏繞著鎖鏈,鎖鏈另一端沒入血池深處。

“那是......”蘇月握緊桃木劍,劍身在血氣中發出嗡鳴。青年臉色慘白:“根據秘典記載,這就是上古血池。‘血瞳’并非天生邪物,而是千年前抗倭義士的英魂所化。他們為守護百姓與倭寇同歸于盡,怨念與鮮血交融,才誕生了這個吞噬邪祟的‘容器’。”

陸川翻開筆記本,快速記錄:“但容器若被邪念污染......”青年點頭:“師父發現,歷代守宅人中有人暗中用活人獻祭,試圖將‘血瞳’轉化為殺戮工具。二十年前的那場大火,根本不是意外,而是正邪守宅人的決裂之戰!”

黑貓突然跳上祭壇,用爪子扒開白骨堆,露出一具穿著鎮邪司服飾的骸骨。骸骨手中緊握著半卷殘頁,陸川小心翼翼接過,殘頁上的血字雖已褪色,仍可辨認:“‘血瞳’需以正義之血為引,若用邪血喂養......必成大禍。守宅人......已叛......”

“所以‘血瞳’會失控,是因為有人用無辜者的血污染了它?”周小川攥緊拳頭,“那個假日記的主人,就是叛徒!他想讓我們毀掉分身,放松警惕,好讓真正的‘血瞳’在血池重生!”

突然,血池劇烈翻涌,血色石柱上的鎖鏈寸寸崩斷。青年急忙掏出銅鈴搖晃,鈴音中夾雜著咒語:“封邪陣,固靈鎖!亟亟如律令!”然而鎖鏈斷裂的速度遠超想象,隨著最后一聲脆響,血池底部緩緩升起一個巨大的繭狀物,繭殼上布滿人臉般的凸起,每張臉都扭曲著發出無聲的吶喊。

“糟了!是‘血瞳’的完全體!”青年的銅鈴迸出火星,“它吸收了百年邪血,已經變成了吞噬一切的怪物!現在只有用初代守宅人的‘鎮邪劍’才能徹底消滅它,但那把劍......”

“鎮邪劍?”林深突然想起上古神劍的劍鞘紋路,與石龕鐵牌的血槽吻合,“難道......”他迅速抽出神劍,劍鞘果然嵌入鐵牌血槽,瞬間爆發出萬丈金光。血池中的繭受到刺激,表面裂開蛛網狀的縫隙,一只覆蓋著鱗片的巨爪從中探出,爪心赫然印著“忠烈”二字的變形紋路。

“它在掙扎!”蘇月眼眶通紅,“這具軀體里還有殘留的正義之力!”林深握緊神劍,金光順著劍身流入血池,那些被獻祭者的人臉虛影紛紛浮現,向他伸出雙手。青年見狀大喊:“以劍為引,用你的正氣喚醒它!但如果失敗......我們都會被吞噬!”

繭的縫隙越裂越大,腐臭的氣息撲面而來。林深望著劍身上漸漸亮起的“忠烈”刻痕,想起祠堂匾額的殘跡,終于下定了決心。他縱身躍入血池,神劍高舉過頂:“前輩們的血不該被玷污!今日,我替你們洗凈這百年冤屈!”

金光與血氣在池中劇烈碰撞,繭內傳來沉悶的嘶吼,似是痛苦,又似是解脫。陸川抓住即將被卷入漩渦的陳默,大聲道:“看!那些鎖鏈在修復!‘血瞳’在自我封印!”眾人這才發現,斷裂的鎖鏈竟在金光中重新凝結,纏繞向繭體,將其緩緩拖回血池深處。

青年揮舞銅鈴,配合神劍的節奏念動古老祝詞。隨著最后一聲鐘鳴般的嗡響,繭體轟然炸裂,無數光點從血池中升起,化作當年抗倭義士的虛影,他們朝著林深等人抱拳行禮,隨后漸漸消散在金光中。血池的顏色逐漸變淡,最終化作清澈的湖水,倒映著洞頂垂下的鐘乳石,宛如星辰。

黑貓跳上林深肩頭,蹭了蹭他染血的手背。青年拾起掉落的殘頁,苦笑道:“原來真正的守宅人使命,不是鎮壓‘血瞳’,而是守護它不被污染。師父用生命換來的真相,終于大白了。”

眾人爬出地道時,天已破曉。古宅在晨光中顯得莊嚴肅穆,正門的石獅子眼角竟掛著水珠,宛如淚痕。陳默望著漸漸消散的霧氣,輕聲說:“我好像聽見有人在說‘謝謝’。”

青年將銅鈴系在黑貓頸間,轉身對眾人抱拳:“接下來的封印由我接手。但恐怕‘鎮邪司’中仍有叛徒,你們若遇到刻有血色標記的銅鈴......”他頓了頓,從懷中取出四塊刻著不同符文的木牌,“這是通行符,若有需要,可來后山找我。”

林深收好木牌,回望古宅,只見二樓窗戶終于不再有陰影晃動。他知道,屬于“血瞳”的故事暫時畫上了句號,但守護正義的使命,永遠不會終結。

風起時,后山的竹林沙沙作響,仿佛是無數英魂在風中低語。而在更深的地下,清澈的湖水倒映著新生的晨光,某個被洗凈的靈魂,或許正帶著安寧,重新沉入永恒的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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